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欣聽著眾人的話語,心中那股酸楚與敬佩交織的情緒愈發濃烈,她望著段恒生的方向,幽幽一歎,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認真與惋惜,輕聲道:
“嫁人……當嫁長生郎。”
這話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裡。
眾人皆是一愣,隨即紛紛露出深以為然的表情。雖然段道友此刻模樣狼狽且安詳),但縱觀他的行事作風,關鍵時刻的擔當與狠勁,確實堪稱道侶的絕佳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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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天妒英才啊!
一旁的孫念念聞言,也連連點頭,俏臉上滿是讚同:“許師姐說得是。”
濟動和尚見氣氛有些低沉,想著人死不能複生,總得往前看,便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試圖活躍一下氣氛,對著許若欣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補了一句:
“阿彌陀佛,許仙子,若段施主此刻真能活過來,你方才所言……可還作數?當真願意嫁與他為妻?”
他本意是想衝淡一下悲傷,讓大家往好的方麵想想。
誰知,許若欣連一絲猶豫都沒有,斬釘截鐵,聲音清晰而堅定:
“自然願意!”
她目光依舊望著段恒生倒下的方向,眼神有些空洞,仿佛在對著一個不可能實現的承諾發誓:“若能換他活過來,我許若欣,願即刻稟明師門,與他結為道侶,此生不渝!”
眾人聞言,心中更是感慨萬千。隻當這是許若欣在極度悲痛與感激之下發出的追悔之言,是做不得數的。畢竟人死不能複生,這等“如果”的假設,除了徒增傷感,也沒啥彆的意義。
多好的仙子,多義烈的漢子,真是……造化弄人!
王真真歎了口氣,拍了拍許若欣的肩膀:“許師妹,節哀……長生兄弟他,求仁得仁,死得其所……”
許若欣卻仿佛被這話觸動了什麼,猛地就要朝段恒生那邊衝去,想要最後再靠近他一些。
“讓我過去!”她聲音帶著哭腔。
“不可!”鄭幾道和孫念念連忙死死拉住她。
鄭幾道急聲道:“許仙子!使不得啊!那邊的毒霸道無比,還沒有散去,沾上一點可不是鬨著玩的!您現在已經重傷,不能再冒險了!”
孫念念也勸道:“師姐,冷靜!段道友他已……已去了,我們不能讓他走得不安心,更不能讓你再出事啊!”
許若欣掙紮了幾下,終究是力竭,被兩人牢牢扶住。她看著段恒生“安睡”的方向,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湧的情緒,聲音恢複了些許清冷,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天色將亮,我等皆已力竭,身上帶傷。此地不宜久留,但也需稍作休整。便在此處調息,待……待毒氣徹底散儘,我們再為段道友……收斂屍身,好生安葬。”
她頓了頓,環視眾人:“諸位以為如何?”
王真真點頭:“理當如此!長生兄弟是為我們大家死的,必須讓他入土為安!”
濟動和尚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小僧可為段施主誦經超度。”
鄭幾道和孫念念自然也沒有異議。
於是,眾人便在這剛剛經曆血戰、滿地狼藉的黑風穀內,尋了處上風口的相對乾淨空地,各自坐下,默默運功療傷,恢複靈力。
時間,在沉默和調息中一晃而過,從東方漸白,到太陽當空,再到日頭偏西。
鄭幾道小心翼翼地用一根長樹枝,前端綁著測試毒性的低階驗毒符,遠遠地伸到那片區域探了探。符籙隻是微微泛黃,並未變黑或燃燒。他鬆了口氣,回頭對眾人道:
“毒……毒氣應該散得差不多了,殘留的毒性,小心些應該無礙。可以……可以為長生哥收斂了。”
聽到這話,許若欣身體微微一顫,緩緩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破損染血的衣裙,臉上恢複了平日的清冷,眼底深處的哀傷卻無法掩飾。她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走吧,送長生……最後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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