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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埃爾隆德家族的第一位門客(1 / 2)

消毒水的刺鼻氣味與一縷若有若無的草藥香混雜在空氣中,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味道彼此纏繞爭鬥,卻又奇異般地達成了一種病態的和解,形成醫療區特有的氣息。

窗外,是學院護盾過濾後的午後陽光,那光芒經過多重能量場的柔化、折射,失去了原本的銳利,變得慵懶而溫和,柔軟得像一捧溫熱的流金,緩慢地流淌在光潔如鏡的地板上,也漫過窗台,勾勒出空氣中懸浮的、肉眼難以察覺的細微塵埃。

在這片靜謐得隻剩下生命體征監測儀規律滴答聲的空間裡,蘭德斯眼皮沉重地顫動了幾下。他的意識如同深海萬丈之下的一艘沉船,正一點點掙脫那冰冷、粘稠、吸附力極強的黑暗淤泥,抗拒著巨大的水壓,以一種極其緩慢而又不容阻止的姿態,向上浮升。

這個過程漫長而艱辛,每一寸的上浮都伴隨著脫離混沌的撕裂感。視野先是模糊一片,隻有色塊和光暈瘋狂旋轉,繼而才像是焦距被一點點擰緊,緩慢地凝聚起來。

最先清晰起來的,是醫療區病房那頗具代表性、泛著柔和而不刺眼白光的金屬條紋天花板,那些整齊排列的條紋內裡似乎有微光液體流動,構成了某種簡單的安撫性法陣基礎。

“啊!醒了醒了!他醒了!”一個清晰的女聲驟然響起,打破了病房的沉寂,聲音裡帶著毫不掩飾的驚喜和一種如釋重負的輕快,仿佛一塊懸了很久的石頭終於落地。

這聲音像是一把鑰匙,進一步旋開了蘭德斯混沌的意識之鎖。他微微偏過頭,頸部的肌肉傳來一陣輕微的酸澀感。

視線逐漸對焦,他看見戴麗正俯身關切地凝視著他。她似乎一直守在這裡,秀氣的眉頭此時像是終於得以舒展開來,不再緊蹙。那雙平日裡總是冷靜、甚至時常帶著一種審視般銳利的眼眸裡,此刻盛滿了真真切切、毫不作偽的擔憂,暖融融的目光幾乎要將他包裹起來。

幾乎就在他看清戴麗的同一瞬間,在他另一側的耳邊,拉格夫那個極具穿透力和辨識度的大嗓門緊跟著就炸開,猛烈衝擊著他的耳膜,像是一顆投入平靜水麵的巨石:

“哇靠!兄弟!你可算是醒了!!”

拉格夫的龐大身軀帶著一股勁風幾乎是整個撲過來的,陰影瞬間籠罩了蘭德斯小半張床。

他那蒲扇般寬厚、指節粗大的手掌,帶著他特有的、不容置疑的熱情和幾分莽撞,一把用力攬住蘭德斯的肩膀,還結結實實地、毫不留情地搖晃了好幾下,晃得蘭德斯床架都在輕微作響,“你都躺了!知道嗎!躺了快整整一天了!知道哥幾個多擔心嗎?心跳血壓倒是穩得像王八,可就是不睜眼!我們還以為你腦漿子都被那見鬼的小星星儀式給抽得乾乾的了呢!差點就去找霍恩海姆老頭拚命了!”

“拉格!你輕點!”戴麗立刻嗔怪地拍開拉格夫那隻肆無忌憚的手,發出清脆的響聲,“蘭德斯才剛醒,意識都沒回籠,能經得起你這頭蠻熊這麼折騰嗎?”她轉向蘭德斯,語氣瞬間柔和下來,“蘭德斯,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特彆不舒服?頭暈嗎?惡心嗎?”

“哎呀,戴麗你就是太緊張,婆媽得跟什麼似的,”拉格夫渾不在意地咧嘴一笑,露出兩排雪白得過分的牙齒,但還是依言收斂了些許力道,隻是大手仍搭在蘭德斯肩上,“霍恩海姆教授和達德斯副院長他倆輪番來看過,拍著胸脯保證了的!他就是純粹的精神力消耗過度,像在腦子裡跑了十萬公裡的馬拉鬆。身體上麼,屁事沒有,連個油皮都沒蹭破!說是隻要睡飽了,補充足了,自然就活蹦亂跳!你看,這不是精神頭兒挺好嘛!”他說著,又習慣性地、表達親昵般地拍了拍蘭德斯另一側肩膀。

蘭德斯被這接連的又晃又拍打弄得一陣頭暈目眩,眼前的戴麗和拉格夫似乎都出現了重影。他深吸一口氣,手臂在身下用力一撐,試圖把自己從柔軟的床鋪裡撐坐起來。這個簡單的動作卻讓他額角瞬間沁出細密的冷汗,手臂也有些發顫。戴麗見狀,連忙伸手穩穩扶住他的背,另一隻手敏捷地將幾個柔軟的靠枕墊到他腰後和頸下,幫他調整到一個相對舒服的半坐姿勢。

就在這時,額角深處傳來一陣熟悉的、細微卻尖銳的抽痛,像是一根冰冷的針探入腦髓,輕輕攪動了一下。蘭德斯下意識地蹙緊眉頭,張開因乾渴而有些粘黏的嘴唇,聲音裡帶著剛蘇醒時特有的沙啞和虛弱,問道:“那個事情……後來……怎麼樣了?”他的目光在戴麗和拉格夫之間移動,帶著詢問。

“哦!後來嘛?後來就順利得很啦!簡直像開了順風船!”拉格夫搶著回答,臉上興奮得放光,手舞足蹈地比劃起來,“你是沒看到!達德斯副院長和老院長他們簡直是神速!效率高得嚇人!他們把你和副院長拚了老命帶回來的那個記憶碎片——就是那個藏著‘老鑄鐵廠’位置的線索——精準無比地提取出來了!那玩意兒複雜得跟一團亂麻似的,據說好幾個專精精神操作的教授聯手使用了很複雜的儀器才把它剝開,還沒損傷核心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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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格夫喘了口氣,語速快得像連珠炮:“現在學院衛隊和鎮衛府的聯合人馬,還有首府特地派來的皇家秘探和戰鬥法師高手,再加上咱們學院能調動的所有教授和精銳學生,這會兒估計全他媽擠在中央戰術室裡,人聲鼎沸,嗷嗷叫著,就等帕凡院長最後一聲令下,立刻就能撲出去,直搗黃龍,端了亞瑟·芬特那個該下地獄一百次的雜碎混蛋的老窩!行動代號‘龍之怒’,聽聽,多霸氣!帕凡院長親自掛帥坐鎮指揮!哈哈,這下可有那混蛋好瞧的了!讓他囂張!”

“這消息……確實很好。”蘭德斯點點頭,這個關鍵的進展讓他精神振奮了些許,仿佛注入了一劑強心針,連額角的抽痛都似乎減輕了半分。但心頭始終沉甸甸地壓著一件事,一件比行動本身更讓他牽掛的事。他目光掃過兩人,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聲音也提高了一些追問:“不過我是想問……具體細節先放放……羅迪……羅迪現在怎麼樣了?他……他……”那個在精神領域的虛無黑暗中徹底崩解、最終又被那不可思議的、源自未知的璀璨星光強行重塑的身影,在他腦海中反複閃現,揮之不去。那瞬間的破碎與重生,帶來的震撼和疑問實在太過強烈。

戴麗和拉格夫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眼中都閃過一抹複雜難言的情緒。戴麗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個意味深長、甚至帶著點看好戲的弧度,她輕輕搖了搖頭:“那個啊……你這問題可問著我們了。具體細節,你恐怕得問他本人了。”她的語氣裡帶著一種奇異的期待。

她話音未落——

“少爺——!!!”

一聲撕心裂肺、蘊含著巨大情感衝擊力、帶著巨大哭腔和破音的呐喊,如同平地驚雷,猛地撕裂了病房內剛剛積累起的片刻寧靜!那聲音裡蘊含的激動、狂喜、後怕和某種自我宣泄,強烈到幾乎形成實質性的音波!

伴隨著這聲呐喊的,是一陣極其混亂、跌跌撞撞、慌不擇路仿佛後麵有地獄三頭犬在追的沉重腳步聲!緊接著,病房那扇厚重的合金門被“砰”地一聲狠狠撞開,門板砸在內側的緩衝器上,發出痛苦的呻吟!

一個身影如同徹底失控、脫軌的炮彈般猛衝進來!他的頭發亂得像被狂風蹂躪過的鳥窩,東一撮西一撮地支棱著,臉上更是糊滿了縱橫交錯的鼻涕、眼淚、汗水、灰塵和不知名的汙漬,這些液體混合在一起,在他臉上衝刷出一道道狼狽不堪、深淺不一的溝壑,整張臉簡直成了一幅抽象派油畫。那身原本就不甚體麵、料子粗糙的衣褲,此刻更是皺巴巴、臟得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和紋理,袖口和膝蓋處甚至還帶著可疑的、已經乾涸的暗色汙跡,活像剛從某個坍塌的垃圾堆裡或者戰壕泥潭中艱難地爬出來。

來人完全無視了房間裡另外兩個大活人,他那雙布滿血絲、哭得紅腫不堪的眼睛裡,仿佛隻剩下病床上那個剛剛坐起身、一臉驚愕的蘭德斯。他幾乎是手腳並用、連滾帶爬地撲到床邊,由於衝得太猛,“噗通”一聲重重跪倒在地,膝蓋結結實實地砸在冷硬的金屬地板上,發出令人牙酸的沉悶巨響,聽著都讓人覺得膝蓋骨要碎裂開來。他雙手如同鐵鉗般死死抓住冰冷的床沿,指甲幾乎要掐進金屬漆麵裡,仰起那張一塌糊塗、根本無法分辨五官的臉,對著徹底驚呆的蘭德斯,放開了喉嚨,用一種近乎燃燒生命般的力度嚎啕痛哭:

“嗚嗚!少爺!我的蘭德斯少爺啊!嗚嗚嗚……我這條賤命……是您撿回來的啊!嗚嗚嗚嗚……要不是少爺您……要不是您拚死堅持,不顧一切,非要把我從那鬼地方、那無邊黑暗裡拖出來……我早就……早就死得透透的了啊!連點渣都不剩了啊!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啊!嗚嗚嗚嗚……少爺您的大恩大德……比山高比海深!我下輩子,不,下下輩子,做牛做馬也報答不完您萬分之一的恩情啊!嗚嗚嗚……”

這陣仗太過突然,也太過慘烈誇張。那巨大的聲浪和撲麵而來的悲壯氣息,形成了一種無形的“聲波攻擊”,震得蘭德斯下意識地往後猛地一縮,脊背緊緊貼上冰涼的枕頭,眼睛瞪得溜圓,嘴巴微張,腦子裡一片空白,連拉格夫那經典的口癖都不由自主地、完美複刻地脫口而出:“挖槽!你……你誰啊?!哪來的?!”他瞪大了眼睛,上下掃描著這個哭得天地變色、風雲慘淡的家夥,大腦飛速運轉,卻完全沒法把眼前這個形象和記憶中的任何一個人對上號。這衝擊力甚至讓他暫時忘掉了額角的抽痛。

“少爺!是我啊!羅迪!紮爾索·羅迪!”地上的人聽到這問話,仿佛受到了更大的刺激,哭得更凶更慘了,情緒徹底決堤,一個巨大的、透明的鼻涕泡隨著他劇烈的抽泣“噗”地吹了出來,掛在他鼻尖晃悠著,“您不認得我了?我是那個……那個沒用的、坑爹的、差點把大家都害死的廢物羅迪啊!那個在黑街混吃等死三十多年的爛人羅迪啊!”他一邊哭喊,一邊用臟兮兮的袖子胡亂抹著臉,結果反而把那些汙漬抹得更均勻了,整張臉更加沒法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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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羅迪?!”蘭德斯總算從那股熟悉的、即使是在如此悲愴的哭嚎中依舊隱隱帶著點底層油滑和誇張的腔調裡,艱難地捕捉到了一絲極其微弱的、屬於那個小賊的影子。

但眼前這張如同抽象藝術傑作般的臉,實在是對他認知極限的瘋狂挑戰。他哭笑不得,一種荒謬感衝淡了震驚,趕緊指著病房角落的洗手池方向,語氣帶著難以置信和一絲命令:“你……你先去!到那邊去!把臉!把你的臉擦乾淨!擦乾淨了再過來說話!快去!這是命令!”他生怕對方再撲上來抱住他的腿痛哭。

“是!是!少爺!我這就去!這就去!”羅迪如同接到了至高無上的聖旨,立刻止住嚎哭,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爬起來,連滾帶爬地衝向洗手盆,一把抓起架上柔軟的白色毛巾,就往自己臉上狠狠揉搓、撕扯,那力道大得驚人,像是跟自己的臉皮有深仇大恨,非要剝掉一層皮下來不可。水龍頭被擰到最大,冰冷的水花猛烈濺起,打濕了他的前襟和頭發,那條潔白毛巾則瞬間就被染得烏黑一片,汙水滴滴答答落回池中。他就這樣粗暴地清洗了好幾分鐘,幾乎把整張臉都搓紅了,才終於停下。

片刻後,一張雖然還布滿水漬、遍布用力過猛留下的紅痕、眼睛腫得像桃子、鼻子也通紅,但總算能清晰辨認出五官輪廓的臉轉了過來。隻是那雙眼睛裡蘊含的激動和狂熱,絲毫未減。

羅迪深深吸了好幾口大氣,胸膛劇烈起伏,努力想平複如同海嘯般洶湧的情緒,但聲音依舊帶著無法控製的哽咽,卻又無比清晰、一字一句地說道:“少爺!整件事情的經過……副院長他們……還有這位好心的戴麗小姐、這位仗義的拉格夫先生,後來都詳細告訴我了!

“要不是少爺您……在最後那要命的關頭……在所有人都覺得我沒救了、準備放棄我的時候,是您!是您還是沒有放棄!還是拚儘了最後一絲力氣、榨乾了最後一點精神力……甚至……甚至引動了那……那根本不可思議的、像神跡一樣的星光……我羅迪,早就連魂兒都徹底散沒了!連一點存在的痕跡都不會留下!

“少爺您對我,是實實在在的再造之恩!是給了我第二條命!這恩情,我羅迪沒齒難忘!刻在骨頭上!從今往後,我這條命就是少爺您的了!您隨時可以拿走!”他說著,情緒再次激動起來,膝蓋一彎,眼看又要往下跪。

蘭德斯看得眼角直跳,趕緊抬手製止,臉上寫滿了窘迫、無奈和一種被架在火上烤的不自在:“停停停!彆跪了!站起來說話!羅迪,你聽我說。你冷靜點。說實話,其實……到最後那一刻,我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是怎麼把你……從那種狀態下拉回來的。那力量……太詭異……太超出我們所有人的理解和想象了。那根本不屬於我的能力範圍。你真的不用這樣,不用把所有的功勞和恩情都算在我頭上,更不用這樣謝我。我真的受不起。”他頓了頓,加重語氣,試圖糾正這個讓他渾身不舒服的稱呼,“而且……我也不是什麼‘少爺’!聽著太奇怪了。叫我蘭德斯就行。”

“不對!完全不對!”羅迪猛地站直身體,像是被這句話刺痛了某個開關,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近乎偏執的認真和激動,“過程怎麼樣不重要!那股力量是誰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是您沒有放棄我!是您堅持到了最後!救命之恩就是實打實的!板上釘釘!這絕對是您的誠心感動了上天,才降下神跡把我救回來的!天底下沒有比這更大、更重的恩情了!至於少爺……”他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著蘭德斯,眼神裡充滿了毫無雜質、近乎盲目的崇拜,仿佛在瞻仰一尊神像,“您比我在各大黑街、三教九流裡混了三十多年,見過的所有自稱‘少爺’、‘公子’的貴族崽子們,全都加起來!都更像真正的貴族!您身上有股勁兒……我說不上來那具體是什麼,但就是……就是一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真正的貴氣和氣度!錯不了!我羅迪彆的本事沒有,這雙眼睛看人從沒走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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