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凡院長心中暗鬆一口氣。他知道,這頭倔驢總算是套上了籠頭。
“人選方麵,我已有定型的腹案……”
“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
“彌多、格蕾雅……”
蘭德斯心神不寧地與拉格夫、戴麗在研究所門口道彆,拒絕了戴麗擔憂的陪伴,獨自走向熟悉的街道。
他推開“帕露”咖啡館的門,風鈴發出清脆悅耳的叮當聲。濃鬱的現磨咖啡焦香瞬間包裹了他。
既是店主又是咖啡師的大叔正低頭專注地調試著咖啡機,機器背麵貼著“熊心電機”的銘牌。玻璃展示櫃裡,當日現烤的可頌與檸檬塔金黃誘人,酥皮在暖光燈下閃爍著甜蜜的光澤。厚重的木質吧台橫亙眼前,兩側是高低錯落的吧台椅和舒適的卡座。
蘭德斯將疲憊的身體挪上吧台椅,聲音帶著一絲倦意:“麻煩,一杯雙倍濃縮。”
很快,一小杯冒著熱氣、色澤深沉的濃縮咖啡送到了他麵前。“這個點還喝雙倍,不怕晚上瞪眼到天亮?”店主大叔笑著打趣。
“沒事,”蘭德斯挑起小木勺,小口啜飲著滾燙的液體,“剛經曆了一點折騰,精神有點萎靡,正好需要提提神。”
“年輕人就是精力旺啊,”店主大叔似乎誤會了什麼,臉上帶著過來人的促狹笑容,“像我這把年紀,折騰累了隻想關門睡覺嘍。”
蘭德斯搖搖頭,沒多解釋,繼續專注地品味著咖啡的苦澀醇香。
突然!
蘭德斯眼神一凝,腦海中毫無征兆地響起一個冰冷而清晰的機械音:
“能量收集進程……第一階段·高階99……第一階段·高階100……
“能量同調已處於可激活狀態……進入過充能階段……
“請選擇以下進程:
“選項一:強化感應儲備。效果:宿主主要感官、敏捷、反應力增強;遭受外界精神物理影響抗性提升;配體異獸相關感應天賦能力增強……
“檢測到宿主其他前置進程已於前期完成……自動執行選項一:強化感應儲備……”
嗡!
一股清涼的氣流仿佛自天靈蓋灌入!蘭德斯隻覺得原本昏沉混沌的大腦瞬間變得無比清明!視界陡然清晰,連牆角灰塵的紋路都看得分明;聽覺變得異常敏銳,遠處那對小情侶壓低聲音、臉紅心跳的悄悄話都清晰可辨……他趕緊收斂心神,非禮勿聽。
“可選擇是否接受過充能強化任務形式,如此時接受,係統主線任務將出現改變,且後續有額外過程能強化能力可用,是否接受?”
“咦?能量收集?還一下子滿了?”蘭德斯心中驚疑不定,“什麼時候開始的?難道……”圖書館地下室那本《星空之書》的畫麵瞬間閃過腦海,“難不成是那道灌頂般的星光?!直接把係統喂撐了還有富餘?這破係統……這運行機製到現在還是一團謎!”
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下,蘭德斯沒有多想,就在意識中默念:“接受!”
“係統主線任務:過充能強化獎勵形式……
“任務內容變更為:以與主異獸的‘完全融合形態’擊敗一名‘強敵’。
“任務完成獎勵:激活能量同調,進入下一強化階段,並在此後獲得額外過充能強化獎勵能力……”
“‘完全融合形態’是啥玩意兒?‘強敵’在哪?怎麼才算‘強敵’?要怎麼‘擊敗’?”大量未知信息鑽進腦海,蘭德斯徹底懵了,一股“是不是手賤點錯了”的懊悔感油然而生。
係統再無反應,任憑他如何呼喚都石沉大海。蘭德斯琢磨半天也理不出頭緒,索性幾口喝完剩下的咖啡,精神抖擻地站起身。當務之急是先回去和小轟磨合練習。至於這坑爹的係統任務……明天再找拉格夫商量吧,那家夥今天也沒少折騰。戴麗……也得讓她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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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獸園鎮某個不知名小酒館的喧囂掩護下,一名身材高大的鬥篷人穿過煙霧繚繞、人聲鼎沸的一樓大堂,悄無聲息地閃入一個隱蔽的角落,步入了向下的黑暗階梯。
這處地下室深藏地下,空間遠比地表建築所能容納的更為廣闊,卻被密密麻麻、雜亂無章的地攤擠得水泄不通,隻留下一條條迂回曲折的狹窄通道。
肯特在潮濕、散發著黴味和鐵鏽腥氣的通道中穿行,時不時捋捋這穿不太習慣的鬥篷。昏暗的油燈在布滿黑色汙漬和可疑暗紅斑塊的牆壁上投下扭曲搖曳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混合氣味——濃重的鐵鏽、腐爛有機物以及某種刺鼻的過期化學藥劑的味道。
“這鬼地方還是一如既往的惡心透頂,真他叉……”肯特低聲咒罵著,將鬥篷的領口拉得更高,幾乎遮住了半張臉。
轉過一個堆滿廢棄金屬零件的拐角,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仿佛天然洞穴又經過粗糙人工改造的地下空間呈現出來。四周的岩壁和洞頂被一種吸光的黑色人工材料覆蓋,即使中央懸掛著一盞功率不小的探照燈,光線也仿佛被吞噬了大半,地麵依舊籠罩在壓抑的昏暗中。
中央區域擺放著幾排沉重的金屬櫃台,算是“vip”攤位,攤主們隱在陰影裡,隻有貪婪的目光在黑暗中閃爍。
角落裡,幾個裹在黑色風衣裡的人正圍著一個鏽跡斑斑的鐵籠低聲密語,籠內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不安地蠕動。更遠處,一個裹得比肯特還嚴實的身影正從一個攤主手中僵硬地接過一個小巧的金屬箱,箱體縫隙中隱隱透出令人心悸的幽綠光芒。整個空間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緊張感,仿佛一根繃緊到極限的弦。
“咳咳!”一個刻意壓低的熟悉嗓音從側前方的陰影中傳來。
肯特循聲望去,隻見費騰穿著一身毫不起眼的暗灰色風衣,即使在如此昏暗的環境下,臉上那副大號墨鏡也未曾摘下,讓人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正站在一個半明半暗的角落,朝肯特招了招手。
肯特快步走過去,聲音壓得極低:“原來這次的‘頭領’是你?……這地方簡直是爛泥扶不上牆,連空氣都像毒氣一樣。”
“現在不是抱怨環境的時候。”費騰的聲音透過墨鏡傳出,冰冷而銳利,他警惕地掃視著周圍,“我在學院的預設滲透計劃失敗了……那個老東西的警覺性和實力都遠超預估……哼,不僅沒退步,反而更棘手了……我們需要重整旗鼓,加速情報收集,為下一次滲透做準備。”
“要重整的話,我在這邊有安全屋,跟我來。”肯特眉頭緊鎖,轉身帶路。
沿著一條嵌有粗壯金屬梁架、更顯幽深的地底甬道走了一段,肯特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突然停下腳步,用低沉卻異常堅定的語氣問道:“你……真的確定要這麼快再次滲透嗎?”
“你什麼意思?”費騰的聲音瞬間冷冽如冰,墨鏡後的目光仿佛能刺穿人心。
“我很清楚你的急切,”肯特毫不退縮地迎上那無形的視線,“但經過上次失敗,帕凡院長和整個學院必然已成驚弓之鳥,警戒提升到最高級彆。短時間內再次強行滲透,代價會極其高昂,成功率更是渺茫。繼續冒進,很可能導致整個計劃徹底崩盤。”
費騰發出一聲短促的冷笑:“所以你就打算龜縮不前?肯特,這是我們等待多年的唯一窗口!上麵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錯過這次,之前所有的投入和犧牲都將付諸東流!”
“而如果你一意孤行,”肯特猛地踏前一步,聲音陡然拔高幾分,在封閉的甬道中激起回響,“可能會親手葬送掉我們所有的心血和布局!費騰!我在各方麵任務上配合過你無數次,但你真正達成階段性目標的又有幾次?這條路比你想的更難走!是時候停下來,好好想想更穩妥的出路了!”
空氣仿佛凝固了。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如同實質,擠壓著狹小的空間。遠處黑市的嘈雜聲似乎被隔絕,隻剩下兩人粗重的呼吸在甬道中回蕩。
“聽著,”費騰深吸一口氣,聲音壓得更低,卻帶著刺骨的寒意,“我理解你的顧慮。但我們必須在上峰規定的時間內完成任務。拖延的後果……你我都清楚。”
“而我更在意的是不讓整個計劃毀於一旦!”肯特的聲音同樣低沉,卻蘊含著風暴,“我不是研究員,也不是決策者,但我很清楚我們不是在玩過家家!一旦暴露或失敗,那代價……我們誰都承擔不起!費騰!”
費騰沉默了幾秒,冰冷的笑聲再次響起:“看來……我們在這個問題上無法達成共識了。也好,那就各走各路吧。反正也沒規定我們必須綁定行動。最終誰的方法更有效……上峰自有決斷。你說呢,肯特?”
肯特死死盯著那副墨鏡,仿佛要穿透鏡片看清對方眼底的真實想法。幾秒鐘後,他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
“好。”
兩人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繼續前行,穿過嵌有金屬梁架的甬道,踏入了一條有著潺潺流水聲的陰暗地下河道。在河道的儘頭,肯特用力推開了一扇沉重的全金屬安全門。
門內房間的光線比外麵稍好。一個穿著暗綠色罩衣、身形瘦削的男人正捧著一個不鏽鋼飯盆,埋頭努力乾飯。
門開的瞬間,六道目光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起。
時間仿佛凝固了。
那個瘦削男人猛地縮了縮脖子,有些窘迫地放下飯盆,抬起沾著飯粒的臉,怯生生地揮了下手: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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