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戒日崩殂_鐵血使節:一人滅一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3章 戒日崩殂(2 / 2)

“他們沒舉火把。”王玄策握緊刀柄,瞳孔隨著逼近的腳步聲微微收縮。三百具金甲在夜色中連成流動的金河,卻不見半點火光搖曳,唯有鐘形頭盔上的符文在幽暗中泛著詭異的紅光。當第一聲鐘鳴響起時,他渾身血液幾乎凝固——那根本不是金屬碰撞的清越之聲,而是成千上萬條聲帶同時撕裂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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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顱鐘!”蔣師仁暴喝著揮刀劈向最近的金甲衛。刀鋒斬斷對方脖頸的瞬間,青銅鐘顱轟然落地,在月光下骨碌碌滾出丈許。王玄策衝上前時,正看見鐘內嵌著顆乾縮的頭顱——深紫色的麵皮緊緊繃在顴骨上,空洞的眼窩裡插著半截鐘舌,牙齒死死咬住鐘舌末端的銅環,仿佛生前遭受過非人的折磨。

“這些頭盔...都是用活人煉製!”蔣師仁的刀刃滴著黑血,指著鐘壁內側細密的刻痕。那些刻痕不是裝飾,而是密密麻麻的梵文經文,每道紋路裡都填滿暗紅的血垢。更詭異的是,被斬斷頭顱的金甲衛屍體突然劇烈抽搐,沒有腦袋的軀體竟緩緩撐起,噴湧的黑血在沙地上畫出蜿蜒的路線圖,最終指向王城西北角的佛塔。

王玄策還未及細想,三百口“人顱鐘”同時搖晃起來。淒厲的慘叫震得人耳膜生疼,地麵突然裂開蛛網般的縫隙,無數慘白的手臂從地底伸出,死死纏住眾人腳踝。他揮刀斬斷手臂,腐肉卻如活物般重新黏合,腥臭的汁液濺在甲胄上,腐蝕出縷縷白煙。

“這些不是普通屍兵!”蔣師仁將火把擲向屍群,烈焰中竟傳出孩童的啼哭。燃燒的屍骸化作灰燼,又在鐘鳴聲中重新凝聚,更有數十具金甲衛從灰燼中爬出,鐘顱上的咒印愈發鮮紅。王玄策突然想起地宮人皮地圖上的血字——“漢軍遺兵,可用”,此刻終於明白其中深意:阿羅那順不僅要用活人煉製魔器,更要借這些殺不死的“鐘兵”,將罪名栽贓給大唐軍隊。

“攻鐘顱!”王玄策猛地扯下披風裹住刀柄,“咒印在鐘頂!”他看準最近的金甲衛,縱身躍起揮刀劈向鐘顱頂端的符文。刀鋒觸及咒印的刹那,青銅表麵突然滲出滾燙的血水,鐘內的頭顱發出刺耳的尖嘯。隨著符文碎裂,那具金甲轟然倒地,再無動靜。

蔣師仁見狀如法炮製,刀鋒精準劈開咒印。可每當他們毀掉幾口“人顱鐘”,佛塔方向就會傳來更淒厲的鐘鳴,更多金甲衛從地底湧出。王玄策的餘光瞥見沙地上的血路圖,突然明白過來——這些“鐘兵”與佛塔下的祭壇相連,隻要祭壇核心的咒術不除,魔兵就會源源不斷重生。

“你守住退路!”王玄策將備用火把塞給蔣師仁,“我去佛塔!”話音未落,頭頂突然降下密密麻麻的鐘形鎖鏈,每根鎖鏈末端都係著滴血的青銅鐘顱。鐘鳴聲中,他仿佛聽見無數冤魂在耳邊低語,眼前閃過迦摩羅腐爛的笑臉、戒日王胸口的空洞、人皮地圖上的血字...

“阿羅那順!”王玄策怒吼著揮刀斬斷鎖鏈,滾燙的鮮血濺滿全身。三百口“人顱鐘”同時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整座王城開始下陷,地底傳來巨獸蘇醒般的震顫。他知道,這不僅是一場關乎生死的惡戰,更是破除邪術、為萬千冤魂討回公道的最後機會。而佛塔頂端,那尊散發著妖異紅光的“阿修羅之眼”,正在黑暗中靜靜等待著他的到來。

第四節焚城突圍

硝煙裹著焦土味嗆得人窒息,王玄策撞開馬廄木門時,黴爛的稻草在靴底發出咯吱聲響。三百口人顱鐘的轟鳴震得梁柱簌簌落灰,隻剩西北角的馬槽裡,那匹馱著銅佛的老馬還在倔強地刨著蹄子。銅佛低垂的眼瞼蒙著層血痂,斑駁的鎏金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青灰。

“大人!追兵到南門了!”蔣師仁踹開後牆,夜風卷著硫磺味灌進來。王玄策反手抽出佩刀,刀鋒卻在觸及韁繩的刹那頓住——銅佛閉合的眼珠突然轉動,渾濁的琉璃瞳仁折射出森冷的光。隨著“哢嗒”一聲脆響,佛掌裂開三道縫隙,半卷泛黃的經卷滑落出來。

“《大唐西域記》?”蔣師仁搶過經卷,粗糲的手指撫過玄奘法師蒼勁的筆跡。月光穿透卷角的焦痕,幾行朱批在血漬中若隱若現:“蔥嶺南麓,漢軍戍堡,持此印者...”話音未落,遠處傳來鐵鏈拖拽的聲響,三百具鐘顱武士已踏著燃燒的街道逼近,青銅鐘麵上的咒印在火光中扭曲成猙獰的鬼臉。

“點火!”王玄策猛地將火把擲向牆角的油簍。陳年桐油遇火瞬間爆開,火舌舔舐著梁柱,將整座馬廄化作衝天火柱。蔣師仁揮刀斬斷馬韁,老馬長嘶一聲人立而起,銅佛背後的暗格突然彈開,露出半截斷刃——刃身上鐫刻的唐草紋,正是玄甲軍的專屬徽記。

烈焰中,鐘顱武士的步伐開始踉蹌。那些嵌在青銅鐘內的頭顱同時發出尖嘯,聲波震碎了鐘樓的琉璃瓦,萬千碎片如雨點般砸落。王玄策抓住韁繩翻身上馬,卻見火焰深處,一道人影正踏著燃燒的梁柱緩緩走來。

阿羅那順披著用《金剛經》金線繡成的戰甲,梵文經文在火光中滲出暗紅血珠。他手中提著戒日王的頭顱,曾經威嚴的麵龐被剜去雙目,空洞的眼眶裡插著青銅鐘舌,嘴角還凝固著詭異的笑容。這個平日裡宣稱“布衣治國”的權臣,此刻周身纏繞著黑霧,戰甲縫隙間伸出無數細小的鎖鏈,每根鎖鏈末端都串著枚刻有“屍毗王”的金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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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李世民——”阿羅那順的聲音混著人顱鐘的餘響,像是從十八層地獄傳來,“我給他準備了更大的鐘。”他抬手一揮,整座王城的火焰突然倒卷向天,在空中凝成巨大的曼陀羅圖案。圖案中心,“阿修羅之眼”的圖騰緩緩睜開,瞳孔裡映出王玄策等人狼狽的身影。

蔣師仁反手射出三支透骨釘,卻在觸及叛王的瞬間化作飛灰。老馬突然人立而起,銅佛的掌心迸發出耀眼金光,將經卷上的朱批照得纖毫畢現。王玄策瞥見“漢軍戍堡”四字下方,還有行用朱砂寫的小字:“破邪需以血為引,以魂為鑰”。

“走!”王玄策猛地扯動韁繩,老馬踏著餘燼衝向城門。身後傳來阿羅那順的狂笑,混著此起彼伏的鐘鳴,仿佛整個曲女城都在為這場陰謀陪葬。當他們衝出城門的刹那,身後的王宮轟然倒塌,漫天火光中,王玄策看見無數冤魂從廢墟中升起,他們的脖頸都套著青銅項圈,項圈上刻著相同的“屍毗王”印記。

“大人,經卷...”蔣師仁的聲音帶著驚惶。王玄策低頭看去,手中的《大唐西域記》正在發燙,玄奘的筆跡逐漸模糊,取而代之的是用鮮血寫成的戰書。老馬突然發出悲嘶,銅佛的眼眶沁出血淚,順著斑駁的鎏金麵龐滑落,在地麵彙成蜿蜒的溪流。

夜色中,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王玄策將經卷貼身藏好,握緊腰間橫刀。他知道,這場從戒日王暴斃開始的陰謀,此刻才真正露出獠牙。而帶著玄奘法師留下的秘密,還有戒日王朝萬千冤魂的夙願,他們必須活著回到大唐,在長安城下敲響複仇的戰鼓。

第五節恒河伏筆

破曉的微光刺破硝煙,王玄策等人渾身浴血地勒住韁繩。身後追兵的喊殺聲漸遠,老馬的鼻孔噴出灼熱的白氣,鞍上銅佛的鎏金表麵布滿裂痕,暗紅血漬正順著佛衣褶皺緩緩流淌。蔣師仁扯下破損的衣袖包紮傷口,目光突然被街角晃動的黑影吸引——腐臭的汙水漫過腳踝,成片的窩棚在晨霧中若隱若現,這裡是曲女城最陰森的賤民窟。

“小心有詐。”蔣師仁握緊長刀,刀刃上還凝結著人顱鐘武士的黑血。王玄策卻已翻身下馬,他注意到某間窩棚的草簾後,隱約透出一星微弱的燭火。當他們踏入棚內時,黴味混著屍臭撲麵而來,角落裡蜷縮著個白發老嫗,渾濁的眼窩空洞地望著虛空,布滿結痂的手指卻精準地指向地麵。

“將軍要找的漢兵...”瞎眼老嫗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如枯井裡的回音。她摸索著掀開沾滿穢物的草席,腐土下赫然埋著半截青銅環首刀。刀身雖已鏽蝕大半,但纏著刀柄的皮條仍保留著半幅隸字——“陳湯”二字蒼勁如鐵,正是百年前漢軍西征的印記。王玄策蹲下身,指尖撫過刀身上交錯的血槽,冰涼的觸感讓他想起昨夜鐘顱武士噴出的黑血。

“班超三十六人定西域...”蔣師仁倒抽冷氣,“這把刀...是西漢遺物?”老嫗枯槁的嘴角突然扯出一抹詭異的笑,她摸索著抓住王玄策的手腕,掌心的老繭下竟烙著個殘缺的唐草紋——與陳禮屍身刺青如出一轍。窩棚外突然傳來烏鴉的怪叫,遠處佛塔方向騰起一縷紫煙,在灰蒙蒙的天際凝成扭曲的梵文。

王玄策猛地抽回手,卻見老嫗從懷裡掏出枚鏽跡斑斑的虎符。虎符斷裂處的缺口,恰好能與他懷中玄奘手書的經卷邊緣契合。“三日前,有個戴青銅麵具的人...”老嫗的喉間發出咯咯聲響,“他說漢家兒郎該用血,填滿恒河的每道褶皺。”話音未落,她乾癟的身軀突然劇烈抽搐,七竅湧出黑血,手中虎符竟在高溫中熔成鐵水,順著地麵縫隙滲入地下。

“大人!”蔣師仁突然指向銅佛。馱在馬背上的佛像耳朵後方,正滲出細密的黑液,那不是尋常血跡,而是帶著淡淡檀香的墨汁——正是玄奘法師當年特製的佛骨墨。墨汁在佛身蜿蜒成線,逐漸勾勒出一副新的地圖:恒河中遊的密林深處,一座坍塌的戍堡輪廓正在顯現,堡牆上模糊的壁畫裡,無數漢軍將士高舉繪有“屍毗王”的戰旗。

老馬突然人立而起,嘶鳴聲震碎棚頂的腐木。銅佛胸腔轟然洞開,露出內藏的暗格。王玄策伸手探入,摸到的卻是半截冰冷的手指——那手指皮膚呈青灰色,指甲縫裡嵌著細小的金箔,正是阿羅那順戰甲上的金線。暗格裡還壓著卷殘破的帛書,開篇八個朱砂字刺痛雙眼:“借屍還魂,血祭恒河”。

“原來從玄奘西行時,他們就開始布局。”王玄策將帛書湊近燭火,字跡在火焰中扭曲變形。他想起地宮人皮地圖上的“漢軍遺兵”,想起鐘顱武士體內的唐草紋刺青,終於明白阿羅那順真正的圖謀——不是顛覆戒日王朝,而是要借大唐的名義,在天竺土地上喚醒沉睡百年的亡靈軍團。

窩棚外傳來密集的腳步聲,三百具鐘顱武士的輪廓再次出現在霧靄中。王玄策將斷刀係在腰間,破損的經卷與虎符合二為一。當第一聲鐘鳴響起時,他望著銅佛新顯的地圖,忽然想起玄奘臨彆時的贈言:“西行之路,步步皆因果。”此刻,這條由血與陰謀鋪就的路,終於將他們引向恒河深處的終極秘密——那裡沉睡著足以改變大唐命運的力量,也埋藏著百年前漢家兒郎未竟的夙願。而他們三十人,注定要成為點燃這場驚天陰謀的火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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