第175章 花境圍城戰_花間修羅:我靠汙染成聖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175章 花境圍城戰(1 / 2)

腐雲壓境。

無間花庭那由枯木與妖花交織而成的巨大屏障之外,天地失色。鉛灰色的濃雲低垂,仿佛觸手可及,雲層中翻滾著不祥的墨綠與暗紅,那是高濃度汙染靈能彙聚的異象。沉悶的雷鳴並非來自天空,而是源於大地——無數形態扭曲的汙染源獸,正踏著令大地震顫的步伐,從四麵八方湧來,它們猩紅的眼瞳彙成一片移動的血海,貪婪地鎖定著花庭內盎然的生機。

更令人心悸的,是混雜在源獸潮中,那些身著殘破“淨”字袍服的身影。淨化派的殘黨,他們非但沒有在之前的潰敗中消亡,反而與這些本該是他們死敵的汙染源獸同流合汙,驅動著簡陋卻惡毒的法器,將一道道蘊含腐蝕性能量的光柱,持續轟擊在花庭的屏障之上。

屏障光幕劇烈波動,枯木虯枝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妖豔的花朵光芒明滅不定。每一次撞擊,都有細碎的木屑和花瓣從空中飄落,尚未落地,便被溢散的汙染氣息侵蝕成灰。

“左翼!左翼‘蝕骨藤’陣列能量過載!需要支援!”一名半汙染者士兵嘶聲呐喊,他的手臂已部分木質化,卻依然緊握著由活化荊棘製成的長槍。

“陣法師!維持‘淨塵靈光’!絕不能讓汙染突破內層符陣!”遺塵穀主,這位昔日研究汙染、如今守護花庭的長者,須發皆張,親自鎮守在主陣眼。他雙手結印,磅礴的靈力注入腳下陣盤,試圖穩定岌岌可危的防線。但敵眾我寡,汙染潮汐一波強過一波,他嘴角已滲出一縷暗金色的血液,那是靈力透支、道基受損的征兆。

蘇清漪站在內城一處較高的露台上,曾經的仙宗驕女,如今麵色蒼白,衣裙沾染著汙漬與血痕。她看著城外那絕望的景象,聽著震耳欲聾的咆哮與屏障的哀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曾幾何時,她以為攀上林風,依附淨化派,就能保全家族,走上光明仙途。可現實給了她最殘酷的耳光。林風道廢,淨化派將她視為可以隨意犧牲的棋子,家族在得到短暫喘息後,因失去利用價值而被棄如敝履,甚至因她曾與荊青冥的關聯,反而遭到了更嚴厲的清算與排擠。走投無路之下,她帶著僅存的幾名忠仆,狼狽逃入這曾被她不齒的“汙穢之地”,祈求庇護。

荊青冥甚至沒有見她。是遺塵穀主收留了她,給了她一個贖罪的機會——照顧那些在汙染中失去親人、自身狀態也不穩定的孩童。

“蘇姐姐…我們…會死嗎?”一個稚嫩而顫抖的聲音拉回了蘇清漪的思緒。她低頭,看到一個小女孩緊緊抱著她的腿,女孩臉上有著淡淡的灰色紋路,那是輕度汙染的標誌,眼瞳裡充滿了對城外恐怖景象的恐懼。

蘇清漪心中一痛,蹲下身,輕輕擦去女孩臉上的淚痕和汙跡,努力擠出一個安撫的笑容:“不會的,念兒彆怕。花庭…會保護我們的。”這話說出來,她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屏障的裂紋正在肉眼可見地蔓延。

“可是…屏障要碎了…”另一個稍大點的男孩指著天空,聲音帶著哭腔。

蘇清漪抬頭,隻見屏障光幕上一道巨大的裂痕驟然炸開,如同破碎的琉璃。濃鬱的汙染氣息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湧入!

“內城符陣,啟!”遺塵穀主咆哮著,啟動了第二道防線。無數閃耀的符文從地麵升起,交織成網,勉強擋住了第一波汙染衝擊。但隨之而來的,是如同蝗蟲般從缺口湧入的低階飛行源獸,以及順著破口攀爬而上的、形態更加猙獰的地麵源獸!

真正的短兵相接開始了!

枯木衛沉默地迎上,它們沒有生命,不知恐懼,揮舞著堅逾精鋼的枝乾,將一頭頭源獸砸碎、抽飛。但源獸的數量實在太多,且汙染對枯木衛的材質也有緩慢的侵蝕作用。不斷有枯木衛在圍攻下肢解崩碎,化作一地枯槁的殘骸。

被汙染者們組成的戰陣是第二道血肉防線。他們怒吼著,運用著在花庭中新學會的、有限度引導體內汙染力量作戰的技巧,與源獸廝殺在一起。不斷有人倒下,或被源獸撕碎,或因為力量失控而瞬間異化成新的怪物,轉而攻擊身邊的同伴,引發更大的混亂。

“穩住陣型!不要慌亂!優先擊殺異化者!”遺塵穀主的聲音如同洪鐘,試圖穩定軍心,但他自己也被幾名淨化派長老纏住。那些長老眼神狂熱而偏執,口中高呼著“淨化汙穢”,出手卻比源獸更加狠辣無情。

戰場瞬間陷入了極度混亂的絞肉機狀態。每分每秒都有人死去,鮮血與汙染的粘液混合在一起,浸透了花庭的土地。

蘇清漪將孩子們護在身後,手中握著一柄簡陋的法劍。一頭形似獵犬、卻長著骨刺尾巴的源獸突破了前方戰線,猩紅的目光鎖定了這幾個看似弱小無助的目標,低吼著撲了上來!

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蘇清漪下意識地閉眼,將孩子們緊緊摟住。

預想中的撕裂劇痛並未到來,反而聽到一聲沉悶的撞擊和源獸的哀嚎。她猛地睜開眼,看到一名臉上有著猙獰傷疤的半汙染者士兵,用身體擋在了她們麵前,他的長槍刺穿了源獸的脖頸,但源獸的利爪也在他胸膛留下了深可見骨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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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孩子…走!”士兵艱難地吐出幾個字,猛地推開源獸屍體,轉身繼續迎向新的敵人,背影踉蹌卻堅定。

蘇清漪怔住了。這個她曾經視作“怪物”的人,用生命保護了她和孩子們。

“蘇姐姐!那邊!又有怪物來了!”孩子們的驚叫讓她回過神來。更多的源獸注意到了這個防禦薄弱的角落。

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氣,或者說是一種深沉的愧疚與責任,湧上蘇清漪的心頭。她不能死在這裡,更不能讓這些無辜的孩子因她曾經的錯誤而陪葬!

她站起身,將孩子們推到一處相對堅固的殘垣斷壁後,深吸一口氣,舉起了法劍。雖然靈力遠不如從前純淨,雖然劍法生疏,但她畢竟是曾經仙宗的天之驕女。

“你們待在這裡,不要出來!”她對孩子們喊道,然後義無反顧地衝向了最近的戰團。

劍光閃動,帶著一絲決絕的淒豔。她不再去想什麼仙途大道,不再去計較個人得失,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守住這裡,為孩子們,也為那個士兵用生命換來的片刻喘息。

她的加入,稍稍緩解了局部壓力。但個人的力量,在這樣規模的戰爭中,如同杯水車薪。

屏障的破口在不斷擴大,更多的敵人湧入。花庭的防線,正在被一步步壓縮,推向崩潰的邊緣。

絕望,如同城外的浮雲,濃得化不開。

花庭內部的戰鬥已進入白熱化。街道不再是街道,而是血肉與枯枝糾纏的殺戮場。遺塵穀主獨戰三名淨化派長老,雖憑借對汙染力量的深刻理解和遠超常人的修為暫時不落下風,但靈力消耗巨大,落敗隻是時間問題。普通的半汙染者士兵和枯木衛在潮水般的攻勢下傷亡慘重,防線節節後退。

蘇清漪衣衫襤褸,發髻散亂,白皙的臉頰上沾染著血汙。她機械地揮動著法劍,手臂酸麻沉重,靈力幾近枯竭。若不是偶爾有其他的半汙染者士兵在危急時刻援手,她早已倒下。她親眼看到不久前還和她並肩作戰的一名年輕士兵,被一頭巨型源獸生生咬成兩截;也看到一名失控異化的同伴,在最後關頭咆哮著撲向敵群自爆,與數名敵人同歸於儘。

這煉獄般的景象,徹底擊碎了她過去對“力量”和“正道”的所有幻想。在這裡,沒有仙風道骨,沒有優雅從容,隻有最原始、最殘酷的生存搏殺。所謂的“淨化”,帶來的隻有毀滅,而這片被斥為“汙穢”的土地上,卻有人在用生命守護著微弱的希望。

“去內城核心!保護‘淨塵花苞’!”遺塵穀主的聲音帶著嘶啞和急迫,傳遍戰場,“花苞若毀,內城符陣將徹底失效!花庭就完了!”

蘇清漪心中一凜。她知道“淨塵花苞”,那是荊青冥離開前,以自身力量結合花庭核心培育出的奇異植物,能緩慢釋放淨化波動,是維持內城符陣、抵禦汙染侵蝕的關鍵,也是花庭最後的心臟。

顯然,敵人也清楚這一點。一股強大的氣息驟然鎖定內城核心方向,那是淨化派一位一直未出手的須發皆白的老者,他手中托著一枚光芒刺目的寶珠,正是專門針對淨化類法陣的破陣利器——“隕星珠”!

“阻止他!”遺塵穀目眥欲裂,想要抽身攔截,卻被另外兩名長老死死纏住。

數名忠勇的半汙染者奮不顧身地撲向那名持珠長老,但還未近身,就被寶珠散發的灼熱淨化光芒燒成焦炭!

持珠長老臉上露出殘忍而虔誠的笑容,將磅礴靈力注入“隕星珠”,寶珠光芒大盛,如同一輪小太陽,即將投向內城核心那株微微搖曳、散發著柔和白光的淨塵花苞!

千鈞一發之際!

“休想!”

一聲清叱,一道身影竟逆著那令人窒息的淨化光芒,衝了上去!是蘇清漪!

她不知從哪裡來的力量,或許是愧疚,或許是這些日子與孩子們、與這些“怪物”們相處產生的羈絆,或許僅僅是不想再眼睜睜看著希望破滅。她將體內最後一絲靈力,連同某種決絕的意誌,灌注於手中那柄已出現裂紋的法劍之上。

劍身亮起刺目的白光,不再是仙宗的清冷劍罡,而是帶著一種燃燒生命般的熾烈!她使出的,竟是蘇家秘傳的、與敵偕亡的禁術——“焚心一劍”!

“螳臂當車!”持珠長老冷哼一聲,隕星珠的光芒略微偏轉,掃向蘇清漪。

“轟!”

劍光與寶珠光芒狠狠撞在一起!蘇清漪的法劍瞬間寸寸碎裂,她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鮮血狂噴,重重砸落在內城核心區域邊緣,氣息奄奄。

然而,她這舍命一擊,終究是遲滯了隕星珠的投擲片刻,並且其燃燒生命爆發的力量,短暫乾擾了寶珠的能量運轉。

就是這寶貴的片刻!

“蘇姑娘!”

“保護花苞!”

附近的士兵們被蘇清漪的壯烈所激勵,紅著眼眶,發出怒吼,更加瘋狂地阻擊周圍的源獸和淨化派弟子,用血肉之軀為內城核心築起一道短暫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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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珠長老臉色陰沉,正要再次催動隕星珠。

突然,整個花庭的地麵微微震動起來。不是源獸踐踏的那種混亂震動,而是某種深沉、有序的脈動,仿佛大地的心臟在蘇醒。

緊接著,令人驚異的一幕發生了:花庭各處,那些由荊青冥親手栽種、平日看似尋常的妖豔毒花,此刻仿佛接到了無聲的指令,齊齊綻放出更加詭譎的光芒!蝕骨花吐出無形的毒瘴,纏繞藤蔓如同活蛇般瘋狂生長絞殺,迷魂花釋放出致幻的花粉……

這些毒花無差彆地攻擊著所有闖入花庭的敵人!源獸被毒瘴腐蝕得皮開肉綻,被藤蔓勒斷筋骨,淨化派弟子吸入花粉後陷入癲狂,開始自相殘殺!

這是荊青冥留下的後手!他在離開前,不僅布置了枯木衛和屏障,更將整個花庭的土地都與他的本源力量相連,當核心受到致命威脅時,這片土地本身會“活”過來,進行最後的自衛!

毒花的爆發,瞬間打亂了敵人的進攻節奏,為岌岌可危的守軍贏得了寶貴的喘息之機。遺塵穀主趁機爆發,逼退纏鬥的長老,試圖衝向持珠老者。

然而,敵人的底蘊遠超想象。

“垂死掙紮!”一個冰冷的聲音從高空傳來。隻見殘破的屏障之外,不知何時懸浮著一名身著星盟低級執事袍服的中年人!他眼神淡漠,俯視著下方的煉獄,手中捏著一個不斷旋轉的、布滿複雜符文的金屬圓盤。

“奉星盟‘觀察者’指令,對此失控汙染區域,進行‘次級淨化’程序。”他毫無感情地宣布,隨即激活了手中的圓盤。

一道純淨到令人心悸的白色光柱,從天而降,無視了殘存的屏障,直接籠罩向內城核心的淨塵花苞!這光柱蘊含的力量,遠比淨化派長老的隕星珠更加精純、更加恐怖,帶著一種絕對的、抹除一切的秩序意味!

星盟,這個超然物外的勢力,竟然在此刻,以“淨化”之名,對無間花庭落下了致命的鍘刀!

淨塵花苞在白色光柱的照射下,劇烈顫抖,花瓣邊緣開始變得焦黑、卷曲!它所散發的柔和白光迅速黯淡,與之相連的內城符陣光芒也明滅不定,眼看就要崩潰!

遺塵穀主噴出一口鮮血,身形搖搖欲墜。蘇清漪掙紮著抬起頭,看著那毀滅的光柱,眼中滿是絕望。連荊青冥留下的後手,在這絕對的力量麵前,也顯得如此無力。

花庭,真的要亡了嗎?

就在這萬念俱灰之際,異變再生!

那株即將枯萎的淨塵花苞中心,一點微弱的、卻異常堅韌的黑色光芒,頑強地亮了起來。那黑光並非汙染,而是更深邃、更本源的力量,它艱難地抵抗著白色光柱的侵蝕。

同時,一個冰冷、憤怒,卻又帶著一絲令人心安的力量感的意念,如同無形的漣漪,瞬間掃過整個花庭,傳入每個堅守者的心中:

“撐住……”

這意念極其微弱,仿佛來自極其遙遠的虛空,傳遞得異常艱難,卻清晰無比!

是荊青冥!

他感知到了花庭的危機!他正在趕回來!

這一刻,所有還活著的守軍,包括重傷的遺塵穀主和奄奄一息的蘇清漪,眼中都重新燃起了光芒!

希望,在最深的絕望中,如同風中之燭,微弱,卻未曾熄滅!

“是城主!”

“城主感受到了!他在回來!”

“兄弟們!堅持住!等到城主歸來!”

荊青冥那跨越無儘虛空傳來的微弱意念,如同強心劑注入了每個瀕臨崩潰的守軍心中。絕望的氛圍為之一掃,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原本搖搖欲墜的防線,竟然奇跡般地穩固了幾分。殘存的枯木衛進攻更加悍不畏死,半汙染者們爆發出最後的潛力,甚至開始有意識地配合那些自主攻擊的毒花進行反擊。

“垂死掙紮,改變不了結局!”高空中,那名星盟執事眉頭微皺,顯然也察覺到了那道抵抗的意念和守軍士氣的回升。他冷哼一聲,加大了手中圓盤的能量輸出。“次級淨化”光柱變得更加熾烈粗大,誓要一舉將那頑抗的淨塵花苞連同其中那點詭異的黑芒徹底抹除。

淨塵花苞在更加狂暴的淨化光柱下劇烈搖曳,花瓣焦黑脫落的速度加快,中心那點黑芒也明滅不定,仿佛隨時會熄滅。內城符陣的光芒急劇黯淡,邊緣區域已經開始失效,更多的源獸和淨化派弟子湧了進來。

“保護花苞!”遺塵穀主不顧傷勢,咆哮著衝向光柱下方,試圖以自身靈力構築最後一道屏障。但他之前消耗過大,此刻的防禦如同紙糊一般,在光柱餘波下便口噴鮮血,半跪於地。

蘇清漪看著那株承載著最後希望的花苞,又看了看周圍仍在浴血奮戰的士兵,以及遠處殘垣後那些瑟瑟發抖、眼中卻帶著期盼的孩童。她艱難地用手臂支撐起身體,一點點向著內城核心爬去。每移動一寸,都牽扯著全身劇痛的傷口,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或許什麼也做不了。但至少,她可以選擇倒在守護希望的路上,而不是在絕望中等待死亡。這或許是她這個曾經的“背叛者”,唯一能做的、也是最徹底的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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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珠的淨化派長老和那名星盟執事,臉上都露出了勝券在握的冷漠笑容。在他們看來,這不過是螻蟻最後的蹦躂,毀滅的結局已然注定。

然而,他們忽略了一點,或者說,他們低估了那個正在跨越虛空趕回的男人,其留下的後手,以及其力量本質的詭異。

就在淨塵花苞即將徹底湮滅,內城符陣光芒完全熄滅的前一刹那——

“嗡!!!”

一聲並非通過空氣傳播,而是直接作用於所有生靈靈魂層麵的低沉嗡鳴,驟然響起!

整個無間花庭的空間,猛地一震!

並非地震,而是空間本身的震顫!以那株瀕死的淨塵花苞為中心,一道肉眼可見的、混合著漆黑與慘白雙色的光環,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激起的漣漪,驟然擴散開來!

光環所過之處,時間仿佛出現了短暫的凝滯。

咆哮的源獸動作僵住,臉上還保留著嗜血的猙獰;衝鋒的淨化派弟子身形定格,眼神中的狂熱尚未褪去;高空落下的毀滅光柱,其前端竟也出現了細微的、如同信號不良般的閃爍和扭曲!

緊接著,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光環範圍內,所有正在發生的“毀滅”與“消亡”過程,被強行逆轉、抽取!

那些被擊殺的源獸和敵人的屍體,無論是被撕碎的、燒焦的、還是毒斃的,其殘存的生機、逸散的能量、甚至是尚未完全消散的靈魂碎片,都被一股無形而霸道的力量強行抽離,化作無數道細微的灰色氣流,如同百川歸海般,瘋狂湧向內城核心!

不僅僅是屍體!就連那些破損的枯木衛殘骸、碎裂的法器、甚至是被汙染侵蝕的土地中蘊含的微弱能量,都被無情地掠奪!

這股龐大而駁雜的能量洪流,並沒有注入守軍體內,而是儘數灌注進那株奄奄一息的淨塵花苞之中!

不,此刻,它已經不能再稱之為淨塵花苞。

在吞噬了這海量的“養料”後,花苞形態發生了劇變!焦黑的花瓣剝落,露出了內部全新的核心——那不再是一朵花,而是一顆緩緩旋轉的、拳頭大小的微型“黑洞”!黑洞周圍,跳躍著純淨而冰冷的白色火焰!

這黑白交織的奇點,散發出一種令人靈魂戰栗的氣息——那是極致的“死寂”與蓬勃的“生機”詭異共存的氣息!是淩駕於單純汙染與淨化之上的,更為本源的——“生滅”之力!

荊青冥留下的,不僅僅是防禦和後手,更是一個極其凶險的陷阱!一個以花庭遭受的毀滅本身為引,以敵人的死亡和己方的犧牲為祭品,強行催化其力量本質蛻變的終極後手!

“這…這是什麼力量?!”高空中的星盟執事首次變色,他手中的圓盤瘋狂報警,顯示下方的能量反應已經徹底超出了“次級淨化”程序的處理上限,甚至開始乾擾星盟裝備的穩定運行。

“魔道!這是滔天魔道!”持珠長老駭得麵無人色,他感受到自己苦修多年的純淨靈力,在那黑白奇點的吸引下,竟有潰散離體的趨勢!

“轟——!!!”

微型黑洞猛地膨脹,白色火焰暴漲!那道來自星盟的“次級淨化”光柱,如同撞上了無形的牆壁,不再是湮滅對方,反而被那黑洞瘋狂吞噬、分解、轉化!光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黯淡、縮小!

與此同時,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怖威壓,如同實質的山嶽,從天而降,狠狠壓在整個戰場上!

這不是靈壓,也不是汙染氣息,而是一種更為高級的、源自規則層麵的壓製!

“噗通!”“噗通!”

無論是凶悍的源獸,還是狂熱的淨化派弟子,甚至是那名星盟執事,在這股煌煌威壓之下,都如同被無形的巨手按住,修為稍弱者直接爆體而亡,稍強者也筋骨斷裂,癱軟在地,連手指都無法動彈分毫!

唯有花庭的守軍,雖然也感受到巨大的壓力,卻並未受到傷害,反而覺得身上沉重的傷勢似乎減輕了幾分。

天空,不知何時被撕開了一道巨大的裂口。裂口之後,並非熟悉的星空,而是深邃、混亂的虛無。一艘由枯木與妖花纏繞構築、形態猙獰而古老的戰船,正緩緩從裂口中駛出。

船首,立著一道身影。

黑袍獵獵,身形挺拔如鬆。麵容依舊年輕,卻籠罩著一層令人不敢直視的威嚴與冷漠。左眼瞳孔深處,一朵白焰黑蓮緩緩旋轉,映照著下方煉獄般的戰場,無悲無喜。

他回來了。

在花庭即將徹底傾覆的最後刹那,跨越無儘虛空,攜帶著難以想象的力量,歸來了!

荊青冥的目光淡漠地掃過戰場,掠過癱軟在地的敵人,掠過劫後餘生、激動萬分的守軍,最後落在了內城核心那株已化為生滅奇點的“花苞”,以及奇點旁,那個渾身浴血、氣息微弱、正努力抬頭望向他的女子——蘇清漪。

他的眼神,沒有任何波動,如同萬古不化的寒冰。

沒有言語,他隻是緩緩抬起了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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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他的動作,整個戰場的規則,仿佛都在向他掌心彙聚。

真正的審判,即將降臨。

荊青冥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冰錐,刺穿了戰場上空的陰霾與血腥。他沒有去看那些癱軟在地、驚恐萬狀的敵人,也沒有去回應守軍們劫後餘生的激動目光。他的視線,先是落在那內城核心已然蛻變的生滅奇點上,黑白交織的旋渦緩緩旋轉,白焰跳躍,散發出令他熟悉而又更進一步的法則波動——那是他留下的後手被極端情況催化,提前觸及了“生滅權柄”的邊緣。

隨即,他的目光微移,落在了奇點旁,那個倒在血泊中,氣息如同風中殘燭,卻仍努力仰頭望向他的蘇清漪。

那雙曾經盛滿驕傲、後又浸透悔恨的眼眸,此刻隻剩下一片空茫的灰暗,以及一絲難以言喻的、近乎解脫的平靜。她似乎想說什麼,嘴唇翕動,卻隻有更多的血沫湧出。

荊青冥的眼神,沒有任何波動。沒有恨,沒有怨,甚至沒有一絲憐憫,就像看一件與己無關的舊物。蘇清漪於他,早已是過去式,是道心上的一道塵痕,拂去便罷,連多看一眼都嫌浪費時間。他的歸來,不是為了某個具體的人,而是為了這片被他劃定為“領域”的土地,為了他立下的“規矩”。

他緩緩抬起的右手,五指微張,並未指向任何具體的敵人,而是虛按向整片戰場上空。

“散。”

一個簡單的字眼,如同律令,從他那沒什麼血色的唇間吐出。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沒有絢爛奪目的光華。

但整個戰場,無論是物質層麵還是能量層麵,亦或是更深層的規則領域,都隨著這個字發生了顛覆性的變化!

首先瓦解的,是那道來自星盟的“次級淨化”光柱。

那原本純淨、霸道、帶著絕對抹除意誌的白色光柱,在荊青冥抬手的同時,就像是被投入烈火的冰雪,從底部開始,無聲無息地消融、湮滅。不是被擊潰,也不是被吸收,而是其存在的“基礎”被從根本上否定、抹除。光柱寸寸崩解,化作最原始的光點,然後連光點都徹底暗淡,仿佛從未存在過。高空中的星盟執事手中的金屬圓盤發出一連串刺耳的爆鳴,符文接連黯淡,“哢嚓”一聲,竟從中裂開一道縫隙!執事本人如遭雷擊,悶哼一聲,臉色瞬間煞白,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難以置信的驚駭。

緊接著,是那些入侵的源獸和淨化派弟子。

它們沒有爆體而亡,也沒有痛苦哀嚎,而是以一種更詭異、更令人心底發寒的方式“消失”。

它們的身體,從最細微的結構開始,如同風化的沙雕,無聲無息地潰散。皮毛、肌肉、骨骼、內臟……一切物質存在,都化作極其細微的塵埃,然後塵埃也繼續分解,歸於虛無。連同他們逸散出的能量、殘存的靈魂印記,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徹底抹去,仿佛被一張無形的巨口吞噬,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不是殺戮,而是“抹除”。將“存在”本身,從這片區域的曆史中硬生生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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