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端午馬球賽的日子。
宮裡的禦馬場,早已被布置得煥然一新。四周的看台上,坐滿了身著華服的王公貴族、夫人貴女。皇後娘娘坐在最上方的主位上,鳳冠霞帔,雍容華貴。皇帝陛下因為政務繁忙,沒能親自前來,但也派了太子監場。
沈清辭跟著母親柳氏,坐在侯府的專屬席位上。她今天穿了一身湖藍色的騎馬裝,腰間係著一條同色係的腰帶,勾勒出纖細的腰肢。長發被高高束起,用一根玉簪固定住,露出光潔的額頭和纖細的脖頸。臉上沒有施太多粉黛,隻塗了一層淡淡的唇脂,顯得英姿颯爽,明豔動人。
她一出現,就吸引了全場的目光。京城裡的貴女們,大多穿得花枝招展,要麼是嬌柔的襦裙,要麼是華麗的宮裝,像她這樣穿著騎馬裝,還顯得如此亮眼的,簡直是獨一份。
“那不是永安侯府的沈清辭嗎?她怎麼穿成這樣?”
“聽說她最近一直在練馬球,難不成,她也要參加比賽?”
“一個女孩子家,拋頭露麵的,成何體統?”
周圍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有好奇的,有鄙夷的,也有羨慕的。沈清辭卻毫不在意,她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很快就找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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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祁坐在北狄使臣的席位上,依舊是一身深藍色的錦袍,墨發束起,顯得英氣逼人。他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目光,轉過頭,對著她遙遙舉杯,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沈清辭回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轉過頭,對著身旁的青禾道:“青禾,把我的象牙球杆拿來。我要去熱身了。”
青禾連忙遞過球杆,又不放心地叮囑:“小姐,您一定要小心啊。那些公子哥的球技都很厲害,您可彆逞強。”
“放心吧,”沈清辭拍了拍她的肩膀,信心滿滿地說,“你家小姐我,可是開了掛的穿越者。不拿個第一,都對不起我這身份。”
說完,她提著球杆,大步流星地朝著馬場中央走去。
此時的馬場中央,已經聚集了不少參賽的公子哥。他們大多是京中勳貴子弟,穿著各式各樣的騎馬裝,一個個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看到沈清辭走過來,他們都愣住了。
“沈小姐?你怎麼來了?”說話的是吏部尚書家的公子,王梓軒,也就是去年被沈清辭剪斷風箏線,摔進荷花池的那位紈絝子弟。他看到沈清辭,臉上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難不成,你也要參加馬球賽?彆開玩笑了。這馬球賽可不是過家家,小心摔下來,磕壞了你的花容月貌。”
周圍的公子哥都跟著哄笑起來。在他們看來,馬球是男人的運動,女孩子家,頂多在看台上看看熱鬨,哪裡有下場參賽的道理?
沈清辭卻沒理會他們的嘲笑,隻是淡淡地掃了王梓軒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王公子,去年掉進荷花池的滋味,不好受吧?怎麼,今年還想再體驗一次?不過這次,可不是掉進荷花池,而是摔在馬球場上,被眾人圍觀哦。”
王梓軒的臉“唰”地一下紅了,氣得跳腳:“沈清辭!你彆太囂張!”
“我囂張?”沈清辭挑眉,“我這叫自信。不像某些人,隻會躲在人群裡,嘲笑彆人。”
就在兩人劍拔弩張的時候,耶律祁也提著一根黑色的球杆,緩緩走了過來。他的出現,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些原本圍著沈清辭的公子哥,都下意識地安靜了下來。
耶律祁走到沈清辭身邊,目光掃過王梓軒,聲音冷冽:“怎麼?大盛王朝的公子哥,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
王梓軒被他的眼神一瞪,嚇得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了。北狄雖然是大盛的附屬國,但耶律祁畢竟是質子,身份尊貴,他可不敢得罪。
沈清辭看著耶律祁,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沒想到,質子殿下還會為我解圍。”
“我不是為你,”耶律祁淡淡地說,“我隻是不想,還沒開始比賽,就有人在這裡丟人現眼。”
沈清辭也不生氣,隻是聳了聳肩:“隨你怎麼說。總之,多謝了。”
兩人並肩站在一起,一個湖藍色的身影,一個深藍色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般配。周圍的人看著這一幕,都忍不住暗暗稱奇。
很快,比賽的哨聲就吹響了。
這次馬球賽,分為兩隊,紅隊和藍隊。沈清辭和耶律祁,恰好被分在了藍隊。王梓軒則在紅隊,他看著沈清辭和耶律祁站在一起,心裡恨得牙癢癢,暗暗發誓,一定要在比賽中,給沈清辭一個教訓。
比賽開始了。
隻見裁判將一個彩色的馬球往空中一拋,兩隊的隊員立刻策馬衝了上去。馬蹄聲“噠噠”作響,塵土飛揚。
沈清辭騎著踏雪,像一道白色的閃電,衝在最前麵。她的動作敏捷,身手矯健,握著球杆的手,穩如磐石。隻見她看準時機,揮杆一擊,那馬球就像長了眼睛一樣,朝著球門的方向飛去。
“好球!”看台上響起一陣喝彩聲。
柳氏激動地抓住身旁嬤嬤的手,臉上滿是驕傲:“那是我的女兒!我的清辭!”
王梓軒看著沈清辭的動作,眼睛都直了。他原本以為,沈清辭就是來湊熱鬨的,沒想到她的球技竟然這麼好!他咬了咬牙,騎著馬,朝著沈清辭衝了過去,試圖用身體衝撞她,乾擾她的擊球。
沈清辭早就察覺到了他的小動作。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在王梓軒快要撞到她的瞬間,猛地一拉韁繩,踏雪立刻調轉方向,避開了他的衝撞。王梓軒收勢不及,一下子摔了個趔趄,差點從馬上掉下來。
周圍的人都哄笑起來。
王梓軒氣得臉色鐵青,更加賣力地朝著沈清辭衝去。可沈清辭的騎術實在太高超了,他每次都隻能撲空,反而因為急功近利,好幾次差點撞到自己的隊友。
耶律祁看著沈清辭在場上靈活的身影,墨色的眸子裡,閃爍著越來越濃的興趣。他也不甘示弱,揮杆擊球,動作乾脆利落,每一擊都精準無比。很快,藍隊就在沈清辭和耶律祁的配合下,遙遙領先。
紅隊的隊員們都急了,他們紛紛朝著沈清辭和耶律祁圍了過去,試圖阻攔他們的進攻。可沈清辭和耶律祁,就像心有靈犀一樣,配合得天衣無縫。沈清辭負責帶球突破,耶律祁負責掩護和傳球,兩人聯手,打得紅隊毫無還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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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台上的皇後娘娘,也忍不住點頭稱讚:“沒想到,永安侯府的嫡女,竟然有如此身手。還有那北狄質子,球技也是不俗。這兩人,倒是難得的人才。”
比賽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王梓軒看著藍隊的比分越來越高,心裡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看著沈清辭正在帶球朝著球門衝去,眼睛紅了,竟然不顧比賽規則,揮起球杆,朝著沈清辭的後背打去。
這一下,又快又狠,眼看就要打中沈清辭了。看台上的柳氏,嚇得尖叫出聲:“清辭!小心!”
沈清辭聽到風聲,猛地回頭,看到王梓軒的球杆朝著自己打來,她瞳孔一縮,想要躲避,卻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深藍色的身影,猛地衝了過來。耶律祁伸出球杆,擋住了王梓軒的球杆。隻聽“哐當”一聲,兩根球杆撞在一起,發出刺耳的聲響。
王梓軒的力氣不小,耶律祁被震得手臂發麻,卻依舊穩穩地擋在沈清辭麵前。他轉頭看著沈清辭,墨色的眸子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你沒事吧?”
沈清辭看著他擋在自己麵前的背影,心裡微微一動。她搖了搖頭,聲音清脆:“我沒事。多謝殿下。”
耶律祁點了點頭,轉過頭,目光冷冷地看向王梓軒,聲音裡帶著一絲殺意:“你,犯規了。”
王梓軒被他的眼神嚇得渾身一顫,手裡的球杆都差點掉在地上。他強裝鎮定地說:“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
“夠了,”裁判走了過來,臉色嚴肅地說,“王公子,你違反了比賽規則,取消你的參賽資格。來人,把他帶下去。”
兩個侍衛立刻走了過來,架著王梓軒,朝著場外走去。王梓軒還在掙紮:“我不服!我不服!是沈清辭先挑釁我的!”
可沒有人理會他的叫喊。
比賽繼續進行。
經過剛才的小插曲,藍隊的隊員們更加齊心協力。沈清辭和耶律祁的配合,也越來越默契。最終,藍隊以大比分領先,贏得了比賽的勝利。
當裁判宣布比賽結果的那一刻,看台上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
沈清辭勒住韁繩,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她轉頭看向耶律祁,舉起球杆,對著他晃了晃:“質子殿下,合作愉快。”
耶律祁看著她笑靨如花的樣子,墨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溫柔。他也舉起球杆,輕輕碰了碰她的球杆,聲音低沉悅耳:“合作愉快。”
皇後娘娘讓人傳來旨意,賞賜了沈清辭和耶律祁各一匹汗血寶馬,還有無數的金銀珠寶。沈清辭接過賞賜,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就在眾人以為,這場馬球賽就要圓滿結束的時候,沈清辭卻忽然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
她騎著踏雪,走到耶律祁身邊,對著他伸出手,嘴角揚起一抹狡黠的笑:“質子殿下,比賽贏了,是不是該慶祝一下?不如,跟我回侯府,喝一杯?”
此言一出,滿場嘩然。
一個侯府嫡女,當眾邀請敵國質子回府喝酒?這要是傳出去,怕是要掀起軒然大波!
柳氏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連忙對著沈清辭使眼色:“清辭!休得胡言!”
沈清辭卻像是沒看到一樣,依舊笑眯眯地看著耶律祁。
耶律祁看著她伸過來的手,又看了看滿場震驚的目光,墨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笑意。他沒有絲毫猶豫,伸出手,握住了沈清辭的手。
他的手掌寬大而溫熱,帶著一絲粗糙的觸感。沈清辭的心跳,不由得漏了一拍。
“好,”耶律祁的聲音,清晰地傳遍了整個馬場,“我跟你走。”
說完,他翻身上馬,跟著沈清辭,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策馬朝著馬場外麵走去。
陽光灑在他們的身上,湖藍色和深藍色的身影,並肩而行,美得像一幅畫。
看台上的柳氏,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捂著臉,喃喃自語:“這孩子,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永安侯沈從安卻哈哈大笑起來,拍著大腿道:“好!好一個有膽有識的丫頭!不愧是我沈從安的女兒!”
而被留在馬球場上的眾人,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久久回不過神來。
誰也沒想到,這場端午馬球賽,最大的贏家,不是贏得比賽的藍隊,而是永安侯府的嫡女沈清辭——她不僅贏了比賽,還……拐走了敵國質子。
一時間,關於沈清辭和耶律祁的流言蜚語,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整個京城。
而當事人沈清辭,卻絲毫不在意。她騎著踏雪,身邊跟著耶律祁,迎著風,笑得無比暢快。
她知道,從今天起,她這侯府千金的生活,再也不會寡淡無味了。
畢竟,她可是連敵國質子都能拐走的穿越女啊!
未來的日子,怕是要更加精彩了。
而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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