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顫抖著抬起頭,眼中滿是恐懼:“我……我是戒日王的幼子……刹帝利貴族殺了我父親,把我關在這裡快一年了……”他說著,指了指脖頸上的青銅鑰匙,“這是我父親臨終前給我的,說……說能打開一個大唐的密匣……”
“大唐的密匣?”王玄策心中一動,他突然想起去年使團遇襲時,除了《大唐西域記》手稿,還有一個隨佛骨一同被劫的唐宮密匣——那是太宗皇帝當年贈予戒日王的禮物,裡麵裝著玄奘法師從印度帶回的佛骨舍利,以及一封兩國友好通商的國書。他立刻走上前,仔細查看少年脖頸上的青銅鑰匙,鑰匙的形狀與他記憶中密匣的鎖孔完全吻合!
“你知道密匣被藏在哪裡嗎?”王玄策急切地問道,若是能找回佛骨舍利和國書,不僅能證明刹帝利貴族的叛亂罪行,還能重新穩固大唐與天竺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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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點點頭,聲音依舊帶著顫抖:“在……在王宮的佛堂裡,被刹帝利貴族藏在佛像的基座下……他們說,等吐蕃援軍到了,就把密匣獻給吐蕃讚普,毀掉裡麵的國書……”
王玄策心中一沉,若密匣被獻給吐蕃,後果不堪設想。他立刻轉身對蔣師仁說:“蔣校尉,你立刻帶一隊騎兵去佛堂找回密匣,我留在這裡穩住局勢,順便用《秦王破陣樂》的舞譜調整陣型,應對叛軍的反撲。”
蔣師仁抱拳應道:“末將領命!”他看了一眼戒日王的幼子,又對王玄策說,“王正使,這少年身份特殊,不如讓他隨我一同前往佛堂,也好確認密匣的位置。”
王玄策點頭同意:“務必保護好他,他是戒日王唯一的後裔,也是證明刹帝利叛亂的關鍵證人。”
蔣師仁立刻帶著少年和一隊騎兵朝著佛堂方向奔去,陌刀上的譜係圖仍在閃爍,像是在為他們指引方向。王玄策則走到宮牆下,望著空中懸浮的《秦王破陣樂》舞譜,心中感慨萬千。從去年使團遇襲,到如今集結八千餘騎複仇,從發現叛將名單,到找到戒日王後裔,每一步都充滿了艱險,卻也處處透著轉機——金線顯律法,金粉現譜係,甲葉拚舞譜,這一切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是大唐的國運,也是無數英靈的庇佑。
他低頭看了看斷足處的金線,此刻金線已重新纏回腳踝,不再發燙,反而帶著一絲溫潤的暖意。王玄策知道,接下來的戰鬥將更加艱難,叛軍在失去黃金甲後,必然會狗急跳牆,而吐蕃援軍也隨時可能到來。但他心中已沒有了之前的不安,因為他知道,他們不僅是為了複仇,更是為了守護大唐的尊嚴,為了那些逝去的英靈,他們必須贏。
遠處,城西舊寺的方向傳來一陣爆炸聲,那是泥婆羅騎兵成功銷毀了火藥的信號。王玄策抬頭望向天空,硝煙漸漸散去,露出一絲微弱的陽光。他深吸一口氣,朝著集結的騎兵喊道:“所有人聽令!按《秦王破陣樂》的舞譜調整陣型,叛軍若敢反撲,便讓他們嘗嘗我大唐軍陣的厲害!”
騎兵們齊聲應和,聲音震徹雲霄。王玄策拄著斷矛,站在宮牆下,斷足雖痛,卻站得筆直。他知道,勝利的曙光已在前方,隻要找回密匣,攔截住吐蕃援軍,這場複仇之戰,他們就能贏得徹底。
第四節:密匣歸位
佛堂內的檀香與硝煙混雜在一起,形成一種奇異的氣息。王玄策拄著斷矛站在佛像前,戒日王幼子顫抖著指向佛像基座——那裡被鑿出一個暗格,唐宮密匣的一角正從暗格裡露出,鎏金的匣身雖蒙著灰塵,卻仍能看出當年唐宮匠人的精湛工藝。蔣師仁已率騎兵守住佛堂四周,陌刀斜指地麵,刀刃上的皇族譜係圖仍在微光閃爍,像是在警惕著潛在的叛軍。
“王正使,就是這裡。”少年伸手撫過佛像基座上的裂痕,聲音裡帶著對父親的思念,“我父親當年親手把密匣藏在這裡,說隻有帶著青銅鑰匙的人,才能取出它。”
王玄策從少年手中接過青銅鑰匙,指尖觸到鑰匙上的徽記時,斷足處的金線突然輕輕顫動。他深吸一口氣,將鑰匙對準密匣的鎖孔緩緩插入——隻聽“哢嗒”一聲輕響,鎖芯應聲而開。就在密匣蓋子即將掀開的瞬間,匣內突然射出三百道金光,每一道都如利劍般穿透空氣,朝著佛堂外飛去。王玄策與蔣師仁對視一眼,立刻快步追出,隻見那些金光在空中劃出精準的弧線,竟一一落在宮牆外負隅頑抗的叛將眉心,被擊中的叛將瞬間僵在原地,手中的兵刃“哐當”落地,眼中的凶光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茫然與恐懼。
“這金光竟能精準製敵!”蔣師仁握緊陌刀,眼中滿是震驚,“看來這密匣裡藏著的,遠比我們想象的更不簡單。”
王玄策俯身撿起一枚從叛將眉心掉落的金粉,指尖傳來溫熱的觸感:“這是佛骨舍利的力量,太宗皇帝當年將佛骨裝入密匣,不僅是為了兩國友好,更是為了震懾心懷不軌之人。如今金光顯威,正是在對叛將施以懲戒。”
話音剛落,蔣師仁突然提刀上前,陌刀朝著空中的金光劈去。刀氣與金光碰撞的瞬間,佛堂內的牆壁突然發出“轟隆”一聲巨響,牆麵轟然碎裂,露出藏在其後的一卷殘破典籍——那是《大唐西域記》的原本!書頁上還留著玄奘法師當年的批注墨跡,隻是許多章節被人用墨塗改,正是去年王玄策丟失的那一本。更令人震驚的是,在被塗改的“王族世係篇”批注處,竟漸漸浮現出一行行梵文咒文,字體蒼勁有力,正是戒日王親筆書寫的鎮國咒文,每一個字都透著莊嚴與威嚴。
“是戒日王的真跡!”王玄策激動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捧起典籍,“刹帝利貴族篡改《大唐西域記》,就是為了掩蓋他們謀逆的罪行,卻沒想到戒日王早有預料,在批注中留下了鎮國咒文。”
就在這時,之前被蔣師仁收在懷中的銅佛最後殘片突然飛出,在空中炸裂開來。佛血從殘片中滲出,如金線般纏繞在《大唐西域記》原本上,將戒日王的鎮國咒文染成金色。金血與咒文交融的瞬間,空中突然浮現出八個篆書大字,筆鋒間帶著文成公主特有的溫婉與堅定——“以血滌叛,以史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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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主的終極裁決!”王玄策眼中閃過淚光,這八個字不僅是對叛軍的審判,更是對大唐尊嚴的扞衛。去年使團遇襲時的絕望、借兵途中的艱難、戰鬥中的凶險,此刻都化作一股力量,支撐著他站得更直。
佛堂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蔣師仁立刻提刀戒備,卻見幾名幸存的刹帝利貴族緩緩走來。他們紛紛割去象征貴族身份的長發,發絲落在地上,像是在宣告曾經的特權煙消雲散。為首的貴族手中捧著一卷鐵製文書,走到王玄策麵前,緩緩跪下,將文書高舉過頭頂。
王玄策示意蔣師仁上前接過文書,隻見鐵卷上用梵漢雙文刻著“認罪鐵卷”四個大字,下麵詳細記載著刹帝利貴族與吐蕃密謀的全過程,從戒日王病逝後的奪權計劃,到殺害大唐使團的具體細節,再到企圖炸毀恒河堤岸的陰謀,每一條都清晰可辨,末尾還按著所有幸存貴族的血指印。
“我等糊塗,被吐蕃蠱惑,犯下滔天大罪。”為首的貴族聲音沙啞,眼中滿是悔恨,“如今親眼見到佛骨顯威、公主裁決,才知逆天而行終會自取滅亡。這《認罪鐵卷》既是我等的懺悔,也是給大唐、給摩揭陀百姓的交代,隻求王正使能饒過摩揭陀的無辜子民,不要讓他們因我等的罪行遭受苦難。”
王玄策看著跪在地上的貴族,又看了看手中的《認罪鐵卷》,心中百感交集。他想起去年使團遇害時的慘狀,想起那些逝去的英靈,心中的怒火仍在燃燒,可看到貴族眼中的悔恨,以及戒日王幼子期盼的目光,他知道,此刻的裁決不僅關乎複仇,更關乎摩揭陀的未來。
“你們的罪行,本該以死謝罪。”王玄策的聲音平靜卻有力,“但念在你們主動認罪,且不願牽連無辜子民的份上,我可以饒你們一命。”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所有貴族,“但你們必須交出所有兵權,協助我等安撫摩揭陀百姓,還要將吐蕃與你們勾結的證據公之於眾,讓五印度都知道吐蕃的野心。”
為首的貴族立刻磕頭謝恩:“多謝王正使寬宏大量!我等定當遵令,絕不敢再有二心!”
蔣師仁走到王玄策身邊,低聲說道:“王正使,吐蕃援軍還在恒河上遊,咱們得儘快處理完這裡的事,去支援吐蕃騎兵。”
王玄策點點頭,將《大唐西域記》原本和《認罪鐵卷》收好,又將唐宮密匣遞給戒日王幼子:“這密匣裡裝著你父親與大唐友好的見證,從今日起,就由你保管。待局勢穩定,我會奏請大唐皇帝,承認你摩揭陀新王的身份,讓兩國重新恢複友好往來。”
少年接過密匣,眼中滿是感激:“多謝王正使!我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也不會忘記大唐的恩情,定會讓摩揭陀與大唐世代友好。”
王玄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轉身對蔣師仁說:“蔣校尉,傳令下去,留下一部分騎兵協助安撫百姓,其餘人隨我前往恒河上遊,與吐蕃騎兵彙合,徹底擊潰吐蕃援軍!”
蔣師仁抱拳應道:“末將領命!”他轉身走出佛堂,高聲傳達命令,騎兵集結的號角聲很快在摩揭陀王城內響起,與恒河的濤聲交織在一起,像是在宣告這場複仇之戰即將迎來最終的勝利。
王玄策拄著斷矛,最後看了一眼佛堂內的佛像,斷足處的金線輕輕顫動,像是在為他祝福。他深吸一口氣,邁步走出佛堂,陽光灑在他身上,驅散了硝煙帶來的陰霾。恒河的風依舊吹拂著,卻不再帶著血腥氣,反而多了幾分希望的氣息。他知道,接下來的戰鬥仍需全力以赴,但隻要他們同心協力,定能擊潰吐蕃援軍,守護好大唐的尊嚴,也守護好摩揭陀的未來。
第五節:金冊永銘
恒河上遊的風裹挾著水汽掠過摩揭陀王城,宮牆上還殘留著戰鬥的痕跡,焦黑的磚石與未乾的血跡交織,卻在突然亮起的金光中顯得不再猙獰。此前射向叛將的三百道金光驟然收束,如遊龍般盤旋著撞向宮牆,轟鳴聲中,太宗皇帝親筆所書《聖教序》的拓印赫然顯現——每個字都渾厚有力,筆畫間竟壓著一片叛將脫落的黃金甲,甲葉上的梵文紋路與漢字拓印相互映襯,像是在以大唐文脈審判叛亂之罪。
王玄策拄著斷矛走到宮牆下,斷足輕輕踏上拓印邊緣。腳踝處的金線突然掙脫布條束縛,一端纏上蔣師仁手中的《認罪鐵卷》,另一端鑽入唐宮密匣的鎖孔,將兩件信物淩空串聯。金線在空中閃爍著微光,漸漸凝成一座微縮的樓閣光影——飛簷翹角、朱漆廊柱,正是長安的淩煙閣!閣中隱約可見二十四功臣的畫像輪廓,雖模糊不清,卻透著一股大唐氣象,仿佛在雲端見證這場平叛的終局。
“是淩煙閣!”蔣師仁握緊陌刀,聲音裡滿是敬畏,“王正使,這定是太宗皇帝在天有靈,認可咱們平定叛亂的功績!”
王玄策凝視著雲端的光影,眼中泛起淚光。從去年帶著二十八人使團出使天竺,到遇襲後僅與蔣師仁兩人逃出,再到借吐蕃一千二百騎、泥婆羅七千騎共八千餘騎複仇,這一路的艱險與屈辱,此刻都在淩煙閣的光影中得到了慰藉。他抬手示意蔣師仁:“叛軍主力雖降,但首惡阿羅那順尚未擒獲,傳聞他帶著殘部往恒河東岸逃竄,咱們需即刻渡河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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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師仁立刻應聲:“末將領命!”他提刀轉身,正要傳令騎兵集結,陌刀卻突然震顫起來——刀身吸收了此前叛將濺落的全部血跡,暗紅色的血珠在刃麵流轉,竟漸漸凝成墨色紋路。當他揮刀劈向東方恒河方向時,刀身驟然亮起,玄奘法師親題的八字偈語赫然浮現:“史筆如刀,因果不虛”!
偈語剛一顯現,空中的銅佛殘片便開始消散。最後的金粉從殘片中灑落,如細雨般落在宮牆殘垣上,烙下八個金色大字:“王叛既平,唐印永鑄”。字跡深入磚石,仿佛要將這場平叛之戰永遠刻在摩揭陀的土地上,成為大唐與天竺交往史上不可磨滅的印記。
“傳我命令!”王玄策高聲下令,斷足在《聖教序》拓印上重重一踏,“吐蕃騎兵為先鋒,泥婆羅騎兵為側翼,隨我即刻渡過恒河,追擊阿羅那順!務必將其擒獲,為二十八名使團兄弟報仇!”
八千餘騎騎兵立刻響應,馬蹄聲如驚雷般在王城內外響起。王玄策與蔣師仁率領騎兵趕到恒河岸邊時,此前協助銷毀火藥的泥婆羅騎兵已備好渡船,數十艘木船在濁浪中搖晃,卻穩穩地連成一座臨時浮橋。吐蕃騎兵率先踏上浮橋,馬靴踏在木板上發出“咚咚”聲響,如鼓點般催促著後續部隊。
蔣師仁提著陌刀走在浮橋前端,刀身的“史筆如刀,因果不虛”仍在閃爍,為騎兵指引著方向。王玄策則拄著斷矛走在中軍,目光緊盯著東岸的密林——據投降的刹帝利貴族供認,阿羅那順帶著三百餘殘部逃入了東岸的叢林,那裡地勢複雜,易守難攻,且有幾條隱秘小路可通往吐蕃邊境,若被他逃入吐蕃,再想擒獲便難如登天。
“加快速度!”王玄策高聲喊道,斷足在浮橋上每走一步,都傳來刺骨的疼痛,卻絲毫沒有減慢腳步,“阿羅那順狡猾多疑,若被他察覺追兵,定會棄路入林,屆時更難搜尋!”
騎兵們立刻加快步伐,浮橋在馬蹄聲中微微晃動,恒河濁浪拍打著船身,濺起的水花打濕了騎兵的鎧甲,卻澆不滅他們複仇的怒火。半個時辰後,八千餘騎全部渡過恒河,蔣師仁率領先鋒騎兵衝入東岸叢林,陌刀劈開攔路的藤蔓,很快發現了地上的馬蹄印——印漬尚新,顯然阿羅那順的殘部剛離開不久。
“王正使,殘部往東北方向逃竄,看馬蹄印數量,應是三百人左右!”蔣師仁勒住馬韁,回頭向王玄策稟報。
王玄策立刻揮手:“分兵三路!吐蕃騎兵追東北方向,泥婆羅騎兵搜兩側密林,我與你率中軍跟進,務必將他們包圍!”
三路騎兵立刻分頭行動,馬蹄聲在叢林中回蕩,驚起成群飛鳥。王玄策與蔣師仁率領中軍沿著馬蹄印追擊,沿途不時看到叛軍丟棄的兵器與糧草,顯然阿羅那順的殘部已慌不擇路。追出約五十裡後,前方突然傳來兵刃碰撞聲——吐蕃騎兵與叛軍交上了手!
“衝上去!”蔣師仁一聲大喝,拍馬提刀衝向前方,陌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寒光,將一名叛軍騎兵劈落馬下。王玄策也率中軍緊隨其後,斷矛雖不如陌刀鋒利,卻也接連挑落數名叛軍,金線在斷矛上纏繞,偶爾射出微光,乾擾叛軍視線。
叛軍本就軍心渙散,麵對唐軍騎兵的猛攻,很快便潰不成軍。三百餘殘部死的死、降的降,唯有阿羅那順騎著一匹快馬,朝著吐蕃邊境方向狂奔。蔣師仁見狀,立刻拍馬追擊,陌刀擲出,卻隻砍中了阿羅那順的馬臀。馬匹受驚,帶著阿羅那順跌跌撞撞地衝入一片密林,待蔣師仁追入林中時,早已沒了人影——密林深處有一條隱秘的山洞,洞口被藤蔓遮掩,顯然阿羅那順早已知道這條逃生之路。
“可惡!”蔣師仁一拳砸在樹上,看著空蕩蕩的山洞,眼中滿是不甘,“竟讓這賊子逃了!”
王玄策拄著斷矛走進山洞,查看了地上的足跡後,緩緩搖頭:“這山洞應是通往吐蕃邊境的密道,阿羅那順定是早有準備。如今天色將暗,密道內情況不明,若強行追擊,恐遭埋伏。”他頓了頓,目光望向洞外,“況且咱們已平定摩揭陀叛亂,擒獲大部分叛將,也算為使團兄弟報了大仇。阿羅那順雖逃,但他已是喪家之犬,若敢再露麵,定能將其擒獲。”
蔣師仁雖仍有不甘,卻也知道王玄策所言有理。他彎腰撿起地上的一枚叛軍頭盔,狠狠摔在地上:“若下次再遇到這賊子,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此時,吐蕃騎兵與泥婆羅騎兵也已聚攏過來,紛紛向王玄策稟報戰果——此戰共斬殺叛軍兩百餘人,俘虜一百餘人,繳獲兵器糧草無數。王玄策點點頭,對眾人說道:“今日雖未擒獲阿羅那順,但平叛大業已成。傳令下去,打掃戰場後,即刻返回摩揭陀王城,安撫百姓,清點物資,等候大唐朝廷的進一步指令。”
騎兵們齊聲應和,聲音在叢林中回蕩。當王玄策與蔣師仁率領騎兵返回恒河岸邊時,夕陽正緩緩落下,金色的餘暉灑在河麵上,將濁浪染成金色。就在這時,摩揭陀王城的方向突然傳來一陣歡呼聲——留守的士兵正在王城中央升起唐軍戰旗!三百麵濕透的戰旗在風中展開,雖曆經戰火與河水浸泡,旗麵上“鴻臚”二字卻依舊清晰如新,像是在宣告大唐的威嚴與榮光。
王玄策勒住馬韁,望著遠處的戰旗,眼中滿是欣慰。他知道,這場曆時數月的複仇與平叛之戰,終於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雖有阿羅那順逃脫的遺憾,但摩揭陀重回正軌,大唐的尊嚴得以扞衛,二十八名使團兄弟的英靈也得以告慰。斷足處的金線輕輕顫動,像是在為這場勝利慶賀,也像是在期待著未來大唐與天竺更長久的友好往來。
“回王城!”王玄策高聲下令,拍馬踏上浮橋。蔣師仁與騎兵們緊隨其後,馬蹄聲再次響起,與恒河的濤聲、王城的歡呼聲交織在一起,彙成一曲屬於大唐的勝利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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