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金汁療傷_鐵血使節:一人滅一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21章 金汁療傷(1 / 2)

第一節箭毒蝕骨

刺骨寒風裹挾著冰碴,如無數鋼針般紮在王玄策與蔣師仁臉上。兩人渾身浴血,鎧甲縫隙中滲出的鮮血,在零下十幾度的低溫裡迅速凝結成暗紅色冰晶。身後,天竺追兵的呼喊聲、馬蹄聲、金屬碰撞聲交織成一張令人窒息的死亡大網,距離他們已不足百丈。

王玄策踉蹌著扶住結冰的岩壁,粗重的喘息在冷空氣中凝成白霧。右肩傳來的劇痛如洶湧浪潮,一波接著一波,幾乎將他淹沒。那支射中他的箭矢,箭杆早已在激烈的拚殺中折斷,僅留下半截箭尾在傷口外微微顫動。蔣師仁心急如焚,湊近查看時,瞳孔瞬間劇烈收縮——本該暗紅的血跡,此刻竟泛著詭異的青黑,在月光的映照下,宛如凝結的瀝青,還隱隱閃爍著不祥的金色光澤。

蔣師仁顫抖著伸手,輕輕扯開染血的衣料,眼前的景象讓他倒吸一口冷氣。傷口周圍的皮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碳化,如同被烈火灼燒過一般,金粉般的毒砂混在膿血裡,順著鎖骨往下蜿蜒,仿佛一條邪惡的黑色毒蛇,正緩緩向心臟爬去。

迦樓羅毒...王玄策咬牙擠出聲音,喉間湧上鐵鏽味的腥甜。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三年前出使天竺時,他曾在戒日王的寶庫見過這種毒——取自傳說中迦樓羅神鳥的尾羽,毒性霸道至極,中箭者的血液會化作瀝青,不出三日,全身筋骨便會寸斷而亡。

蔣師仁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在寒冷的空氣中瞬間結冰。他顫抖著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聲音因緊張和恐懼而微微發顫:王正使,末將僭越!

刀刃挑開腐肉的刹那,一股混合著焦糊味與檀香的詭異氣息撲麵而來,令人作嘔。嵌在骨縫間的箭簇泛著冷光,倒鉤上刻著的梵文正在滲血,細密的紋路裡流轉著金色暗芒,仿佛有某種邪惡的力量在其中湧動。蔣師仁屏住呼吸,正要發力拔出箭簇,突然,懷中傳來一陣劇烈的異動——那尊從曲女城廢墟帶出的銅佛殘核,竟自行滾入血肉翻卷的傷口!

滋啦——仿佛烙鐵墜入寒潭,傷口處爆發出刺目的白光。佛血與毒液相融的刹那,蒸騰的白煙凝成無數細小的蓮花,在空中盤旋飛舞,檀香味中夾雜著金屬灼燒的焦苦。王玄策悶哼一聲,劇痛如洶湧的潮水般襲來,他的指甲深深掐進蔣師仁的手臂,留下四道血痕。眼前炸開無數金星,但他仍強撐著,看到傷口深處,銅佛殘核正與箭簇激烈碰撞,迸濺的火星在雪地上畫出古老的圖騰,那些圖騰仿佛有生命般,在雪地上扭動、變形。

快看!蔣師仁突然驚呼,聲音中充滿震驚與不可思議。滴落在雪地上的黑血並未凝固,反而如活物般蠕動聚合,在月光下組成一個巨大的卍字符號。符號中央,金粉如流螢彙聚,漸漸勾勒出玄奘法師身披袈裟的虛影。那虛影雖朦朧,眉目間卻帶著西行求法時的堅毅,仿佛穿越時空,將力量傳遞給眼前這兩位身處絕境的大唐使者。

北行三百步...有...解厄鬆...玄奘法師的虛影緩緩開口,聲音雖縹緲,卻字字清晰,帶著令人心安的力量。

話音未落,朔風卷起漫天雪塵,如同一雙無形的大手,將虛影如泡影般瞬間消散。王玄策向前踉蹌半步,喉間腥甜翻湧,卻死死盯著腳印延伸的方向——三百步外,一片雪鬆林在月光下泛著冷青色的光,每一根鬆針都仿佛被冰雪包裹,閃爍著神秘的光芒。蔣師仁迅速撕下衣襟纏住傷口,血腥味突然被某種冷冽的香氣衝淡,他這才發現,銅佛殘核已徹底融入血肉,傷口邊緣竟泛起淡淡的金色紋路,那些紋路如同古老的符文,散發著神秘的力量。

嗷——一聲淒厲的狼嚎聲撕破夜空,王玄策渾身一震。這聲狼嚎竟與《秦王破陣樂》的鼓點如出一轍,節奏分明,透著肅殺之氣。蔣師仁反手抽出橫刀,刀刃映出遠處樹梢晃動的黑影,他的眼神瞬間銳利如鷹:是天竺豢養的戰狼!他們用軍樂訓練這些畜生!

雪地上突然炸開密密麻麻的爪印,十幾匹雪狼從林間躍出,幽綠的眼睛在夜色中連成鬼火,仿佛來自地獄的使者。為首的巨狼頸間掛著青銅鈴鐺,每奔跑一步都發出類似羯鼓的聲響,與身後追兵的呼喊聲、馬蹄聲相互呼應,形成一種令人膽寒的節奏。王玄策按住腰間斷劍,卻發現傷口處傳來一股陌生的力量——那些金色紋路正在發燙,仿佛有無數細小的金針在經脈中遊走,既帶來疼痛,又似乎在修複著被毒素侵蝕的身體。

蔣校尉,按玄奘法師指引的方向突圍!王玄策扯下染血的披風拋向空中,布料在風中獵獵作響,成功吸引了狼群的注意。蔣師仁會意,大喝一聲,揮刀劈開最近的雪狼,刀尖挑起狼屍砸向追兵。一時間,鮮血飛濺,慘叫聲、怒吼聲、狼嚎聲混雜在一起。

在混亂中,兩人踩著積雪向雪鬆林狂奔,腳下的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身後傳來天竺騎兵的怒吼,而三百步外,那棵傳說中的解厄鬆正披著月光,靜靜等待著命運的相逢。王玄策感覺體內的毒素在金色紋路的壓製下逐漸凝固,每呼吸一次,都能聞到淡淡的檀香,仿佛有一雙溫暖的手,在撫慰著他受傷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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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遠處傳來的《秦王破陣樂》鼓點,此刻聽來竟像是大唐鐵騎踏破敵陣的號角,讓他心中湧起無儘的勇氣與力量。他知道,隻要能到達解厄鬆,或許就能找到一線生機;他更知道,身為大唐使者,哪怕前方是萬丈深淵,也絕不能退縮半步。

王正使,傷口...蔣師仁突然駐足,眼中滿是驚訝。月光下,王玄策肩頭的青黑色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細密的金色脈絡,宛如一幅神秘的地圖,順著血脈延伸,在胸口處彙聚成一朵蓮花形狀。那些金色脈絡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古老而神秘的故事。而在他們身後,狼群與追兵的廝殺聲越來越近,雪地上的卍字符號卻依舊閃著微光,指引著生的方向,那光芒雖弱,卻堅定而明亮,如同黑暗中的一盞明燈,照亮了兩人前行的道路。

第二節焚經尋藥

寒風如利刃般刮過蔣師仁的臉頰,他的雙手被凍得通紅,幾乎失去知覺。懷中那本殘破的《金剛經》早已被血漬和雪水浸透,泛黃的紙頁在狂風中不停翻卷,發出沙沙的聲響。一旁的王玄策倚靠著鬆樹,呼吸急促而沉重,肩頭的金色紋路與迦樓羅毒的青黑正在激烈交鋒,每一次紋路的閃爍,都伴隨著他痛苦的悶哼。

“燒了它。”王玄策的聲音虛弱卻堅定,他伸出顫抖的手,死死抓住蔣師仁的手腕,掌心滾燙得驚人,仿佛有火焰在其中燃燒,“玄奘法師的虛影能借佛血顯形,經卷裡必有線索!”

蔣師仁的內心劇烈掙紮著。作為一名從軍中成長起來的校尉,他自幼受儒家思想熏陶,對佛門聖典向來懷著敬畏之心。然而此刻,看著王玄策逐漸失去血色的臉龐,聽著越來越近的追兵腳步聲,他咬了咬牙,終於下定決心。青銅箭簇緩緩劃過經卷邊緣,紙張被劃破的瞬間,仿佛有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在風中響起。

火焰燃起的刹那,橘紅色的光芒照亮了兩人蒼白的臉。蔣師仁緊張地注視著升騰而起的青煙,隻見那青煙並未如往常般被狂風卷散,反而在空中詭異扭曲、聚合。漸漸地,青煙凝成了一支閃爍著金光的箭矢,箭頭直指西北方那片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的雪鬆林。更令人驚奇的是,那片鬆林的樹梢堆積的積雪竟無風自動,簌簌墜落,仿佛在迎接他們的到來。

“在那邊!”蔣師仁一把攙扶起搖搖欲墜的王玄策,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箭頭指示的方向跌跌撞撞地撲進鬆林。積雪深達膝蓋,每邁出一步都要耗費巨大的力氣,仿佛腳下有無數雙手在拉扯著他們。王玄策的傷口突然傳來一陣鑽心的灼燒劇痛,金色紋路瘋狂跳動,他低頭看見自己滴落的血珠在雪地上炸開,竟浮現出與箭簇倒鉤相同的梵文,那些文字閃爍著詭異的光芒,轉瞬又消失不見。

終於,在鬆林深處,一棵最為粗壯的古鬆出現在眼前。蔣師仁用凍得發麻的手握著刀柄,用力敲開覆蓋著青苔的樹皮。半隱在樹瘤中的“藥”字刀痕已被新生的樹皮包裹,隻露出模糊的輪廓,若不仔細辨認,根本無法察覺。他抽出匕首,小心翼翼地撬動樹皮,隨著“哢嚓”一聲脆響,樹洞豁然洞開。

樹洞內,十二隻青陶罐整齊排列,每隻罐底都烙著“貞觀十三年將作監”的陽文印記。陶罐表麵布滿墨綠色的銅鏽,縫隙間還卡著幾縷乾枯的藤蔓,顯然在此埋藏多年。陶罐上的塵土在月光下輕輕飛揚,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蔣師仁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伸手揭開最陳舊的陶罐,一股奇異的異香撲麵而來。凝固的金汁呈琥珀色,表麵凝結著細密的龜裂紋路,在月光下泛著琉璃般的光澤,宛如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就在此時,王玄策懷中的銅佛殘軀突然發出蜂鳴般的震顫,聲音雖小,卻清晰可聞。殘存的佛手轟然脫落,墜入陶罐之中。刹那間,金汁瞬間沸騰!滾燙的液體如熔岩般翻湧,濺起的火星在空中凝成孫思邈的畫像,畫像栩栩如生,仿佛真人立於眼前。蔣師仁目瞪口呆地看著沸騰的金液表麵浮現出《千金方》的殘頁,那些文字像是用金絲繡成,在烈焰中明滅不定:“金汁合鬆膠,可鎮奇毒。”話音未落,金液突然凝固,化作一枚刻著“藥”字的金錠。

“鬆膠!”王玄策突然抓住蔣師仁的手臂,指向樹乾上滲出的鬆脂。那些凝結的鬆脂在月光下泛著蜜色,表麵還粘著幾片飄落的雪花,晶瑩剔透。蔣師仁立刻用匕首刮取鬆脂,然而,就在此時,身後突然傳來積雪塌陷的悶響。

兩人警覺地轉身,眼前的景象令他們肝膽俱裂。雪層下,十幾具身著唐軍製式鎧甲的屍骸整齊排列,他們的麵容早已腐爛,隻剩下森森白骨,唯有手中緊握的藥鋤還泛著冷光。最前方的骸骨頸間掛著殘破的腰牌,蔣師仁顫抖著拂去積雪,“貞觀十三年太醫署”的字樣刺入眼簾。這些先輩顯然是奉命來此采藥,卻不知遭遇何種變故,竟在此全軍覆沒。他們的鎧甲上還殘留著戰鬥的痕跡,有的骸骨旁散落著破碎的箭矢,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當年那場慘烈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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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用生命守護著這些...”王玄策的聲音哽咽,眼中泛起淚光。他注意到每具屍骸身下都墊著鬆枝,顯然是刻意為之,這其中或許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深意。蔣師仁單膝跪地,對著骸骨重重叩首:“前輩英靈在上!今日晚輩若能脫困,定將此處呈報朝廷,為你們立碑建祠!”寒風呼嘯,仿佛是先輩們的回應。

當鬆膠與金汁混合成金色膏體時,王玄策感到一股暖流順著傷口蔓延,仿佛有無數細小的陽光在經脈中遊走。金色紋路如同活物般遊動,將殘餘的迦樓羅毒逼至傷口邊緣。蔣師仁小心翼翼地將藥膏敷在傷口上,突然聽見遠處傳來骨笛嗚咽——雪霧中,黑袍巫師的身影若隱若現,手中的骨笛正對準他們的方向。那巫師的黑袍在風中獵獵作響,臉上帶著陰森的笑容,眼中閃爍著邪惡的光芒。

“小心!”蔣師仁大喝一聲,將王玄策撲倒在地。三支淬毒箭矢擦著頭頂飛過,釘入樹乾後竟騰起綠色毒煙,刺鼻的氣味彌漫開來。那些唐軍屍骸突然發出哢嗒聲響,空洞的眼窩中亮起幽藍火焰,仿佛被某種邪惡力量喚醒。王玄策咬牙撐起身子,肩頭的金色紋路迸發出耀眼光芒,他看見銅佛殘軀的碎片自動懸浮,在空中組成金剛降魔杵的形狀。光芒所到之處,毒煙消散,幽藍火焰熄滅。

“原來如此...”王玄策凝視著逐漸愈合的傷口,金色紋路在皮膚下勾勒出《金剛經》的經文,“玄奘法師指引我們焚毀經卷,並非褻瀆,而是喚醒銅佛中封存的力量。”蔣師仁握緊腰間長劍,望著雪霧中漸漸消散的黑袍人影:“王正使,這些邪祟究竟為何要阻攔我們取藥?”

回答他的是一聲悠長的狼嚎,聲音淒厲而詭異,在鬆林間回蕩。王玄策拾起地上的金錠,在月光下轉動,錠身的“藥”字突然射出光芒,照亮了鬆林深處若隱若現的吐蕃軍旗。寒風卷起唐軍骸骨上的殘布,在夜色中獵獵作響,仿佛在訴說著百年前的壯烈與今日的使命。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重新燃起希望與鬥誌,他們知道,這隻是開始,前方還有更艱難的挑戰在等待著他們,但隻要有彼此,有大唐的信念,就沒有什麼能阻擋他們複仇的腳步。

第三節金烙續命

寒夜如墨,鬆脂火把在風雪中搖曳,將蔣師仁緊繃的輪廓投映在古鬆上。他雙手緊握陶甕,滾燙的金汁在甕口翻湧,騰起的熱浪扭曲了月光。王玄策半裸的上身布滿青紫淤痕,肩頭傷口處腐肉泛著油亮的黑,宛如一塊燒焦的焦炭,隨著呼吸微微顫動。

忍著!蔣師仁的吼聲混著風聲。金汁傾瀉而下的刹那,空氣瞬間被撕裂——滋啦聲中,腐肉如遇沸油般迅速碳化,化作黑色碎屑簌簌墜落。王玄策咬住的粗碩鬆木斷裂,木屑飛濺間,他脖頸青筋暴起,喉間發出困獸般的悶哼。劇痛讓他眼前炸開無數金星,卻在恍惚間看見:白骨表麵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現細密金紋,蜿蜒盤繞如古老的咒文。

是金脈接續法!蔣師仁的瞳孔劇烈收縮。三年前隨隊護送文成公主入藏時,他曾在吐蕃醫館見過類似秘術——用滾燙的金屬重塑血肉經絡。但眼前的金紋卻帶著孫思邈《千金翼方》的筆意,每一道紋路都精準地沿著經脈遊走,所過之處,青黑色的毒斑如同殘雪遇陽,迅速消融。

雪鬆林深處突然傳來利爪刮擦凍土的聲響。蔣師仁猛地轉身,橫刀劈出的寒光斬斷雪霧。撲來的雪狼淩空被斬成兩截,溫熱的血雨濺在王玄策尚未愈合的傷口上。詭異的是,狼腹中滾出個八角銅盒,盒身鏨刻的纏枝紋間,字篆文若隱若現。

這是...蔣師仁用刀尖挑起銅盒,卻見盒蓋自動彈開。三枚赤金色藥丸躺在絲絨襯底上,表麵流轉的丹砂紋路,赫然是宮廷禦藥房的九轉續命丹製式。更令人心驚的是,每顆藥丸底部都烙著極小的字,與銅佛殘核底部的鑄造印記如出一轍。

王玄策的喘息突然變得粗重。銅佛最後的碎片突然騰空而起,化作流光沒入傷口。刹那間,金色紋路如蛛網般蔓延全身,從肩頭直抵心口。他劇烈抽搐著嘔出大口黑血,腥臭的血沫中,十幾條蠱蟲正扭曲蠕動。但接觸到金紋的瞬間,蠱蟲發出尖銳的嘶鳴,體表迅速鍍上一層金膜,最終凝固成刻著字的微型金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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