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關上門，摸出係統麵板。
特殊類裡防偽火漆閃著光，90積分——夠。
兌換！
火漆是暗紅色的，印著三屯聯產四個小字。
楊靖把火漆遞給劉會計：往後每批粉麵出庫，封口都蓋這個印。
舊紅票沒這印，兌不了。他又撓撓頭，再讓王念慈帶女工在包裝紙上畫圖騰柱——就咱屯後山上那石頭柱子，認圖不認字，娃都能辨。
劉會計捏著火漆，眼睛亮得像點了燈：妙！
那假票的人......
不查了。楊靖攤手，五斤粉麵，夠一家吃半拉月。
要是揭出來，人麵子掛不住，往後誰還敢說實話？他拍拍劉會計肩膀，咱們把漏洞堵上，比抓人強。
隔日，包裝紙上多了歪歪扭扭的圖騰柱。
王念慈舉著樣板笑：我教她們畫了三遍，小石頭畫的最像——他說柱子上的紋路像他娘納的鞋底。
張大山就是這時候罵罵咧咧衝進廠子的。
楊靖！他扯著嗓子喊，藍布衫被扯得歪到肩膀，那破傳動帶又卡住了！
剛才差點把二壯的手卷進去——
楊靖跟著他跑到車間，傳動帶歪在滾軸上，沾著紅薯渣。
張大山踹了腳機器：這玩意兒比牛還倔！
我犁地都沒這麼費勁！
楊靖蹲下來看，突然從腳邊撿起張紙——係統掉落的簡易傳動帶維護手冊，紙麵還帶著係統特有的微光。
他裝模作樣吹了吹灰：哎？
哪戶娃寫的？
每日上油三次，鬆緊以兩指為度......
張大山湊過來，眯著眼睛念：上油？
鬆緊？他突然一拍大腿，我就說這鐵家夥咋老鬨脾氣！
合著得像伺候老黃牛似的伺候它！
當晚，劉會計舉著煤油燈，帶著骨乾們在車間培訓。
張大山捏著油壺，邊往傳動帶軸裡滴油邊嘟囔：每日三次，比我給自留地澆水還勤......
月底分紅那天，曬場擠得水泄不通。
楊靖站在長條桌後，麵前堆著一摞摞紅票。
小石頭娘領完錢，突然把半疊票塞回櫃：我家多算了半工——昨兒我去縣裡走親戚，少乾了半晌活。
全場靜得能聽見風刮過玉米葉的響。
楊靖望著她，她耳尖通紅，手指絞著圍裙角：劉會計按工分冊算的，可我自己記著小本本......
楊靖突然笑了，從抽屜裡拿出個紅布包，這是我新弄的榮譽紅票，加厚紙，印著圖騰柱浮雕——隻發給季度誠信戶。他把第一張遞給小石頭娘，你是頭一個。
人群裡爆發出歡呼。
小石頭撲過去抱住他娘的腿：娘有紅票！
比我的糖紙還好看！
夜裡，楊靖坐在門檻上，摸著三把鎖的鑰匙模具。
係統麵板在眼前閃著光，提示【製度磨合】進度90。
風裡飄來紅薯粉的甜香，遠處傳來王念慈的歌聲，清亮得像山澗水。
他掏出兜裡的小本子，上麵記著縣城供銷社老熟人的地址。
明天得托人捎十斤紅薯粉麵試賣——標多少錢呢？
他咬著筆杆想，城裡飯館兒的人愛嘗鮮，可也不能太離譜......
靖哥！小石頭舉著榮譽紅票跑過來，我娘說，這票能傳三代！
楊靖笑著把他抱起來，望著廠子方向。
煙囪還沒砌，可月光下，三間青磚房像蹲在地上的大貓，正眯著眼睛打盹——等明兒煙囪豎起來，這貓就得伸懶腰，把甜香往縣城送，往更遠的地方送。
他摸出係統麵板，兌換了十斤紅薯粉麵。
包裝紙上的圖騰柱在月光下泛著淺紅，火漆印亮得像顆小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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