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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佛骨真身!還有《金剛經》密文!”王玄策快步上前,伸手接住落下的佛骨,指尖觸及佛骨的瞬間,一股清涼之意順著指尖蔓延全身,斷足的隱痛竟消散大半。他小心翼翼地展開《金剛經》殘卷,密文共有二十七字,分為三行,每行九字,正是文成公主與吐蕃讚普的聯名密令:“佛骨歸位,油灌敵巢,酉時破城,血債血償”。字跡娟秀中帶著剛勁,正是公主的筆法,末尾的吐蕃篆印,與出發前鬆讚乾布贈予的兵符印鑒一模一樣。
蔣師仁湊上前,看清密文後眼中燃起熊熊戰意:“王正使!酉時破城!還有兩個時辰,我們定能踏平阿羅那順的藏兵洞,將佛骨歸位泥婆羅佛寺!”他說著提刀轉向藏兵洞方向,此刻金蛇已從洞中將天竺兵卒逼出,那些兵卒渾身是油,狼狽不堪,剛一出洞便被吐蕃騎兵的藏刀砍翻。遠處,朗珠已率領五百騎攻入城中心的宮殿方向,達瑪則帶著泥婆羅騎兵清繳城牆下的殘敵,喊殺聲與金蛇的嘶嘶聲交織在一起,成了複仇之戰最激昂的號角。
王玄策將佛骨真身小心翼翼地收入懷中,與之前的佛骨舍利放在一起,兩截佛骨相觸,竟發出“嗡”的輕響,泛著的白光愈發濃鬱。他抬頭看向城牆上的“分焰辟火陣”,金絲仍在油海上鋪展,陣圖中的“辟火”二字亮起,將偶爾濺起的熱油儘數引向暗渠。蔣師仁正率軍清掃藏兵洞,陌刀劈砍間,刀身還在吸附著殘餘的冰晶,偶爾有金粉從刀身飄落,落在熱油中,便引動一條小金蛇,繼續向藏兵洞深處灌去。
“蔣校尉!留三百騎守住藏兵洞入口,莫讓天竺兵卒反撲!”王玄策高聲下令,斷足踏著金線走向另一處青銅巨釜——那口巨釜雖未炸裂,釜底卻隱隱泛著紅光,像是藏著什麼機關。他伸手撫過釜身,觸到“戒日王烹”銘文時,指尖突然傳來刺痛,銘文竟開始發燙,像是在抗拒他的觸碰。“是阿羅那順的陰咒!”王玄策心中了然,從懷中取出青銅試毒匕,將匕身“顯慶十年驗”的暗記對準銘文,猛地刺入——匕首沒入釜身的瞬間,紅光驟滅,釜底傳來“哢”的輕響,露出一個暗格,裡麵藏著半塊兵符,正是當年天竺戒日王的調兵符印。
“王正使!藏兵洞已清剿完畢!共繳獲火油桶三百餘個,俘虜天竺兵卒兩百餘人!”蔣師仁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他提著陌刀快步走來,刀身沾著油跡與血痕,卻依舊泛著冷光,“末將問過俘虜,阿羅那順此刻正在宮殿後的密室中,妄圖用佛骨真身煉製邪術,沒想到佛骨竟從巨釜中飛出,落到了您手中!”
王玄策握著那半塊兵符,眼中閃過一絲冷厲:“他以為劫走佛骨便能逆天改命,卻不知天道昭昭,弟兄們的亡魂,早已用金絲、冰晶、佛骨,為我們鋪好了破城之路!”他抬頭望向城中心的宮殿,那裡已升起滾滾濃煙,朗珠的騎兵正在宮殿外與天竺禁衛軍廝殺,“蔣校尉,傳我將令,集合八千餘騎,午時三刻已過,佛骨已歸位,接下來,我們便按公主密令,酉時破宮,活捉阿羅那順,為去年二十八名弟兄,討回最後的公道!”
蔣師仁抱拳領命,轉身對著城下大喊:“王正使有令!全軍集合,酉時破宮!活捉阿羅那順!”聲音傳遍戰場,吐蕃騎兵與泥婆羅騎兵齊聲應和,喊殺聲震徹雲霄。王玄策站在城牆上,懷中佛骨的白光與手中兵符的銅色相映,斷足踏著金絲陣圖,望著下方整裝待發的八千餘騎——那些從吐蕃借來的一千二百騎,馬背上還沾著雪山的寒氣;那些從泥婆羅借來的七千餘騎,彎刀上還凝著山地的風霜,今日,他們將一同踏平天竺王城,讓阿羅那順為他的殘暴,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城牆上的金絲仍在泛著冷光,分焰辟火陣將殘餘的熱油引向暗渠,金蛇已消失在藏兵洞深處,唯有青銅巨釜的碎片與《金剛經》殘頁,在陽光下靜靜躺著,像是在見證這場遲到了一年的複仇,終將迎來勝利的終章。
第四節:佛骨熄焰
王玄策雙手捧著佛骨真身,緩步走向城牆上的油海。佛骨泛著的溫潤白光,與油海殘留的金紅色油光交相輝映,他掌心貼著佛骨,指尖能清晰觸到骨麵上細密的紋路——那是當年泥婆羅高僧為佛骨開光時留下的梵文印記,此刻正隨著他的步伐微微發燙。當佛骨完全按入油海的刹那,三百口青銅巨釜突然同時發出“轟”的巨響,釜身炸裂開來,濺起的卻不是滾燙的油滴與青銅碎片,而是數以萬計的立體金字——字字皆是《唐律疏議》中“烹殺罪”的條文,“諸以烹煮、焚燒虐殺他人者,斬立決,籍沒其家”“害及使者者,夷其三族”等字樣在空中懸浮,金光刺目,仿佛大唐律法的威嚴正透過這些金字,降臨在這片沾滿血債的城頭。
“是《唐律疏議》的金字!王正使,這是律法昭彰,要為弟兄們討回公道!”蔣師仁提著陌刀上前,刀身映著漫天金字,他忽然想起去年在天竺獄中,曾見過被俘的鴻臚寺典獄官,用指甲在牆壁上刻下這些條文,哪怕被烙鐵燙爛手指,也未停下——今日這些金字懸空,定是那位典獄官的忠魂,借著佛骨與沸油,將大唐律法刻在了天竺的天空。話音未落,他揮刀劈向最前方的“烹殺罪”金字,陌刀裹挾著凜冽刀氣,劈開金字的瞬間,刀風竟震得城牆微微震顫,地麵裂開一道窄縫,從縫中飛出數十個青銅圓筒——筒身刻著“永徽十五年”的陰文銘文,筒口嵌著銅製的蓮蓬狀噴頭,正是當年隨佛骨一同被阿羅那順劫走的大唐青銅滅火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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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滅火筒在空中翻轉,筒身銘文迸發的寒光與空中金字的金光交織,蔣師仁伸手接住一個,指尖觸到筒身時,突然感受到熟悉的紋路——是長安將作監特有的“水紋篆”,當年他在禁軍任職時,曾親手檢修過同款滅火筒,筒內裝的“辟火玄水”,可瞬間澆滅猛火。“是永徽年間的製式滅火筒!”他激動地將滅火筒遞給王玄策,“當年佛骨從長安送往泥婆羅時,陛下特意命將作監打造了這些滅火筒隨行,沒想到竟被阿羅那順一並劫走,今日終於重見天日!”
就在此時,城頭最後一塊銅佛殘片突然炸裂,暗紅色的佛血從碎片中噴湧而出,如細雨般灑落在城牆上的殘餘烈焰上。佛血觸及火焰的刹那,原本青藍色的火苗竟瞬間被染成赤金色,金焰在空中盤旋、凝聚,漸漸凝出一行隸書大字——正是文成公主的終極判詞:“以正壓邪,以佛熄烽”。字跡蒼勁有力,筆畫間仿佛能看見公主在吐蕃宮中專研佛法與兵法的身影,金焰托著判詞懸在空中,將整個城頭照得如同白晝,那些空中懸浮的《唐律疏議》金字,竟緩緩向判詞聚攏,在周圍組成一圈金色光環,像是為這判詞蓋上了大唐的印璽。
“以正壓邪,以佛熄烽!”王玄策低聲重複著這句判詞,掌心的佛骨突然發出“嗡”的輕響,與空中的金焰判詞遙相呼應。他抬頭望向城下,原本還在負隅頑抗的天竺火長注:火長為天竺軍隊中掌管火攻的小校),此刻竟紛紛丟掉手中的火把,“噗通”一聲跪地。他們顫抖著撕開胸前的皮甲內襯,露出裡麵用油布包裹的紙片——竟是用《傷寒論》殘頁寫就的《認罪血疏》!血疏上的字跡歪歪扭扭,卻字字泣血,“吾等隨阿羅那順烹殺唐使,日夜受良心譴責”“唐軍俘虜熬油,吾等親手為之,夜夜夢到冤魂索命”“今見佛骨顯聖,律法昭彰,願認罪伏法,以贖己罪”等字句,在陽光下格外刺眼,血疏邊緣還沾著未乾的血跡,是他們寫疏時刺破指尖所留。
蔣師仁見狀,提著陌刀走到一名跪地的火長麵前,刀身懸在他頭頂,卻並未落下:“爾等可知,去年被烹殺的二十八名唐使中,有精通《傷寒論》的醫官李謹,他本想為天竺百姓治病,卻落得個沸油烹身的下場!”那火長聞言,猛地磕頭,額頭磕得鮮血直流:“小人知道!李醫官當年還為小人治過痢疾,可阿羅那順用小人妻兒要挾,小人不得已……今日願以死謝罪,隻求唐軍饒過城中百姓!”
王玄策緩步走到跪地的火長們麵前,懷中的佛骨仍泛著白光,空中的金焰判詞與《唐律疏議》金字依舊懸浮:“大唐律法,雖嚴懲惡徒,卻也體恤無辜。爾等既已認罪,且曾受阿羅那順脅迫,今日便可免爾等死罪,但需隨我軍清剿殘餘守軍,戴罪立功。”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每一張布滿悔恨的臉,“至於城中百姓,我軍自會秋毫無犯,這既是文成公主的囑托,也是大唐天朝上國的氣度。”
那些火長聞言,紛紛叩首謝恩,聲音哽咽:“謝王正使不殺之恩!吾等定當效死力,以贖前罪!”其中一名年長的火長,從懷中取出一枚銅製的火符,雙手奉上:“此乃天竺火攻營的總火符,持有此符,可號令所有火攻兵卒放下武器。小人願帶王正使前往火攻營,勸降剩餘弟兄!”
蔣師仁接過火符,檢查無誤後遞給王玄策:“王正使,這些火長熟悉城中布防,有他們相助,清剿殘敵會事半功倍!”王玄策點頭,將火符交還給那名年長火長:“你且帶路,若能順利勸降火攻營,我會奏請陛下,免你全家罪責。”火長激動不已,連忙起身,帶著其餘火長在前引路,腳步踉蹌卻格外堅定。
王玄策望著他們的背影,又看向空中的金焰判詞——“以正壓邪,以佛熄烽”八個大字,在佛血與金光的映襯下,愈發清晰。蔣師仁提著陌刀,身邊的青銅滅火筒已分給吐蕃與泥婆羅的騎兵,朗珠正率領一隊騎兵,用滅火筒撲滅城中殘餘的火焰;達瑪則帶著手下,跟著火長們前往藏兵洞,清剿躲藏的天竺兵卒。城牆上的油海已漸漸凝固,佛骨按入的地方,竟長出一小片青色的苔蘚,在青銅巨釜的碎片間,顯得格外生機勃勃。
“蔣校尉,”王玄策握緊懷中的佛骨,指尖拂過“永徽十五年”的滅火筒銘文,“佛骨熄焰,律法昭彰,火長歸降……離酉時破宮,越來越近了。”蔣師仁點頭,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末將已傳令下去,全軍休整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便按公主密令,集合八千餘騎,直搗宮殿,清剿最後的殘敵!”
兩人並肩而立,身後是懸浮的金字與金焰判詞,身前是漸漸恢複秩序的戰場。陽光穿透硝煙,灑在他們身上,佛骨的白光、滅火筒的寒光、金字的金光交織在一起,為這複仇之路鍍上了一層神聖的光暈。遠處,火攻營的方向傳來陣陣呼喊,想必是火長們正在勸降,偶爾有幾聲兵刃碰撞的聲音,很快便歸於平靜——大唐的律法與佛骨的慈悲,正慢慢化解這場延續一年的仇恨,唯有那二十八名唐使的血債,還等著他們在酉時,向天竺王城的深處,徹底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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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牆上的《唐律疏議》金字,漸漸融入金焰判詞,最後化為一道金光,注入佛骨之中。佛骨微微震顫,仿佛在回應著什麼,王玄策知道,這是弟兄們的忠魂,在為他們的勝利,送上最無聲的祝福。
第五節:金蛇歸唐
城頭的金光突然如潮水般收束,萬千道金芒彙聚於半空,竟凝成一道身著明光鎧的身影——銀盔上的紅纓獵獵,手中握著柄狹長的青銅匕,正是衛國公李靖的模樣!那身影雖由金光組成,卻眉眼清晰,腰間懸著的“衛公兵符”泛著冷光,與王玄策懷中佛骨的白光遙遙呼應。李靖抬手拋下手中試毒匕,匕首在空中化作三百道金線,如金蛇般竄動,徑直貫穿城牆內側的油庫——油庫頂的青石板被金線刺破,露出裡麵囤積的萬千火油桶,金線纏上桶身,竟將所有火油桶牢牢串聯,再無半滴油液滲漏。
“是衛公顯聖!王正使,衛公這是在助我們斷敵油源!”蔣師仁握緊陌刀,刀身映出李靖的金光身影,他想起幼時聽老兵講述的李靖破突厥典故,今日竟能親眼見衛公身影凝於城頭,激動得聲音發顫。王玄策斷足踏在金線之上,浸墨的褲管與金線相觸,那些貫穿油庫的金線突然泛起熒熒紅光,他順勢將手中的青銅滅火筒與火長們的《認罪血疏》拋向空中——滅火筒的“永徽十五年”銘文與血疏的暗紅字跡,在金線牽引下相互纏繞,漸漸升向雲端。
雲端之上,滅火筒化作層層疊疊的防火櫓虛影,血疏化作密密麻麻的梵文,兩者交織間,竟凝成《大唐西域記》終章的預言:“烽燧既滅,王道永昌”!八個大字由金紅二色組成,“烽燧既滅”四字泛著滅火筒的青光,“王道永昌”四字染著血疏的暗紅,在空中懸浮時,雲層突然散開,陽光傾瀉而下,將預言照得愈發璀璨,仿佛玄奘法師當年西行時留下的讖語,終於在此刻應驗。
“烽燧既滅,王道永昌!”王玄策仰頭望著雲端預言,懷中佛骨突然發燙,與空中的金光身影產生共鳴。蔣師仁提著陌刀上前,刀身緩緩吸收著城牆上最後的炎氣——那些殘餘的金焰、熱油的餘溫,儘數被陌刀吸入,刀身漸漸泛起赤金色的光紋。他大喝一聲,陌刀劈向城中心的王宮方向,刀氣如長虹貫日,刀身竟浮現出太宗皇帝《破陣樂》的終句:“四海烽熄,天下太平”!字跡隨刀氣蔓延,在空中拉出長長的光痕,將王宮方向的硝煙儘數驅散,露出宮殿頂端的鎏金寶頂。
就在此時,城頭最後一縷銅佛金粉突然飄散,在冷卻的銅汁表麵緩緩落下。金粉觸及銅汁的刹那,發出“滋啦”的輕響,竟在銅汁上烙出八個大字:“火獄既破,唐甲重光”!字體蒼勁,與李靖身影的筆法如出一轍,銅汁漸漸凝固,金粉烙痕卻愈發清晰,像是在為這場複仇之戰,刻下永不磨滅的印記。王玄策俯身觸摸銅汁表麵,指尖觸及“唐甲重光”四字時,銅汁突然微微震顫,凝固的表麵竟開始凸起——三百麵唐軍盾牌的浮雕,從銅汁中緩緩升起,每麵盾牌都刻著“鴻臚寺”三字,盾麵還留著當年被火油灼燒的痕跡,邊緣的銅釘雖已生鏽,卻依舊透著凜然正氣。
“是去年弟兄們的盾牌!”蔣師仁看著盾牌浮雕,眼眶泛紅,“這麵盾上的裂痕,是張小五當年為護著《大唐西域記》被彎刀砍的;那麵盾的銅釘,是李醫官用來給弟兄們固定傷口的……今日唐甲重光,弟兄們的忠魂,終於得以安息!”話音未落,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吐蕃騎兵首領朗珠帶著幾名騎兵疾馳而來,手中押著一名身著鎏金鎧甲的天竺將領——那將領滿臉血汙,鎧甲上嵌著數支羽箭,卻仍掙紮著想要反抗,被朗珠用長柄斧抵住後心,動彈不得。
“王正使!末將在王宮西側擒獲天竺領兵將領!此人名叫婆尼,是阿羅那順麾下的左軍主將,手上沾著不少弟兄們的血!”朗珠將婆尼推到王玄策麵前,那將領猛地抬頭,眼中滿是怨毒:“我乃天竺左軍主將,寧死不降!你們這些唐人,休想踏平王城!”蔣師仁上前一步,陌刀抵住他的咽喉,刀身的“四海烽熄,天下太平”字跡泛著寒光:“婆尼!去年你率人烹殺唐使時,怎沒想過今日?李謹醫官曾為你母親治過病,你卻親手將他推入沸釜,此等狼心狗肺之徒,也配談‘不降’?”
婆尼聞言,身體猛地一顫,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卻仍嘴硬:“那是唐使冒犯我天竺威嚴,烹殺他們是理所當然!”王玄策俯身,指著銅汁表麵的盾牌浮雕:“你看這些盾牌,每一麵都刻著‘鴻臚寺’,每一麵都染著唐使的血。去年使團三十人,除了我與蔣校尉,其餘二十八人皆死於你等之手——張小五被你用烙鐵燙爛雙手,李謹被你親手推入沸油,你敢說這不是你做的?”他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卷血疏,正是火長們寫的《認罪血疏》,“你的火長們都已認罪,你以為你能頑抗到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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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尼看著血疏上的字跡,又看了看城頭李靖的金光身影與雲端的預言,臉色漸漸慘白。朗珠上前,一把扯下他的鎏金鎧甲,露出裡麵的內襯——竟繡著天竺密宗的護法圖案,與當年劫走佛骨的匪徒服飾一模一樣。“王正使,此人身穿密宗護法衣,定是參與了劫走佛骨的陰謀!”朗珠怒喝,長柄斧又往前遞了遞,斧刃已劃破婆尼的後心衣衫。
蔣師仁眼中怒火熊熊,陌刀微微用力,在婆尼的咽喉處劃出一道血痕:“說!阿羅那順藏在王宮何處?佛骨被劫後,你們還做了哪些惡行?若敢隱瞞,今日便讓你嘗嘗沸油烹身的滋味!”婆尼渾身發抖,終於撐不住,“噗通”一聲跪地,聲音帶著哭腔:“我說……我說!阿羅那順藏在宮殿後的密室,那裡有通往城外的密道!佛骨被劫後,我們用唐軍俘虜的骨血,煉製了邪術……可那邪術根本沒用,反而讓不少兵卒染病而亡!”
王玄策示意蔣師仁收刀,目光冷厲:“密道通往何處?王宮還有多少守軍?”婆尼連忙回答:“密道通往城外的密林,守軍還有三千餘人,都在宮殿外的廣場上布防!王正使,我願降!我願帶你們去密室,隻求饒我一命!”蔣師仁冷哼一聲:“饒你性命?需看你是否真心歸順!若敢耍花招,定讓你死無全屍!”
王玄策看向雲端的“烽燧既滅,王道永昌”預言,又看了看銅汁上的“火獄既破,唐甲重光”烙痕,緩緩開口:“婆尼,今日饒你不死,但你需帶我們前往王宮密室,勸降剩餘守軍。若能成功,我便奏請陛下,免你死罪;若你敢背叛,這三百麵唐軍盾牌,便是你的葬身之地。”婆尼連連磕頭:“謝王正使不殺之恩!小人定當全力相助,絕不敢背叛!”
蔣師仁上前,將婆尼的鎧甲重新套在他身上,卻解下了他的佩劍:“帶路!若有半點異動,末將的陌刀可不認人!”婆尼連忙起身,戰戰兢兢地在前引路,朗珠帶著幾名騎兵緊隨其後,手中兵刃始終對著他的後心。王玄策望著他們的背影,又看向城頭李靖的金光身影——那身影漸漸淡化,手中的試毒匕化作一道金光,融入他懷中的佛骨,佛骨的白光愈發溫潤。
“蔣校尉,”王玄策轉身看向蔣師仁,懷中佛骨與銅汁上的盾牌浮雕遙相呼應,“烽燧將滅,王道將昌。傳我將令,全軍集合,隨婆尼前往王宮密室,酉時已到,該徹底終結這場血債了!”蔣師仁抱拳領命,轉身對著城下大喊:“王正使有令!全軍集合,直搗王宮密室,終結血債!”
喊殺聲再次響徹戰場,吐蕃的一千二百騎與泥婆羅的七千餘騎迅速集結,手中的藏刀、彎刀泛著寒光,青銅滅火筒彆在腰間,盾牌浮雕的“鴻臚寺”三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王玄策斷足踏著金線,懷中佛骨貼著心口,望著前方王宮的方向——那裡是複仇的終點,也是大唐王道的起點。雲端的預言仍在閃爍,銅汁上的烙痕依舊清晰,李靖的金光身影雖已淡化,卻仿佛化作一股無形的力量,指引著八千餘騎,向著王城深處,向著最後的勝利,奮勇前進。
城牆上的三百道金線漸漸融入銅汁,與盾牌浮雕交織在一起,“鴻臚寺”三字愈發醒目,像是在告訴世人,大唐的使者,縱使身死,忠魂亦會護著王道,護著這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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