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飛握緊拳頭。
他不能就這麼走。
至少得確認姐姐有辦法應對今晚的局麵。
電梯到了六樓。
謝飛走出來。
走廊裡沒人。
他朝謝雨的辦公室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麵傳來說話聲。
“……南哥那邊已經定好了。今晚八點,老地方。”
是個男人的聲音。
謝飛不認識。
他貼在門邊,屏住呼吸。
“你確定要去?”男人又說,“我總覺得不對勁。”
“不去不行。”謝雨的聲音很平靜,“該來的總要來。”
“可是……”
“阿豪,你在外麵等我。”謝雨打斷他,“如果我十二點之前沒出來,你就把我保險櫃裡的東西送到警局去。”
男人沉默了。
過了幾秒,他說:“雨姐,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謝雨說,“你留在外麵反而有用。”
“那……那好吧。”
腳步聲響起。
謝飛趕緊躲到旁邊的樓梯間。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出辦公室。
國字臉,身材壯實。
他在走廊裡站了一會兒,點了根煙。
抽了幾口,才朝電梯走去。
謝飛等電梯門關上,才從樓梯間出來。
他站在辦公室門口。
猶豫要不要敲門。
最後還是放棄了。
姐姐的決定,他改變不了。
但他也不會真的就這麼走。
謝飛轉身下樓。
走出夜總會。
外麵天已經黑了。
街上霓虹燈亮起來。
行人來來往往。
謝飛找了家快餐店。
點了碗麵。
坐在靠窗的位置。
邊吃邊想。
陳勇說u盤裡有南哥的黑料。
但姐姐有沒有時間看?
就算看了,能不能用?
而且,南哥是什麼人?
在東莞混了這麼多年。
會怕這些嗎?
謝飛越想越不踏實。
他放下筷子。
掏出手機。
翻到陳勇的號碼。
猶豫了一下,還是撥了過去。
響了很久,才接通。
“喂?”陳勇的聲音有點不耐煩。
“陳哥,是我。”謝飛說。
“小飛啊。”陳勇語氣緩和了點,“怎麼了?”
“我想問問……”謝飛組織了一下語言,“u盤裡到底有什麼?”
陳勇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你問這個乾嘛?”
“我姐今晚要去見南哥。”謝飛說,“我怕……”
“你把u盤給她了?”陳勇打斷他。
“給了。”
“那就行。”陳勇說,“裡麵的東西,足夠保她一命了。”
“可是……”
“小飛,有些事你彆管太多。”陳勇說,“你姐不是一般人。她能處理好的。”
說完就掛了電話。
謝飛盯著手機。
總覺得哪裡不對。
陳勇的語氣,聽起來有點……慌?
不,不隻是慌。
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
謝飛皺起眉。
他想起剛才在辦公室門口聽到的對話。
“如果我十二點之前沒出來,你就把保險櫃裡的東西送到警局去。”
姐姐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她知道今晚可能出不來。
謝飛放下手機。
盯著麵碗。
麵已經坨了。
他沒心思吃。
推開碗,起身結賬。
走出快餐店。
街上的霓虹燈更亮了。
各種顏色閃爍。
謝飛抬頭看了看天。
沒有星星。
東莞的夜空永遠是灰蒙蒙的。
他掏出煙。
點上。
深深吸了一口。
然後朝夜總會走去。
回到夜總會門口。
門童認出他。
點點頭,放他進去。
謝飛沒上樓。
他在一樓大廳找了個角落坐下。
要了杯啤酒。
看起來像是來消費的客人。
時間一點點過去。
七點半。
謝雨從樓上下來。
她換了身衣服。
黑色的長裙,外麵套了件風衣。
頭發盤起來。
化了淡妝。
整個人看起來冷豔又鋒利。
跟在她身後的,是剛才那個叫阿豪的男人。
還有兩個年輕的小弟。
謝雨走到門口。
回頭看了一眼。
目光掃過大廳。
謝飛趕緊低下頭。
端起酒杯擋住臉。
等他再抬頭,謝雨已經走了。
謝飛放下酒杯。
起身跟出去。
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奧迪。
謝雨坐進後座。
阿豪坐副駕駛。
兩個小弟站在車邊。
沒有上車。
車子發動。
開走了。
謝飛看著車尾燈消失在夜色裡。
他咬咬牙。
轉身去找門童。
“師傅,能幫我叫輛車嗎?”
門童看了他一眼:“去哪?”
“跟著剛才那輛車。”謝飛說。
門童愣了一下。
然後搖搖頭:“小兄弟,有些忙我幫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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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飛掏出兩百塊。
“拜托了。”
門童看看錢。
又看看謝飛。
歎了口氣。
“你等著。”
他走到路邊。
吹了聲口哨。
一輛出租車開過來。
門童跟司機說了幾句。
然後對謝飛招手:“上車。”
謝飛跑過去。
拉開車門。
“師傅,麻煩跟著前麵那輛黑色奧迪。”
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戴著眼鏡。
“小夥子,我勸你彆摻和這些事。”他說。
“我知道。”謝飛說,“但那是我姐。”
司機轉過頭看他。
沉默了幾秒。
“好吧。”他踩下油門,“坐穩了。”
車子開動。
謝飛盯著前方。
奧迪的尾燈在車流裡時隱時現。
“師傅,彆跟丟了。”
“放心。”司機說,“我在東莞開了十幾年車,這點本事還有。”
他技術確實不錯。
始終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既不會被發現,也不會跟丟。
車子開了大概二十分鐘。
越來越偏僻。
周圍的建築少了。
路燈也稀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