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神異的一幕發生了——被藥液與金粉擊中的浮屍,潰爛處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緊接著,一朵朵金色的蓮花從創口處生出,花瓣層層展開,每朵蓮花的花蕊中,都坐著一尊微縮的藥師佛虛影。藥師佛雙手結印,口中似有梵音傳出,雖然聽不到具體的聲音,卻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心神安寧,之前因疫病產生的恐慌與焦躁,瞬間消散無蹤。
“這是……藥師佛的庇佑?”跟隨蔣師仁回來的泥婆羅士兵喃喃自語,忍不住雙手合十,朝著蓮花的方向行禮。王玄策凝視著那些金色蓮花,突然意識到文成公主密令中“以佛為藥”的含義——這銅佛殘核與藥師佛虛影,並非單純的神異景象,而是以佛法的慈悲之力,淨化疫毒中的戾氣,配合藥液從根本上化解腐水瘟。
就在眾人驚歎不已時,河心突然傳來一陣水泡翻騰的聲音,渾濁的河水被攪得劇烈晃動,七具穿著吐蕃醫官服飾的屍體,從河底緩緩浮了上來。這些屍體的皮膚沒有潰爛,麵容卻扭曲得猙獰,顯然是在極度痛苦中死去。蔣師仁立刻讓人用長杆將屍體勾上岸,他蹲下身,用陌刀輕輕挑開其中一具屍體的胸腔,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都愣住了——屍體的胸腔裡沒有臟器,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疊得整齊的紙,紙上的字跡娟秀,竟是用《蘭亭序》的摹本字體寫就的悔過書。
“是吐蕃醫官的筆跡!”曾在吐蕃借兵時見過醫官文書的唐軍士兵驚呼出聲。王玄策小心翼翼地展開悔過書,紙上的字跡雖因浸泡在水中有些模糊,卻仍能清晰辨認:“吾等本為吐蕃醫官,奉命隨投毒隊而來,以瘟代兵,害人性命。然見唐軍與泥婆羅將士皆忠義之士,又睹腐水瘟之慘狀,良心難安。今將投毒隊藏毒之地、解藥配伍秘辛,儘書於此,望能贖吾等之罪……”
悔過書的末尾,詳細標注了吐蕃投毒隊在殑伽河上遊的藏毒洞穴位置,還補充了幾味《千金要方》中未提及的解毒輔藥,甚至寫明了投毒隊首領的姓名與樣貌特征。王玄策剛將悔過書遞給身邊的參軍,讓其抄錄存檔,那張紙突然自燃起來,與之前的《金剛經》殘頁一樣,燃起了幽藍色的清涼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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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在空中凝聚,竟漸漸顯露出一道女子的虛影——那虛影身著大唐的錦緞長裙,頭戴金步搖,麵容溫婉,正是文成公主!虛影手中握著一卷文書,緩緩展開,上麵寫著八個大字:“以佛為藥,以心為引”。這正是之前在火焰中浮現的密令,此刻由文成公主的虛影親口道出,更添了幾分莊嚴與神聖。
“以佛為藥,是借藥師佛之力淨化戾氣;以心為引,是憑醫者的仁心、將士的忠心,彙聚成對抗疫病的信念。”王玄策喃喃自語,終於徹底明白這一連串神異景象背後的深意。從青銅藥鋤、青銅藥鼎,到經文顯化、佛蓮綻放,再到吐蕃醫官的悔過書與文成公主的密令,看似偶然,實則是無數人善意與信念的凝聚——玄奘法師的遠見、孫思邈的仁心、文成公主的智慧,甚至是那些迷途知返的吐蕃醫官的悔悟,都在這一刻彙聚成對抗疫病的力量。
蔣師仁走上前,看著空中漸漸消散的文成公主虛影,眼中滿是敬佩:“王正使,有了悔過書中的藏毒地點,還有文成公主的密令指引,我們定能徹底鏟除吐蕃投毒隊,化解這場疫病危機!”
王玄策點頭,轉身看向身後的將士們——此刻河麵上的金色蓮花仍在綻放,藥師佛虛影的梵音雖已消散,卻在每個人心中留下了堅定的信念。之前感染疫病的士兵,在藥液與佛法的雙重作用下,症狀已明顯好轉;負責看守水源的將士,正按照悔過書中補充的藥方,調配新的解毒湯藥;斥候們則拿著抄錄的藏毒地點與投毒隊首領特征,準備再次出發追查。
“傳我命令!”王玄策拔出腰間的橫刀,刀光與金線上的光芒相互輝映,“蔣校尉,你率領五百精銳,即刻前往殑伽河上遊的藏毒洞穴,毀掉所有毒藥,生擒投毒隊首領;醫官團隊,按照《千金要方》與悔過書的藥方,加快熬製解毒湯藥,分發給所有將士與附近的天竺百姓;其餘將士,原地休整,加固營地防禦,隨時準備迎接與天竺主力的決戰!”
“遵命!”將士們齊聲應和,聲音洪亮,震得河麵上的水波微微蕩漾。金色的蓮花在河麵上輕輕搖曳,藥師佛的虛影漸漸淡去,青銅藥鼎仍在源源不斷地滲出解毒煙,將整個河灘籠罩在一片祥和的金光之中。王玄策望著眼前的景象,心中清楚,這場與疫病的較量,他們已經占據了上風,而接下來,便是向天竺與吐蕃投毒隊,討還血債的時刻。
第四節:金蓮渡劫
河麵上的金色蓮花仍在靜靜綻放,花蕊中的藥師佛虛影始終雙目輕闔,仿佛在默默守護著這片被疫病侵擾的河灘。王玄策正與參軍商議防疫水寨的搭建細節,突然感覺到周身的金光驟然變強,他抬頭望去,隻見所有藥師佛虛影竟在同一時刻睜開雙眼——那雙眼眸中沒有瞳孔,隻有純粹的金色光芒,如同兩輪小太陽,瞬間將整條殑伽河照得通透。
金光穿透渾濁的河水,直抵河床底部,原本藏在泥沙中的天竺投毒器具無所遁形——陶罐裡還殘留著墨綠色的毒液,竹筒中塞著帶菌的布條,木盒裡擺放著用來刺破皮膚的毒針。這些器具在金光的照射下,開始劇烈顫抖,表麵浮現出細密的裂紋,緊接著“砰砰”幾聲脆響,所有投毒器具竟自行炸裂,毒液與毒菌在金光中瞬間化為烏有,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
“好強的淨化之力!”蔣師仁握著陌刀的手微微收緊,眼中滿是震撼。他曾隨王玄策見識過無數神異景象,卻從未見過如此徹底的淨化——不僅能化解疫毒,竟還能直接摧毀投毒器具,斷絕再次投毒的可能。
王玄策卻沒有放鬆警惕,他從懷中取出一卷泛黃的殘卷,正是當年李靖所著的《衛公兵法》——這是他出發前,兵部特意賜予的兵書,其中記載著各種攻防營地的搭建之法,隻是之前因疫病突發,一直未曾來得及細看。他將殘卷平鋪在青石上,剛想翻閱,河麵上的水珠突然騰空而起,紛紛落在殘卷上。令人驚奇的是,殘卷沒有被水浸濕,反而開始吸水膨脹,紙頁如同活物般在空中舒展、折疊,漸漸組成一個立體的營地模型——模型外圍是一圈環形的木柵欄,柵欄內側挖著深深的壕溝,壕溝裡鋪著艾草與蒼術,營地中央是幾座高腳木屋,木屋下方墊著石塊,遠離地麵的濕氣,正是最適合當前環境的防疫水寨圖紙!
“這是……防疫水寨的立體圖紙!”參軍驚喜地喊道,伸手想要觸碰模型,指尖卻直接穿過,與之前的長安太醫署模型一樣,這也是由紙頁與水汽交織而成的虛影。王玄策凝視著模型,發現柵欄的高度、壕溝的深度、木屋的間距,都與周圍的地形完美契合,甚至連取水的通道與處理病患的隔離區都標注得清清楚楚,顯然是《衛公兵法》中攻防智慧與當前防疫需求的完美結合。
“蔣校尉,用刀氣剖開圖紙,看看裡麵是否還有玄機!”王玄策突然開口。蔣師仁立刻會意,陌刀在手中一轉,淩厲的刀氣不偏不倚地劈在模型中央。模型沒有破碎,反而如潮水般向兩側分開,一道青銅色的光芒從模型中央射出,落在河灘上——那是一杆青銅藥秤,秤杆上刻著細密的刻度,秤盤邊緣清晰地刻著“貞觀十七年”的銘文,正是當年玄奘法師西天取經歸來時,隨佛骨一同供奉在長安大慈恩寺的寶物,後來佛骨被劫,藥秤也不知所蹤,沒想到竟會在此刻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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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藥秤剛一落地,秤盤上的銘文突然迸發淡藍色的淨化光波,光波向四周擴散,所過之處,河灘上殘留的毒霧瞬間消散,連之前被疫毒汙染的沙石,都漸漸恢複了原本的顏色。王玄策走上前,輕輕提起秤杆,發現秤砣竟是一顆完整的銅佛殘片——這是之前青銅藥鋤與藥鼎上所有殘片之外,最後一塊銅佛碎片。
就在他握住秤砣的瞬間,銅佛殘片突然炸裂,暗紅色的佛血濺落在秤盤上,與淡藍色的淨化光波交融在一起,化作金色的光粒。光粒在空中盤旋片刻,突然凝聚成一卷展開的文書,上麵寫滿了工整的楷書,竟是《唐律疏議》中“蓄疫罪”的全文:“諸蓄疫毒,欲以害人者,絞;已傷者,斬;不知情而藏者,徒三年……”每一個字都泛著金光,如同律法的威嚴,震懾著在場的所有人。
“原來如此,這是在警示我們,無論是吐蕃投毒隊,還是天竺的幫凶,都逃不過大唐律法的製裁!”王玄策心中豁然開朗,之前所有的神異景象,不僅是在幫助他們化解疫病,更是在為這場複仇之戰正名——他們不是為了殺戮,而是為了守護,為了懲治那些用疫病殘害生靈的罪人。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濃煙滾滾的景象,負責了望的士兵高聲報告:“王正使!蔣校尉!天竺營寨起火了!”眾人立刻朝著天竺營寨的方向望去,隻見黑色的濃煙直衝雲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隱約還能聽到天竺士兵的慘叫聲。
蔣師仁立刻率領一隊精銳前往探查,半個時辰後,他帶著幾個士兵返回,手中捧著一堆燒焦的衣物——這些都是天竺營寨中病死者的衣物,原本已經被燒得殘破不堪,卻在接觸到青銅藥秤的淨化光波後,浮現出淡綠色的字跡。王玄策仔細一看,那些字跡竟是用梵文寫就的,旁邊還有士兵用大唐文字標注的譯文,正是鴻臚寺密探的檢舉密信!
“這些密信是鴻臚寺安插在天竺的密探所寫,”蔣師仁解釋道,“信中說,天竺國王早就與吐蕃投毒隊勾結,不僅提供了投毒所需的器具與場地,還將本國染病的百姓集中起來,故意讓他們接觸唐軍,想加速疫病的傳播。這些衣物,就是他們用來搬運病死者時穿的,密探將消息寫在衣物內側,本想伺機傳遞,沒想到還沒送出,就被天竺士兵燒毀了。”
王玄策捏緊手中的密信,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他抬頭望向天竺營寨的方向,火光仍在燃燒,那不僅是營寨的火焰,更是罪惡的火焰,是上天對這些殘害生靈者的懲罰。他轉身看向身後的八千餘騎人馬,青銅藥秤的淨化光波仍在擴散,《唐律疏議》的“蓄疫罪”全文在空中熠熠生輝,河麵上的金色蓮花雖已漸漸凋謝,卻在每個人心中種下了正義的種子。
“傳我命令!”王玄策拔出腰間的橫刀,刀光與金光交織,“全軍整隊,明日拂曉,向天竺王舍城進發!我們要帶著大唐的律法,帶著藥師佛的慈悲,帶著所有枉死者的冤屈,向天竺與吐蕃投毒隊,討回所有血債!”
“討回血債!討回血債!”將士們齊聲呐喊,聲音震徹雲霄,連殑伽河的河水都為之激蕩。青銅藥秤靜靜地躺在河灘上,“貞觀十七年”的銘文泛著微光,仿佛在見證這場正義之戰的開端。王玄策望著眼前的景象,心中清楚,疫病的危機已經化解,接下來的戰鬥,不僅是為了複仇,更是為了守護大唐的尊嚴,守護天下生靈的安寧——這一戰,他們必須贏,也一定會贏。
第五節:淨水歸唐
殑伽河麵上的金光仍在流轉,《唐律疏議》“蓄疫罪”的銘文尚未消散,所有光芒卻突然朝著河心收束,如同被無形的力量牽引。王玄策與蔣師仁對視一眼,快步走向河邊,隻見光芒凝聚之處,文成公主的身影緩緩顯現——她身著繡著纏枝蓮紋的大唐宮裝,手中握著那把曾從腐水中撈出的青銅藥鋤,麵容溫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莊嚴。
“大唐將士,辛苦了。”文成公主的聲音如同清泉流淌,落在每個人心頭,驅散了連日來的疲憊與戾氣。她輕輕舉起藥鋤,朝著河麵拋下,藥鋤在空中劃過一道金色弧線,落入水中的瞬間突然炸裂,化作三百道清澈的泉水,順著殑伽河的支流分流而去,所過之處,殘留的疫毒被徹底衝刷乾淨,渾濁的河水變得晶瑩剔透,連河底的沙石都清晰可見。
“是淨化後的清泉!”蔣師仁驚喜地喊道,伸手掬起一捧河水,指尖傳來清涼之意,再無半分之前的酸腐氣息。周圍的將士們也紛紛圍攏過來,有的直接俯身飲水,有的用皮囊盛滿泉水,臉上滿是劫後餘生的喜悅。
王玄策深吸一口氣,邁步踏上最粗壯的一道主泉——泉水托著他的腳步,竟讓他如履平地。腰間的斷足金線突然飛出,一端纏繞住之前的青銅藥秤,另一端勾住鴻臚寺密探的檢舉密信,將兩者串聯起來。金線在空中盤旋上升,漸漸升入雲端,藥秤與密信在雲端相互交融,竟凝聚成一座微縮景觀——那是長安皇城的藥庫!朱紅色的大門敞開著,裡麵整齊排列著藥櫃,每個藥櫃上的藥材名稱都清晰可見,甚至能看到藥庫內的醫官正在分揀藥材,與真實的長安藥庫彆無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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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指引我們,疫病已除,往後的安康,仍需以醫道守護。”王玄策望著雲端的微縮藥庫,心中滿是感慨。從最初的腐水瘟蹤,到如今的淨水奔流,每一步都離不開醫道的庇佑,離不開無數人對生命的敬畏。
就在這時,蔣師仁突然握緊陌刀,大步走到河邊。他將刀身浸入清泉之中,之前吸收的所有瘟毒順著刀身融入水中,被清泉徹底淨化。當他舉起陌刀劈向東方時,刀身突然迸發耀眼的白光,上麵浮現出幾行蒼勁的字跡——是孫思邈親題的《千金翼方》終極要訣:“大醫精誠,盛世無疫”!這八個字如同烙印般刻在刀身,不僅是對醫者的告誡,更是對天下盛世的期許。
“大醫精誠,盛世無疫!”蔣師仁高聲誦讀,聲音傳遍整個河灘。將士們紛紛跟著吟誦,一時間,吟誦聲與河水的流淌聲交織在一起,彙成最動人的樂章。
此時,空中的銅佛金粉開始漸漸消散,在徹底消失前,金粉突然彙聚到浪尖,烙下八個金色大字:“疫瘴既淨,唐土長安”。這八個字如同誓言,映照著殑伽河的水麵,也映照著每個人心中對大唐的思念與忠誠。
王玄策正望著浪尖的金粉出神,腳下的河灘突然傳來細微的震動。他低頭一看,隻見被淨化的河灘上,竟鑽出了三百株新栽的菩提樹苗!樹苗翠綠的枝葉舒展著,每片葉子上都清晰地刻著“隴右”二字。“隴右是文成公主入吐蕃的必經之地,也是大唐的西大門。”王玄策心中一動,瞬間明白這樹苗的寓意——既是對文成公主功績的銘記,也是對大唐疆土的守護,更是對未來和平的期盼。
“王正使!”負責追擊吐蕃投毒隊的斥候突然策馬趕來,臉上滿是興奮,“我們在殑伽河上遊的藏毒洞穴,不僅找到了剩餘的毒藥,還抓住了天竺的幕後將軍!他正是去年策劃襲擊大唐使團、今年勾結吐蕃投毒的主謀!”
話音剛落,幾個士兵押著一個身穿天竺將軍鎧甲的人走了過來。那人麵色蒼白,眼神躲閃,卻仍強裝鎮定:“我乃天竺大將軍,你們無權扣押我!”
蔣師仁上前一步,將陌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刀身的“大醫精誠,盛世無疫”八個字泛著寒光:“你勾結吐蕃,用疫病殘害生靈,還敢提‘無權’?鴻臚寺的密信、吐蕃醫官的悔過書,還有你藏毒洞穴裡的毒藥,都是你的罪證!”
天竺將軍看著刀身上的字跡,又看了看河灘上的菩提樹苗與清澈的泉水,終於癱軟在地,再也無法狡辯。
王玄策走到他麵前,聲音冰冷:“去年你殺害我大唐使團二十八人,今年又用疫病害我將士,這筆賬,今日該算了。不過,在算賬之前,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渡河,攻克天竺王舍城,讓所有參與這場罪惡的人,都付出應有的代價!”
他轉身下令,讓士兵將天竺將軍關押起來,隨後召集所有將領商議渡河戰術。此時,殑伽河的水流已恢複平緩,三百道清泉仍在分流,雲端的長安藥庫微縮景觀漸漸消散,菩提樹苗在河灘上茁壯成長。將士們士氣高漲,之前因疫病產生的陰霾早已一掃而空,每個人的眼中都燃燒著複仇的火焰與守護大唐的決心。
“蔣校尉,你率領三千泥婆羅騎兵,從上遊渡河,繞到天竺營寨後方,切斷他們的退路;吐蕃騎兵隨我從正麵強攻,吸引天竺主力的注意力;剩餘將士負責看守俘虜,保護渡河船隻,隨時準備支援。”王玄策指著地形圖,有條不紊地布置任務。
“遵命!”蔣師仁抱拳領命,轉身去集結部隊。將士們迅速行動起來,有的檢查鎧甲武器,有的整理渡河船隻,有的給戰馬喂食飲水,整個河灘上一片忙碌卻井然有序的景象。
王玄策走到河邊,望著清澈的河水,伸手觸摸水麵。文成公主的身影早已消散,卻仿佛仍能感受到她的庇佑;青銅藥秤靜靜躺在岸邊,“貞觀十七年”的銘文泛著微光;菩提樹苗的葉子在風中輕輕搖曳,“隴右”二字格外醒目。他知道,這場渡河戰鬥,不僅是為了複仇,更是為了守護——守護大唐的尊嚴,守護天下的安寧,守護“盛世無疫”的期許。
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在殑伽河麵上,將河水染成一片金黃。王玄策翻身上馬,拔出腰間的橫刀,高聲喊道:“全軍聽令,渡河!目標——天竺王舍城!”
“渡河!渡河!”將士們齊聲呐喊,聲音震徹天地。戰船緩緩駛離岸邊,朝著對岸的天竺營寨進發。河水清澈,映照著戰船的影子,也映照著將士們堅定的臉龐。王玄策立於船頭,望著前方的戰場,心中清楚,這場戰鬥不會輕鬆,但他們有大唐的律法為盾,有醫道的仁心為矛,有無數人的信念為支撐,定能攻克難關,讓疫瘴淨儘,讓大唐的旗幟,在天竺的土地上飄揚,讓“唐土長安”的誓言,響徹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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