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可能培養或...轉移嗎?”格奧爾格追問。
現在凱爾文確定了:這是在試探。他直視財政大臣的眼睛:“根據家族記錄,試圖強行轉移橋梁能力會導致捐贈者死亡,接收者精神崩潰。這不是可以交易或奪取的東西。它是血脈和命運的禮物,也是負擔。”
桌上一陣短暫的沉默。格奧爾格點點頭,轉向其他話題,但凱爾文能感覺到他的興趣沒有被滿足。
晚餐後,賓客移動到休息室,享用飲料和繼續交談。凱爾文和艾莉亞稍微分開,各自被不同的人群包圍。
艾莉亞被幾位貴婦人圍住,詢問關於星界、夢境、情感實體等“神秘而有趣”的話題。她巧妙地引導談話,分享無害的知識,避免透露敏感信息。
凱爾文則被一群男性官員圍住,談話更加直接和實際。
“黑翼大人,”一位邊境省份的總督說,“在我的省份,有報告稱古代遺跡出現異常活動。當地人稱夜晚看到‘發光的人影’,牲畜無緣無故死亡。你認為這可能是什麼?”
凱爾文思考著:“可能是被遺忘的封印點鬆動,也可能是自然現象被誤解。需要具體調查。守護者網絡建立後,這類報告可以通過正式渠道提交,我們會評估和回應。”
“但需要多久?”總督問,“我的民眾在恐懼中等待。政府機構動作緩慢,而你們守護者...人數有限。”
這是實際問題。凱爾文承認:“我們正在努力擴大網絡,培訓更多人員。但確實,麵對帝國全境的潛在問題,我們資源有限。這就是為什麼與地方政府合作很重要——我們可以提供專業知識,地方可以提供人力和後勤支持。”
格哈德也在這個圈子中,他啜飲著葡萄酒,評論道:“這聽起來像是守護者想要權威卻沒有相應責任。你們指導,地方執行,但如果出錯,誰負責?地方官員可能缺乏判斷超自然威脅的專業知識。”
凱爾文耐心回應:“合作意味著共同決策,共同負責。而且守護者會在現場提供直接幫助,不僅僅是遠程指導。”
談話繼續,凱爾文逐漸感到疲憊。這不是體力上的疲憊,而是精神上的——不斷評估每個問題背後的意圖,衡量每個回答的後果,保持警惕但又不顯得偏執。
一小時後,艾莉亞找到他,微妙地示意該離開了。他們向主人告彆,感謝款待,然後離開。
馬車上,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那是一場考驗。”艾莉亞說,靠在座椅上,“每個人都在試探我們的立場、我們的弱點、我們的價值。”
凱爾文點頭:“格奧爾格對橋梁能力特彆感興趣。我不確定他是為自己問,還是為彆人。”
“格哈德明顯敵視。”艾莉亞繼續說,“但他很聰明,不公開對抗,而是通過看似合理的問題和擔憂來削弱我們。”
馬車行駛在夜晚的街道上,路燈在車窗上投下流動的光影。凱爾文看著外麵的帝都,這座他曾經誓死保護的城市,現在感覺陌生而複雜。
“政治比星界更難導航。”他最終說,“在星界,能量流動有模式可循。在這裡...每個人的動機都隱藏在麵具後麵。”
艾莉亞握住他的手:“但我們不是獨自麵對。有伊莎貝拉,有其他守護者家族,有真正關心帝國未來的人。”
他們回到伊莎貝拉提供的住所——一座位於議會區附近的小型貴族府邸。伊莎貝拉正在書房等他們,桌上攤開著文件和地圖。
“怎麼樣?”她問,遞給他們熱茶。
他們彙報了晚宴的情況。伊莎貝拉聽著,表情嚴肅。
“格奧爾格...”她沉思著,“我一直認為他主要是機會主義者,關心財富和影響力超過意識形態。但如果他對橋梁能力有興趣...也許三角之眼組織向他承諾了什麼,或者威脅了他什麼。”
她指向地圖上的幾個標記:“同時,我們有其他進展。莉亞娜發來消息,銀瞳家族追蹤到三角之眼的一個據點,在帝國南部邊境附近。他們正在監視,等待我們的決定。”
“西裡爾呢?”凱爾文問。
“沒有直接證據,但銀瞳的預兆顯示他還活著,而且...在變化。莉亞娜說星象顯示‘潛在的橋梁在壓力下成形’,這可能指的是西裡爾在囚禁中無意識發展能力。”
這令人擔憂。如果西裡爾真的發展出橋梁能力,但被三角之眼控製,後果不堪設想。
“我們需要行動。”凱爾文說,“但議會這邊...”
“議會這邊我會處理。”伊莎貝拉說,“特彆委員會需要時間調查和報告,這給我們一個窗口期。你和艾莉亞應該前往南部據點,與莉亞娜會合,嘗試救援西裡爾,獲取更多關於三角之眼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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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他們:“但這次行動沒有官方授權。如果成功,我們可以說是守護者網絡的獨立行動;如果失敗...議會中的敵人會用它來攻擊我們。”
凱爾文理解這個風險。但西裡爾是家族成員,而且每拖延一天,三角之眼可能就更接近他們的目標。
“我們明天出發。”他說。
艾莉亞點頭:“我會通知其他守護者家族,看看誰能提供支援。”
計劃確定了。他們將在黎明前悄悄離開帝都,避免引起注意。
但就在他們準備休息時,府邸的仆人敲響了書房門:“女伯爵,有客人來訪。他說有緊急消息。”
伊莎貝拉皺眉:“這麼晚了?是誰?”
“他不願透露姓名,但給了這個。”仆人遞上一枚徽章。
伊莎貝拉接過徽章,臉色變了。那是神殿騎士團的徽章,但背麵刻著一個特殊的標記——隻有少數高級成員知道的秘密信號。
“讓他進來。”她說,然後對凱爾文和艾莉亞低語,“來的是騎士團內部抵抗派的人。維拉死後,格哈德試圖清洗異己,但有些人秘密反對他。”
幾分鐘後,一個穿著普通市民服裝的男人被帶進來。他大約四十歲,麵容憔悴但眼神銳利。凱爾文認出了他——加雷斯,神殿騎士團的一位分隊長,曾經在黑翼城堡並肩作戰過。
“加雷斯隊長?”凱爾文驚訝地說。
加雷斯點頭,表情嚴峻:“抱歉這麼晚打擾。但我有重要信息,不能在騎士團內部傳遞——格哈德監控了所有通訊。”
“什麼信息?”伊莎貝拉問。
加雷斯深吸一口氣:“格哈德和三角之眼有直接聯係。我偶然聽到他與一個陌生人的對話——他們在計劃一件事:在你們前往南部據點的路上截擊你們,但不是殺死你們,而是俘虜你們,用來...交換。”
“交換什麼?”艾莉亞問。
“格哈德想要的東西。”加雷斯說,“三角之眼承諾,如果幫助他們抓住橋梁和星界旅者,就給他一種‘延長生命和增強力量’的方法。格哈德害怕衰老,害怕失去權力。他願意出賣任何人來保持自己的地位。”
凱爾文感到一陣寒意。神殿騎士團的代理團長,負責帝國安全的最高軍官之一,竟然是叛徒。
“還有更糟的。”加雷斯繼續說,“格哈德知道銀瞳家族在監視南部據點。他計劃泄露這個信息給三角之眼,讓他們設下陷阱。如果你們去,不僅救不了西裡爾,還會自投羅網。”
書房陷入沉默。計劃剛剛製定,就已經被敵人知曉。
“我們該怎麼辦?”艾莉亞問。
凱爾文思考著。如果改變計劃,西裡爾可能失去救援機會;如果按原計劃,可能落入陷阱。
突然,他有了一個想法。
“我們將計就計。”他說,“讓格哈德認為我們按計劃行動,但實際上...我們改變目的地。同時,我們設下反陷阱。”
伊莎貝拉感興趣地問:“詳細說說。”
凱爾文解釋:“加雷斯隊長,你能在不引起懷疑的情況下,向格哈德‘確認’我們明天將前往南部據點嗎?”
加雷斯點頭:“可以。他讓我監視你們,我會給他想要的報告。”
“好。那麼你告訴他,我們將在黎明前出發,走南門,沿主乾道南下。”凱爾文說,“但實際上,我們將走西門,繞道而行。同時,我們通知莉亞娜不要直接接近據點,而是設伏等待可能來埋伏我們的人。”
艾莉亞補充:“而且我們可以通過守護者網絡,請求其他家族在真正目標地點會合——不是南部據點,而是這裡。”
她指向地圖上的另一個點:一個名為“寂靜山穀”的區域,星界地圖集標記那裡有一個古老的守護者聖所,可能保存著對抗三角之眼的知識或工具。
“寂靜山穀...”伊莎貝拉思考著,“那裡靠近西部邊境,人煙稀少,適合秘密行動。但你們怎麼知道三角之眼會在意那個地方?”
凱爾文回答:“根據星光球體提供的信息,三角之眼在尋找古代守護者的技術和知識。寂靜山穀的聖所可能保存著他們想要的東西。如果我們去那裡,他們可能會分兵,或者改變優先目標。”
計劃複雜但有可能。關鍵是誤導格哈德,讓他提供錯誤信息給三角之眼。
加雷斯同意配合。他將在適當時機向格哈德報告虛假信息,同時儘可能了解格哈德的進一步計劃。
“但這是危險的遊戲。”加雷斯警告,“格哈德多疑而殘忍。如果發現我在欺騙他...”
“我們知道風險。”凱爾文鄭重地說,“謝謝你,加雷斯隊長。帝國需要更多像你這樣有勇氣的人。”
加雷斯苦笑:“我隻是做正確的事。維拉死後,騎士團分裂了。一些人跟隨格哈德追求權力,一些人迷失方向,但還有人記得騎士誓言:保護無辜,扞衛真理。無論多危險,我們必須堅持下去。”
他短暫停留後離開,消失在夜色中。
書房裡,凱爾文、艾莉亞和伊莎貝拉繼續完善計劃。他們將聯係莉亞娜和其他守護者家族,安排真正的會合點。同時準備假象,讓格哈德相信他們在按他的預期行動。
夜深了,帝都逐漸安靜下來。但在表麵平靜下,陰謀和反陰謀在醞釀,忠誠和背叛在交織,而守護者的未來和帝國的命運懸於一線。
凱爾文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的星空。作為橋梁,他能感覺到星界的平靜流動,與現實世界的動蕩形成鮮明對比。
“有時候我希望自己能遠離這一切。”他輕聲說,“隻和你在一起,過簡單的生活。”
艾莉亞走到他身邊,靠在他肩上:“但我們被賦予了能力,也被賦予了責任。而且...簡單的生活可能不適合我們。我們是橋梁和星界旅者,注定要行走在邊界上。”
凱爾文微笑,吻她的額頭:“是的。而且至少我們在一起。”
他們準備休息,為明天的旅程儲備精力。無論前方有什麼挑戰——三角之眼的陰謀,議會的暗流,家族的危機——他們將一起麵對。
因為有些戰鬥不是為了榮譽或權力,而是為了定義世界應該成為什麼樣。
而他們決心讓它成為一個橋梁連接而非牆壁分隔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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