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他根本不認為這種嬌滴滴的資本家子女能立功。
這個錯誤實在嚴重,
可笑!
更是致命!
他嘴唇微微哆嗦,想辯解,想挽回,卻無話可說。
兩名年輕紅小兵瞪圓了眼,互相對視,眼中全是驚疑與動搖——
她?
父親是經濟犯、親戚逃往香港的“黑類子女”?
竟然一年內連立多次二等功?
竟然……是組織認可的功臣?
他們麵麵相覷,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
剛才還摩拳擦掌,想著抓個“特務”好向上表功,戴上大紅花,登上表揚欄;
可轉眼間,他們要抓的人,竟是嘉獎的英雄!
病房內,局勢徹底逆轉。
良久,王主任終於擠出一句話,
“既……既是組織認可的功臣,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三人灰頭土臉收拾起桌子上的材料,倉皇退出。
門關上前,連一句場麵話都不敢再說。
病房重歸寂靜。
陽光斜斜地照進來,落在空著的椅子上,仿佛剛才那一場風暴從未發生。
顧清如站在原地,望著那三人灰頭土臉退去的背影,她忍不住低斥一聲:
“這群小人!”
她轉向陸沉洲,“剛才,多謝你。”
陸沉洲點點頭,從懷裡中取出一份文件,輕輕展開,遞給顧清如。
文件上蓋著鮮紅印章,標題赫然入目,
《關於授予顧清如同誌集體二等功的表彰決定》,還有鐘維恒親筆簽署的“特急”字樣。
“這是師部剛剛批準的,授予你的個人二等功嘉獎令。鐘首長親自批,緊急處理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顧清如接過文件,目光落在那份嘉獎令上,上麵清晰地印著她的名字和“在黑風嶺剿匪戰鬥中,英勇無畏,救死扶傷,榮立個人二等功”的評語。
這不僅僅是一份功勳,更是一份護身符,一張足以將她從“黑類子女”的泥潭中徹底拉出來的通行證。
陸沉洲說,“這幾個人恐怕不會善罷甘休,要是有什麼事,你就去找我。”
說完,出於作風顧忌,他沒有再多停留,離開了病房。
顧清如久久看著手中的嘉獎令,眼底驟然一熱。
若無這份功勳擋在身前,等待她的不會是平反,而是隔離、筆錄、無休止的交代,甚至牽連他人。
如今,她的身份,從這一刻起,徹底洗清了!
不再是需要被審查的對象,而是組織認可的功臣。
窗外,風拂過梨樹嫩芽,沙沙作響,像是春天終於掙脫了寒冬的桎梏。
陽光斜斜地灑進來,落在她肩頭,暖得幾乎令人想哭。
她站在光裡,第一次真切地感覺到——
自己不再是躲在彆人影子裡的人。
不必依附誰的身份,不必仰仗誰的庇護,
她的清白,由她自己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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