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師仁握緊陌刀,眼中怒火燃燒:“阿羅那順好狠毒的心思!竟想用我軍將士的屍體設局!”
王玄策卻冷靜下來,他望著屍舟與青銅舵盤,突然露出一絲笑意:“他想借屍舟殺我們,我們偏要借這屍舟破他的水寨。”他轉身對蔣師仁下令,“蔣校尉,你帶兩千吐蕃騎兵,繞到上遊三十裡處,尋找淺灘渡河,從側翼突襲水寨;朗卡將軍,你率五千泥婆羅士兵,在此處架設浮橋,吸引天竺軍注意力;我帶剩餘人手,處理這屍舟與火藥,另有妙用。”
眾人領命而去,岸邊頓時忙碌起來。吐蕃騎兵策馬揚塵,朝著上遊疾馳;泥婆羅士兵砍伐岸邊的枯樹,開始搭建浮橋;王玄策則帶著親兵,乘竹筏靠近屍舟,小心翼翼地拆除船底的火藥罐。
銅鈴仍在掌心,鈴聲不再是陷阱的信號,反而成了破局的契機。王玄策望著遠處的鍵陀羅水寨,心中已有了計劃——阿羅那順以為他會落入陷阱,卻不知這屍舟與九轉連環舵,終將成為摧毀他的利器。江麵的漩渦漸漸平息,金色的江水映著夕陽,仿佛在預示著這場複仇之戰的勝利。
第三節:毒浪逆襲
信度河的風裹著血腥氣掠過,王玄策剛指揮親兵拆完第三具火藥罐,對岸突然傳來急促的鼓點。他抬頭望去,隻見鍵陀羅水寨的閘門緩緩打開,十餘艘快船順著水流疾馳而來,船身漆黑,船槳攪動江水時,濺起的竟不是水花,而是一團團灰黑色的霧氣——霧氣落地處,岸邊的野草瞬間枯萎,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腐屍味。
“是毒船!”蔣師仁的聲音從上遊方向傳來,他剛率吐蕃騎兵抵達淺灘,見此情景立刻勒馬轉身,陌刀在陽光下劃出寒光,“王正使,阿羅那順想用毒霧封江!”
王玄策握緊手中的《千金要方》殘頁,那是昨夜從沉船夾層中找到的,紙頁上記載著孫思邈留下的十餘種解毒方,墨跡雖淡卻字字清晰。他望著快速逼近的毒船,霧氣已彌漫到江麵中央,離搭建浮橋的泥婆羅士兵不足百丈,不少士兵已開始咳嗽,臉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紅。
“朗卡將軍,讓弟兄們用濕布掩住口鼻,退到上風處!”王玄策高聲下令,同時將《千金要方》殘頁高高舉起,指尖按在“解瘴毒方”的字跡上。他曾在長安太醫院見過孫思邈的手劄,知曉其醫理玄妙,今日危急關頭,隻能賭這殘頁暗藏的玄機。
殘頁被風掀起,墨跡突然亮起微光。王玄策將殘頁拋向毒霧,紙頁在空中展開,“甘草三錢、金銀花五錢、雪蓮半朵”的藥方字句脫離紙頁,化作金色的字符,在空中盤旋片刻後,突然融入毒霧之中。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灰黑色的毒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暗沉,化作細密的白色粉末,飄落在江麵上、浮橋邊,落在士兵傷口處時,原本滲血的傷口竟漸漸止住了血。
“是止血藥粉!”朗卡驚喜地喊道,他手臂上被毒霧灼傷的傷口,接觸到白色粉末後瞬間不痛了,“孫神醫的藥方真的管用!”
蔣師仁見狀,策馬衝向江邊,陌刀出鞘,朝著最前方的一艘毒船劈去。刀氣破空,直逼船身,“砰”的一聲巨響,毒船的船板被劈出一道裂縫。他翻身躍起,落在船板上,陌刀再次橫掃,將裂縫擴大,伸手扯開船板夾層——裡麵竟裹著一麵殘破的唐軍戰旗,戰旗中央藏著一封密信,信封上寫著“玄策親啟”,落款是“文成”。
“王正使!是文成公主的密信!”蔣師仁拿起密信,縱身跳回岸邊,將信遞到王玄策手中。
王玄策拆開信封,信紙是吐蕃特有的狼毒紙,字跡娟秀卻帶著堅定:“信度河底有暗道,自貞觀十六年沉舟處入,可直抵鍵陀羅水寨糧倉,切記,暗道需借藥師佛之力開啟。”
他剛讀完信,江麵突然泛起金光——之前嵌入九轉連環舵的銅佛殘核,此刻竟化作漫天金粉,順著江水飄向剩餘的毒船。金粉接觸到毒霧,瞬間凝成一把把透明的水刃,水刃在空中排列成陣,朝著毒船的水手飛去。“噗噗噗”的聲響接連響起,每把水刃都精準刺穿水手的咽喉,毒船失去操控,順著水流漂向岸邊,成了無主之船。
“銅佛金粉顯威了!”士兵們歡呼起來,之前的緊張與恐懼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振奮。
王玄策卻盯著江麵,心中思索著文成公主信中的“暗道”與“藥師佛”。他看向江底,之前沉船的位置此刻已無船影,隻有江水在緩緩流動。突然,腳下的地麵輕輕震動了一下,緊接著,整個河床開始緩緩抬升,江水漸漸退去,露出黑色的河床泥沙。
“河床在抬升!”蔣師仁驚訝地喊道,他從未見過如此奇景,河床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托著,一點點露出水麵,直到十餘丈寬的河道顯露出來。在河床中央,有一道隱蔽的水道,水道入口處刻著複雜的紋路,與長安龍首渠的渠口紋路一模一樣——那是戒日王朝仿造長安龍首渠建造的暗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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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順著暗水道望去,隻見水道底部沉著七尊鎏金藥師佛,每尊佛像高約丈餘,佛身刻著梵文經文,佛像底座與水道壁相連,顯然是開啟暗道的關鍵。
“是鎏金藥師佛!”王玄策走上前,仔細觀察佛像,發現每尊佛像的手掌都呈托舉狀,掌心有一個凹槽,與之前銅佛殘核的形狀正好吻合,“文成公主說的‘借藥師佛之力開啟’,應該就是用銅佛殘核嵌入凹槽。”
蔣師仁立刻轉身,讓人去取之前收集的銅佛殘核。不多時,親兵捧著七枚銅佛殘核回來,王玄策拿起一枚,嵌入第一尊藥師佛的掌心凹槽。“哢”的一聲輕響,佛像微微轉動,水道壁上的紋路亮起微光。他依次將七枚殘核嵌入佛像凹槽,當最後一枚殘核歸位時,七尊藥師佛同時轉動,暗水道的入口緩緩打開,露出一條幽深的通道,通道內隱約有微光,顯然是通向某處的。
“暗道開了!”朗卡激動地喊道,他探頭看向通道內,能聞到淡淡的糧食氣息,“裡麵真的通向糧倉!”
王玄策心中大喜,他看向蔣師仁與朗卡,眼中閃過堅定:“蔣校尉,你率一千吐蕃騎兵,從暗道進入,直取糧倉,燒毀阿羅那順的糧草;朗卡將軍,你繼續帶領弟兄們搭建浮橋,佯裝要強攻水寨,吸引天竺軍注意力;我帶剩餘人手,清理岸邊毒船,隨後接應你們。”
“末將遵令!”蔣師仁與朗卡齊聲領命。蔣師仁挑選出一千精銳騎兵,手持火把,順著暗水道進入;朗卡則指揮士兵加快搭建浮橋,岸邊鼓聲震天,營造出強攻的假象。
王玄策站在河床邊,望著幽深的暗水道,心中充滿感激——若不是文成公主早有安排,若不是玄奘法師的《大唐西域記》、孫思邈的《千金要方》、公輸班的九轉連環舵,他們今日恐怕難以破局。他握緊腰間佩劍,目光看向鍵陀羅水寨的方向,心中默念:“阿羅那順,你的死期到了。”
江風再次吹來,卻不再帶著毒霧與血腥,反而有了幾分清爽。遠處的水寨隱約傳來慌亂的鼓聲,想來是天竺軍發現了異常。王玄策知道,這場複仇之戰的關鍵一戰,即將在暗水道深處、在水寨糧倉展開,而勝利的天平,已開始向他們傾斜。
第四節:佛舟引渡
暗水道的微光順著入口溢出,蔣師仁率領的吐蕃騎兵剛踏入通道,河床處的七尊鎏金藥師佛突然異動。王玄策正指揮士兵清理岸邊毒船,眼角餘光瞥見佛像雙目泛起金光——原本閉合的佛眼竟緩緩睜開,瞳孔中映出江麵的殘影,掌心突然射出七道金芒,直逼漂浮在江心的屍舟。
金芒落在屍舟上,原本鬆散的屍身瞬間被金光包裹,殘損的唐軍鎧甲化作鎏金甲片,交錯的屍身重組為完整的船身輪廓。更令人驚歎的是,船帆從船首緩緩升起,竟是由無數張《金剛經》書頁拚接而成,書頁上的經文在陽光下流轉,漸漸顯露出唐軍的魚鱗陣陣型圖——陣眼、側翼、後援的位置標注得清晰明了,正是當年李靖破突厥時所用的經典陣型。
“是佛舟!”朗卡手中的長矛險些脫手,他望著江心的金色戰船,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藥師佛顯靈,幫我們重組了戰船!”
王玄策快步走到河床邊,目光落在佛舟上。他突然注意到自己斷足處的包紮布帶,那是出發前吐蕃讚普贈送的金線織成,此刻竟自行脫落,金線在空中展開,像有生命般飛向佛舟。更神奇的是,其餘六艘尚未完全拆解的屍舟,也被金線牽引著,緩緩向主佛舟靠攏,最終在河麵拚成一條筆直的通道——金線串聯起所有佛舟,竟化作一座直通鍵陀羅水寨的浮橋,橋麵由鎏金船板拚接,穩固如陸地。
“王正使,浮橋成了!”親兵激動地喊道,伸手觸碰橋麵,鎏金船板傳來溫熱的觸感,絕非尋常金屬。
蔣師仁此刻已從暗水道折返,他剛摸清糧倉的布防,便聽聞江麵異動,快步趕回岸邊。見浮橋貫通,他眼中閃過銳光,握緊陌刀走向暗水道入口:“王正使,末將再去探探水道深處,或許還有阿羅那順的秘密。”說罷,陌刀劈向水道壁,刀氣如驚雷般炸開,石壁轟然碎裂,無數碎石滾落間,一卷泛黃的名冊從石縫中飛出。
王玄策伸手接住名冊,封皮上寫著“唐軍工兵名冊”五個字,正是三個月前隨使團失蹤的工兵小隊名冊。他快速翻閱,名冊上的士兵姓名清晰可見,翻至最後一頁空白處時,卻發現用墨筆寫著幾行小字——竟是阿羅那順從吐蕃商隊購買毒藥的名單,商隊名號、交易時間、毒藥種類一應俱全,末尾還畫著一個狼頭標記,與吐蕃反叛貴族的標識一模一樣。
“原來阿羅那順勾結了吐蕃叛軍!”蔣師仁怒喝出聲,陌刀在手中緊握,指節泛白,“難怪他能弄到這麼多毒藥,還知曉我們借兵的行蹤!”
就在此時,之前嵌入藥師佛掌心的銅佛最後一塊殘片突然騰空而起,在空中炸裂成漫天金粉。金粉落在名冊上,殘片化作的佛血順著紙頁蔓延,將名單上的字跡染成金色,仿佛在為這份罪證烙印。更驚人的是,江麵的所有戰船突然發出轟鳴,船底的九轉連環舵全速轉動,戰船如離弦之箭般加速,船頭直指鍵陀羅水寨的西南角——那裡正是蔣師仁之前從布防圖上看出的防禦薄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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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船動了!”士兵們歡呼著,紛紛登上浮橋,跟在戰船後方,朝著水寨推進。王玄策與蔣師仁並肩走上浮橋,望著前方的戰船,心中湧起一股豪氣——從借兵複仇到佛舟引渡,一路走來雖艱險重重,卻總能在絕境中尋得生機,這或許就是天意使然。
戰船很快逼近水寨西南角的寨牆,寨牆上的天竺士兵驚慌失措,紛紛射箭投石,卻被戰船周身的金光擋住,箭矢與石塊落在金光上,瞬間化為粉末。“轟——”第一艘戰船狠狠撞在寨牆上,鎏金船首如利刃般刺入磚石,寨牆發出刺耳的碎裂聲。緊接著,其餘戰船接連撞擊,西南角的寨牆終於支撐不住,轟然崩塌,揚起漫天塵土。
塵土散去,寨牆後方的景象令所有人震怒——那裡矗立著一座巨大的青銅熔爐,熔爐內火光衝天,隱約可見無數白色的骨片在火中熔煉,熔爐旁的石碑上刻著“佛骨熔煉處”五個大字。原來阿羅那順不僅屠戮唐軍,竟還褻瀆佛門聖物,將佛骨熔煉鑄造兵器,其殘忍與狂妄可見一斑。
“阿羅那順,你竟敢褻瀆佛骨!”王玄策怒喝,拔劍指向熔爐方向,“弟兄們,踏平水寨,擒殺逆賊,為死難的弟兄和被褻瀆的佛骨報仇!”
“報仇!報仇!”八千餘騎人馬齊聲呐喊,聲音震得水寨都在顫抖。吐蕃騎兵手持彎刀,率先衝入水寨;泥婆羅士兵舉著長矛,緊隨其後;王玄策與蔣師仁並肩衝鋒,斷足的疼痛早已被複仇的怒火掩蓋,陌刀與長劍在陽光下交織,朝著水寨深處殺去。
青銅熔爐的火光仍在燃燒,卻照不亮阿羅那順的末日。佛舟引渡而來的不僅是複仇的大軍,更是正義的審判,這場因使團被殺、貢品被搶而起的複仇之戰,終將在鍵陀羅水寨迎來。
第五節:金舟歸唐
鍵陀羅水寨的喊殺聲已近尾聲,天竺士兵的哀嚎與唐軍的呐喊交織在煙塵中。王玄策拄著佩劍站在青銅熔爐旁,斷足處的金線仍在微微發燙,他望著眼前熊熊燃燒的熔爐,正思索如何取出裡麵的佛骨,江麵突然傳來一陣異響——眾人回頭望去,隻見之前撞擊寨牆的金色戰船竟開始解體,鎏金船板脫離船身,在空中緩緩展開,如同一頁頁巨大的書頁。
船板在空中盤旋片刻,突然朝著王玄策的方向飛來,一片片精準拚接。待所有船板組合完畢,竟化作一卷丈餘長的經卷,經卷上的文字赫然是《大唐西域記》的筆跡,內容正是全書缺失已久的“佛骨東歸”章節——上麵詳細記載了玄奘法師當年西行時,在鍵陀羅發現佛骨舍利的經過,以及他曾立下的“待有緣人,攜佛骨歸唐”的誓言。
“是《大唐西域記》的缺失章節!”蔣師仁上前一步,目光緊盯著經卷上的文字,“玄奘法師早有預言,會有人將佛骨帶回大唐!”
王玄策伸手觸碰經卷,指尖傳來溫熱的觸感,仿佛能感受到玄奘法師當年的虔誠。就在此時,他斷足處的金線突然亮起,之前附著在戰船上的金粉順著金線緩緩流動,彙入斷足之中。他隻覺一股暖流從斷足蔓延至全身,不由自主地邁步走向江麵,斷足踏在水麵上時,金粉從傷口溢出,在河麵烙出一行金色大字——正是文成公主的終極密令:“舟橋既渡,佛骨當歸”。
“舟橋既渡,佛骨當歸……”王玄策輕聲念著這八個字,心中豁然開朗。從青銅鎖鏈到屍舟現世,從毒浪逆襲到佛舟引渡,所有的奇遇與巧合,都是為了這一刻——讓佛骨舍利重返大唐,完成玄奘法師與文成公主的夙願。
蔣師仁望著河麵的金色密令,突然感受到身後傳來強烈的佛光。他回頭望去,隻見之前融入陌刀的佛光正從刀身溢出,刀身漸漸變得通透,仿佛鍍上了一層金箔。他握緊刀柄,朝著青銅熔爐走去,陌刀舉起時,刀身突然浮現出一幅壯闊的景象——長安朱雀大街上,百姓們身著漢服,手持香燭,整齊地跪在道路兩側,目光朝著東方,似在等待著什麼。
“是長安百姓跪迎舍利的盛景!”朗卡失聲驚呼,他曾隨泥婆羅使者去過長安,認出那正是長安的街道布局,“這是預示著佛骨歸唐時,長安百姓的迎接場麵!”
蔣師仁心中激蕩,陌刀朝著熔爐劈下。“轟!”佛光與刀氣交織,狠狠砸在熔爐上,青銅熔爐應聲裂開,裡麵的火焰瞬間熄滅,露出數十片潔白的佛骨舍利——舍利在佛光的照耀下,泛著柔和的金光,仿佛有生命般,緩緩飄向王玄策的方向。
就在佛骨即將落入王玄策手中時,空中突然泛起一陣金芒,之前炸裂的銅佛殘片化作的金粉,在浪尖凝聚成一道虛影。虛影身著僧袍,手持九環錫杖,麵容慈悲,正是玄奘法師的模樣。
“玄奘法師!”王玄策與蔣師仁同時躬身行禮,眼中滿是崇敬。
玄奘虛影微微頷首,手中的九環錫杖緩緩抬起,杖尖指向東方——那是長安的方向。金粉隨著錫杖的指引,在空中劃出一道金色的軌跡,將佛骨舍利包裹其中,化作一道金色的光帶,順著軌跡朝著東方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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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骨歸唐了!”士兵們紛紛跪倒在地,朝著光帶離去的方向叩拜,臉上滿是虔誠與激動。
玄奘虛影望著光帶遠去的方向,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身影漸漸變得透明。在徹底消散前,他留下一句縹緲的話語,傳遍整個信度河:“今有唐使玄策,承天命,攜佛骨歸,功在社稷,福澤萬民。”
聲音消散時,空中的《大唐西域記》經卷與河麵的金色密令也漸漸淡去,信度河恢複了往日的平靜,仿佛一切奇遇都未曾發生。唯有岸邊的青銅熔爐殘骸,以及將士們甲胄上未散的佛光,證明著這場不可思議的旅程真實存在過。
王玄策站直身體,望著東方,斷足處的金粉已不再溢出,傷口竟隱隱有愈合的跡象。他轉身看向蔣師仁與朗卡,眼中滿是堅定:“弟兄們,佛骨已歸,我們的使命尚未完成。阿羅那順雖敗,但其殘餘勢力仍在,我們需肅清北天竺,護佑商旅平安,不辜負玄奘法師與文成公主的托付,不辜負大唐的信任!”
“願隨王正使,肅清逆賊,護佑大唐!”蔣師仁與朗卡齊聲應和,八千餘騎人馬紛紛起身,舉起手中的兵器,呐喊聲震徹雲霄,在信度河上空久久回蕩。
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在信度河上,將水麵染成一片金紅。王玄策率領著隊伍,朝著東方緩緩前行——他們的複仇之戰已告捷,新的使命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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