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打破了山穀的寧靜，野豬群頓時炸開了鍋。剩下的野豬紛紛抬起頭，警惕地朝著槍聲傳來的方向張望，發出“哼哧哼哧”的低吼，眼神凶狠。小野豬們嚇得躲到了母野豬的身後，瑟瑟發抖。
“砰！”就在這時，虎子也扣動了扳機，子彈打中了山泉邊那頭野豬的頭部。那頭野豬晃了晃腦袋，轟然倒地，鮮血瞬間從傷口處流了出來，染紅了身下的草地。
“快跑！”林逍大喊一聲，拉著虎子往後退了幾步，躲到了一棵大樹後麵。被槍聲驚動的野豬群徹底瘋狂了，幾頭大公野豬朝著他們的方向衝了過來，蹄子踩在地上，發出“咚咚”的巨響，塵土飛揚。它們的眼睛通紅，獠牙外露，一副要拚命的樣子。
黑子對著衝過來的野豬狂吠不止，一邊叫一邊往後退，試圖吸引野豬的注意力。林逍冷靜地端起56半，瞄準衝在最前麵的一頭野豬，再次扣動扳機：“砰！”子彈正中它的脖頸，那頭野豬慘叫一聲，踉蹌了幾步，倒在了地上，身體還在不停地抽搐。
虎子也從樹後探出頭，對著另一頭衝過來的野豬開槍，子彈精準命中它的心臟，野豬應聲倒地。剩下的野豬見同伴接連倒下，氣勢弱了不少，但依舊有一頭母野豬帶著一頭小野豬，朝著林逍的方向衝了過來。這頭母野豬體型不算特彆大，但眼神凶狠，顯然是為了保護身邊的小野豬。林逍皺了皺眉，他本不想打母野豬和小野豬，但現在情況危急，若是不打，很可能會被它們傷到。
他深吸一口氣，瞄準母野豬的心臟，扣動了扳機。“砰！”子彈穿過母野豬的身體，它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旁邊的小野豬嚇得原地打轉，發出“吱吱”的叫聲，不敢再往前衝。林逍看著那頭小野豬，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開槍。但虎子已經端起了槍，對著小野豬扣動了扳機：“逍哥，留著它也是禍害，萬一長大了再拱莊稼就麻煩了。”
槍聲過後，小野豬倒在了地上。至此，一共五頭野豬被獵殺，四大一小，橫七豎八地躺在酸棗溝的草地上，鮮血染紅了周圍的泥土和青草。剩下的野豬見勢不妙，再也不敢停留，紛紛轉頭，朝著山穀深處逃竄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茂密的樹林裡。
麅子群也被剛才的槍聲和混亂嚇得不輕，它們抬起頭，警惕地看了看這邊，然後撒腿就跑，輕盈的身影在樹林中穿梭，很快就不見了蹤影。林逍看著麅子逃走的方向，心裡有些可惜，不過也沒太在意，畢竟這次的主要目標是野豬，能獵殺到五頭，已經是大豐收了。
虎子鬆了口氣，放下三八大蓋，臉上不見絲毫慌亂，反而帶著幾分從容：“逍哥，這些野豬都挺壯實，得趕緊處理，不然天暖和了容易壞。”林逍點點頭，也放下了56半：“多虧了你，槍法越來越準了。咱們先處理兩頭最大的，用爬犁運回去，剩下的藏在樹洞裡，下午喊上家人們再來搬，人多力量大。”
黑子跑到倒地的野豬身邊，圍著它們嗅了嗅，然後對著林逍搖了搖尾巴，像是在邀功。踏雪也慢慢走了過來，在野豬旁邊停下腳步，安靜地站著。林逍走過去，拍了拍黑子和踏雪的腦袋：“好樣的，都辛苦了。”他蹲下身，檢查了一下地上的野豬，都是一槍致命，沒有活口。這些野豬個個膘肥體壯，皮毛油亮，顯然在山裡覓食充足。
虎子已經從腰上解下鋒利的匕首，手腳麻利地處理起最大的那頭公野豬。他先在野豬四肢處各劃一刀，順著關節處輕巧地卸下四肢，動作嫻熟流暢，沒有絲毫拖泥帶水。“處理野豬得先放血，不然肉會腥。”虎子一邊說，一邊從野豬脖頸處劃開一道小口，暗紅色的血液順著刀口緩緩流出，他又順勢劃開腹部，小心翼翼地將內臟完整取出，扔到一旁的草叢裡——這些內臟可以留給山裡的野獸，也算是物儘其用。接著，他用匕首沿著野豬的脊背劃開，雙手抓住皮毛用力一扯，整張野豬皮就被完整地剝了下來，鋪在地上，動作一氣嗬成，看得出來是常年處理獵物的老手。
林逍也動手處理另一頭野豬，兩人分工合作，效率極高。陽光漸漸升高，驅散了晨霧，但四月的山裡依舊涼爽，絲毫沒有燥熱之感，正好適合處理獵物。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和草木的氣息，黑子在一旁守著，時不時對著周圍叫兩聲，警惕地觀察著動靜，防止有其他野獸靠近。
很快，兩頭大公野豬就處理乾淨了。他們把鮮嫩的野豬肉切成大塊，剔除多餘的骨頭，整齊地碼在爬犁上，又用野豬皮蓋在上麵，防止沾染塵土和蚊蟲。林逍看了看日頭，估摸著已經過了晌午，便拍了拍手上的血汙：“走吧，先回農場，下午再來運剩下的。”虎子點點頭，把匕首在雪地上蹭了蹭，擦掉上麵的血跡，重新彆回腰間。兩人合力將爬犁抬到踏雪背上，綁得結結實實，然後一人牽著驢繩，一人跟在旁邊，黑子依舊在前方開路，朝著農場的方向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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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的路比來時輕快了許多，爬犁上的野豬肉雖然沉重，但踏雪力氣大，穩穩當當走在前麵，蹄子踩在融化的雪水和泥土混合的路上，發出沉穩的“噠噠”聲。林逍和虎子走在後麵，聊著剛才打獵的驚險場景，虎子還在回味開槍時的瞬間：“逍哥，剛才那頭母野豬衝過來的時候，我還真有點緊張，生怕打偏了。”林逍笑了笑：“你這槍法已經夠準了，比我第一次打獵強多了。不過下次遇到這種情況，還是要先顧著自己的安全，彆硬拚。”
路過上午采柳蒿芽的濕地時，兩人又順便采了些遺漏的嫩芽，竹簍裡的山野菜堆得更高了，清新的草木味蓋過了淡淡的血腥味。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身上，暖洋洋的，四月的春風吹過，帶著山野間特有的氣息，讓人渾身舒暢。黑子時不時停下來，對著路邊的野兔窩嗅一嗅，但沒有追上去——它知道現在的任務是護送主人和獵物回家。
快到農場的時候，遠遠就看到沈歌和幾個婦女站在村口張望。沈歌穿著藍色的粗布褂子，紮著兩條麻花辮，看到他們回來，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快步迎了上來：“林逍、虎子，你們可回來了！這一上午沒消息，可把我們擔心壞了。”她的目光落在爬犁上的野豬肉上，驚訝地捂住了嘴，“我的天，這麼大的野豬！你們打了多少啊？”
“一共五頭，先運回來兩頭最大的，剩下的下午喊上民兵們去搬。”林逍笑著說，把肩上的56半摘下來，遞給旁邊迎上來的民兵隊長。虎子則得意地掀開野豬皮，露出下麵鮮紅的野豬肉：“沈歌姐，你看這肉多嫩，還有你愛吃的柳蒿芽和刺嫩芽，晚上給你做涼拌菜！”沈歌笑著點點頭，伸手撥了撥竹簍裡的山野菜，眼神裡滿是歡喜：“太好了，我早就惦記著這口了。你們一路辛苦了，快進屋歇歇，我去燒點熱水給你們洗洗手。”
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農場，不少人都圍了過來，看著爬犁上的野豬肉，嘖嘖稱奇。“這麼壯的野豬，起碼有兩百斤吧！”“林逍和虎子真是好本事，這下咱們農場能改善夥食了！”幾個年輕的民兵更是摩拳擦掌，主動請纓：“逍哥，虎子哥，下午我們跟你們一起去搬剩下的野豬，保證給你妥妥當當運回來！”林逍點點頭：“好，下午兩點在村口集合，帶上繩子和扁擔，咱們一起去。”
回到院子裡，林逍和虎子把野豬肉卸下來，沈歌已經燒好了熱水，還端來了毛巾和肥皂。兩人洗乾淨手和臉，沈歌又端上了熱騰騰的玉米粥和鹹菜：“先墊墊肚子，忙活一上午肯定餓了。”虎子毫不客氣，拿起玉米餅子就著鹹菜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說：“還是沈歌姐做的飯香，比山裡的野果好吃多了。”林逍則慢慢喝著玉米粥，腦子裡盤算著下午的安排：“這些野豬肉一部分可以醃起來，做成臘肉，能放很久；一部分可以分給農場的鄉親們，讓大家都嘗嘗鮮；還有一部分，晚上咱們做頓紅燒肉，再用柳蒿芽和刺嫩芽做兩個涼拌菜，好好慶祝一下。”
沈歌笑著應道：“好啊，我這就去把柳蒿芽和刺嫩芽擇洗乾淨，用開水焯一下，晚上涼拌。”她拿起竹簍，轉身走進廚房，不一會兒就傳來了水聲和切菜的聲音。黑子趴在院子裡，啃著沈歌扔給它的一塊豬骨頭，吃得津津有味；踏雪則被牽到了牲口棚，有專人給它添了草料和清水，獎勵它今天的辛苦付出。
下午兩點，十幾個民兵準時在村口集合，每個人都帶著工具，興高采烈地跟著林逍和虎子往酸棗溝走去。有了眾人的幫忙，剩下的三頭野豬很快就被處理好，用扁擔和爬犁運了回來。農場的曬穀場上，大家七手八腳地把野豬肉分割成小塊，一部分撒上鹽和花椒，掛在屋簷下晾曬，準備做成臘肉；另一部分則按戶數分了下去，每家都領到了一大塊鮮嫩的野豬肉，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傍晚時分，林逍家的院子裡飄出了誘人的香味。沈歌正在廚房裡忙碌，柳蒿芽和刺嫩芽已經焯好，用涼水過了一遍，擠乾水分，拌上鹽、醋、香油和蒜末，撒上幾粒紅辣椒，看著就清爽可口；鍋裡的紅燒肉也燉好了，色澤紅亮，肥而不膩，散發著濃鬱的肉香，引得虎子在廚房門口來回轉悠，時不時探頭往裡望。
“好了，可以吃飯了！”沈歌端著菜走出廚房，把涼拌柳蒿芽、涼拌刺嫩芽和一大盆紅燒肉放在院子裡的石桌上。林逍和虎子已經擺好了碗筷，幾個幫忙運野豬的民兵也被留下來一起吃飯，大家圍坐在石桌旁，其樂融融。
虎子夾了一筷子刺嫩芽放進嘴裡，脆嫩爽口，帶著淡淡的清香，忍不住讚歎道：“好吃！還是山裡的東西地道，比城裡的蔬菜好吃多了。”林逍也夾了一塊紅燒肉，肉質鮮嫩，入味十足，再配上一口玉米餅子，簡直是人間美味。沈歌看著大家吃得開心，臉上也露出了滿足的笑容：“喜歡吃就多吃點，明天我再用柳蒿芽做個湯，味道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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