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血濺貝葉_鐵血使節:一人滅一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5章 血濺貝葉(1 / 2)

第一節雪山佛蹤

馬蹄踏碎千年冰層,在狹長的峽穀中回蕩出空洞的回響。王玄策緊了緊身上的藏袍,哈出的白氣瞬間在胡須上凝成冰晶。他身後的蔣師仁勒住韁繩,胯下的河西戰馬不安地刨著蹄子,鐵掌刮過冰麵時迸出幾點火星。這已是他們進入念青唐古拉山脈的第七日,自從在那曲河穀發現那串詭異的蓮花腳印,一行人便像被無形的線牽引,越往雪山深處走,周遭的氣息就越發陰冷。

“頭兒,你看這腳印。”蔣師仁翻身下馬,刀尖戳向雪地裡那串蓮花狀的印記,“每一步都深陷三寸,可這雪層硬得跟鐵板似的,尋常人哪能踩出這麼深的印子?”他蹲下身,手指拂過腳印邊緣——那裡竟還冒著絲絲縷縷的熱氣,仿佛踩下這腳印的人剛從蒸籠裡出來。王玄策皺眉湊近,借著雪山反射的微光仔細端詳:腳印中央的凹陷處,半片枯黃的貝葉經正被寒氣凍得簌簌發抖。

蔣師仁的刀尖輕輕挑起貝葉,上麵用梵文刻著“色即是空”四字,可那“空”字卻被精準地剜去,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針眼,像是無數細針紮出的痕跡。“怪了,”蔣師仁喃喃自語,“誰會閒著沒事剜經書上的字?”王玄策沒說話,目光卻掃向不遠處的冰壁——那裡有幾道新鮮的刮痕,像是有人用利器強行攀爬留下的。他想起三天前在山穀驛站聽到的傳聞:最近有批紅衣僧人在雪山裡出沒,行蹤詭秘,還隨身帶著風乾的人手。

忽然,隊伍末尾的吐蕃向導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王玄策猛地回頭,隻見一個銅佛從向導的行囊中滾落,在冰麵上骨碌碌轉了幾圈才停下。那是尊巴掌大的無量壽佛,可此刻佛耳竟裂開道縫隙,一顆乾癟的眼球從中掉了出來!眾人倒吸一口冷氣,蔣師仁立刻拔刀護住王玄策,卻見那顆眼球的瞳孔詭異地轉向左側冰崖——順著它的“目光”望去,十二名紅衣僧人正用鐵鉤攀爬在陡峭的冰壁上!

他們的僧袍在風雪中獵獵作響,腰間掛著的不是尋常佛珠,而是一串串風乾的人手,每隻手的指甲都塗著暗紅的顏料。為首的僧人抬起頭,臉上覆蓋著殘破的金箔麵具,隻露出一雙燃燒著幽光的眼睛。“是他們!”吐蕃向導嚇得癱坐在地,牙齒不停地打顫,“傳說中守護‘血經’的密宗邪僧!”

王玄策握緊了腰間的橫刀,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他想起玄奘法師臨行前的叮囑:“天竺有密宗支流,擅以精血抄經,稱‘血經’,其徒行事乖戾,見者避之。”可他們此次奉皇命入藏,本是為了尋訪失落的《貝葉心經》,怎會撞上這群邪僧?

“頭兒,他們下來了!”蔣師仁低喝一聲。隻見那十二名紅衣僧人如同壁虎般貼著冰壁滑下,落地時竟悄無聲息。他們手中的鐵鉤在雪地上拖出刺耳的聲響,腰間的人手念珠相互碰撞,發出乾澀的“哢哢”聲。為首的僧人取下臉上的金箔麵具,露出一張布滿刀疤的臉,右耳缺了半隻,取而代之的是一枚用指骨穿成的耳墜。

“大唐使者,”他開口時聲音嘶啞,像是砂紙摩擦過石板,“為何擅闖‘血經’禁地?”王玄策定了定神,沉聲道:“我等奉大唐天子之命,前來尋訪佛法聖物,不知此處是貴派禁地,還望海涵。”那僧人冷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卷用血色絲線捆紮的貝葉經,正是他們要找的《貝葉心經》!可此刻那經卷上的字跡竟在緩緩蠕動,仿佛有生命般。

“聖物?”僧人舉起經卷,讓風雪吹過貝葉,“這‘血經’乃是我派曆代祖師以心頭血抄錄,豈容外人染指?你們漢人不是信‘色即是空’嗎?那便留下雙眼,讓你們好好‘空’一回!”話音未落,十二名僧人同時拋出鐵鉤,寒光閃爍的鉤子直取眾人麵門。

王玄策側身躲過,橫刀斬向鐵鉤鎖鏈,卻聽“當”的一聲脆響,刀刃竟被震得發麻。蔣師仁怒吼一聲,揮刀劈向為首的僧人,卻見那僧人不閃不避,腰間的人手念珠突然飛出,纏向蔣師仁的手腕。向導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地躲到巨石後麵。

雪越下越大,天地間一片蒼茫。王玄策與蔣師仁背靠背站著,刀刃上凝結的血珠瞬間凍成冰粒。紅衣僧人圍著他們緩緩轉動,鐵鉤在冰麵上劃出一圈圈詭異的弧線。為首的僧人舉起《貝葉心經》,口中念念有詞,經卷上的血色字跡竟化作縷縷青煙,飄向王玄策的麵門。

“不好!是迷魂香!”王玄策屏住呼吸,揮刀劈開青煙,卻見蔣師仁已經眼神迷離,動作也慢了半分。一名僧人趁機甩出鐵鉤,勾住了蔣師仁的刀柄。王玄策心中一急,猛地將橫刀擲出,正中那僧人的手腕。鐵鉤落地的瞬間,他一把抓住蔣師仁,轉身就往峽穀深處跑。

紅衣僧人在身後發出尖利的嘯叫,如同夜梟啼哭。王玄策回頭望去,隻見他們竟趴在地上,像野獸般用四肢奔跑,速度快得驚人。腰間的人手念珠在風雪中飛舞,每隻手的五指都張開著,仿佛在抓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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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往冰縫裡鑽!”王玄策指著前方一道狹窄的冰縫,將蔣師仁推了進去。自己剛要跟進,卻感覺後頸一涼,像是被什麼東西舔了一下。他猛地回頭,隻見為首的僧人已經追到近前,嘴裡竟伸出一條分叉的紅舌,上麵還沾著暗紅的血漬!

千鈞一發之際,王玄策拔出靴筒裡的匕首,反手刺向僧人的咽喉。那僧人怪叫一聲,猛地後退,脖頸處滲出黑色的血液。趁此機會,王玄策縱身躍入冰縫,用巨石堵住了入口。外麵傳來僧人們瘋狂的撞擊聲和咒罵聲,還有那《貝葉心經》在風雪中發出的“沙沙”聲,如同無數冤魂在哭泣。

蔣師仁靠在冰壁上喘息,臉上還帶著迷香的紅暈。王玄策掏出水囊灌了他幾口烈酒,低聲道:“撐住,咱們得想辦法甩掉他們。”他透過冰縫的縫隙望去,隻見十二名紅衣僧人正圍在外麵,為首的僧人用鐵鉤刮著冰壁,每刮一下,就有黑色的血珠滲出來,在雪地上畫出詭異的符文。

雪光映著僧人們猙獰的麵孔,腰間的人手念珠在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雪山深處的血腥秘密。王玄策握緊了手中的匕首,掌心全是冷汗。他知道,這場與雪山佛蹤的遭遇戰,才剛剛開始。而那被剜去“空”字的貝葉經,以及那藏在銅佛耳中的乾癟眼球,背後定然隱藏著更可怕的真相。

第二節人皮驛圖

風雪像刀子般刮過峽穀,王玄策拽著蔣師仁躲進一處凹陷的岩壁,身後紅衣僧人的嘯叫漸漸遠去。兩人喘著粗氣,蔣師仁摸了摸後頸的傷口,那裡還殘留著詭異的滑膩感:“頭兒,那群和尚到底什麼來頭?眼珠子能掉出來,舌頭還是分叉的……”王玄策沒吭聲,目光掃過前方山坳裡的黑影——那是座廢棄的驛站,門匾上“漢家驛”三個字被暗褐色的血垢糊得隻剩輪廓,在風雪中透著陰森。

“進去看看。”王玄策壓低聲音,按住刀柄率先踏入。腐朽的木門“吱呀”一聲裂開,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混雜著屍臭撲麵而來。蔣師仁立刻捂住口鼻,借著火折子的光望去,瞳孔猛地收縮——驛站大堂裡,二十多具穿著唐裝的屍體圍坐在長桌旁,姿態僵硬如木雕。最詭異的是,每具屍體的左手都捧著自己的右掌,掌心赫然刻著一個血紅色的“陳”字,筆畫邊緣翻著皮肉,像是剛用刀剜出來不久。

“這……這是怎麼回事?”蔣師仁的聲音有些發顫。王玄策走近長桌,隻見桌上擺著七零八落的酒食,早已腐爛生蛆。最中央的油燈竟是用天靈蓋製成,燈芯從眼眶穿出,燃燒時發出“劈啪”的爆響,綠色的火苗映著屍體們青紫色的臉。他強忍惡心,掀開最近一具屍體的頭巾——那是個滿臉虯髯的漢子,頭皮被整片剝下又縫了回去,上麵用朱砂刺著密密麻麻的線條,竟是一幅完整的隴右布防圖!山脈、關隘、糧道標注得清清楚楚,甚至連唐軍斥候的巡邏路線都纖毫畢現。

“布防圖?”蔣師仁倒吸一口冷氣,“難道是軍中逃兵?”王玄策沒回答,目光落在牆角的一個舊木箱上。箱子敞開著,裡麵扔著幾本殘破的典籍,其中一本《大唐西域記》正自動翻頁,紙頁在空無一人的驛站裡“嘩啦嘩啦”作響。兩人對視一眼,王玄策握緊橫刀慢慢靠近,隻見書頁停在玄奘記載漢軍遺兵的段落——原本的墨跡已被暗紅色的血覆蓋,新浮現的文字歪歪扭扭,像是用手指蘸血寫成:“他們不吃糧食...隻吃背誓者的肝...”

“不吃糧食,吃肝?”蔣師仁猛地後退一步,撞翻了身後的一具屍體。那屍體“撲通”倒地,懷裡掉出一卷用人皮裝訂的圖冊。王玄策撿起圖冊,觸手冰涼滑膩,分明是剛剝下的人皮,毛孔還清晰可見。他強忍不適翻開,第一頁畫著一座被火焰包圍的城池,城樓上掛著唐軍的旗幟,城下跪著密密麻麻的人,全都被剜去了右掌。

“這是……”王玄策的聲音有些發緊。突然,門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著鐵鏈拖拽的“嘩啦”聲。兩人立刻吹滅火折子,躲到屍體堆後。隻見四個穿著破舊唐軍盔甲的人走進來,盔甲上鏽跡斑斑,還沾著凍硬的血塊。他們的臉被兜鍪遮住,隻能看到下巴上掛著冰淩,手裡拖著一個鐵籠,裡麵關著個瑟瑟發抖的吐蕃向導——正是之前逃跑的那個!

“又抓了個活的。”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像是喉嚨裡卡著碎骨。另一個人舉起火把,照亮了桌上的天靈蓋油燈:“陳都尉說了,今晚要用新人的肝下酒。”向導嚇得屁滾尿流,拚命拍打著鐵籠:“饒命!我不是背誓者!我是給大唐使者帶路的!”

“大唐使者?”為首的人摘去兜鍪,露出一張沒有鼻子的臉,兩個血窟窿裡蠕動著白色的蛆蟲,“正好,陳都尉等了二十年,總算等到長安來的人了。”他說著,伸手去拿桌上的人皮圖冊,手指卻在碰到圖冊的瞬間發出“滋啦”的聲響,像是被烙鐵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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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玄策趁機觀察他們的盔甲——肩甲上刻著半朵殘蓮,正是二十年前在隴右之戰中全軍覆沒的“殘蓮營”標誌!他忽然想起玄奘法師的另一段記載:“永徽三年,隴右敗兵遁入雪山,食屍求生,後不知所蹤。”難道這些人就是當年的殘兵?可他們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快看!”蔣師仁低聲提醒。隻見那沒有鼻子的人掀開圖冊的最後一頁,上麵用血畫著一個巨大的祭壇,祭壇中央躺著個身披袈裟的人,胸口插著把刻著蓮花紋的匕首。而祭壇周圍站滿了紅衣僧人,手裡捧著貝葉經,正在做法。

“原來如此……”王玄策恍然大悟,“殘蓮營和紅衣僧人勾結,用活人祭典血經!”他剛想動手,卻見牆角的《大唐西域記》又開始自動翻頁,這次停在記載恒河邊界的段落。原本的文字被血覆蓋,新出現的字跡寫道:“恒河之北,血經之祭,背誓者肝,可通幽冥……”

就在這時,鐵籠裡的向導突然發出一聲慘叫。王玄策定睛一看,隻見一條分叉的紅舌從鐵籠縫隙中伸進去,卷住了向導的脖頸!紅衣僧人們不知何時已潛到驛站外,為首的金箔麵具僧人正隔著鐵籠盯著他們,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陳都尉,”麵具僧人開口,聲音比之前更加嘶啞,“說好的背誓者肝,可彆忘了分我們一份。”沒有鼻子的人點點頭,舉起手中的鬼頭刀:“放心,等宰了這兩個大唐使者,肝管夠。”說著,他猛地揮刀砍向王玄策藏身的屍體堆。

王玄策立刻翻滾躲避,橫刀砍向對方的膝蓋。那殘兵卻像感覺不到疼痛,反手一拳砸在王玄策的胸口。蔣師仁趁機撲出,一刀刺穿了另一個殘兵的咽喉,卻見那殘兵脖子裡噴出的不是血,而是黑色的膿水!

“他們不是活人!”蔣師仁驚叫道。果然,剩下的殘兵們紛紛摘去兜鍪,露出腐爛不堪的麵孔,眼窩裡爬著蛆蟲,嘴裡發出嗬嗬的怪叫。紅衣僧人們見狀大笑起來,紛紛拋出鐵鉤,勾住了屋頂的橫梁,像蝙蝠一樣倒掛在半空。

王玄策捂住胸口的劇痛,看著長桌上那些捧著右掌的屍體——他們掌心的“陳”字,想必就是殘蓮營都尉的姓氏。而頭皮上的布防圖,恐怕是被活生生剝下頭皮刺上去的。這些人到底經曆了什麼,才會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把《貝葉心經》交出來!”麵具僧人厲聲喝道,手中的鐵鉤指向王玄策的腰間,“不然就讓你們跟這些背誓者一樣,剜心取肝,做成燈油!”王玄策這才意識到,他們之前在雪地裡撿到的半片貝葉經,此刻正藏在自己的行囊裡。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牆角的《大唐西域記》突然劇烈燃燒起來,血寫的文字在火焰中扭曲變形,化作一縷青煙飄向祭壇圖上的蓮花匕首。與此同時,所有殘兵和紅衣僧人的身上都冒出了黑氣,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撕扯。

“怎麼回事?”麵具僧人大驚失色,鐵鉤差點脫手。王玄策趁機拉起蔣師仁,撞開後門衝進風雪中。身後傳來殘兵和僧人們的慘叫聲,還有人皮圖冊燃燒時發出的“劈啪”聲。

兩人在雪地裡狂奔,直到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才停下。王玄策靠在冰壁上喘息,從行囊裡摸出那半片貝葉經——上麵被剜去的“空”字處,此刻竟滲出了暗紅色的血珠,在風雪中凝結成一朵微小的蓮花。

蔣師仁看著他掌心的血蓮,聲音顫抖:“頭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殘蓮營、紅衣僧人、人皮驛圖……還有那本會自己寫字的書……”王玄策搖搖頭,抬頭望向雪山深處,那裡雲霧繚繞,仿佛隱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他知道,他們已經卷入了一個遠比想象中更可怕的陰謀,而那以恒河為界的大唐與天竺,背後或許還藏著用血與火寫成的另一段曆史。

第三節金佛噬心

暴風雪如同巨獸的嘶吼,卷著冰碴子拍打在王玄策與蔣師仁的麵甲上。兩人在雪地裡跋涉許久,終於望見前方山坳中隱約浮現出飛簷鬥拱——那是座被冰雪掩埋大半的古寺,寺門匾額上雪山寺三字已斑駁難辨,唯有簷角銅鐘在狂風中嗚咽,發出斷斷續續的嗡鳴,聽著竟似哭號。

這地方...透著邪性。蔣師仁攥緊了腰間橫刀,他注意到寺門前的雪地上沒有任何腳印,仿佛從未有人進出。王玄策卻想起方才在逃亡時,懷中半片貝葉經突然發燙,血蓮印記竟朝著這個方向發亮,進去看看,或許能找到線索。他伸手推開殿門,腐朽的木門發出巨響,驚起梁上幾隻蝙蝠,它們翅膀上竟沾著暗紅色的粉末。

主殿內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著檀香與屍臭混合的怪異氣味。王玄策點燃火折子,火光搖曳中,他猛地僵住——殿內沿牆排列著上百尊,此刻竟齊刷刷轉過頭來!那些並非泥塑木雕,而是被金漆包裹的乾屍,眼窩深陷,嘴唇乾裂,露出森白牙齒,金漆剝落處可見暗褐色的皮膚紋理。每具乾屍眉心都有個血洞,洞裡塞著一卷寸許長的微型《金剛經》,經頁邊緣泛著詭異的粉紅,像是被血水浸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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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蛻?蔣師仁失聲驚呼,佛教中高僧坐化後以金漆封身稱為,但眼前這些乾屍的姿態卻僵硬扭曲,絕非圓寂時的安詳模樣。就在此時,佛壇後的陰影中傳來腳步聲,一個身披絳紅色僧袍的老和尚拄著錫杖走出,他麵容枯槁,眼窩深陷,胸前掛著半枚鏽蝕的青銅印,印文依稀可辨西域都護府五個漢隸。

施主遠來,貧僧等候多時了。老和尚聲音沙啞,像是喉嚨裡堵著碎冰。他抬手提起身邊一盞燈籠,那燈籠竟是用人皮蒙製,裡麵的燭火映得人皮半透明,能看到上麵細密的血管紋路。王玄策目光一凝,注意到老和尚袖中滑出一柄骨刀,刀柄雕刻著猙獰的人麵紋,刀刃泛著青幽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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