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密道測繪_鐵血使節:一人滅一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26章 密道測繪(2 / 2)

直角矩的木柄突然地裂開,藏在裡麵的血布條展開來,上麵用炭筆寫著密道的寬度:丈五,可容騎兵並列。血布條接觸到空氣,布條邊緣的血珠紛紛脫離布料,像被線吊著似的浮在空中。王玄策數著那些血珠,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七顆,與他當年出使天竺的隨從人數相同。

血珠突然開始移動,在空中組成行梵文。蔣師仁認得幾個字,那是的意思。緊接著,更多血珠從冰層裡滲出來,加入到這詭異的排列中。梵文漸漸變成了吐蕃文,又慢慢化作漢字,最後竟組成了蓋著朱紅大印的公文模樣——佛骨轉運密檔,阿羅那順親簽。

是他親筆簽發的!蔣師仁的聲音帶著咬牙的力道。密檔上的字跡歪斜卻透著狠戾,詳細記錄著佛骨從七座塔轉運的路線:正月初三,從天樞塔啟運,經密道入天璿塔,沿途設三百甲士......最末行寫著轉運的目的:以佛骨鎮密道,阻唐人複仇之路。

王玄策突然注意到密檔邊緣的血珠在組成小字。他湊近了看,那些字竟是用唐軍的血寫的:佛骨非骨,是機關總閘。他猛地看向冰穹上的北鬥七星圖,七座塔的塔尖都標著個極小的字。阿羅那順想用佛骨當幌子,他豁然開朗,真正的殺招是這七座塔下的機關,隻要轉動總閘,整條密道都會塌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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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刀上的金粉突然劇烈閃爍,刀身的通道圖上浮現出紅點,正沿著密道向七座塔移動。蔣師仁明白了:是天竺的巡邏隊!他們在按密檔上的路線巡查機關!他揮刀劈向空中的血珠,刀刃帶起的勁風讓密檔的字跡晃動起來,露出了藏在下麵的唐軍批注:初七塔,寅時換防,可破。

震顫越來越劇烈,冰縫裡的血珠開始沸騰。王玄策將羅盤塞進懷裡,又把直角矩彆在腰間:蔣校尉,把陌刀收好。他望著冰穹上的北鬥七星圖,七座塔的影子正隨著震顫緩緩轉動,這些血墨凝成的路徑,既是陷阱,也是活路。阿羅那順以為佛骨能鎮住密道,卻不知道,咱們唐人用血畫的圖,從來都指向勝利的方向。

蔣師仁重重點頭,將沉重的陌刀扛在肩上。刀身的通道圖還在發光,那些連接長安與天竺的線條,此刻像極了他們要踏過的複仇之路。冰縫深處傳來冰層斷裂的巨響,卻掩不住王玄策斷足踩在冰麵上的聲音——一步,又一步,堅定得像要在這雪山裡,踩出條通往天竺王都的血路。

第四節:佛器指迷

王玄策的指尖摳進冰屍凍硬的指縫,那具保持著握筆姿勢的唐軍屍體早已與冰層凍成一體。他用青稞酒淋在屍體的手腕上,酒液滲入冰縫發出細碎的爆裂聲,凍僵的手指終於緩緩鬆開。一截炭筆掉落在冰麵上,筆杆裹著層暗紅的冰殼,像是浸透了血再被凍住。

他撿起炭筆時,筆杆突然在掌心震顫。沒等用力,筆尖已自行在冰麵劃出第一道弧線。線條極穩,帶著常年測繪的力道,先是勾勒出恒河的主航道,接著分出七條支流,每條支流的儘頭都畫著個小小的漩渦。蔣師仁湊近細看,漩渦周圍標著細密的刻度,竟是水深與流速的記錄。

“是水下密道。”王玄策盯著最粗的那條支線,炭筆正在那裡畫著波浪紋,“阿羅那順把主力藏在恒河三角洲,這些密道能直插他的水軍大營。”話音未落,炭筆突然調轉方向,在七條密道的交彙處畫了個佛塔形狀,塔基處用炭灰寫著“佛障”二字。

蔣師仁的陌刀突然嗡鳴起來,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他反手將刀插入佛塔圖案的中心,刀刃沒入冰麵三寸時,突然爆發出一圈白氣。刀氣順著炭筆的線條蔓延,所過之處冰棱紛紛炸裂,碎冰飛濺中露出下麵青黑色的基岩。岩麵上刻著幾行小字,筆鋒娟秀卻帶著筋骨,正是文成公主特有的簪花小楷:“以佛器,破佛障”。

“是公主當年入藏時留下的。”王玄策的斷指撫過字跡,岩麵的溫度竟比周圍的冰還低,“她早就料到天竺會借佛事設險,特意留下破局的法子。”他從行囊裡摸出最後一塊銅佛殘片,那是從苯教巫師眼眶裡取出的碎塊,邊緣還沾著黑褐色的殘留物。

殘片剛靠近基岩,突然發出刺目的金光。沒等王玄策握緊,殘片已自行炸裂成無數金粉,粉粒在空中聚成尊小佛的形狀,接著“噗”地化作一灘佛血。血珠滴落在炭筆上,筆杆瞬間融化,黑色的墨汁在冰麵鋪開,順著炭筆的線條流淌,所過之處刻度變得愈發清晰。

更奇異的是,那些墨汁突然騰空而起,像被無形的線牽引著飛向蔣師仁的陌刀。刀刃剛接觸到墨汁就變得烏黑,原本的血槽裡灌滿了墨,竟化作精準的比例尺——從寸到丈,每個刻度都與炭筆標注的密道尺寸完全吻合。蔣師仁揮刀時,刀身映出的冰麵圖案自動縮放,恰好能看清密道裡的暗礁與岔路。

“這刀成了活的輿圖。”蔣師仁的掌心沁出冷汗,陌刀傳來的寒意裡混著淡淡的血腥,像是有無數唐軍的魂靈附在上麵,“握著它走密道,就像有人在前麵引路。”他突然發現刀背多了行小字,是用佛血寫的“七障”,每個字旁邊都畫著件佛器的簡筆畫:念珠、金缽、錫杖……

冰縫外突然傳來沉悶的哀鳴,像是戰象受了傷。聲音撞在冰壁上折射回來,竟化作一連串清晰的讀數:“左偏三丈,深五尺,暗流西北向”。蔣師仁立刻對照刀身的比例尺,發現這正是第七條密道的入口數據。“是象兵在丈量河道。”王玄策的斷眉擰成疙瘩,“阿羅那順在加固密道的防禦,他們的巡邏比咱們想的更密。”

他彎腰從冰屍堆裡找出個銅製的水平儀,儀器裡的水銀早就凍成了硬塊,此刻卻在戰象的哀鳴聲中開始流動。水銀順著刻度線爬升,在“平”字處停下,恰好與陌刀顯示的密道坡度完全一致。“這些測繪工具都活了。”蔣師仁望著周圍陸續蘇醒的儀器,測繩自動展開,量角器彈出精準的角度,“是弟兄們的魂還在盯著密道。”

王玄策突然注意到墨汁在冰麵組成新的圖案。那是尊苯教的護法神像,神像的七處關節都空著,形狀正好能容納那些佛器簡筆畫。“文成公主的意思是這個。”他指著神像的關節,“用七件佛器填進這些位置,就能破了阿羅那順設的佛障。”

戰象的哀鳴再次傳來,這次的讀數帶著明顯的慌亂:“右支崩塌,速報王都”。蔣師仁的陌刀劇烈震顫,刀身的比例尺突然變紅,標出崩塌的位置離他們不足十裡。“天竺人自己觸發了機關。”王玄策將水平儀揣進懷裡,又撿起幾截炭筆塞進行囊,“他們對密道的了解,未必比咱們這些握著唐軍遺物的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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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師仁拔出陌刀,烏黑的刀刃在冰光裡泛著冷芒。刀身的密道圖上,七條支流像七條蜿蜒的蛇,最終都指向恒河岸邊的佛塔——那裡正是阿羅那順的王都所在。“王正使,”他的聲音裡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等開春鐵騎踏過密道,這些佛器指的就不是迷,是天竺人的死路了。”

王玄策望著冰縫外透進的天光,殘雪正在陽光下融化,順著冰壁彙成細小的水流。那些水流的軌跡,竟與炭筆繪製的密道圖隱隱重合。他突然明白,從冰縫裂開的那一刻起,這些唐軍留下的遺物就在指引方向——用骨、用血、用墨,用所有沒能回家的魂靈,在這雪山深處畫出一條複仇的路。

戰象的哀鳴漸漸遠去,冰縫裡隻剩下儀器輕微的嗡鳴。王玄策的斷足踩在墨汁勾勒的密道起點,蔣師仁握著烏黑的陌刀站在他身後,刀刃上的比例尺正隨著他們的呼吸微微跳動,像在倒計時,等待著開春那一天的到來。

第五節:捷徑天成

王玄策的斷足突然傳來灼熱的刺痛,那些散落在冰縫裡的測繪工具正帶著呼嘯聲朝他飛來。青銅羅盤撞在腳踝的鐵箍上迸出火星,直角矩的木柄纏著測繩繞成圈,連那截融化過半的炭筆都拖著墨痕粘在趾尖。他剛想彎腰撥開,金鐵包裹的趾尖突然炸開刺目金光,將整道冰縫照得如同白晝。

光線在冰穹頂端交織成網,那些零散的線條終於拚湊完整。三條加粗的紅線從吐蕃邊境直插天竺七塔,沿線標著騎兵衝鋒的箭頭,正是唐軍慣用的強攻陣型;另有四條虛線藏在山脈褶皺裡,儘頭都指著佛骨轉運的最終坐標,線旁用朱砂寫著二字。蔣師仁盯著最隱蔽的那條虛線,發現它正好穿過恒河最深的漩渦——正是之前炭筆標注的第七條水下密道。

是完整的進軍圖。王玄策的斷指撫過冰麵,金光投射的路線竟在腳下微微起伏,三條明道吸引注意力,四條暗道直取要害。這些弟兄們把所有可能都算到了。他突然注意到路線交彙處有個極小的唐字印章,印紋是鴻臚寺的蓮花徽記,與銅哨上的圖案分毫不差。

蔣師仁的陌刀早已按捺不住,刀身的比例尺正瘋狂跳動。他轉身衝向冰縫儘頭的岩壁,刀刃帶著烏黑的墨痕劈出時,卻沒撞上堅硬的冰殼,而是陷入片溫熱的氣流中。裂口裡湧出硫磺味的蒸汽,露出後麵赤紅的通道——熔岩在下方翻滾,火舌舔著岩壁的縫隙,而在蒸騰的熱氣中央,竟懸浮著一柄九環錫杖。

錫杖的銅環在熱氣流中輕輕碰撞,發出清越的聲響。杖首的蓮花座還沾著些金粉,正是玄奘法師當年西行時所持的法器。王玄策認出杖身上刻的梵文咒語,與之前血墨裡的二字恰好對應。法師早就留下了破局的關鍵。他望著懸浮的錫杖,突然明白文成公主那句以佛器破佛障的真正含義。

最後一塊銅佛殘片在他掌心發燙,化作金粉簌簌飄落。粉粒乘風飛向錫杖,在杖身交織成八個漢字,筆鋒淩厲如刀:七日滅竺,三更取骨。每個字都泛著血光,像是用無數唐軍的性命鑄就的誓言。蔣師仁數著錫杖的銅環,恰好九個,與七塔加兩處密道樞紐的數量完全吻合。

熔岩對岸的岩壁突然亮起微光,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光暈中顯現。文成公主穿著吐蕃的錦袍,腰間的蹀躞帶上掛著枚青銅鑰匙,正是打開布達拉宮密庫的信物。她朝著這邊微微頷首,手中的哈達突然拋向空中,化作一條潔白的繩橋,橋身的絲線裡裹著細小的經文,在熱氣流中發出嗡嗡的共鳴。

繩橋的儘頭連著座黃金祭壇,祭壇中央的蓮台空著,台基上刻著佛骨轉運的最後路線。王玄策看見祭壇周圍的壁畫,畫著唐軍測繪的場景:有人用炭筆記錄地貌,有人用羅盤測定方向,最末幅畫裡,三百具冰屍正朝著祭壇鞠躬,像是在完成最後的交接。

這才是真正的捷徑。蔣師仁握緊陌刀踏上繩橋,腳下的哈達突然變得堅硬如鋼,經文的光芒在他靴底凝成防滑的紋路,繞行需要三個月,走地熱通道七日就能抵達。他低頭看向熔岩,火浪裡竟浮現出阿羅那順的宮殿輪廓,與錫杖投射的影像完全重合。

王玄策的斷足踩在繩橋時,金鐵趾尖再次迸發金光。冰穹上的進軍圖突然活了過來,三條明道上出現無數騎兵的虛影,正朝著七塔衝鋒;四條暗道裡則閃過密探的身影,動作與那具年輕冰屍的姿勢如出一轍。他數著虛影的數量,不多不少正好八千,與借來的吐蕃鐵騎數目完全相同。

錫杖的銅環突然劇烈震顫,杖身的金粉組成更細密的標注:初更奪天樞,二更破天璣,三更取佛骨。每個時辰旁邊都標著換崗的間隙,與之前血珠組成的密檔完全對應。王玄策摸出懷中的銅哨吹了一聲,哨音與錫杖的環鳴共振,繩橋突然加速向前延伸,直指黃金祭壇。

文成公主的身影在對岸微笑,手中的鑰匙突然拋了過來。鑰匙在空中化作一把匕首,刀柄上刻著長安的朱雀門圖案。王玄策接住匕首時,發現刀刃上刻著行小字:貞觀年賜玄策,以備不時之需——竟是當年太宗皇帝親手所賜的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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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助我也。王玄策握緊匕首,斷足在繩橋上踏出沉穩的節奏。熔岩的火光映在他臉上,與冰縫裡的寒氣交織成奇異的紋路。蔣師仁的陌刀在前麵開路,刀身的比例尺正自動調整,將黃金祭壇的每個細節都投射在冰穹上:台階的級數、守衛的位置、蓮台的機關......

錫杖突然朝祭壇飛去,杖首的蓮花座恰好嵌進蓮台的凹槽。整座祭壇劇烈震動,黃金地麵裂開細小的縫隙,露出下麵暗紫色的物體——正是被轉運的佛骨,外麵裹著層厚厚的血痂,像是吸收了無數人的性命。王玄策認出痂層裡的布紋,是唐軍的戰袍料子。

該收網了。他抬頭望向對岸的文成公主,她的身影正在漸漸消散,最後化作一縷金光融入繩橋。哈達的絲線突然變得透明,能看見對岸的天竺士兵正在換崗,動作與血珠標注的時辰分毫不差。蔣師仁的陌刀指向祭壇中央,刀身的八個字愈發鮮紅:七日滅竺,三更取骨。

王玄策的斷足邁過最後一節繩橋,金鐵趾尖踏上黃金祭壇的瞬間,冰縫裡所有的測繪工具突然同時亮起。羅盤的指針定格在正南,炭筆的墨痕滲入祭壇的紋路,連那些唐軍冰屍的指骨都在冰縫裡發出輕響,像是在倒計時。

地熱通道的熔岩突然平靜下來,映出天空的星月。王玄策抬頭看了眼時辰,離開春還有三個月,可他知道,這條由佛器、血跡、忠魂鋪成的捷徑,早已將複仇的時刻定在了三更——當吐蕃鐵騎踏著繩橋衝向祭壇時,恒河的水會記住這八個字,就像記住那些永遠留在雪山裡的測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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