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場比賽，總共淨勝87分。這是騎士給凱爾特人這輪係列賽交出的成績單，殘忍得像是大學生打高中生。
第一場在克利夫蘭贏了27分後，媒體還在嘴硬：“凱爾特人需要適應季後賽強度”、“回到主場會不一樣”。結果第二場更誇張——騎士半場領先23分，第三節一度拉開到31分。加內特在一次補防李特快攻時，落地後扶著膝蓋喘了足足五秒鐘。轉播鏡頭對準他時，這位昔日的防守悍將臉上寫滿了兩個字：累了。
皮爾斯倒是還硬氣。第二場第三節，他在一次單打李特得手後，衝李特吼了句：“這才剛剛開始！”
李特回防時路過他身邊，輕飄飄回了句：“是啊，你的休賽期才剛剛開始。”
這話後來被場邊的麥克風捕捉到，成了係列賽最經典的垃圾話之一。沒有臟字，沒有情緒，就是陳述一個事實。皮爾斯當時臉都綠了。
第三場移師波士頓。北岸花園球館裡掛滿了“保衛主場”的標語，球迷們穿著綠色t恤，聲浪大得能掀翻屋頂。凱爾特人開場確實打得不錯，首節領先7分。加內特蓋了歐文兩個帽，皮爾斯命中了兩記三分。
然後布登霍爾澤叫了個暫停。
暫停回來後，騎士開始打“西班牙擋拆”，李特持球，大衛·李上來擋拆，伊戈達拉同時從弱側切過來形成第二道掩護。戰術的核心在於：凱爾特人換防，李特就小打大；不換防，伊戈達拉或大衛·李就有空切機會。
簡單，但凱爾特人就是防不住。因為騎士場上四個人都能投三分。這就意味著凱爾特人沒法收縮防守，加內特必須跟到外線。然後問題來了：一個三十七歲、膝蓋做過大手術的大個子，跟著李特滿場跑，能撐多久？
答案是一節半。
第三節還剩四分鐘時，加內特在一次退防中明顯跟不上李特的速度，隻能目送對方上籃得分。裡弗斯教練把他換下時，加內特把毛巾摔在椅子上。不是生氣，是無奈。你可以在精神上不服老，但身體會誠實地說真話。
那場比賽最後的比分是112比95。皮爾斯賽後坐在更衣室裡，用毛巾蓋著頭，久久沒有起身。記者問他感受，他隻說了句：“他們打的是另一種籃球。”
這話說得準。騎士的籃球確實和凱爾特人不同——更快，更準，更依賴空間和傳球。布登霍爾澤的體係裡，沒有所謂的“單打獨鬥”，每個戰術都是為了創造最優機會。而李特就是這個體係的大腦：他能閱讀防守，能在瞬間做出判斷，能在吸引包夾後找到空位隊友。
第四場成了告彆儀式。凱爾特人開場還掙紮了一下，首節打成平手。但第二節騎士上了個“五小陣容”：李特、歐文、伊戈達拉、卡特、大衛·李。五個人都能持球，都能傳球，防守時還能無限換防。
這套陣容打了凱爾特人一個18比4。李特在弧頂指揮交通，像個交響樂團的指揮。球在五個人手裡轉了三圈，最後傳到弱側底角的卡特手裡——空位三分命中。下一個回合，李特突破分球給歐文，歐文假投真傳給切入的伊戈達拉，後者輕鬆上籃。
凱爾特人的防守像被遛的狗——疲於奔命，永遠慢一步。
半場結束時，分差已經來到21分。北岸花園球館的球迷開始提前退場，那些綠色的海洋出現了一個個缺口。加內特坐在板凳上，眼神空洞地看著記分牌。皮爾斯還在場上拚，但每次他背打李特，騎士的弱側協防就會及時到位。這不是一對一，這是一對五。
終場前三分十七秒，騎士領先28分。布登霍爾澤換下全部主力，李特走向替補席時，波士頓球迷給了他零星的掌聲。
終場哨響，108比83。騎士4比0橫掃凱爾特人。
賽後更衣室裡大家該洗澡洗澡，該換衣服換衣服。歐文問了句：“我們第二輪打誰？”
“公牛或者籃網。”助理教練翻著賽程表，“他們打成2比2了，估計要搶七。”
李特擦著頭發：“公牛有諾阿和布澤爾，籃網有德隆和喬·約翰遜。都不好打，但也沒那麼難打。”
這話說得輕鬆，但沒人覺得他傲慢。因為事實如此——公牛雖然防守強硬，但進攻便秘；籃網雖然明星多，但整體性差。無論哪個對手，在騎士這套體係麵前，都有明顯的短板。
布登霍爾澤召集大家開了個短會：“我們會有一周左右的休息時間。這兩天放假，後天開始訓練。訓練重點是破聯防——公牛和籃網都喜歡用這招。還有，針對諾阿和洛佩茲這種傳統中鋒，我們要練更多的外線投射和擋拆。”
“教練，”伊戈達拉舉手，“如果打公牛，諾阿的垃圾話……”
“讓他說。”李特接過話，“他說他的，我們打我們的。不過如果他說過頭了——”李特笑了笑，“我準備了點新詞兒。”
更衣室裡一陣輕笑。李特的垃圾話現在是聯盟一絕，不臟，但特彆紮心。比如第二場對皮爾斯那句，現在已經被做成表情包在網上瘋傳。
離開球館時，李特在停車場遇到了幾個還沒走的凱爾特人球迷。其中一個大叔衝他喊：“明年我們會回來的！”
李特點點頭：“我等著。”
這話不是挑釁，是陳述。就像他之前對皮爾斯說的一樣——李特的垃圾話可怕之處在於，他說的都是事實。凱爾特人明年或許會回來，但加內特又老一歲，皮爾斯又慢一步。而騎士，隻要核心陣容在，就依然是總冠軍最有力的爭奪者。
回到酒店，李特打開電視看公牛對籃網的第四場錄像。諾阿在防守端確實厲害，滿場飛奔，激情四射。但公牛進攻時，球經常在三分線外傳來傳去就是找不到機會。籃網那邊，德隆和喬·約翰遜輪流單打，戰術簡單得像野球場。
第二輪無論打公牛還是籃網，都隻是通往三連冠路上的一道坎。邁過去，前麵就是熱火，就是總決賽，就是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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