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高原駑訓_鐵血使節:一人滅一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18章 高原駑訓(2 / 2)

“是十年前運丟的那批重弩。”王玄策的喉結滾動,他曾在兵部檔案裡見過記載,貞觀十六年有三十輛重型弩車在運送途中失蹤,原來竟是被藏在了這座雪山。蔣師仁已踩著雪崩後的冰棱靠近弩車,陌刀撬開凍住輪軸的堅冰,露出裡麵的機括——二十四個齒輪還能轉動,每個齒牙上都刻著個漢字,連起來正是《衛公兵法》裡的“車弩十發,可破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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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枚銅錢突然在雪地上跳動,“滅竺雪恥”的錢文亮起金光,與弩車望山的刻度線連成直線。王玄策突然明白,這些銅錢是校準弩車的量具,經幡上的梵文標注著射程參數,而分箭組成的卦象,其實是在指示弩車的架設方位。他看向崖壁上的七支分箭,此刻正有雪水順著箭杆流下,在岩壁上衝出細小溝壑,漸漸顯露出更多箭孔——顯然多年來,一直有人在此秘密試射。

雪崩後的雪地裡,又露出幾輛弩車殘骸,車轅上的銘文均是“隴右督弩坊製”。吐蕃弩手們紛紛上前清理積雪,有人在弩車暗格裡發現了泛黃的賬冊,上麵記載著弩箭的消耗數量,最後一頁寫著“開元三年冬,備足破甲箭三千”,筆跡與文成公主繡在弩臂上的樂譜如出一轍。

“公主早就備下了複仇的兵器。”蔣師仁將賬冊遞給王玄策,陌刀指向校準圖裡的王城宮牆,“這弩車射程能到八百步,正好能穿透象兵的鐵甲。”他突然用刀背敲擊弩車的望山,銅質部件發出的共鳴聲竟與之前的弩弦自鳴完全一致,“這些重弩和單兵弩能組成陣列,分箭是信號,銅錢是信物,連雪崩都是機關——剛才那箭劈開了崖壁的冰楔,才引發的雪塌。”

王玄策再次挽弓,這次射出的箭矢沒有分裂,直直射向弩車的箭槽。鐵箭入槽的刹那,整輛青銅弩車突然震動,隱藏在崖壁裡的機括紛紛啟動,更多弩車從雪層下升起,轉眼間就在隘口組成道鋼鐵屏障,車轅上的銘文在雪光裡閃閃發亮,如同一行行無聲的戰書。

灰燼組成的校準圖此刻已完全清晰,宮城的每個箭樓都被標注了弩車角度,分箭的卦象則指明了單兵弩手的伏擊位置。王玄策看著那些從雪地裡蘇醒的重弩,突然想起出發前太宗的囑托:“吐蕃雖遠,心向大唐者,皆可為援。”此刻才真正明白,這句看似平淡的話裡,藏著多少未說儘的布局。

蔣師仁的陌刀插在雪地裡,刀身倒映著弩車陣列的影子。他彎腰拾起最後一枚銅錢,“滅竺雪恥”四個字在掌心發燙,與王玄策斷足滲出的金線隱隱相吸。遠處的雪山還在傳來餘震,更多的弩車正在蘇醒,車轅上的銘文在風雪中愈發清晰,仿佛在訴說著十年隱忍的等待,終於等到了箭書傳秘的這一天。

第四節:萬弩同調

王玄策站在試射台中央,斷足的金線突然從靴底湧出,如蛛網般射向雪原。那些細如發絲的金線在空中分叉,精準地纏上每個吐蕃弩手的眉心,三千道金光將他們的視線串聯成網,所有人的目光突然變得一致,齊刷刷投向東南方的天際線。弩手們手中的弩機同時震顫,機括轉動的聲音在雪原上彙成洪流,箭槽裡的破甲箭自動調整角度,箭簇上的“唐”字在陽光下連成片金紅。

“放!”王玄策的吼聲混著風雪炸開。三千支弩箭同時離弦,箭矢在空中劃出的銀線突然彎曲,像被無形的手牽引著靠攏。令人屏息的景象出現了:所有弩箭在半空熔合,鐵簇與木杆交織成一支丈許長的巨箭,箭杆上密密麻麻刻滿《金剛經》全文,梵文筆畫間泛著佛血的紅光,箭羽竟是無數支小箭的尾羽拚接而成,在風中震顫出《秦王破陣樂》的節奏。

蔣師仁的陌刀早已出鞘,刀刃迎著巨箭劈去。刀身與箭杆相撞的刹那,沒有預期的巨響,巨箭突然化作星雨——炸開的不是木屑鐵屑,而是無數帶倒刺的鐵蒺藜,每個棱麵都鑄著“唐”字,在空中織成金色的網。蒺藜落地時紮進雪層,竟自動排列成弩陣的形狀,三千個“唐”字在雪地上組成巨大的陣圖,與《衛公兵法》記載的“天樞陣”分毫不差。

“是公主的金線在引箭。”蔣師仁看著掌心飄落的鐵蒺藜,棱麵上的“唐”字還帶著餘溫,“金線裡的佛骨灰讓所有弩箭認主,才能在空中合為一體。”話音未落,銅佛最後一塊殘片從王玄策行囊裡飛出,在半空炸開成金粉雲團。佛血從雲團中滲出,如細雨般淋在鐵蒺藜上,那些倒刺突然軟化,在雪光裡熔成流動的金液,順著“唐”字的筆畫爬升,漸漸在空中聚成人影。

是文成公主的身影。青綠色的宮裝在金粉中飄動,回鶻髻上的金步搖叮咚作響,她手中正捧著卷打開的兵書,書頁上的《弩陣篇》與王玄策掌中的殘經完全吻合。“八千伏仇兵已過象泉河。”公主的聲音穿透風雪,清晰地落在每個人耳中,“天竺象兵在王城外圍布防,阿羅那順藏在宮城地宮。”她指尖輕抬,金粉組成的手臂指向東南方,那裡的雲層突然裂開道縫隙。

所有人都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雲層縫隙裡,隱約可見雪山儘頭的灰黑色輪廓,城池的垛口在陽光下泛著冷光,正是天竺王城的剪影。更令人震驚的是,雪原上的所有弩機突然自行轉動,單兵弩的望山、重弩車的箭槽同時調整角度,三千架弩箭齊刷刷對準那道城影,機括上的“貞觀年”銘文與城影裡的箭樓形成詭異的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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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弩機在認目標。”王玄策的斷足金線突然繃緊,他能感受到每架弩機的震顫頻率完全一致,“公主用金粉繪出了王城的方位,弩機裡的佛血能感應到天竺兵的甲胄氣息。”吐蕃弩手們紛紛單膝跪地,對著空中的公主身影行禮,他們手腕上的刀傷還在流血,血珠滴在弩機上時,所有“唐”字同時亮起,與城影方向的霞光連成一線。

巨箭炸開的鐵蒺藜此刻已全部化為金粉,在空中組成完整的王城剖麵圖,地宮的通道用紅線標出,象兵的布防位置閃爍著紅點。文成公主的身影漸漸淡化,兵書最後一頁在風中翻動,露出上麵的批注:“萬弩同調,需借月相。”王玄策抬頭看天,雪雲間恰好露出半輪殘月,月痕的弧度竟與所有弩機的仰角完全相同。

“是借月校準。”蔣師仁突然解開重弩車的製動,車轅上的“隴右督弩坊製”銘文在月光下泛著銀光,“公主早就算好了今日的月相,弩機望山上的刻度就是按殘月角度刻的。”他轉動弩車的絞盤,箭槽裡的巨箭發出輕鳴,箭杆上的《金剛經》文字突然發光,與空中的金粉城圖形成瞄準線。

王玄策的金線突然全部收回,纏在手中的角弓上。他再次拉滿弓弦,這次射出的不是箭矢,而是凝聚的金光——金線在空中化作道弧線,穿過所有弩機的望山,在城影方向爆成星點。三千架弩機同時發出機括鎖定的脆響,單兵弩的弓弦、重弩車的絞盤全部到位,連最生澀的泥婆羅新兵都能感覺到,手中的弩箭已與遠方的王城建立了神秘的聯係。

“三日後月圓,就是時機。”空中的公主身影徹底消散,最後一縷金粉落在王玄策的斷足上,與金線融為一體,“弩箭需蘸恒河沙,破他們的象甲咒。”雪原上的鐵蒺藜金粉突然下沉,在雪層裡畫出條河流的軌跡,源頭指向象泉河,終點則與王城的護城河相連,竟是條隱秘的運沙路線。

吐蕃弩手們開始按“天樞陣”重新布防,單兵弩手組成外層箭網,重弩車在隘口形成三道防線,弩機的陰影在雪地上織成巨大的保護罩。蔣師仁的陌刀插在陣眼位置,刀身倒映著三千弩箭的寒光,他突然發現刀刃上的《秦王破陣樂》樂譜正在流動,每個音符都對應著弩機的發射節奏。

王玄策撫摸著角弓上的金線,斷足的疼痛已化作暖流。他知道“萬弩同調”不僅是弩陣的合璧,更是人心的凝聚——吐蕃舊部的忠誠、泥婆羅盟軍的仇恨、大唐將士的決心,都通過這三千架弩箭融為一體。東南方的王城輪廓在雲層中若隱若現,像個等待被擊碎的幻影,而雪原地平線上,三千道弩箭的寒光正隨著月相移動,在高原的寒夜裡,編織著複仇的羅網。

風突然轉向,帶著遠方的氣息掠過雪原。所有弩機的箭槽同時微微顫動,仿佛已嗅到天竺王城的硝煙味。王玄策抬頭望向殘月,金線在掌心組成“待發”二字,與弩機望山上的刻度完美重合。他知道,三日後月圓之時,這些同調的萬弩,將射出跨越雪山的複仇之箭。

第五節:箭指天竺

巨箭殘骸墜地的轟鳴震得雪原發顫,斷裂的箭杆插入冰殼時迸出火星,濺起的碎冰在空中劃過弧線,落地竟組成道發光的軌跡。王玄策眯眼細看,那些冰粒在雪地上自行排列,藍光流轉的路線從雪山隘口延伸而出,穿過三座冰封的河穀,在恒河支流處彙成箭頭形狀,直指中天竺王城的方向——正是之前冰靶顯露出的捷徑,此刻被殘箭的靈光勾勒得愈發清晰,連最隱蔽的石縫通道都亮著微光。

“是天意指路。”王玄策的斷足突然傳來刺痛,鐵靴裡的傷口裂開,金線如遊蛇般竄出,在空中分作三千縷,精準地纏上每個弩手的手腕。吐蕃弩手們隻覺臂彎一緊,掌心的弩機突然發燙,三十列弩陣自動調整方位,前排半跪抬弩,後排直立引弦,左右兩翼呈雁翅展開,竟與發光路線的輪廓嚴絲合縫,仿佛有雙無形的手在排布陣型。

蔣師仁正用陌刀撥開巨箭殘骸,刀刃突然被殘箭餘威裹住,鐵麵泛起赤金色。他猛地揮刀劈向夜空,刀身竟順著氣流暴漲,十丈長的刃光如銀龍探爪,瞬間劈開厚重的雪雲。雲層裂開處露出璀璨星空,北鬥七星的鬥柄恰好指向弩陣左翼,紫微垣的輪廓與重弩車組成的防線重合,連獵戶座的腰帶三星,都與三架主弩的望山形成直線——星象與陣形竟是分毫不差的鏡像。

“星軌定陣!”蔣師仁的吼聲在雪原回蕩,陌刀懸在半空微微震顫,刃光裡映出的星圖正在緩慢移動,“每顆亮星都對著架弩機,這是公主按星象布的陣!”他突然注意到天狼星的位置,恰好對應王玄策腳下的試射台,而那顆星的光芒正順著刀身流淌,在雪地上畫出道金線,與發光路線的箭頭交彙。

銅佛最後一點金粉在弩陣中央炸開,化作漫天金雨落在三千架弩機上。金粉滲入木質弩臂的刹那,竟烙出八個古篆,正是終極軍令:“萬弩齊發,佛骨當隕”。每個字的筆畫都由細小的梵文組成,細看竟是“破除邪祟”的咒語,與王玄策斷足金線裡的佛力隱隱共鳴,弩機的機括隨之發出細碎的鳴響,像是在回應這道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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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骨指的是阿羅那順的偽佛骨。”王玄策突然想起象泉烽燧的黑玉佛陀,那些藏在玉身裡的暗褐色骨頭,此刻在軍令的金光下仿佛顯現在眼前,“他用邪術煉化佛骨操控象兵,必須用弩箭的正氣破掉。”話音未落,三千吐蕃弩手突然同時抬手,用短刀割破拇指,鮮紅的血珠滴在弩臂上,順著木紋遊走。

令人震撼的景象出現了:所有血痕在弩臂上組成同一個梵文——“殺”,筆畫淩厲如刀,邊緣泛著金芒。吐蕃弩手們齊聲念誦著咒語,聲音穿透風雪,與弩機的鳴響、星空的流轉彙成一股洪流。王玄策的金線突然繃緊,將所有“殺”字連成一片血網,網的中心恰好對著發光路線的終點,那裡的夜空突然閃過一道紅光,像是天竺王城方向傳來的預警。

蔣師仁的陌刀已縮回原狀,但刃光裡的星圖仍未散去。他指著獵戶座的箭頭:“三星連線指向宮城地宮,那裡是阿羅那順藏偽佛骨的地方。”他用刀背敲了敲重弩車的箭槽,裡麵的巨箭突然彈出個暗格,露出藏著的藥包,“是硝石與硫磺,箭頭淬了這些,射中佛骨會引爆。”

王玄策的斷足金線突然全部沉入雪地,發光路線上的藍光隨之加深,顯露出更精細的標注:何處有天竺兵的暗哨,何處需迂回繞行,甚至連渡河的冰層厚度都用數字標出。他彎腰拾起塊巨箭殘骸,上麵刻著的《金剛經》文字此刻竟在蠕動,組合成“黎明出發”四個字,墨跡與血痕相融,透著決絕的意味。

吐蕃弩手們紛紛將拇指血抹在箭簇上,三千支破甲箭瞬間染上暗紅,箭杆上的“唐”字與弩臂的“殺”字遙相呼應。最前排的弩手突然舉起弩機,對準星空的天狼星,箭槽裡的血箭發出輕鳴,與那顆亮星的光芒形成直線。蔣師仁突然發現,自己的陌刀倒影裡,所有弩手的身影都與星象重合,仿佛他們本身就是從天而降的戰星。

銅佛金粉烙出的軍令漸漸滲入弩機,“萬弩齊發”四個字化作細小的齒輪,嵌進機括深處。王玄策知道,此刻所有弩機都已校準,隻待出發的號令。他看向東南方的夜空,那裡的雲層又開始聚集,但發光路線的箭頭始終亮著,如同一盞不滅的燈,指引著複仇的方向。

“檢查弩箭,寅時出發。”王玄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力量,斷足的傷口已不再疼痛,金線與血脈完全相融,“讓阿羅那順看看,什麼是大唐的弩,什麼是天道的罰。”三千弩手齊聲應和,聲音震落崖壁的積雪,弩機的機括同時扳動,發出整齊的“哢嗒”聲,像是死神扣動了扳機。

巨箭殘骸的靈光漸漸淡去,但雪原上的路線圖已刻入人心。蔣師仁的陌刀插在陣眼,刃光裡的星圖與弩陣的影子重疊,構成一幅天地人合一的戰圖。王玄策望著那些血寫的“殺”字,突然明白這不僅是複仇的誓言,更是對邪祟的宣戰——當萬弩齊發之時,便是偽佛骨隕落之刻,便是天竺王城傾覆之日。

風從東南方吹來,帶著恒河的水汽與隱約的硝煙。三千架弩機同時轉向,箭簇上的血光在星光下閃閃發亮,如同一雙雙燃燒的眼睛,牢牢鎖定著遠方的天竺王城。箭已上弦,路已指明,隻待黎明時分,高原的寒風將吹響進軍的號角,萬弩齊發的轟鳴,將在雪山與平原之間,炸響最決絕的複仇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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