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鵬的“關懷”表演與虛偽的疲憊_深阱:假麵圍城裡的光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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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鵬的“關懷”表演與虛偽的疲憊(1 / 1)

下午四點半,玄關處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時,詩雅雨正蹲在地上撿碎瓷片。林香早上摔了碗,瓷片混在瓜子殼裡,剛才差點紮破孩子的腳。她的動作頓了頓,指尖剛觸到鋒利的瓷邊,就聽見章鵬的聲音帶著刻意的輕快傳進來:“今天不加班,早點回來看看。”

詩雅雨沒抬頭,繼續用紙巾裹起瓷片。腳步聲走進客廳,她能感覺到章鵬的視線掃過滿地狼藉——茶幾上堆著發黴的剩菜,沙發縫裡塞著揉皺的彩票,林香的“馬經”散落得像鋪了層廢紙,空氣中飄著餿味和煙味混合的濁氣。

“嘖,你怎麼搞成這樣了?”章鵬的聲音裡透著誇張的驚訝,伴隨著一聲長長的歎氣,“家裡亂得跟豬窩似的,孩子呢?”他一邊說一邊彎腰,象征性地扒拉了一下腳邊的垃圾,手指剛碰到汙漬就立刻縮了回去,嫌惡地在褲子上蹭了蹭。

詩雅雨這時才站起身,懷裡抱著剛哄睡的孩子,後背因為長時間彎腰隱隱作痛:“媽早上摔了碗,我剛收拾。孩子有點發燒,剛睡著。”她的聲音很平,像在說彆人的事,連眼皮都沒抬。

章鵬的目光落在孩子泛紅的小臉上,眉頭皺了皺,伸手象征性地探了下孩子的額頭,指尖剛碰到皮膚就收了回去,語氣帶著敷衍的關切:“怎麼又發燒了?沒喂藥嗎?”

“藥吃完了,跟媽說過,她沒買。”詩雅雨的視線掠過他西裝上沾著的飯漬——大概是中午跟同事聚餐蹭到的,他對自己的衣著尚且潦草,更彆提家裡的事了。

“這老太太,真是的。”章鵬又歎口氣,語氣裡摻著幾分刻意的抱怨,像是在跟詩雅雨站在同一戰線,“整天就知道研究彩票,家裡什麼都不管。等她回來我說說她。”他說著,伸手想去抱孩子,胳膊剛抬起來,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指尖在孩子的繈褓上虛碰了一下就放下了,“孩子睡熟了,彆弄醒他。”

詩雅雨抱著孩子往後退了半步,避開他的虛情假意。她太清楚章鵬的套路了,這種“早回家”的驚喜,不過是偶爾良心發現時的自我安慰,就像做錯事的孩子撒點糖,以為能遮住所有錯處。

章鵬果然沒再提孩子的事,他走到沙發邊,踢開腳下的彩票,皺著眉坐下,隨手拿起遙控器換台。電視屏幕亮起來,財經新聞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沉默,他卻盯著手機開始回複消息,手指在屏幕上飛快滑動,顯然更在意工作群裡的動靜。

“你吃飯了嗎?”他頭也沒抬地問,語氣像是在完成一項必須走的流程。

“沒,米缸空了,媽沒買。”詩雅雨靠在牆邊,感覺眩暈感又要上來,趕緊攥緊了懷裡的孩子——這是她唯一的支撐。

章鵬的手指頓了頓,終於從手機屏幕上挪開視線,看向廚房的方向,又長長歎口氣:“真是服了我媽了。”他說著從錢包裡抽出幾張紙幣,扔在茶幾上,“你自己叫個外賣吧,彆餓著。”紙幣落在“馬經”上,發出輕微的聲響,他卻像沒看見似的,又把注意力轉回到手機上,“我先回房歇會兒,今天跑了好幾個客戶,累死了。”

“孩子要是醒了哭,你……”詩雅雨的話還沒說完,就見章鵬已經站起身,腳步輕快地往臥室走,外套隨手扔在沙發上,隻留下一句含糊的回應:“我躺會兒充充電,太累了,有事叫我。”

臥室門“哢嗒”一聲關上,隔絕了裡麵很快響起的刷視頻的聲音。詩雅雨看著茶幾上的錢,又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心裡沒有絲毫波瀾,連冷笑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記得剛結婚時,章鵬不是這樣的。那時他會記得她不吃香菜,會在她加班晚歸時留一盞燈,甚至會笨拙地給她煮泡麵。可自從林香搬來,自從孩子出生,他就漸漸把“丈夫”和“父親”的身份當成了負擔,把所有責任都推給她,自己躲在“工作累”的殼裡,做著最輕鬆的旁觀者。

傍晚六點多,林香罵罵咧咧地回來了,手裡攥著幾張沒中的彩票,進門就摔在地上:“什麼破號!又沒中!王哥那個騙子,下次再也不信他了!”她的目光掃過客廳,看見章鵬緊閉的臥室門,立刻拔高了聲音,“章鵬!章鵬!你兒子發燒了你不管?躲在屋裡偷懶!”

臥室門猛地拉開,章鵬揉著眼睛出來,臉上帶著剛睡醒的不耐煩,語氣卻軟了下來:“媽,我今天跑客戶太累了,剛歇會兒。孩子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燒得臉蛋通紅!詩雅雨也是個廢物,連個孩子都照顧不好!”林香把火氣撒在詩雅雨身上,唾沫星子濺得老遠。

章鵬象征性地皺了皺眉,伸手拍了拍林香的肩膀,語氣帶著哄勸:“行了媽,彆氣了。明天我去買藥,您也彆整天研究彩票了,多看著點家裡。”他的話說得漂亮,卻沒提半句讓林香幫忙照顧孩子、收拾家務的話,更沒問詩雅雨吃沒吃飯。

林香果然不罵了,轉而拉著章鵬看她新選的號碼:“兒子你看,我下午又琢磨了幾個號,這次肯定準!等中了獎,咱們換個大房子,再給你買輛新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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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鵬敷衍地應著,目光卻在瞟向詩雅雨時,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他大概是看見她蒼白的臉色,看見她懷裡孩子不安的蹙著眉,也看見茶幾上他扔的錢還沒動——詩雅雨怕外賣員敲門吵醒孩子,更怕林香看見又要罵她“浪費錢”。

“我去給孩子倒點水。”章鵬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轉身走向廚房。他拿起奶瓶,對著水龍頭接了點涼水,又倒了點熱水,試都沒試就往客廳走,走到半路像是想起水溫不對,又折回去重新兌。來回折騰了兩次,才把奶瓶遞給詩雅雨,語氣帶著自我滿足的溫柔:“喝點溫水,彆燒脫水了。”

詩雅雨接過奶瓶,指尖碰了碰瓶身——溫度剛好。可她心裡還是冷的,這一點點刻意的“用心”,像石子投進冰湖,連漣漪都泛不起來。她知道,這不過是他緩解愧疚的手段,就像他每次晚歸都會帶點零食,每次吵架都會說句“我錯了”,從來都沒真正改變過什麼。

果然,等林香去陽台打電話時,章鵬的“關懷”就到了頭。他看了眼手機,語氣又變得理所當然:“我朋友叫我開黑,就玩一會兒。孩子要是哭,你先哄著,實在不行再叫我。”不等詩雅雨回應,他已經溜回臥室,反手關上門,很快就傳來遊戲音效和他偶爾的吆喝聲。

詩雅雨抱著孩子坐在床沿,看著窗外漸漸沉下去的夕陽,把奶瓶湊到孩子嘴邊。孩子迷迷糊糊地含住奶嘴,小口喝著水,小手無意識地抓著她的衣襟。她的目光落在臥室門上,想起剛才章鵬探孩子額頭的敷衍、歎氣時的誇張、躲進房間的迅速,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填得滿滿的,卻又空得發慌——那是徹底失望後的麻木,是心死成灰的平靜。

以前章鵬這樣敷衍她時,她還會哭,會質問,會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盼他改變。可現在,她連質問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的“關懷”表演再逼真,也遮不住骨子裡的懦弱和虛偽——他既不敢反抗林香的強勢,又不願承擔作為丈夫和父親的責任,隻能用這種廉價的口頭關心,給自己披上“儘責”的外衣,逃避所有該麵對的問題。

晚上八點多,林香輸光了錢回來,進門就開始罵天罵地,把氣撒在摔碎的碗上:“都是這破碗不吉利!害得我輸錢!詩雅雨你死人啊?還不趕緊收拾!”

章鵬的臥室門沒開,遊戲音效反而小了些,大概是怕被林香抓去當撒氣包。詩雅雨沒理會林香的咒罵,抱著孩子站起身,慢慢走到客廳,蹲下身繼續收拾地上的狼藉。林香還在罵,聲音尖利刺耳,章鵬卻始終沒出來,直到林香罵累了去陽台抽煙,臥室裡的遊戲聲才又大了起來。

詩雅雨收拾完垃圾,抱著孩子回到臥室,剛好看見章鵬從門縫裡往外瞟,見她看過來,又趕緊縮了回去,把門縫也合上了。她輕輕笑了笑,那笑容淡得像水,連自己都沒察覺。

夜深了,孩子睡得很沉,林香的鼾聲和章鵬的遊戲聲在客廳和臥室裡交替響起,像一首荒誕的夜曲。詩雅雨靠在床頭,摸出藏在枕頭下的手機,打開備忘錄,在“證據收集”那條後麵加了一行字:“章鵬借口‘工作累’逃避責任,僅做口頭關心,象征性照顧孩子,實則沉迷遊戲,對家庭困境視而不見。”

寫完,她關掉手機,把孩子往懷裡摟了摟。窗外的月光很淡,照在章鵬緊閉的臥室門上,也照在她平靜的臉上。她不再盼著章鵬能醒悟,不再期待他能承擔責任,他的“關懷”表演也好,虛偽疲憊也罷,都與她無關了。

她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快點攢夠錢,收集夠證據,帶著孩子離開這個充滿謊言和敷衍的地方。章鵬的表演越是逼真,她離開的決心就越是堅定——心死之後,反而隻剩下清晰的目標和不動搖的意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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