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娟盯著煉虛大師因劇痛而扭曲的臉，聲音冰冷如刀：“想暈？沒那麼容易！當年你把我釘在極陰之地，日夜承受陰氣噬骨之痛時，我可沒機會暈過去！今天你必須清醒著，把我受過的罪、孩子受過的苦，一點一點都嘗回來！”
她說著，又一道黑氣注入煉虛大師體內，不僅讓他保持清醒，還放大了他的痛感，每一次陰魂的撕咬，都像是有無數把尖刀在刮他的骨頭。
慘叫聲在房間裡持續了整整兩個小時，卻詭異得沒有驚動任何鄰居。
許伶早在符陣之外，悄悄布下了隔絕結界，既能防止聲音外泄，也能擋住外界的氣息，確保這場複仇不受任何乾擾。
就連床上暈過去的女人，也始終沒有醒來，仿佛陷入了沉睡。
眼看煉虛大師的氣息越來越微弱，血肉模糊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住，連尖叫的力氣都沒了。
許伶才淡淡開口：“行了，馮娟，結束吧。”
馮娟立刻揮退眾陰魂，飄到煉虛大師麵前。
她看著這個毀了自己一生的男人，眼中沒有絲毫猶豫，枯瘦的爪子直接刺入他的心臟。
煉虛大師的身體猛地一顫，最後一口氣終於沒接上來，眼睛圓睜著，似乎還殘留著無儘的恐懼。
可讓人意外的是，他喉嚨裡竟然擠出了一聲極其微弱的“謝謝”——是為解脫而謝，還是為遲來的報應而謝，無人知曉。
很快，一道透明的靈魂從煉虛大師的屍體中飄了出來。
他下意識地想朝著窗戶的方向逃去，卻“砰”的一聲撞在了透明的結界上，被彈了回來。
“彆費力氣了。”許伶走到他麵前，眼神冰冷，“你在陽間欠下的百餘條人命，今天算是清了。但陰間的刑罰，你躲不掉。地府的判官自會根據你的罪孽量刑，好好去受著吧。”
煉虛大師的靈魂瑟瑟發抖，看著許伶眼中不容置疑的威嚴，再也不敢有逃跑的念頭。
眾陰魂看著這一幕，紛紛發出暢快的笑聲，積壓多年的怨恨，終於徹底消散。
等煉虛大師的靈魂被許伶施法送往地府後，馮娟突然轉身，對著許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姿態恭敬又卑微：“大人，求您收留我！我知道自己是厲鬼，去了地府也是受無儘刑罰，再無輪回可能。我不想魂飛魄散，隻求能留在大人身邊，做牛做馬都願意！”
許伶挑眉，語氣平淡：“我不收沒用的鬼仆。你會什麼？”
馮娟連忙回答：“我……我會種地！當年在家時，家裡的田都是我打理的，就算成了厲鬼，也能操控陰氣滋養作物，比普通的種植手法效果好得多。
“另外，我還會打架，雖然比不過大人，但對付一般的邪祟或修士，還是能派上用場。做飯、做衣服這些我也會一點，就是不如專業的好……”
她說著，語氣有些不好意思，生怕自己的本事不夠，被許伶拒絕。
許伶心裡一動——賀蘭雲舒擅長家務和文書，可在種地這件事上，確實沒什麼天賦。
如果馮娟真能靠陰氣滋養作物，以後不管是種普通的糧食，還是種需要靈氣的草藥，都能派上大用場。
她點了點頭：“可以。但我有個條件，必須簽定主仆契約。若你敢背叛我，或做出傷天害理之事，我會讓你魂飛魄散，連地府都去不了。”
馮娟眼中瞬間爆發出驚喜的光芒，連忙磕頭：“謝大人收留！我馮娟對天發誓，此生絕無背叛之心，若違此誓，甘受魂飛魄散之罰！”
磕完頭，馮娟卻沒有起身，她緩緩抬起手，輕輕摸了摸自己早已不存在的肚子，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大人，我……我的孩子，當年還沒成形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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