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肚子很餓,可麵對空屋子,她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精氣神,抱著寶妹特意留給她做伴的娃娃,躺在沙發上不想動彈。
她不敢想孩子,怕自己難受。
以她兩輩子的經驗,就算她個人難受死,也沒人來關心她。所以,她矯情不起,因為沒那資本。
這時,房門響了一聲,秋秋走了進來:“我聽著腳步聲像是你回來了,果然是你。”
她看紀芳菲蔫蔫兒的,問道:“想孩子了?”
沒人理沒人問還好,至少她心裡難受還能憋住。秋秋這麼一問,紀芳菲哇的一聲嚎啕大哭:“我是不是個壞媽媽?她還那麼小,我就讓她跟著彆人遠走他鄉……”
隻有當了媽的人才能感同身受,秋秋不由也跟著紅了眼眶:“我也挺想寶妹的,她第一天走,我看不見她的時候就開始想。要不,你去把寶妹接回來吧。
我幫你照顧,不要錢。”
那是錢的事嗎?那是紀芳菲覺得自己不會當媽,對於寶妹她常常患得患失,束手無措。甚至有時候下意識想要逃避。
她好怕寶妹長歪了,走上上輩子的老路。
她看秋秋也跟著哭,抬手去擦她臉上的淚珠:“你懷著孕呢,彆這樣。”
秋秋也幫她擦眼淚:“那你也彆哭了,你一哭我就忍不住。”
結果就是,倆人抱頭痛哭。
孩子這個物種真的非常神奇。在你跟前的時候,覺得好累贅。
那誰說得好:孩子雖然乾不了什麼,但她能讓你什麼都乾不了。
像黎晏書那種,背著雙肩包,抱著孩子能創業的女神……人,世上少有。
至少紀芳菲做不到。
她帶著寶妹去給三妹撐腰,要沒有王金虎和徐立波,娘兒倆連同三妹搞不好都得扔哪兒。
你說她還敢帶著孩子到處跑嗎?
能力不行,這玩意兒是拿孩子上強,做實驗的事嗎?
所以,紀芳菲哭歸哭,想歸想。她是不會把寶妹接回來的。
跟著黎晏書寶妹除了上學,學遊泳,學滑冰,學畫畫還學踢足球。
剛剛轉學到南方,黎晏書就給她報了馬術課,帶她去打高爾夫。
當然了,錢還是紀芳菲出。也不便宜就是了。
但話說回來,寶妹要是跟著紀芳菲,紀芳菲知道高爾夫球場門朝哪開不?
一點不誇張的說,她就算揣著錢都不知道怎麼花。
所以,她就算想孩子想死,都不會把寶妹接回來。她要努力多賺錢,爭取多去陪孩子。反正藤穀縣那個機場通航了,去南方很方便。
有錢她一星期去八次那叫誇張,去兩次還是不成問題的。
彆問為啥不去南方發展。以她的學曆和見識,彆說去南方,就算在開州市她都混不開。
初中沒畢業,能乾啥啊?
沒有黎晏書,她在開州市兩眼一抹黑。
最主要,她對這裡沒有歸屬感。所以她簡單收拾了一下,把房子托付給秋秋。去修理廠取了車子,趁著天還沒黑就回了藤穀縣。
薑師傅這些日子一直在找開飯店的地方。可有了燉雞店的前車之鑒,他也跟驚弓之鳥一樣,左右搖擺拿不定主意。
主要還是錢少,負擔重,冒險不起。
所以,找了一個月都還沒有找好地方。
紀芳菲知道,自己就算回家也待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