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湊近一看,那些塊狀物竟是佛骨仿品——每塊仿品都呈乳白色,表麵刻著細密的經文,隻是此刻已被青黑色的液體浸泡,邊緣還在不斷滲出毒液。唐軍醫官用長柄勺舀起一點青黑色液體,放在鼻尖輕嗅,臉色驟變:“這是天竺貴族密煉的‘九轉斷腸散’!此毒霸道無比,隻需沾到一點,便會順著血脈侵入五臟六腑,不出半個時辰,便會腸斷而亡!”
“難怪阿羅那順要投毒聖湖,”蔣師仁咬牙切齒,“他們不僅想嫁禍大唐,還想毀掉這些佛骨仿品,讓天竺信徒以為是大唐褻瀆聖物!”
王玄策看著那些浸泡在劇毒中的佛骨仿品,突然注意到孫思邈的虛影仍在花心處,手指始終指向湖底縫隙。他當即翻身下馬,踩著金蓮走向湖中心:“蔣校尉,隨我下去看看!”
兩人踩著金蓮,緩緩靠近湖底縫隙。縫隙深處漆黑一片,卻隱隱傳來微弱的光芒。王玄策從懷中取出火折子,點燃後扔進縫隙,火光瞬間照亮了下方的景象——縫隙底部堆放著數十個木箱,每個木箱上都貼著天竺貴族的徽記,箱口未封,露出裡麵裝著的黑色粉末。
“那些黑色粉末,定是‘九轉斷腸散’的原料!”蔣師仁剛要伸手去拿,卻被王玄策攔住。王玄策指著木箱旁的一塊石碑,石碑上刻著天竺文字,經隨行的吐蕃文書翻譯,竟是阿羅那順與吐蕃大論的盟約——盟約中寫道,待毒染聖湖、挑起唐與天竺的爭端後,吐蕃大論將出兵協助阿羅那順統一天竺,而阿羅那順則需將恒河流域的三座城池割讓給吐蕃。
“好一個狼狽為奸!”王玄策將石碑上的盟約拓印下來,緊握雙拳,“這盟約便是他們勾結的鐵證!今日我們不僅要解毒,還要將這罪證公之於眾,讓天下人看清他們的醜惡嘴臉!”
就在這時,孫思邈的虛影突然開口,聲音雖輕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淨瓶之液可解其毒,經絡之圖可導其邪,佛骨之靈可鎮其惡。”話音落下,虛影化作一縷金光,融入青銅淨瓶中。淨瓶突然騰空而起,瓶口對準湖底的“九轉斷腸散”原料,噴射出大量淡金色藥液。藥液與黑色粉末接觸,瞬間產生白煙,待白煙散去,黑色粉末已化作無害的塵土。
王玄策見狀,立刻下令:“醫官按《黃帝內經》解毒經絡圖,用淨瓶藥液為士兵們防護;騎兵分隊將佛骨仿品打撈上來,用藥液清洗乾淨;其餘人等,將盟約拓印分發下去,讓全軍知曉這陰謀的真相!”
眾人齊聲應諾,迅速行動起來。醫官們手持銀針,按經絡圖為士兵們施針,再塗抹淨瓶藥液;騎兵們小心翼翼地打撈佛骨仿品,用藥液仔細清洗;文書們則將盟約拓印一張張分發下去,士兵們看到拓印上的內容,無不義憤填膺,複仇的火焰在每個人眼中燃燒。
湖麵上的金蓮仍在綻放,淡藍色藥霧與淡金色光芒交織,摩那提聖湖漸漸恢複了往日的澄澈。遠處的恒河支流奔騰不息,仿佛在為這場正義的行動歡呼。王玄策立於湖邊,望著忙碌的士兵們,心中清楚,這場戰鬥尚未結束,但有玄奘法師留下的機緣、孫思邈先生的指引,還有這八千餘騎同仇敵愾的弟兄,他們定能挫敗陰謀,為使團的二十八位英靈複仇,讓大唐的威名響徹天竺大地。
第四節:佛骨破毒
湖畔的風卷著藥霧掠過甲胄,王玄策手中托著一枚剛清洗乾淨的佛骨仿品,指尖仍能感受到骨質上殘留的微涼。他抬頭望向湖麵盛放的金蓮,那些金色花瓣在陽光下泛著瑩潤光澤,仿佛蘊藏著淨化一切的力量。深吸一口氣後,他手臂微揚,將佛骨仿品朝著最近一朵金蓮拋去——仿品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剛觸到花瓣,便爆發出柔和的白光。
這白光如漣漪般擴散,瞬間覆蓋整個湖麵。原本殘留在湖水中的微量毒素,像是被無形的磁石吸引,紛紛朝著湖心彙聚。眾人屏息凝視,隻見那些毒素在湖心旋轉凝聚,漸漸化作一道立體的條文——條文由青黑色毒液構成,卻清晰地顯現出“投毒罪”三個篆字,下方還刻著“諸以毒藥藥人及賣者,絞;即賣買而未用者,流二千裡”的字樣,正是《唐律疏議》中關於投毒罪的明確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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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唐律疏議》!”隨行的大唐文吏失聲驚呼,他曾在國子監研習過這部法典,此刻毒液凝成的條文與法典原文分毫不差,“這是天地間的公道,要用唐律來裁決這些投毒惡徒!”
王玄策眼中閃過銳光,轉頭看向蔣師仁:“蔣校尉,此條文乃正義之象,劈開它,定能引出破除毒源的關鍵!”
蔣師仁沉聲應諾,雙手緊握陌刀刀柄,足尖在金蓮花瓣上一點,身形如飛燕般騰空。他將全身內力灌注於刀身,陌刀瞬間迸發出三尺青芒,“喝!”一聲沉喝,刀光如驚雷般劈向湖心的毒液條文。隻聽“哢嚓”一聲脆響,條文應聲而裂,青黑色毒液飛濺的瞬間,一道金光從裂縫中衝天而起——眾人定睛看去,那金光竟是一口青銅藥鼎,鼎身雕刻著繁複的雲紋,底部“永徽元年”的年款清晰可見,此刻年款正不斷迸發著銀白色的淨化光波,所過之處,飛濺的毒液儘數消散。
“這是當年隨佛骨一起被劫的藥鼎!”王玄策快步上前,目光緊盯著青銅藥鼎。他曾在長安的皇家典籍中見過記載,永徽元年,文成公主為祈福天竺,特命人鑄造此鼎,內盛太醫署煉製的淨化丹藥,與佛骨一同送往天竺佛寺,卻沒想到竟與佛骨仿品一同被阿羅那順劫走。
就在這時,王玄策懷中的銅佛最後一塊殘片突然飛出,徑直撞向青銅藥鼎。殘片與鼎身相撞的瞬間,“砰”的一聲炸裂開來,暗紅色的佛血從殘片中噴湧而出,如細雨般灑落在湖麵的毒源處。令人震撼的是,佛血觸碰到毒源的刹那,所有毒源都被染成了金色,金色毒源在空中旋轉凝聚,漸漸化作一行赤金色的大字——“以毒攻毒,以佛淨世”,落款處還印著文成公主的鳳印紋樣。
“是文成公主的終極裁決!”吐蕃騎兵統領朗傑激動地跪倒在地,其餘吐蕃騎士見狀,也紛紛翻身下馬,對著赤金大字恭敬行禮。在吐蕃人心中,文成公主是連接唐蕃的紐帶,她的裁決便是最公正的指引。
赤金大字懸浮在湖麵上方,銀白色的淨化光波從青銅藥鼎中不斷湧出,與赤金大字的光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罩,將整個摩那提聖湖籠罩其中。光罩之內,最後的微量毒素被徹底淨化,湖水恢複了澄澈透明,甚至能看到湖底遊動的魚蝦。
就在眾人以為危機已解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數十名身著華服的天竺貴族,在一隊天竺士兵的護送下,朝著湖畔趕來。他們麵色慌張,眼神躲閃,似乎是察覺到聖湖的變化,特意前來探查情況。
“來得正好!”蔣師仁握緊陌刀,眼中閃過殺意,“這些貴族定是參與了投毒陰謀,今日正好將他們一網打儘!”
王玄策抬手攔住蔣師仁,目光緊盯著那些天竺貴族:“先看看他們的反應,再動手不遲。”
說話間,天竺貴族已來到湖畔。當他們看到湖麵的赤金大字和青銅藥鼎時,臉色驟變,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為首的天竺貴族——也就是阿羅那順的叔父,突然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他顫抖著伸出手,撕開自己華服的內襯,露出裡麵縫著的一張桑皮紙。
眾人定睛看去,那張桑皮紙上竟用鮮血寫滿了文字,字跡潦草卻清晰可辨,詳細供述了阿羅那順與吐蕃大論勾結,劫走佛骨與藥鼎、煉製“九轉斷腸散”、毒染聖湖的全部陰謀,末尾還簽著所有參與貴族的名字。更令人驚訝的是,這張血書的紙張,竟是用《蘭亭序》的摹本裁剪而成,紙張邊緣還能看到王羲之飄逸的筆法痕跡。
“這是……認罪血書!”大唐文吏快步上前,拿起血書仔細查看,“他們竟用《蘭亭序》摹本寫認罪書,想必是早有預謀,若陰謀敗露,便想以此減輕罪責!”
跪在地上的天竺貴族們紛紛撕開自己的華服內襯,露出裡麵同樣的血書,一個個磕頭如搗蒜:“大唐天朝上國,我們知罪了!是阿羅那順脅迫我們,我們也是身不由己啊!求大唐正使饒命!”
王玄策看著這些貪生怕死的天竺貴族,眼神冰冷:“你們參與投毒,害死無辜,毀我大唐使團,如今證據確鑿,還想求饒?”他抬手示意士兵上前,“將這些貴族全部拿下,沒收他們的認罪血書,待平定阿羅那順叛亂後,一同交由天竺百姓裁決!”
士兵們齊聲應諾,紛紛上前將天竺貴族捆綁起來。那些貴族們雖百般求饒,卻也隻能被士兵們押著退到一旁。
王玄策走到青銅藥鼎旁,伸手撫摸著鼎身的“永徽元年”年款,感受著淨化光波帶來的溫暖。他抬頭望向湖心的赤金大字,心中清楚,文成公主的裁決不僅是破解毒源的關鍵,更是對這場陰謀的最終審判。如今佛骨破毒,罪證確鑿,接下來便是平定阿羅那順的叛亂,為使團的二十八位英靈複仇。
湖畔的金蓮漸漸消散,青銅藥鼎仍在散發著淨化光波,赤金大字“以毒攻毒,以佛淨世”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王玄策轉身看向八千餘騎人馬,聲音沉穩而有力:“弟兄們,毒湖已淨,罪證已獲,接下來,我們便直搗阿羅那順的老巢,讓他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大唐的威嚴,不容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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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威嚴,不容侵犯!”八千餘騎人馬齊聲呐喊,聲音震徹雲霄,馬蹄聲再次響起,朝著阿羅那順的駐地疾馳而去。恒河支流的水奔騰不息,仿佛在為這支正義之師送行,摩那提聖湖恢複了往日的寧靜,卻永遠銘記著這場用唐律裁決、用佛骨破毒的正義之戰。
第五節:聖湖歸唐
金光收束的刹那,天地間的轟鳴驟然沉寂,仿佛連風都停下了腳步,隻為凝視這逆轉乾坤的一刻。聖湖湖麵不再翻湧黑浪,先前被毒素染成墨色的湖水,此刻竟如被抽走了所有汙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暗沉,露出底下澄澈如琉璃的本貌。三百道清泉從藥鼎虛影中分流而出時,帶著玉石相擊的清脆聲響,水珠濺落在湖岸的焦土上,竟讓那些被毒焰灼傷的枯草瞬間抽出了嫩綠的新芽——這是孫思邈畢生醫術凝聚的生機,是跨越時空對大唐疆土的守護。
孫思邈的身影立在湖麵中央,衣袂隨湖風輕拂,麵容依舊是世人熟知的慈和,唯有眼底藏著跨越百年的憂慮與期許。他望著對岸恒河畔的亂象,眉頭微蹙:天竺大軍的嘶吼聲仍未停歇,那些被邪術蠱惑的士兵,正舉著染血的彎刀朝聖湖奔來,馬蹄踏過之處,恒河的濁水被濺起,混著岸邊百姓的哭喊聲,成了這方天地最刺耳的雜音。“淨水既還,卻需守住這一方清明。”孫思邈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到了王玄策與蔣師仁耳中,話音落時,他的身影開始變得透明,仿佛即將融入這方被淨化的天地。
王玄策此時正單膝跪地,斷足剛剛踏上主泉。清泉包裹住他的傷口時,一股暖流瞬間順著經脈蔓延至全身,先前因毒素侵蝕而麻木的肢體,竟重新有了知覺。他低頭望去,隻見傷口處的黑血正被清泉一點點滌蕩,取而代之的是鮮紅的血液在血管裡奔騰。更令人驚歎的是,金線從藥鼎虛影中蜿蜒而出,一端纏著他懷中的血書,一端連著湖麵上的《大唐西域記》殘卷,兩道金光在空中交織、盤旋,最終凝成八個鎏金大字:“淨水既還,盛唐長寧”。
這八個字懸在雲端,光芒萬丈,不僅照亮了聖湖,更穿透了恒河的水霧,落在對岸天竺大軍的陣前。那些被邪術控製的士兵見狀,動作竟有了片刻的停滯,眼中的瘋狂似乎被金光驅散了幾分。可天竺將領卻不願放棄,他揮舞著鑲嵌寶石的權杖,口中念著晦澀的咒語,權杖頂端的骷髏頭瞬間噴出黑色的煙霧,試圖吞噬雲端的金光。“想毀我大唐氣運?癡心妄想!”王玄策猛地抬頭,眼中燃起熊熊戰意,他雖斷一足,卻依舊撐著身邊的長槍站起身,左手緊攥血書,右手高舉,仿佛要將這雲端的預言化作破敵的利刃。
蔣師仁早已握緊了陌刀,刀刃先前吸收毒素時,刀身曾泛起令人心悸的黑芒,可此刻在聖湖清泉的滋養下,黑芒正被一點點逼出,取而代之的是溫潤的金光。他見天竺將領施法,怒喝一聲:“邪祟之術,也敢在我大唐將士麵前放肆!”話音未落,他已提著陌刀朝湖邊奔去,腳步踏在清泉彙成的水窪上,竟濺起金色的浪花。待他跑到湖邊,猛地將陌刀劈向東方——那是大唐的方向,是故土的所在。
刀光劃破長空的瞬間,一道金色的刀氣從刀刃迸發而出,直衝天竺大軍的陣中。更令人震撼的是,刀身上竟緩緩浮現出《千金翼方》的終極要訣:“大醫治國,盛世無穢”。這八個字隨著刀氣擴散,落在恒河的水麵上,竟讓渾濁的河水也開始變得清澈,那些藏在水中的毒蛭、瘴氣,瞬間被金光消融,化作一縷縷黑煙消散在空氣中。刀氣落在天竺士兵的身上,卻並未傷及他們的性命,隻是將他們體內的邪術之力驅散,讓那些被蠱惑的士兵瞬間清醒過來,紛紛扔下手中的兵器,茫然地望著四周——他們終於想起,自己本是守護家園的農夫、匠人,而非嗜殺的傀儡。
可那天竺將領卻依舊執迷不悟,他見士兵倒戈,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猛地將權杖砸向地麵。地麵瞬間裂開一道縫隙,黑色的瘴氣從縫隙中湧出,竟在他身前凝成了一頭巨大的毒蠍虛影。“就算你們淨化了聖湖,我也要讓這恒河畔化為煉獄!”天竺將領嘶吼著,操控著毒蠍朝王玄策撲來。毒蠍的鉗子上滴著黑色的毒液,落在地上時,連石頭都被腐蝕出一個個孔洞,散發著刺鼻的惡臭。
王玄策雖行動不便,卻依舊鎮定自若。他抬頭望向即將消散的銅佛,隻見銅佛的輪廓越來越淡,金粉正從佛像上脫落,順著湖風飄向浪尖。就在毒蠍即將撲到王玄策身前時,銅佛突然迸發出最後一道金光,金粉在浪尖迅速凝聚,烙出九個大字:“毒源既斷,唐脈永續”。這九個字仿佛帶著某種神聖的力量,落在毒蠍身上時,毒蠍的虛影瞬間開始消融,黑色的瘴氣也被金光驅散,化作一縷縷青煙消失不見。
天竺將領見毒蠍被破,口吐鮮血,踉蹌著後退幾步,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他望著雲端的預言、刀身上的要訣、浪尖的金粉,終於明白,自己所信奉的邪術,在大唐的國運與仁心麵前,不過是不堪一擊的泡影。他癱坐在地上,權杖從手中滑落,滾到恒河的岸邊,被清澈的河水慢慢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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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被淨化的湖岸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響動。眾人低頭望去,隻見湖岸的泥土中,竟鑽出了一株株嫩綠的芽苗,芽苗生長的速度極快,不過片刻便長成了雪蓮。三百株雪蓮整齊地排列在湖岸,每一株都開著潔白的花瓣,花瓣上竟清晰地刻著“太醫署”三個字。雪蓮散發著淡淡的清香,這香氣隨著風飄向恒河對岸,落在那些清醒的天竺士兵身上,讓他們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眼中的恐懼也被平靜取代。
“這是孫神醫留下的念想啊。”蔣師仁走到雪蓮旁,輕輕撫摸著花瓣上的“太醫署”,眼中滿是感慨。太醫署是大唐醫者的歸宿,是守護百姓健康的聖地,如今這雪蓮上的三個字,不僅是對大唐醫術的認可,更是對兩國和平的期許——醫術無國界,仁心能消融一切隔閡。
可就在此時,恒河對岸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眾人抬頭望去,隻見遠處的山道上,又有一支天竺軍隊奔來,旗幟上畫著猙獰的狼頭,顯然是天竺王派來的援軍。為首的將領手持長弓,箭尖上纏著黑色的布條,顯然也淬了毒素。“看來,這場仗還沒結束。”王玄策握緊了手中的長槍,雖斷一足,卻依舊挺直了脊梁。他望向蔣師仁,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師仁,你守住聖湖,不讓援軍靠近;我去聯絡附近的唐軍,前後夾擊,定要讓這些邪祟知道,大唐的疆土,不容侵犯!”
蔣師仁重重點頭,提起陌刀走到湖岸的最前端,刀刃上的金光依舊耀眼。“將軍放心,有我在,聖湖絕不會再被汙染!”他話音剛落,對岸的援軍已射出第一支箭,箭尖帶著黑色的毒煙,朝聖湖飛來。蔣師仁揮刀一劈,金色的刀氣瞬間將箭杆斬斷,毒箭落在地上,瞬間被雪蓮散發的清香消融。
王玄策見狀,不再猶豫,他拄著長槍,一步步朝湖邊的山道走去。清泉在他腳下流淌,仿佛在為他指引方向;雲端的“淨水既還,盛唐長寧”依舊閃耀,仿佛在為他加持力量。他知道,自己肩上扛著的,不僅是大唐的威嚴,更是聖湖百姓的希望,是孫思邈畢生守護的仁心。
恒河對岸,天竺援軍的嘶吼聲越來越近,箭雨如蝗般朝聖湖射來。蔣師仁揮舞著陌刀,金色的刀氣在他身前凝成一道屏障,將所有毒箭擋在外麵。雪蓮在湖岸輕輕搖曳,花瓣上的“太醫署”閃爍著微光,仿佛在與蔣師仁並肩作戰。
風從東方吹來,帶著大唐故土的氣息;聖湖的清泉依舊流淌,滋養著這方剛剛恢複生機的土地。王玄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山道的拐角,他知道,隻要守住這聖湖,守住這淨水,盛唐的安寧就不會遙遠;蔣師仁握著陌刀,目光堅定地望著對岸的敵軍,他知道,隻要自己還有一口氣,就絕不會讓邪祟跨過殑伽河恒河古稱)一步。
雲端的預言、刀身的要訣、浪尖的金粉、湖岸的雪蓮,此刻都化作了守護這方天地的力量。恒河的水漸漸清澈,天竺士兵的眼神漸漸平靜,這場因邪術而起的戰亂,終將在大唐的仁心與勇氣麵前,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因為淨水已還,唐脈永續,這是跨越時空的承諾,是刻在血脈裡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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