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深日暖,鐘家小樓掩映在白楊樹葉之間,斑駁光影灑在台階上。
顧清如提著簡單的行李回到這裡,腳步輕快了不少。
這次回來,迎接顧清如的不再是劉姐那副公事公辦、疏離冷淡的模樣。
她係著藍布圍裙,早早候在小院門口,見了便笑著迎上來:
“哎喲,可算回來了!陸隊前腳打過電話,說你沒事了,我這心才算落了地。”
她不由分說接過行李,邊走邊念叨:“給你換了一個大房間,剛收拾出來的,可好了。”
顧清如連忙推辭,要拿過行李,劉姐不顧她的推辭,在前麵帶路,將她引向一樓東側——
不再是上次住的小房間,而是一樓一間朝南的大房間。
顧清如一進去,就被這間房間舒適的磁場所吸引,
陽光從南窗整片灑入,床鋪整潔,書桌靠牆,窗台上還擺了一盆剛開的白山茶。
床單是素淨的藍底白花粗布,枕頭鬆軟蓬鬆,還帶著陽光曝曬後的乾燥清香。
“這屋子通風好,采光足,您住著也舒坦。”劉姐一邊整理床角,一邊笑著說,“知道你要回來,我提前把被褥都給你曬好了。”
站在門口,一時怔住,她被這突如其來的溫暖填得滿滿的。
這不僅僅是劉姐的善意,更是鐘首長無聲的關懷。
這裡,算是來邊疆以來,住過的最好的地方。
“謝謝劉姐,麻煩你了。”
“不麻煩,鐘司令在二樓書房在忙,你不用急著上去,先收拾安頓下來,歇歇。”
“好的,謝謝劉姐。”
顧清如放好行李,洗了手,整理了一下頭發,
看著寬敞的房間,心情也好了不少。
在醫院遇到的紅小兵,若不是他提前準備的二等獎嘉獎令,隻怕很難收場。
那三個人一看就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如今,不光獲得了嘉獎令,還徹底洗清出身,
肯定要當麵感謝鐘老。
不過他在忙,顧清如準備趁這段時間好好盤點一下山寨的收獲。
收獲最大的自然是在軍火庫收的那批槍支彈藥。
打開一個個大木箱子,一股淡淡的硝煙味混雜著槍油的氣味撲麵而來。
箱子裡,整齊地碼放著槍支彈藥。
她清點了一下,半自動步槍有八支,手槍十二支,輕機槍兩支。
步槍彈千餘發,手槍彈兩千多發,還有幾盒特種穿甲彈。
以後她在空間練槍,可以不用省著打了。
當她把全部箱子撬開,在最後一個箱子裡竟然還有意外驚喜。
一排排小玻璃瓶整整齊齊,
青黴素粉劑二十支,
鏈黴素、氯黴素各十瓶,
再往下,是一整套用油布層層包裹的手術器械:止血鉗、持針器、手術刀柄、羊腸線與絲線各兩卷……
旁邊還擺著體溫計、聽診器、五支嶄新的玻璃注射器,以及成捆的碘酒、酒精棉、紗布卷、繃帶。
看到這些,她愣住了,
在山寨坐診幾日,知道山寨缺藥嚴重,卻沒想到他們倉庫裡竟然有這麼多稀缺藥品。
聯想到山寨是張文煥的據點,有走私藥品,倒也不足為奇。
最後,她檢查了一下糧食,
那晚她還摸到了山寨糧庫,小範圍的收了一些,
大米共一百斤;玉米麵、高粱麵各一百斤;
乾土豆片、脫水蔬菜若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