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甫散，葉天一立足未穩，四麵八方的規則亂流便如潮水般洶湧而至。他並未躲閃，亦未呼痛，反手取出直播晶板，指尖輕劃，彈幕分流功能瞬間開啟。
“開播了，諸位。今日之節目，名曰《我在權限中樞立新規》，點讚過萬，當場頒布新法。”
林婉兒於他左側站定，袖中符紙飛出，三道秩序晶陣須臾展開，將撲來的亂流硬生生壓住半寸。她並未看向葉天一，隻低聲言道：“撐住三十息，我為你穩住立法窗口。”
趙無極刀已出鞘，橫於右側，刀鋒嗡嗡作響，震開一道黑影。“獨裁執法者來了。”
那黑影身形朦朧，胸口刻著“至高裁定”四字，手中所拎之物，並非武器，而是卷軸、印璽和一根可改寫法則之筆。
“擅闖中樞者，權限剝奪，意識抹除。”聲音仿若鐵鏽摩擦。
葉天一抬頭，嘴角掛著被規則刮出的微笑：“抹除？你可有執照？”
“中樞之內，我即法。”那人提筆淩空一揮，空氣裂開，一道赤紅法則如利箭般直射葉天一眉心。
“湊巧。”葉天一手指在晶板上敲擊如飛，“我正欲立新法——《全民立法公約》第一條：所有規則修改必須經公投通過，讚成票不足半數視為無效。”
“荒唐！”執法者怒喝，筆尖再劃，灰藍法則如鎖鏈般纏來。
葉天一不閃不避，反而提高音量：“第二條，執法過程禁止單方麵改寫底層邏輯——如你這般又刪又改，易誤傷無辜。”
趙無極一刀劈斷法則鎖鏈，反手逼退執法者兩步。“他念他的，你們打你們的，能不能彆打斷人家工作？”
“他在汙染中樞根基！”執法者揮筆如刀，黑金法則翻湧。
“我沒動根基。”葉天一筆走龍蛇，“我隻是加了個投票器。以後想改規則？先開直播，觀眾點讚決定走向。不想等？交雙倍穩定費。”
林婉兒低聲問：“你還真打算收費？”
“當然。”葉天一頭也不抬，“免費的東西沒人珍惜。收費了，他們才會認真讀條款。再說了，我這服務含售後——立法失敗包賠，三次無效退款。”
係統插話：“檢測到宿主神魂負荷超標，建議同步頒布《民主兼容條例》，避免群體暴動。”
“小事。”葉天一筆鋒一轉，“第三條，執法期間若因單方麵改寫導致界麵崩潰，視為自動放棄執法權，並賠償受害者精神損失費——起步價二十塊上品靈石。”
執法者僵在原地，手中筆尖光芒漸暗。“……你要我們賠錢？”
“對。”葉天一點頭，“破壞公共秩序就得負責。不然你以為我為啥帶晶板？光靠嘴說，你們記不住。”
執法者咬牙，筆尖再劃，這次夾雜了黑金怒焰。
趙無極橫刀擋住，刀身震顫。“他們急了。”
“如此甚好。”葉天一寫完最後一行，將晶板向空中輕輕一擲。屏幕瞬間自燃，璀璨的金光灑落，籠罩全場。
“《全民立法公約》已載入中樞底層規則。”係統宣告，“影響範圍：全域權限具象化實體。後續立法可基於此模板擴展。”
執法者呆立當場，手中卷軸的文字逐漸褪色。“……這就生效了？”
“已然生效。”葉天一輕拍雙手，“恭喜各位成為首批體驗用戶。方才那招單邊改寫，需二十三塊靈石。掃碼支付，支持分期。”
執法者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默默低頭掏錢。
林婉兒忍俊不禁：“你連付款碼都準備好了？”
“以效率為先。”葉天一晃動玉牌，“係統自動生成，帶有防偽水印。假一賠十——當然，賠的是我，而非他們。”
趙無極收刀入鞘：“我現在隻關心，立法之後何去何從。”
空氣中回蕩起低沉的聲音：“眾意即新錨。”
葉天一耳朵微微一動：“初代？你終於肯開口了。”
聲音未有回應，隻餘嫋嫋回響。
林婉兒眉頭緊蹙：“它說‘眾意可塑神域’……莫非是觀眾意願能夠固定所有界麵的規則？”
“理應如此。”葉天一收起玉牌，“情緒五味俱全，密鑰坐標已然亮起。按常理應當重構界麵——但我揣測，係統會選擇神界。”
係統沉默不語。
葉天一挑了挑眉：“猜錯了？”
“邏輯無誤。”係統開口，“但密鑰偏好指向終極目標——神域重構協議。”
趙無極臉色微變：“……那是什麼地方？”
“所有神隻法則交彙點，規則最不穩定，權限爭奪最激烈。”係統解釋，“宿主如需前往，請簽署《神域豁免協議》。”
葉天一毫不猶豫地點頭：“好嘞。順便問一嘴，有沒有脫口秀演員啊——有的話，讓他們把稿子帶來，咱們談談合作。”
林婉兒變戲法似的從袖子裡掏出小瓶塞，遞給他：“清醒劑濃縮版，撐個一時半會兒的，絕對沒問題。”
趙無極也不甘示弱，迅速解下腰間的布包，把口鼻裹得嚴嚴實實：“看，我自己縫的鎮定巾，加了九重靜心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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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一看了一眼，忍不住笑出聲：“你們倆可真是我的左膀右臂啊。”
“少廢話。”林婉兒白了他一眼，“神域之地比中樞可亂多了，一個不小心，規則錯位能把你剁成肉醬。”
“誰說我要硬闖啦？”葉天一調皮地眨眨眼，“我打算——繼續開直播喲。”
趙無極差點被布巾嗆到：“……又開？”
“對呀。”葉天一調出了新界麵，“他們搶權限，那我就搞眾籌唄。觀眾打賞決定神域的走向，金額最高的條款直接生效。到時候我再搞個《神域共建公約》，規定所有修改都必須過半數同意——違者封號哦。”
係統小心翼翼地提醒：“宿主，神域的修士們普遍討厭民主，因為長期受到神權統治，所以對民主有逆反心理。”
“那就用熱度來鎮壓他們。”葉天一調出後台，“係統，給我開個最高權限的直播間，要有強製彈幕分類功能的那種。”
係統猶豫了一下：“那可是給創世神用的秩序工具……活人看了會思維混亂五天呢。”
“正好。”葉天一笑嘻嘻地說，“他們亂了，我立法不就更輕鬆啦。”
林婉兒扶額：“你還真是佛到極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