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又變強了……”蘭德斯邊走邊下意識地拍了拍自己的肱二頭肌,感受著其下蘊藏的力量,“‘獸魂戰體’的攻擊力無可挑剔,隻是使用時總伴隨情緒躁動,有容易失控之感……日後必須更保持清醒。
“另外,散溢能量可回收作為過充能儲備……這倒是個驚喜,意味著不久就能動用ex效能技。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還有那些采集到的源基……藤翼鳥、鼠鷹獸、雙尾赤蠍……難道今後能調用它們的能力?甚至模擬其形態?”
他越想越覺驚奇,不知不覺已走回隧道入口。此時合金大門已被外部工程隊強行破開,切割痕跡還很新鮮,空氣中彌漫著金屬熔化時所釋放的熾烈氣息。
“蘭德斯!”堂正青的聲音從平台中央傳來,帶著關切,“你怎麼樣?情況如何?”
蘭德斯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心緒,快步上前:“報告堂大人!我剛剛追上並重創了亞瑟·芬特……但他重傷之下,仍然被某個神秘人從地下救走,我沒能追上。”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懊惱,但很快就被掩飾下去。
堂正青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不怪你。亞瑟·芬特本人實力或許未必頂尖,但他布下的後手和勾結的勢力遠超預料……這已不是一個黑幫組織該有的規模和能力。你人沒事就好。”他的目光中既有讚許有關切,顯然對蘭德斯能夠全身而退感到欣慰。
他目光掃過平台上狼藉的戰鬥痕跡和被押解起來的李斯特,繼續說道:“‘暗鴉組’在此地的核心已被擊潰。除了亞瑟·芬特逃脫外,其麾下殺手集團與馴獸集團基本被殲滅或俘獲,殘部不足為慮。李斯特也重歸我方控製……最為核心的威脅,目前暫告解除。我們先返回地麵休整。”
很快,通道入口方向人聲與器械聲再度鼎沸:
“工程隊前出清理障礙!技術部掃描能量殘留與結構穩定性!”
“醫療組!處理傷員!動作快!”
“第三小隊,建立外圍警戒,防備反撲!”
衛巡隊工程兵穿著重型防護服,攜帶著切割裝備與結構掃描儀,有如蟻群般高效湧入。他們分工明確,有人負責清理碎石和殘骸,有人開始加固礦道結構,還有人正在架設臨時照明設備,將原本昏暗的礦道照得如同白晝。
學院技術部人員則在礦道平台上操作著自帶的精密能量探測器與數據記錄儀,專注評估戰鬥遺留的破壞與能量痕跡,不時低聲交流著什麼。刺鼻的血腥與硝煙味逐漸被消毒劑和金屬粉塵的氣息覆蓋,整個礦道仿佛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野戰醫院和科研基地的結合體。
不多時,堂正青與蘭德斯已回到地麵陣地。
夜晚的冷風撲麵而來,帶著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氣息,與地下礦道中的渾濁空氣形成鮮明對比。星空浩瀚,繁星點點,仿佛剛才地下那場生死搏殺隻是另一個世界的事情。
堂正青目光掃過全場,最終落在瓦爾特身上——
這位剛毅的衛巡隊隊長正站在幾副蓋著白布的擔架旁。其中兩具已被鮮血浸透,輪廓觸目驚心。瓦爾特嘴唇緊抿,下頜繃如刀削,眼眶通紅卻死死抑住淚水,如石碑般矗立在犧牲的戰友身旁。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配槍,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隊長……”一名手臂纏著滲血繃帶的士兵踉蹌走近,聲音沙啞,“鐵頭和疤臉……沒撐住。醫療官說……內臟破裂,血止不住……最後那幾個自爆的雜種……實在太狠了……對彆人和自己都太狠了……”士兵的聲音哽咽了,他試圖挺直身體行禮,卻因傷痛而微微佝僂。
瓦爾特喉結劇烈滾動,深吸一口夜晚清冷的空氣,聲音低沉沙啞卻不容置疑:“知道了。讓醫療隊全力救治……能救回的,不惜代價!其餘人按預案鞏固陣地,清點裝備,統計彈藥!陣亡弟兄的銘牌……務必收好。”
他每一個字都似從胸腔中擠出,沉重地砸在地上。說完,他緩緩抬起右手,向犧牲的戰友敬了一個標準而緩慢的軍禮,久久沒有放下。
此時,拉格夫與戴麗也拖著疲憊身軀返回主陣地。
拉格夫手臂上多了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醫療兵正為他緊急處理。他疼得齜牙咧嘴,罵罵咧咧:“嘶……那幫陰溝裡的老鼠,臨死還要反咬一口!”可他瞥見那幾副白布,尤其是瓦爾特微顫的肩背,所有罵聲戛然而止。他臉上的橫肉抽搐了一下,最終隻重重“呸”了一聲彆過頭去,眼中怒火與沉重交織。他默默地從醫療包中取出一卷乾淨繃帶,開始幫旁邊一個傷勢較輕的隊員包紮,動作出奇地輕柔。
戴麗已恢複意識,但臉色蒼白如紙,額角與肩頸部添了新的擦傷。她的極樂鳥青蘅羽毛淩亂,神情萎靡,偶爾發出低低的哀鳴。她默默走到一名重傷員身邊——對方腹部創口血流不止,正發出痛苦呻吟——蹲下身,掌心泛起柔和白光,輕輕覆蓋傷口。她初學的治療能力雖有限,但那光芒卻似乎緩解了對方的痛苦,呻吟聲漸漸低緩下去。汗珠從她的額角滑落,但她咬緊牙關,持續輸出著治愈能量。
她抬頭,正迎上瓦爾特看來的目光。那目光中有沉痛的感激,也有深不見底的疲憊。戴麗輕輕搖頭,示意不必言謝,眼中同樣寫滿哀傷與憂慮。她注意到瓦爾特手臂上一處還在滲血的劃傷,便用空著的手從醫療包中取出一片止血貼片,默默遞了過去。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戴麗……拉格夫……”蘭德斯走來。他眼神已恢複清明,卻難掩疲憊與沉重。他的戰鬥服多處破損,露出下麵的皮膚上也布滿了青紫的淤傷。
“蘭德斯,你還好嗎?”戴麗關切地望向他,留意到他衣上的血跡與未平的呼吸。她稍稍分出一絲治愈能量,想要探查他的傷勢,卻被蘭德斯輕輕擺手拒絕了。
“我沒事,”蘭德斯搖頭,目光掃過擔架與醫療隊,聲音低沉,“隻是……代價不小。”他看著那些白布覆蓋的輪廓,眼神複雜。這就是戰爭的殘酷,無論勝敗,都要付出生命的代價,“大家……先各自處理傷勢吧,我們稍後再聊。”
“後續車隊到了!”通訊兵的聲音打破凝重。
數輛裝甲厚重、塗裝學院與衛巡隊標誌的重型車輛轟鳴駛近,揚起一片塵土。車上跳下更多醫療官、護理兵和增援士兵,他們迅速投入工作,帶來藥品、擔架和各類補給品。陣地頓時更加忙碌,卻也更有秩序與安全感。新來的士兵很快接替了傷員們的崗位,熟練地加固工事,建立新的火力點。
傷員被小心抬上運輸車,新建的防禦工事迅速加固,火力點重新布置。通訊器中陸續傳來報告,其他支援車隊途中遭遇“暗鴉組”殘部阻擊,但在有備而戰下損失輕微,正陸續抵達加入清剿。所有殘餘威脅,正被快速拔除。整個營地仿佛一個剛剛經曆過風暴但正在快速恢複的蜂巢,每個人都在自己的崗位上忙碌著,為了同一個目標——活下去,並取得勝利。
與此同時,遠離戰場喧囂的荒涼原野上,夜色如墨,唯聞風聲嗚咽。一彎殘月懸掛在天際,投下清冷的光輝,為這片土地披上一層銀紗。
一隻體型龐大、皮如岩礫的土黃色犀牛正邁著沉重步伐狂奔,每踏一步都引得地麵微顫。它的呼吸粗重如風箱,在寂靜的夜空中格外清晰,鼻孔中噴出的白氣在月光下清晰可見。
肯特·達爾瓦麵無表情地跨坐在犀牛的後腰,衣袍沾滿塵灰與破損,腰背卻仍挺直如鬆,目光銳利如常,不斷掃視前方黑暗。夜晚的寒風吹拂著他的頭發,但他仿佛毫無所覺。
在他身前,犀牛寬闊的背脊上,癱著幾乎不成人形的亞瑟·芬特。
亞瑟·芬特狀態慘不忍睹:半邊臉塌陷變形,血肉模糊,一眼爆裂,另一眼也隻餘縫般艱難轉動。紫袍破爛不堪,身體布滿凹陷撕裂的各類傷口,暗紅血液隨顛簸不斷滴落,在犀牛背上留下斑斑點點的血跡。他大半邊骨頭儘碎,軟搭在犀牛背上,發出漏風般的痛苦呻吟。每一次犀牛的踏步都讓他痛苦地抽搐,仿佛正在承受無儘的酷刑。
“……呃…嗬…”亞瑟艱難喘息,獨眼費力向上,試圖聚焦肯特冷硬的側臉,“肯特……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聲音嘶啞破碎,夾雜血沫,在風中幾乎難以聽清。
肯特下頜繃緊,目光仍視前方黑暗,聲冷如石:“彆自作多情。我隻是不想讓僅剩的兒時摯友死在我麵前。”他頓了頓,語氣更冷,像是淬火的鋼鐵,“況且,你欠的血債太多,還有很多事等你去‘贖罪’。”
“贖罪……?”亞瑟發出意義不明的嗬嗬聲,像自嘲又像痛苦,獨眼中閃過悔恨、不甘與瀕死的茫然,“肯特……你說……我真的……做錯了……很多麼……?”聲漸微弱,仿佛隨時都會斷氣。
肯特未答,隻從鼻腔逸出一聲短促冷嗤。那聲音中包含著太多複雜的情感:憤怒、失望、或許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痛心。犀牛的狂奔顛簸著亞瑟殘軀,引發他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血沫噴濺,有些甚至濺到了肯特的衣袍上,但他毫不在意。
“……肯特……”亞瑟氣若遊絲地哀求,聲音微弱得幾乎被風聲掩蓋,“……可以……把我……扛起來……或抱起來麼……你的犀牛……實在是太顛了……”每一個字都像是用儘了他最後的力氣。
肯特終於微微側首,冰冷目光掃過亞瑟慘不忍睹的破臉與爛泥般的身體,眼中竟似是無絲毫憐憫,唯有近乎殘酷的漠然:
“才不要。”他斬釘截鐵,聲音沒有任何波動,“這是你活該。”
犀牛依舊狂奔,載著沉默的騎手與瀕死的逃亡者,在月光下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肯特不再看向亞瑟·芬特,重新望向無垠黑暗的地平線,那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他的目光,或者說是他在尋找著什麼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亞瑟·芬特似乎連說話的力氣也耗儘,獨眼甚至無力閉合,隻餘微弱痛苦的喘息伴隨犀牛沉重的腳步聲,在寂寥荒野上回蕩,終被無邊黑暗吞沒。他的生命像是正在快速流逝,就像沙漏中的最後幾粒沙。
兩人的身影,在冰冷星光下朝未知的遠方漸行漸遠,最終融入那片濃得化不開的夜幕深處,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隻有犀牛沉重的腳步聲和亞瑟·芬特微弱的喘息聲,還在夜風中飄蕩了片刻,然後徹底消失不見。
深壑的荒野恢複了它的寂靜,隻有淩冽的風還在不知疲倦地吹拂著,仿佛在訴說著一個永遠不會結束的故事。
喜歡暴獸神轟請大家收藏:()暴獸神轟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