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謝謝福老大!我一定報合理的價格,讓沈先生滿意。”
高偉業跟張福臨說完,轉頭看向沈衛東,“沈先生,在這種情況下,你應該不會再拒絕將工程承包給我了吧?”
沈衛東目光還是停留在張福臨臉上,沒有回應高偉業。
高偉業嘲弄地看了沈衛東一眼,伸手拿過文件包。
“沈先生,我知道你現在非常生氣,嗬嗬,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在‘寧記酒樓’跟你說過,遇到困難了,一定記得找我,你好像是沒記住我說的話,沒辦法,我隻好請你過來了。福老大說過,咱們生意談成了,就都是兄弟了,兄弟之間不分你我,所以,你的工程我一定會合理報價。”
他打開文件包,從包裡拿出一份文件,放到茶台上,推到沈衛東麵前。
“沈先生,這是承包工程協議,你看一下,沒問題就把字簽了。對了,你的東大公司是你個人的,還要按個手印,要不你還得回去取公章,太麻煩了。等哪天有時間我去你公司,你再幫我蓋上公章就可以了。來,先看看吧?”
沈衛東沒有動,目光還停留在張福臨臉上。
他這是心裡沒有一點緊張感了,因為心裡全是憤怒。
高偉業見沈衛東依舊沒有動,抬手拍了拍協議文件,“沈先生,你不想看,就證明你是同意文件上的每一條款了?行,那你就直接簽字吧。對了,我把工程總價說一下,我的報價非常合理——你對外說要投資五十億,我這正好給你報了五十億的總價,怎麼樣,合理吧?”
沈衛東終於將視線移到他臉上,冷笑道:“高偉業,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大陸仔任你欺負?你覺得今天我必須簽這個字了,是不是?做人留一線,不是為了以後相見,有可能是現在——你已經把自己的路堵死了。”
高偉業被沈衛東狠戾的眼神嚇了一跳,身子不禁往後靠了一下。
阿強又暴躁起來,抬起握著槍的手,砸向沈衛東的腦袋。
沈衛東沒留意,腦袋被槍柄底部砸中。一陣眩暈伴著疼痛鑽進大腦,讓他差一點暈厥過去。
他忙伸手按住茶台,才穩住身形。
“沈先生,你沒事吧?”
沈衛東聽到是郝強的聲音,抬起一隻手,向後擺了擺,示意自己沒事。
阿強收回手,摸了摸槍柄底部,“我丟你老母!先給你來點教訓,都他媽的這時候了還敢嘴硬,你是真不相信我敢開槍啊?”
他抬起槍對準沈衛東的頭,惡狠狠地說道。
沈衛東感覺頭上的眩暈好了一些,疼痛卻還在。
他晃了晃頭,想讓腦袋再清醒一點,突然感覺到一股熱流從頭頂疼痛處流下來——是血,因為他看到血滴在了協議文件上。
“哎哎哎!你弄臟了我的協議書!”
高偉業一把將沈衛東麵前的協議書拽過去,伸手要擦上麵的血跡,又怕擦不掉反而把血弄到彆的地方,隻好停手。他恨恨地看向沈衛東,“沈先生,你可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哼,這份先放著,我這還有給福老大的一份協議,先把這份簽了吧?”
他又從包裡拿出一份股權轉讓協議,在沈衛東眼前晃了晃。
張福臨一直盯著沈衛東,其實挺佩服這個大陸仔——到現在沒說過一句軟話。
見高偉業拿出股權轉讓協議,他也不想再跟沈衛東浪費時間,看著沈衛東,冷哼一聲道:“沈生,你該知道我過來見你,不會隻是簡單讓你把工程包給‘偉業建築’。既然我來了,槍都頂到你腦袋上了,就已經把你得罪死了。不過我不在乎得罪你,隻要你有能力報複回來,我就認。但今天,這兩份協議你必須簽字、按手印。‘東大廣場’的股份,我不多要你的,要一層就行,這不算難為你吧?”
他伸手指了指高偉業,“阿偉,把兩份協議都翻到最後一頁,讓他簽字。按手印正好用他的血。”
高偉業答應一聲,趕緊將兩份協議翻到最後一頁,把其中一份放到沈衛東的手邊,又從包裡拿出筆,擰開筆帽,放在協議旁邊。
“沈先生,不想弄得不愉快,就趕緊簽字吧。”
高偉業說完,眼睛緊緊盯著沈衛東的手。
沈衛東心裡的怒氣在不斷翻湧,腦袋裡全是憤怒的情緒,隻覺得眼睛都在噴火。
真是欺人太甚!真當大陸人在港島就要任你們淩辱?
沈衛東這些年過得順風順水,還從沒讓人這麼欺負過。
不就是死嗎?
死!已經怒火攻心的沈衛東,這時候還真就不怕了。
但他不想就這麼死,死之前,怎麼也要拉個陪葬的。
張福臨笑了笑,說道:“沈生,今天這個字你是必須簽的。你要是不想簽,我就讓阿強在你身上卸下一個零件。我不是說話嚇唬你,今天你不按我的話做,咱們之間不可能善了。”
沈衛東抬頭,用充血的眼睛看著他,冷聲問道:“福老大,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張福臨“嗬嗬”冷笑兩聲,“沈生,我說過了,你有本事就報複回來。反正今天我不會讓你死——你死在這裡,我會很麻煩。所以我給你報複我的機會,怎麼樣?沒什麼過分不過分的,這很公平。”
張福臨瞥見沈衛東頭上的血還在不停往茶台上滴,沈衛東一隻手按在茶台上撐著身體,看他那樣子,恐怕隨時都會暈過去。
阿強還站在沈衛東旁邊,手裡的槍已經不再指著他——在他看來,沈衛東這會兒顯然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坐在張福臨旁邊的張鬆仁,從沈衛東進包房起就沒說過一句話,心裡卻懊悔不已——他早就看出來沈衛東死都不會簽這個字,沈衛東要是不簽,張福臨不會放過他。
他想勸張福臨彆太過分,可又知道自己說了也沒用。
他心裡盼著“蓮花樓”的老板這時候能聽到包房裡的動靜,想到這裡又搖了搖頭——包房裡一直沒出什麼大動靜,對方應該聽不見。
指望“蓮花樓”老板去報警,可能性幾乎為零。
郝強現在異常冷靜,他知道今天要跟沈衛東一起栽在這裡。
沈衛東的性格他了解,這個字,沈衛東死都不會簽。他已經想好了:隻要他們敢對沈衛東動手,今天這裡的人,隻要他還有一口氣,就不會讓一個人活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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