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金廟對峙_鐵血使節:一人滅一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25章 金廟對峙(1 / 2)

第一節:金頂現蹤

殑伽河的晨霧還未散儘,濁浪拍打著岸邊嶙峋的礁石,濺起的水花混著血腥氣落在八千餘騎的甲胄上。王玄策勒住胯下烏騅馬,玄色錦袍下擺被河風掀起,露出腰間懸掛的半截鎏金符節——那是去年天竺使團二十七人血染王庭時,他從副將屍身緊握的手中奪下的遺物。身後,吐蕃借調的一千二百騎士按捺著躁動,他們的氆氌披風上還沾著雪山融水凝結的霜花;泥婆羅七千騎兵的象皮盾在晨光裡泛著冷光,盾麵雕刻的迦樓羅神鳥喙爪鋒利,仿佛下一刻就要撲向對岸摩揭陀太陽神廟的金頂。

“王正使,”蔣師仁的陌刀在手中轉了個刀花,刀刃劈開晨霧劃出一道寒光,“前鋒探馬來報,金廟四周的婆羅門祭司都已撤走,隻留百餘持械沙門守在殿門,恐有埋伏。”他說話時聲音壓得極低,左手不自覺摸向腰間的傷處——去年那場屠殺裡,他為護王玄策突圍,被天竺兵的彎刀劃開了半尺長的口子,至今陰雨天還會隱隱作痛。

王玄策抬眼望向對岸,金廟的鎏金屋頂在薄霧中若隱若現,那層曆經百年的金瓦本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此刻卻像蒙了一層洗不掉的血汙。他想起使團剛入天竺時,戒日王後裔還曾在這金廟內設宴,彼時殿內檀香繚繞,婆羅門誦念的經文伴著恒河流水聲,誰曾想不過月餘,昔日禮遇便化作屠刀相向。“去年二十七人血債,今日需用這金廟的磚瓦來還。”他抬手將符節按在馬鞍上,斷足金線從袖中滑落——那是文成公主臨行前贈予的護身之物,金線末端綴著的翡翠墜子,此刻正隨著馬匹的起伏輕輕晃動。

“傳我將令,吐蕃騎兵從左翼渡河,牽製廟側塔樓守軍;泥婆羅騎兵正麵列陣,待我與蔣校尉入殿後,即刻封鎖所有出口。”王玄策的聲音不大,卻穿透了河風,清晰地傳到每一位騎兵耳中。吐蕃將領阿羅憾立刻舉起狼頭令旗,一千二百騎士紛紛摘下背上的長弓,箭囊裡的狼牙箭在晨光中泛著冷光;泥婆羅將領婆濕提婆則拍了拍象皮盾,七千騎兵齊聲呐喊,聲浪震得殑伽河的浪頭都矮了幾分。

蔣師仁率先催馬踏入河中,陌刀斜指天空,水花順著刀身流淌,在刃尖凝成水珠。王玄策緊隨其後,烏騅馬踏水而行,濺起的水花打濕了他的靴筒,卻絲毫未影響他的視線——他的目光始終鎖定著金廟的金頂,那曾象征天竺王權與信仰的屋頂,此刻在他眼中隻剩複仇的靶心。

待兩人率親衛騎兵踏上對岸時,守在殿門的沙門已舉起了長矛,為首的沙門穿著朱紅袈裟,手持錫杖,厲聲喝道:“唐使休得放肆!此乃摩揭陀聖廟,豈容爾等兵戈相向!”

“聖廟?”蔣師仁冷笑一聲,陌刀突然劈出,刀風卷起地上的碎石,直逼那沙門麵門,“去年爾等在這‘聖廟’之外,屠殺我大唐使團二十七人時,怎不提起‘神聖’二字?”他的聲音裡滿是怒火,去年親眼所見的慘狀再次浮現——副將的頭顱被掛在廟門之上,文書的屍體被拋入恒河,鮮血染紅了整片河水,連飛鳥都不敢靠近。

那沙門被蔣師仁的氣勢震懾,後退半步,卻仍強撐著說道:“那是誤判!是爾等唐使擅自闖入禁地,才招致殺身之禍!”

“禁地?”王玄策向前一步,斷足金線突然從袖中飛出,纏住那沙門手中的錫杖,輕輕一扯,便將錫杖奪過,擲在地上,“我大唐使團持國書而來,依禮拜訪,何來‘擅自闖入’?爾等不過是受吐蕃大論唆使,妄圖借天竺之地,阻我大唐與西域通好!”他說話時,目光掃過殿門兩側的經幢,那經幢上刻著的梵文經文,與去年在使團遇害現場發現的殘片一模一樣。

就在此時,金廟的金頂突然傳來“哢嗒”一聲脆響,緊接著,三百片金瓦同時剝落,如金色的暴雨般從屋頂墜落。王玄策與蔣師仁同時抬頭,隻見那些金瓦在空中翻轉,背麵刻著的“戒日王敬造”梵文清晰可見——那是百年前戒日王為紀念統一北天竺所鑄,如今卻成片墜落,仿佛在為昔日的榮光哀悼。

更令人震驚的是,瓦縫中滲出的並非雨水,而是深褐色的液體,那些液體順著殿簷流淌,落在地上後竟慢慢顯露出字跡——那是《大唐西域記》中早已被焚毀的“金廟篇”內容!王玄策心中一震,他曾在長安見過玄奘法師手稿中的“金廟篇”,記載著戒日王時期金廟的建造始末,以及天竺與大唐的友好盟約,卻沒想到這被焚毀的篇章,竟以如此方式重現。

“王正使!”蔣師仁突然低喝一聲,指向那些墜落的金瓦,“您看那瓦紋!”

王玄策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一片金瓦落在自己腳邊,瓦紋間竟有細微的凹槽。他立刻想起文成公主贈予的斷足金線,那金線不僅是護身之物,更是公主親手打造的尋物工具,能感知青銅器物的氣息。他毫不猶豫地將斷足金線刺入瓦紋,金線剛一接觸凹槽,便如活物般順著紋路遊走,很快就在金瓦下方勾出一道青銅輪廓——那是一柄三尺長的量天尺,尺身刻著的“顯慶三年測”銘文,正是文成公主當年派使者入天竺測量天文時所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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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刻,那銘文正被暗紅色的血漬侵蝕,血漬順著尺身的紋路蔓延,仿佛要將“顯慶三年”四個字徹底掩蓋。王玄策伸手撫摸量天尺,指尖觸到的血漬早已凝固,卻仍能感受到其中殘留的溫度——那是大唐使者的血,是去年在金廟附近遇害的天文官的血。

“這群賊子!”蔣師仁見此情景,怒火更盛,陌刀突然劈向身旁的經幢。隻聽“轟隆”一聲巨響,經幢被攔腰斬斷,碎石飛濺間,竟有一個密封的玉匣從經幢內部震落。玉匣落地時發出清脆的聲響,王玄策彎腰將其拾起,打開匣蓋的瞬間,一股血腥氣撲麵而來——匣內放著一塊象牙板,板上用吐蕃文寫著“金廟弑使”四個血字,落款正是吐蕃大論祿東讚的印章!

“果然是吐蕃大論在背後搗鬼!”王玄策握緊象牙板,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去年使團遇害,根本不是天竺所為,而是祿東讚借天竺之手,妄圖破壞我大唐與西域各國的關係!”他想起去年入天竺前,曾聽聞吐蕃與天竺暗中往來,卻沒想到對方竟如此狠毒,不惜殺害大唐使者,嫁禍天竺。

就在此時,殿內突然傳來一陣異動,一尊銅佛的殘核從供桌上滾落,徑直飛入量天尺的凹槽中。佛核接觸量天尺的瞬間,佛身內殘留的佛血突然滲出,與尺身上的血漬相融,竟慢慢染成了金色。那金色的血液在尺身上流動,最終凝成七個紅點,每個紅點旁都浮現出細微的梵文——那是金廟內七處暗弩機關的坐標!

“王正使,小心!”蔣師仁突然將王玄策推開,陌刀橫在身前。幾乎就在同時,殿內四周的牆壁突然射出弩箭,箭雨如蝗蟲般襲來,卻被蔣師仁的陌刀一一劈開。原來那些暗弩機關早已被觸發,若不是佛血凝成的坐標提醒,兩人恐怕早已中箭。

王玄策站穩身形,抬頭望向殿內的銅佛,隻見那銅佛的雙眼突然轉動,瞳孔裡嵌著的東西讓他渾身一震——那竟是唐軍當年被熔的儀仗戟尖!去年使團遇害後,天竺兵曾將唐軍的儀仗兵器熔毀,扔入恒河,卻沒想到這些戟尖竟被嵌入了銅佛的瞳孔,仿佛在無聲地控訴著那場屠殺。

“蔣校尉,”王玄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沉重,卻更多的是堅定,“今日我們不僅要為二十七位兄弟報仇,更要揭穿吐蕃大論的陰謀,讓天竺與西域各國知曉真相!”他舉起量天尺,金色的血點在陽光下閃爍,“這七處暗弩機關,便是祿東讚罪行的鐵證!”

蔣師仁點頭,陌刀在手中握緊,刀刃上的寒光映著他的眼神,滿是決絕:“末將願隨王正使,踏平這金廟,還大唐使團一個公道!”

此時,殿外傳來騎兵的呐喊聲,吐蕃與泥婆羅的騎兵已突破了金廟的外圍防線,正朝著大殿逼近。王玄策看著手中的量天尺,又望向銅佛瞳孔中的戟尖,心中默念:“二十七位兄弟,今日我王玄策,定要讓爾等血債血償!”他抬手將量天尺收入懷中,斷足金線再次從袖中飛出,纏住殿門的橫梁,大喝一聲:“蔣校尉,隨我入殿,取出暗弩機關的證據!”

蔣師仁應聲跟上,陌刀劈開身前的箭雨,與王玄策一同踏入殿內。殑伽河的浪聲仍在耳邊回響,卻蓋不住金廟內兵器碰撞的聲響,更蓋不住大唐使者複仇的決心——這金廟對峙,不僅是為了二十八人的血債,更是為了大唐的尊嚴與榮耀,容不得半分退縮。

第二節:戟尖密碼

王玄策指尖扣住銅佛瞳孔裡的戟尖,指腹觸到的不僅是熔鑄的糙痕,還有一道極細的暗槽——那是唐軍儀仗戟特有的榫卯工藝,尋常工匠絕無可能仿製。他屏氣凝神,拇指頂住戟尖末端,借著指力緩緩撬動,隻聽“哢”的一聲輕響,暗槽應聲彈開,一卷疊得緊實的麻紙從槽內滑落,落入掌心時還帶著銅佛腹腔殘留的餘溫。

“王正使,當心有詐。”蔣師仁的陌刀懸在王玄策身側,刀刃斜指地麵,目光警惕地掃過殿內梁柱——方才暗弩突襲的箭雨雖被劈開,可誰也不敢保證這金廟中還藏著多少未觸發的機關。他看著王玄策展開麻紙,瞳孔驟然一縮:“這是……《蘭亭序》的摹本?”

紙上的墨跡被酥油燈熏得發暗,邊緣泛著陳舊的焦黃,王羲之筆下“飄若浮雲,矯若驚龍”的字跡間,卻用極細的墨線勾勒著密密麻麻的紋路——那根本不是書法,而是一張金廟的機關分布圖。王玄策指尖撫過“之”字的捺筆,觸感粗糙,竟是用針在紙上刻出的凹槽,凹槽裡還殘留著些許朱砂粉末,順著紋路串聯成一個個小圈,正是方才佛血坐標對應的暗弩位置。

“不是普通摹本,是機關圖。”王玄策將圖紙舉到晨光下,陽光透過紙背,讓那些刻痕愈發清晰,“你看這些朱砂圈,與方才量天尺上的暗弩坐標完全重合,隻是……”他突然頓住,眉頭緊鎖,“這張圖上標注的機括轉向,與佛血顯示的方位竟有三處偏差,像是被人刻意篡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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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師仁上前一步,陌刀刀尖輕輕挑起圖紙邊緣,避免手指觸碰可能存在的毒粉。他盯著圖紙上的偏差處,突然揮刀向下,刀氣如裂帛般掃過殿內地磚——隻聽“轟隆”一聲,三塊青石板應聲碎裂,露出下方埋藏的暗格。暗格裡鋪著一層深灰色的香灰,還帶著淡淡的檀香,正是玄奘法師當年在天竺弘法時常用的解毒香灰,能解百毒,更能中和機關觸發時的毒煙。

“玄奘法師的‘五天竺秘術注’!”王玄策俯身細看,暗格底部的石壁上,用梵文刻著幾行小字,正是玄奘當年遊曆五天竺時,記錄的各地寺廟機關秘術。而那被篡改的機括位置,恰好對應著秘術注中“反觸發”的關鍵節點,此刻正有細小的香灰從石縫中滲出,顯然是有人動過手腳後,用香灰掩蓋了痕跡。

就在此時,殿外突然刮進一陣狂風,將供桌上散落的銅佛碎片吹起,徑直落入暗格的香灰中。碎片接觸香灰的瞬間,竟發出“滋啦”的聲響,香灰中泛起淡淡的金光。王玄策與蔣師仁同時抬頭,隻見方才剝落的三百片金瓦突然從地麵浮空,如群鳥歸巢般朝著殿頂飛去,每片金瓦的位置都絲毫不差,最終在殿頂拚成一幅巨大的陣法圖——圖中線條縱橫交錯,標注的陣眼與攻防路徑,赫然是《衛公兵法》中早已失傳的“破廟陣”!

“是李靖大將軍的破廟陣!”蔣師仁失聲驚呼,他曾在長安的兵書中見過此陣的殘圖,專為寺廟等狹窄地形設計,可借梁柱為障,以少勝多,卻沒想到竟完整地刻在金廟的屋頂上。他突然明白,這金廟從建造之初,便藏著大唐與天竺友好的印記,隻是後來被人篡改了機關,變成了藏禍之地。

遠處突然傳來“哢嗒哢嗒”的機括聲,像是無數齒輪在同時轉動。王玄策心中一緊,快步走向殿門,隻見方才守在殿外的天竺僧兵突然紛紛倒地,臉色發黑,七竅中滲出黑血,顯然是中了劇毒。他俯身查看一名僧兵的屍體,目光落在對方手中的轉經輪上——那轉經輪的木質紋路異常粗糙,湊近細看,竟發現輪壁上還殘留著細微的骨節痕跡!

“這不是木頭……”蔣師仁的聲音帶著一絲寒意,他用陌刀挑起轉經輪,刀尖輕輕刮過輪壁,剝落的碎屑中竟露出白骨的質地,“是人的肋骨!”

王玄策的心臟猛地一沉,他想起去年使團遇害時,有三名唐軍俘虜被天竺兵帶走,從此下落不明。他顫抖著伸出手,將轉經輪的輪軸擰開,隻見輪軸內部卡著一枚小巧的銅鈴——鈴身上刻著“鴻臚寺”三個字,正是大唐鴻臚寺密探專用的信物!

“是鴻臚寺的密探……”王玄策握緊銅鈴,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他們定是查到了吐蕃大論與天竺勾結的證據,才被滅口,連骸骨都被製成了轉經輪。”他想起密探出發前曾對自己說過,若三個月內未歸,便說明已遭不測,卻沒想到對方竟落得如此下場。

就在王玄策的指尖觸到銅鈴的瞬間,銅鈴突然自鳴,清脆的鈴聲在殿內回蕩,聲波撞上四周懸掛的經幡,竟讓經幡上的梵文開始發光。那些發光的文字在空中重組,慢慢拚成一行漢字——“鐘鳴三響,佛骨歸位”,正是文成公主的筆跡!

蔣師仁立刻警覺起來,陌刀橫在身前,目光掃過殿內:“王正使,公主的預警定是有所指,這金廟中恐怕還藏著佛骨,而鐘鳴三聲,或許就是機關啟動的信號!”他想起方才暗弩機關的凶險,若佛骨歸位會觸發更危險的陷阱,後果不堪設想。

王玄策點頭,將銅鈴收入懷中,目光落在殿內的銅佛殘像上:“佛骨定是藏在銅佛體內,當年玄奘法師從天竺帶回的佛骨,曾暫存於此廟,後來才送往長安。吐蕃大論篡改機關,恐怕就是為了守住佛骨這個秘密,防止有人發現他們勾結的證據。”他抬手摸向銅佛的胸腔,果然摸到一處凹陷,與量天尺上的凹槽形狀吻合。

此時,殿外突然傳來一聲鐘響,悠遠的鐘聲穿透晨霧,在殑伽河上空回蕩。王玄策與蔣師仁同時臉色一變——第一聲鐘響已經來了。

“蔣校尉,你守住殿門,防止有人趁機偷襲。”王玄策語速極快,從懷中取出量天尺,“我去取出佛骨,若第二聲鐘響響起,你立刻用陌刀劈開殿內的石柱,破壞機關的動力源!”

蔣師仁抱拳:“末將領命!王正使放心,有末將在,絕不讓任何人靠近殿門!”他說著,將陌刀插入地麵,刀身微微顫動,做好了隨時應戰的準備。

王玄策走到銅佛殘像前,將量天尺對準胸腔的凹陷,輕輕推入。量天尺剛一嵌入,銅佛體內便傳來“哢嗒”的聲響,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鬆動。他深吸一口氣,指尖用力,將量天尺順時針轉動三圈——這是文成公主教給他的解鎖手法,隻有用皇室特製的量天尺,才能打開佛骨的藏格。

就在量天尺轉動到第三圈時,殿外傳來第二聲鐘響,比第一聲更加急促。王玄策心中一緊,加快了動作,隻聽“轟隆”一聲,銅佛的胸腔緩緩打開,露出裡麵的琉璃盒——盒內供奉著一枚晶瑩剔透的佛骨,在晨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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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王玄策伸手去拿琉璃盒,卻突然感覺到腳下的地磚開始震動,殿頂的金瓦也發出“嘎吱”的聲響,像是隨時會坍塌。他抬頭望向殿門,隻見蔣師仁正用陌刀奮力劈向石柱,火星四濺,卻隻能在石柱上留下一道淺痕。

“王正使,石柱太硬,末將一時無法劈開!”蔣師仁的聲音帶著一絲焦急,第三聲鐘響已經在耳邊響起,殿內的暗弩機關再次啟動,箭雨從四麵八方射來。

王玄策握緊琉璃盒,突然想起屋頂的“破廟陣”。他抬頭望向殿頂,隻見金瓦拚成的陣法圖中,有一處陣眼正閃爍著紅光——那是破廟陣的“生門”,也是機關的薄弱點。

“蔣校尉,瞄準殿頂的紅光處,用刀氣劈開!”王玄策大喊,同時將量天尺擲向蔣師仁,“用這把尺輔助,它能引導刀氣!”

蔣師仁接住量天尺,將其綁在陌刀刀柄上,深吸一口氣,將全身力氣灌注於刀刃。他大喝一聲,陌刀帶著量天尺的金光,朝著殿頂的紅光處劈去——刀氣如長虹貫日,瞬間劈開金瓦,擊中陣眼。

隻聽“哢嚓”一聲,殿內的震動突然停止,暗弩機關也不再發射。王玄策鬆了一口氣,低頭看向手中的琉璃盒,佛骨安然無恙,而盒底刻著的一行小字,讓他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吐蕃大論祿東讚,欲借佛骨惑天竺,犯大唐邊境”,這正是鴻臚寺密探用生命換來的證據。

“王正使,”蔣師仁走到王玄策身邊,看著琉璃盒中的佛骨,“有了這佛骨和盒底的證據,便能讓天竺君臣知曉真相,揭穿吐蕃大論的陰謀!”

王玄策點頭,將琉璃盒緊緊抱在懷中:“沒錯,這不僅是佛骨,更是揭穿陰謀的鐵證。今日我們不僅為二十八位兄弟和鴻臚寺密探報了仇,更守住了大唐與西域的和平!”他望向殿外,殑伽河的晨霧已經散去,陽光灑在金廟的屋頂上,金瓦重新煥發光彩,仿佛在為正義的到來而歡呼。

第三節:鈴波指路

銅鈴自鳴的餘波尚未消散,王玄策便向前踏出一步,斷足金線從袖中滑落,指尖輕輕一撚,金線便如靈蛇般纏上腕間。他望著殿內懸浮的聲波——那是銅鈴震顫時留下的無形軌跡,在晨光中泛著淡淡的銀輝,竟與記憶中《太白陰經》裡的圖譜隱隱重合。當斷足徹底踏入聲波範圍的刹那,金線突然掙脫束縛,朝著殿內散落的銅鈴飛射而去,一枚、兩枚、三枚……不過瞬息,所有從轉經輪中取出的鴻臚寺銅鈴便被金線串聯,懸於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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