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入口在舊城牆的排水口。”奧托收起望遠鏡,“那裡應該守衛較少,但可能設置了魔法陷阱。”
“我們有辦法解除嗎?”一名士兵問。
奧托從懷中取出一枚小小的銀質徽章——這是他從皇宮帶出來的少數物品之一,上麵刻著霍亨施泰因家族的紋章。“這是‘皇帝之鑰’,能解除大部分皇宮相關的魔法防禦。但對於維拉新設置的陷阱...”
“我們隨機應變。”阿爾傑農說,“現在出發吧,時間不等人。”
他們悄悄下山,借著夜色和建築陰影的掩護接近舊城牆區。帝都的舊城牆是五百年前的建築,後來城市擴張,新城牆建在了更外圍,舊城牆部分被拆除,部分融入城市結構。排水口區域現在是一片廢棄的倉庫和貧民窟,夜晚幾乎無人。
排水口本身是一個拱形的石砌通道,高約八尺,寬六尺,內部漆黑,散發著汙水和黴變的氣味。入口被生鏽的鐵柵欄封鎖,上麵掛著“危險,禁止進入”的牌子。
奧托觸摸柵欄,銀質徽章發出微光。柵欄上的魔法鎖應聲而開,但就在他們推開柵欄的瞬間,警報響了——不是聲音警報,而是一道血紅色的光從通道深處射出,直衝夜空。
“被發現了!”阿爾傑農喊道,“快進去!至少在裡麵我們有地形優勢!”
他們衝進排水道。內部比預想的寬敞,地麵是及踝的汙水,兩側有供維修人員行走的窄道。奧托領頭,手中握著發光的水晶提供照明,同時警惕可能的伏擊。
沒走多遠,前方傳來腳步聲的回音。不是一兩個人,而是一整隊。
“準備戰鬥。”奧托平靜地說,抽出長劍——不是陰影之劍,那東西已經在黑翼城堡被摧毀了,這是一把普通的但鋒利的武器。
十幾名被控製的士兵從黑暗中出現,眼睛漆黑,動作協調得可怕,像是同一個意誌操控的木偶。他們沒有喊叫,沒有警告,直接發起攻擊。
戰鬥在狹窄的通道中爆發。士兵們訓練有素,但麵對沒有恐懼、沒有痛感、完全服從命令的敵人,很快落了下風。阿爾傑農用劍術彌補了年齡的劣勢,但手臂上還是添了一道傷口。
奧托發現自己處於一種奇怪的狀態。一方麵,儀式剝離了他的皇室力量和暗噬者的汙染,讓他變得“普通”;另一方麵,那種剝離也讓他獲得了某種清晰的感知。他能看到這些被控製士兵體內的能量流動,能看到控製他們的黑色絲線從通道深處延伸而來。
“斬斷絲線!”他喊道,示範性地一劍揮向一個士兵身後的虛空。雖然沒有物理接觸,但士兵突然僵住,然後如斷線木偶般倒下。
其他人效仿,很快清理了這一隊敵人。但代價是兩名士兵重傷,一人死亡。
“不能停留。”奧托檢查了傷員,“阿爾傑農,你知道密道還有多遠?”
“根據地圖,大約再走三百步,然後左轉進入一個維修井,向上爬兩層就是皇宮地下酒窖的後麵。”阿爾傑農包紮著自己的傷口,“但前提是地圖仍然準確。”
他們繼續前進,這次更加小心。排水道開始向上傾斜,汙水變淺,最後完全乾涸。左側出現了一個幾乎被遺忘的維修井,鐵梯鏽跡斑斑但還算牢固。
“我先上。”一名士兵說,開始攀爬。
幾分鐘後,上麵傳來安全信號。他們依次爬上,進入一個低矮的石砌通道。這裡的空氣更乾燥,有酒桶和香料的氣味——他們確實來到了皇宮酒窖區域。
但酒窖裡有人。不是士兵,而是一個穿著宮廷侍從服飾的老人,獨自坐在酒桶上,手中拿著一瓶酒,似乎在等待他們。
“約瑟夫?”奧托驚訝地認出了對方——這是皇宮的老侍從長,服務了三代皇帝。
“陛下。”老人站起來,動作有些僵硬,“或者說,前陛下。我在這裡等您很久了。”
奧托警惕地沒有靠近:“你是維拉的人?”
“曾經是,現在不是了。”約瑟夫苦笑,拉開衣領,露出頸後的黑色符文——但符文正在褪色、碎裂,“控製減弱了,因為維拉死了。但我仍然是囚徒,因為其他控製者還在。”
“其他控製者?”阿爾傑農問。
“維拉不是唯一的。”約瑟夫的聲音中帶著恐懼,“皇宮裡還有至少三個和他類似的存在,占據了其他顧問和高官的身體。他們自稱‘星界使徒’,目標是完全激活血脈之泉,讓暗噬者通過皇室血脈直接降臨。”
奧托感到一陣惡心。他原本的計劃——犧牲自己封印節點——現在看來可能正中這些使徒的下懷。
“血脈之泉在哪裡?”他問。
“皇家陵墓最深處,隻有皇帝能進入的密室。”約瑟夫說,“但他們已經破解了大部分封印,隻差最後的鑰匙——一個自願獻祭的皇室血脈。他們原本等待您回來,或者西格蒙德親王...但現在,他們可能選擇了其他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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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方法?”阿爾傑農追問。
約瑟夫的表情變得怪異:“他們找到了一個流落在外的霍亨施泰因私生子,一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身世的年輕人。他們計劃用他作為祭品,同時保留您和西格蒙德的血脈作為...備用。”
奧托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記憶片段:多年前,他哥哥康拉德七世曾與一個平民女子有過短暫戀情,那女子後來生下了一個男孩,但為了避免醜聞,孩子被秘密送走,給了大量金錢讓母子遠走他鄉。他以為這件事已經永遠被埋葬。
“那個孩子...現在多大?”他聲音乾澀地問。
“十九歲,在城西的鐵匠鋪當學徒。”約瑟夫回答,“他們今晚就會動手,因為星象將在黎明前達到最佳位置。”
奧托看了看計時器:距離黎明還有四小時。
“我們必須阻止他們。”他對阿爾傑農說,“帶我去陵墓。”
“陛下,這是陷阱。”阿爾傑農警告,“他們顯然知道你會來,故意讓約瑟夫在這裡等你。”
“也許是。”奧托承認,“但即使是陷阱,我們也必須闖。我不能讓一個無辜的孩子因為我的家族秘密而犧牲。而且...”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感受著那裡空洞的感覺——皇室血脈的力量已經被剝離大半,但還剩下一點核心,那是儀式必須的部分。
“而且我有種感覺,這才是正確的犧牲方式。不是被強迫,不是被欺騙,而是清醒地、自願地選擇結束這一切。”
阿爾傑農看著他,看到了這個男人身上的真正變化。不再是那個為了權力不擇手段的奧托皇帝,而是一個願意為自己錯誤贖罪的普通人。
“那麼我們去陵墓。”阿爾傑農最終說,“但需要計劃。我們不能直接衝進去。”
約瑟夫提供了關鍵信息:陵墓的守衛大部分被控製,但有一個區域——古代國王的紀念堂——有特殊的防護,使徒們無法進入,因為那裡的聖物會淨化黑暗能量。
“如果我們能到達紀念堂,可以暫時安全,並可能找到對抗他們的武器。”約瑟夫說,“但路線危險,需要穿過至少三層守衛。”
“帶路。”奧托簡單地說。
他們離開酒窖,進入皇宮地下迷宮。這裡的走廊錯綜複雜,牆壁上裝飾著曆代皇帝的肖像和功績浮雕,但現在那些肖像的眼睛似乎都在注視著他們,有些甚至流下黑色的“眼淚”——牆壁滲出的汙染液體。
幾次差點與巡邏隊相遇,靠著約瑟夫對地形的熟悉和奧托逐漸恢複的直覺避開。一小時後,他們抵達了皇家陵墓的入口——兩扇巨大的青銅門,上麵雕刻著帝國曆史和皇室族譜。
門是開著的,裡麵傳來儀式吟唱的聲音,用的是古老而扭曲的語言,每個音節都讓聽到的人感到靈魂的不適。
“他們已經開始準備儀式了。”約瑟夫低聲說。
奧托從門縫窺視內部。陵墓大廳裡,三十多名被控製的士兵和祭司圍成一個圈,中心是一個發光的泉眼——那就是血脈之泉,原本清澈的水現在變成了粘稠的暗紅色。泉眼旁,三個穿著華麗長袍的身影正在主持儀式,他們的臉隱藏在兜帽陰影中,但能看到嘴角不自然的咧開和眼中閃爍的非人光芒。
而在泉眼正上方,一個年輕男子被鐵鏈懸吊著,已經昏迷。他有著霍亨施泰因家族標誌性的金色頭發和高顴骨,確實與奧托和西格蒙德有相似之處。
“我們必須分散他們的注意力。”阿爾傑農觀察著布局,“然後趁機救人。”
“不。”奧托說,“分散注意力救不了人,隻會讓他們加快儀式。我需要直接進入泉眼,完成真正的儀式——不是獻祭,而是關閉。”
“怎麼關閉?”約瑟夫問。
奧托指著泉眼周圍地麵上的符文:“那些是控製符文,由三個使徒共同維持。如果我進入泉眼中心,同時攻擊三個符文節點,可以暫時中斷連接,然後...”他看向那個昏迷的年輕人,“然後切斷他與泉眼的連接,救他出去。”
“但你在泉眼中會怎樣?”阿爾傑農問。
奧托笑了,那笑容中有解脫:“我會完成血脈的歸還。霍亨施泰因家族從血脈之泉中獲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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