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地宮獵守_鐵血使節:一人滅一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4章 地宮獵守(1 / 2)

第一節:銅門現蹤

殘陽如血,潑灑在曲女城王城的斷壁殘垣上。王玄策負手立於宮城深處的荒庭中,玄色官袍下擺還沾著未乾的血汙——那是方才攻破外城時,天竺潰兵濺在衣上的。他身後,八千餘騎人馬列成整肅的陣形,吐蕃借來的一千二百騎士甲胄泛著冷光,泥婆羅七千騎兵的彎刀斜指地麵,刀刃上的血珠順著鋒刃滴落,在青石板上砸出點點深色痕跡。

“王正使!”蔣師仁提著染血的陌刀大步上前,甲葉碰撞發出清脆的鏗鏘聲,“外城已清剿完畢,天竺守軍降者三百,死者逾千,隻是……未尋見阿羅那順的蹤跡。”他聲音沉鬱,想起去年使團二十七人倒在血泊中的模樣,指節因攥緊刀柄而泛白——去年他們奉詔出使天竺,卻遭阿羅那順突襲,使團二十六人當場殞命,唯有他與王玄策拚死突圍,從吐蕃、泥婆羅借兵八千,隻為今日複仇。

王玄策緩緩抬眼,目光落在荒庭中央那座被藤蔓纏繞的石台。石台高約丈餘,表麵布滿風化的梵文刻痕,唯有中央一塊丈寬的平麵光滑如鏡,像是被人刻意打磨過。“去年使團遇襲前,我曾聽戒日王舊部提過,曲女城地宮藏著他畢生積蓄,更有一條直通城外的密道。”他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阿羅那順殺我同僚,奪我使團財物,必定躲進了地宮。”

話音剛落,石台突然震顫起來!蔣師仁猛地按住腰間橫刀,厲聲喝道:“戒備!”八千騎兵瞬間舉盾拔刀,吐蕃騎士搭箭上弦,泥婆羅騎兵圍成環形陣,將王玄策護在中央。隻見石台表麵的藤蔓簌簌脫落,光滑的平麵緩緩裂開一道縫隙,縫隙中滲出暗紅色的霧氣,伴隨著低沉的“轟隆”聲,一麵青銅巨門從石台中升起——門高兩丈,寬一丈五,銅身鑄著繁複的纏枝蓮紋,門環是兩隻猙獰的獅首,獅首下方刻著“戒日王鑄”四個古梵文銘文。

“這便是地宮入口?”蔣師仁上前兩步,陌刀刀尖輕挑,刮落門上一片銅鏽。可下一秒,他突然瞳孔驟縮——青銅巨門的表麵,竟緩緩滲出一道一道暗紅色的痕跡,像是鮮血順著紋路蔓延!

“蔣校尉,退開!”王玄策低喝一聲,身形已掠至銅門前。他仔細數著那些血痕,不多不少,正好三百道!每一道血痕都細如發絲,卻精準地沿著門上的纏枝蓮紋遊走,將“戒日王鑄”的銘文一點點腐蝕——銘文邊緣泛起黑褐色的鏽跡,像是被強酸浸泡過一般。

“這血痕……”王玄策眉頭緊鎖,突然想起懷中那卷殘缺的《大唐西域記》。去年突圍時,他從使團驛館帶出半卷《大唐西域記》,其中“地宮篇”被大火焚毀,恰好是三百餘字。他急忙從懷中掏出殘卷,展開一看,果然!每一道血痕的走向,都與殘卷上被焚毀的“地宮篇”字跡輪廓完全吻合,三百道血痕交織在一起,竟在銅門上勾勒出一幅立體地圖——地圖中一條蜿蜒的紅線,從地宮入口延伸至城外三十裡的密林,正是阿羅那順可能的逃亡路線!

就在這時,王玄策左腳突然傳來一陣刺痛。他低頭看去,左腳腳踝處那道斷足金線——去年突圍時被阿羅那順親兵砍傷,太醫縫合時用的金絲——竟自行掙脫繃帶,如活物般刺入銅門的血痕中!金線在血痕裡快速遊走,像是在編織什麼,片刻後,竟從血痕中勾出一塊巴掌大的青銅密鑰!

密鑰呈月牙形,邊緣刻著七道細密的鑰齒,鑰齒根部有一行極小的漢字:“顯慶十一年製”。王玄策心頭一震——顯慶十一年,正是文成公主嫁入吐蕃的第三年,這密鑰竟是她當年埋設在此的?可不等他細想,密鑰上的“顯慶十一年製”暗記突然泛起黑紫色,像是被什麼毒液侵蝕,顏色正一點點加深,鑰齒也開始微微發黑。

“王正使,這密鑰要被腐蝕了!”蔣師仁見狀,猛地揚起陌刀,刀柄朝銅門狠狠砸去!“轟隆!”一聲巨響,銅門劇烈震顫,門上的血痕濺起細小的血珠,可震落的卻不是銅鏽,而是一塊半尺見方的密封石函——石函用青石雕琢,表麵刻著梵文咒語,落地時“啪”地一聲裂開,裡麵一卷泛黃的人皮卷軸滾了出來。

王玄策彎腰撿起人皮卷軸,展開一看,上麵用梵文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跡,末尾落款是“天竺殘黨接應密卷”。他快速掃過內容,臉色愈發凝重:“蔣校尉,阿羅那順早有預謀!這密卷上記載,天竺殘黨在城外密林設了三處接應點,還安排了五百死士在地宮設伏,想等我們入城後封死地宮,將我們困死在裡麵!”

蔣師仁聞言,怒喝一聲:“狗賊!竟敢算計到王正使頭上!”他舉起陌刀,就要朝銅門劈去,卻被王玄策抬手攔住:“等等,密鑰還未用。”話音剛落,他突然想起昨日攻破天竺太廟時,從一尊殘破的銅佛腹中取出的佛核——那佛核是青銅所製,表麵沾著早已乾涸的暗紅色痕跡,像是佛血。

王玄策急忙從懷中掏出銅佛殘核,將其對準銅門中央的鎖孔。就在佛核觸及鎖孔的瞬間,銅門上的血痕突然沸騰起來,暗紅色的血跡順著鎖孔湧入,與佛核上的乾血交融。原本黑紫色的毒液被佛血染成金色,沿著密鑰的鑰齒緩緩流淌,竟在銅門表麵凝成七個金色的圓點——每個圓點旁都刻著極小的梵文,正是地宮內七處機關陷阱的坐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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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王玄策心中一喜,正想將密鑰插入鎖孔,腳下的地麵突然劇烈晃動!地縫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無數隻枯瘦的手從地縫裡伸出來,指甲泛著青黑色,抓撓著青石板地麵。蔣師仁猛地將王玄策護在身後,陌刀橫斬,劈斷一隻伸來的手,厲聲喝道:“有東西出來了!”

隻見地縫中鑽出一個個身穿天竺禁軍服飾的人影——他們衣衫破爛,渾身是血,臉色青灰,雙目空洞,顯然早已不是活人!可最詭異的是,他們的頸椎骨節處,竟鑲嵌著一枚枚青銅卦錢——那卦錢的樣式,正是唐軍密探專用的“開元通寶”卦錢!

“是活屍!”吐蕃騎兵統領失聲驚呼,“這些天竺禁軍,竟被人用邪術煉成了活屍,還嵌了我們唐軍密探的卦錢!”

蔣師仁握緊陌刀,刀刃上的殺氣幾乎凝成實質:“王正使,這些活屍恐怕是地宮的第一道防線!末將願率五百騎開路,斬了這些怪物!”

王玄策看著那些蹣跚走來的活屍,目光冷冽:“不必。蔣校尉,傳令下去,吐蕃騎兵守住外圍,泥婆羅騎兵列盾陣,待我開啟銅門,先破了地宮內的機關,再尋阿羅那順算賬!”他舉起青銅密鑰,對準鎖孔,密鑰上的金色毒液順著鎖孔緩緩滲入,銅門發出“哢噠哢噠”的聲響,像是有無數齒輪在轉動——曲女城地宮的大門,即將開啟,而門後等待他們的,是阿羅那順布下的天羅地網,以及那場遲來了一年的複仇對決。

第二節:卦錢引路

活屍蹣跚的腳步聲在荒庭中回蕩,頸椎骨節上的青銅卦錢隨著動作碰撞,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聽得人心頭發緊。王玄策蹲下身,指尖捏住一具活屍頸椎處的卦錢——那是枚邊緣磨得發亮的“開元通寶”,正麵刻著標準的唐楷,背麵卻被人鑿開了一道細如發絲的暗格,暗格裡似乎藏著什麼東西。

“王正使,當心屍毒!”蔣師仁提刀護在他身側,陌刀刀尖緊緊抵住活屍的眉心,隻要對方稍有異動,便能立刻梟首。吐蕃騎兵已張弓搭箭,箭尖對準活屍的咽喉,泥婆羅騎兵則舉著藤盾,將兩人圍在盾陣中央,盾麵上的獸紋在殘陽下泛著冷光。

王玄策從懷中掏出一枚小巧的銀簪——那是去年使團譯官的遺物,簪頭削得極薄,正好能插入卦錢的暗格。他屏住呼吸,銀簪緩緩探入暗格,輕輕一撬,“哢”的一聲輕響,卦錢的暗格被撬開,裡麵幾片金箔突然浮空而起!

那金箔薄如蟬翼,約有巴掌大小,共七片,在空中盤旋兩圈後,竟自動拚合在一起,組成一幅完整的帛書模樣——上麵用墨筆寫滿了字跡,正是《衛公兵法》中早已失傳的“地戰篇”!可不等王玄策細看,一股腥腐的氣息撲麵而來,帛書上的墨跡竟開始發綠,像是被什麼液體浸泡過,邊緣還泛著黑紫色的黴斑。

“是屍液!”蔣師仁眉頭一皺,手中陌刀突然挑起一片金箔,刀氣順著金箔蔓延開去,“嗡”的一聲輕響,刀氣竟震碎了身後地宮銅門旁的磚牆!牆上的磚畫應聲脫落,露出裡麵藏著的刻痕——那是一行行梵文與漢文交織的字跡,末尾刻著一個小小的“奘”字,竟是玄奘法師當年途經曲女城時,親手刻下的“五天竺秘道注”!

王玄策快步上前,指尖撫過刻痕,心中卻猛地一沉——那些刻痕有被篡改的痕跡!原本標注“直通城外”的密道,被人用刀鑿改寫成了“死路”,而篡改處的石縫中,正緩緩滲出一縷縷淡藍色的霧氣,聞起來帶著淡淡的草藥香。

“是解毒藥霧!”蔣師仁抽了抽鼻子,突然想起方才青銅密鑰上的毒液,“王正使,這藥霧恐怕能解密鑰上的毒!”話音剛落,他突然瞥見地上散落的銅佛碎片——正是昨日從太廟銅佛腹中取出的,剛才銅門震顫時震落了幾片,此刻正沾著地上的血痕。

王玄策心中一動,撿起一片銅佛碎片,將其湊近藥霧。就在碎片觸及藥霧的瞬間,淡藍色的藥霧突然沸騰起來,順著碎片的紋路湧入,而銅門上的三百道血痕竟開始流動!那些暗紅色的血痕像是有了生命,順著牆麵快速蔓延,不多時便在牆上組成一幅立體的陣型圖——圖中士兵頭戴吐蕃氈帽,手持彎刀,正是吐蕃死士的伏擊陣型!

“不好!阿羅那順竟策反了吐蕃死士?”蔣師仁臉色驟變,去年借兵時,吐蕃讚普曾承諾派一千二百騎士全力相助,如今陣型圖一出,顯然有部分死士被阿羅那順收買,在地宮設下了埋伏。

王玄策卻搖了搖頭,目光緊盯著牆麵的陣型圖:“不對,這陣型是‘棄子陣’——你看,陣型中央是空的,像是在給我們讓路。”他話音剛落,地宮深處突然傳來“嘎吱嘎吱”的機括聲,緊接著便是一陣慘叫!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地宮銅門後的陰影中,十幾個身穿天竺弩手服飾的人影突然墜坑——他們本想躲在陰影中放冷箭,卻不料腳下的地麵突然翻板,整個人直直墜入坑中,坑底傳來骨骼碎裂的聲響。而那翻板的材質,竟不是石材,而是木板,表麵還留著水浸的痕跡,邊緣刻著熟悉的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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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唐軍沉船的甲板!”蔣師仁一眼認出,去年使團乘船渡恒河時,曾遭遇天竺水軍襲擊,三艘糧船沉沒,甲板上正是這種紋路!他快步上前,翻板已緩緩合上,板底朝上,上麵刻著一枚銀簪紋——那是鴻臚寺密探的標記!

王玄策心中一震,鴻臚寺密探是朝廷安插在各國的眼線,去年使團遇襲前,曾有密探傳信說“阿羅那順有異心”,可之後便沒了消息,原來密探早已遇害,連沉船的甲板都被改造成了地宮的機關!

就在這時,板底的銀簪紋突然發光!淡銀色的光芒在幽暗中蔓延開去,順著地麵的血痕流動,最終在銅門中央組成一行漢字:“寅時三刻,佛骨照幽”。

“是文成公主的密令!”王玄策失聲驚呼,這字跡他認得——去年出使吐蕃時,曾見過文成公主的手書,正是這種娟秀卻不失剛勁的字體。寅時三刻,便是明日淩晨,而“佛骨照幽”,恐怕指的是昨日取出的銅佛殘核中的佛骨!

蔣師仁也湊上前來,看著那行發光的字跡,心中豁然開朗:“王正使,公主早有預料!這佛骨定能破解地宮內的機關,寅時三刻便是最佳時機!”他轉頭看向身後的八千騎兵,高聲喝道:“傳我將令!吐蕃騎兵守外城,泥婆羅騎兵守宮城,今夜輪班戒備,明日寅時三刻,隨王正使闖地宮,斬阿羅那順,為使團兄弟報仇!”

“報仇!報仇!”八千騎兵齊聲呐喊,聲音震得荒庭中的殘枝落葉簌簌作響,吐蕃騎士的彎刀高舉過頭頂,泥婆羅騎兵的藤盾重重砸在地麵,氣勢如虹。

王玄策抬手按住蔣師仁的肩膀,目光望向地宮銅門,語氣堅定:“蔣校尉,今夜我們需小心戒備。阿羅那順既然能篡改玄奘法師的秘道注,還能策反吐蕃死士,想必地宮內的機關遠比我們想象的凶險。明日寅時三刻,我們便用佛骨照幽,破了他的機關,讓他為去年的二十七位兄弟償命!”

他手中的青銅密鑰已被藥霧熏過,上麵的黑紫色毒液漸漸褪去,露出“顯慶十一年製”的暗記,鑰齒上的金色紋路愈發清晰。牆上的血痕陣型圖還在緩緩流動,吐蕃死士的伏擊位置標注得一清二楚,而銀簪紋的光芒漸漸黯淡,隻留下“佛骨照幽”四個字,在幽暗中閃爍著微光。

夜色漸濃,曲女城的上空飄起了細雨,打濕了騎兵的甲胄,卻澆不滅他們複仇的怒火。蔣師仁已安排好值守的士兵,吐蕃騎兵在城外巡邏,嚴防阿羅那順的殘黨接應,泥婆羅騎兵則在宮城內外布下崗哨,每一刻鐘便巡邏一次。王玄策則站在銅門前,借著微弱的月光,反複研究著玄奘法師的秘道注,試圖找出被篡改的真正密道。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吐蕃騎兵統領疾馳而來,翻身下馬,單膝跪地:“王正使,城外三十裡的密林發現天竺殘黨的蹤跡,約有五百人,正朝著曲女城趕來,像是要接應阿羅那順!”

王玄策眼神一冷,手中青銅密鑰攥得更緊:“蔣校尉,你率三百泥婆羅騎兵,去截殺那些殘黨,務必在寅時三刻前趕回。記住,留活口,我要知道阿羅那順在地宮的具體部署!”

“末將領命!”蔣師仁抱拳領命,轉身翻身上馬,陌刀斜背在身後,三百泥婆羅騎兵緊隨其後,馬蹄聲在雨幕中漸行漸遠。

王玄策望著蔣師仁的背影,又看向地宮銅門,心中默念:“兄弟們,再等一日,明日寅時三刻,我定要讓阿羅那順血債血償!”銅門上的血痕似乎感應到了他的心意,緩緩流動起來,與地上的銀簪紋光芒交織,在幽暗中勾勒出一條通往地宮深處的路——那是複仇之路,也是正義之路。

第三節:銀簪破局

寅時三刻的梆子聲剛過,曲女城地宮前的荒庭便亮起了火光。王玄策將銅佛殘核握在掌心,佛骨的溫意順著指尖蔓延,驅散了淩晨的寒意。他左腳斷足處的金線早已醒轉,在腳踝處纏繞成圈,隨著他的動作微微發亮——昨夜蔣師仁截殺天竺殘黨歸來,帶回的活口供認,地宮內的機關全靠“銀簪紋引動”,而破解之法,便藏在銀簪紋串聯的陣局中。

“王正使,弟兄們都準備好了!”蔣師仁勒馬立在陣前,陌刀上還沾著未乾的血漬,昨夜截殺三百天竺殘黨,僅折損十餘人,還從活口口中撬出“千機辟邪陣”的消息。吐蕃騎兵已列好衝鋒陣,泥婆羅騎兵則提著藤盾,盾麵塗滿了藥霧調和的膏劑,以防機關箭矢。

王玄策點頭,抬腳踏入銅門前的光痕——那是昨夜銀簪紋殘留的微光,順著地麵的縫隙蜿蜒向前,像是一條引路的銀蛇。就在他斷足觸及光痕的瞬間,腳踝處的金線突然暴漲,如蛛網般散開,瞬間串聯起地縫中、牆麵上所有的銀簪紋!

“嗡——”一陣低沉的嗡鳴響起,銀簪紋被金線激活,在甬道內亮起刺眼的銀光,無數銀線交織,竟在甬道中央鋪成一幅立體陣圖——陣圖中機關密布,陷阱環環相扣,正是《太白陰經》中記載的“千機辟邪陣”!此陣本是當年李靖為防地宮盜墓所創,沒想到竟被阿羅那順用來對付他們,陣中不僅有翻板、陷坑,更有淬了劇毒的弩箭,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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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千機辟邪陣!”王玄策目光一凝,《太白陰經》他曾讀過,此陣的關鍵在於“主機關”,隻要破了主機關,整個陣局便會失效。他抬手指向甬道深處:“蔣校尉,主機關在陣眼位置,形似銅鐘,你我聯手破它!”

蔣師仁應聲策馬,陌刀高舉過頭頂,刀身映著銀光,朝著陣眼疾馳而去!“末將先行!”他話音未落,陌刀已劈向陣眼處的銅鐘——可就在刀身觸及銅鐘的瞬間,甬道兩側石縫中滲出的藥霧突然如潮水般湧來,儘數吸附在刀身上!

淡藍色的藥霧在刃麵凝聚,竟漸漸顯露出圖紙的紋路——那是長安將作監獨有的“地絡儀”圖紙!圖紙上標注著地宮的脈絡走向,從入口到主室的每一條通道、每一處機關,都清晰可見,甚至連機關的觸發機製都用紅筆標注得明明白白。

“是地絡儀圖紙!”王玄策又驚又喜,文成公主當年嫁入吐蕃時,曾帶了許多將作監的匠人,想必這圖紙便是她留下的後手。他急忙掏出銅佛殘核,指尖一撚,佛核表麵的金粉簌簌落下,儘數裹住蔣師仁刀身上的圖紙。

金粉與藥霧交融,突然引發神異變化——刀身上的圖紙發出金色光芒,順著銀線蔓延至整個千機辟邪陣!陣中的陷阱突然停止運轉,原本對準眾人的弩箭竟化作一隻隻金色的蝴蝶,振翅飛起,在黑暗的甬道中盤旋兩圈後,朝著一個方向飛去,沿途留下點點金光,正好標記出一條安全路徑!

“成了!”蔣師仁收刀而立,看著漫天金蝶,心中振奮不已。吐蕃騎兵與泥婆羅騎兵緊隨其後,沿著金蝶標記的路徑前行,腳下的翻板不再異動,牆中的弩箭也安靜如初,原本凶險的千機辟邪陣,竟被銀簪紋與佛骨金粉輕易破解。

甬道蜿蜒向前,兩側的石壁上刻著天竺的神話壁畫,卻被人用刀鑿毀了麵容,隻剩下殘缺的軀體,透著幾分詭異。走了約摸一炷香的時間,前方突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地宮主室的地麵竟突然塌陷!

“小心!”王玄策一把拉住身旁的蔣師仁,兩人同時勒馬後退,看著眼前的景象——塌陷的地麵露出一個深約丈餘的坑洞,坑洞底部並非預想中的寶庫,而是一個巨大的石函,石函表麵刻著大唐的雲紋,正是當年使團被劫的佛骨真身所在!

去年使團遇襲時,佛骨被阿羅那順搶走,眾人以為他會將佛骨藏在寶庫中,沒想到竟埋在地宮主室的地下。王玄策翻身下馬,小心翼翼地跳入坑洞,石函的蓋子並未封死,輕輕一推便開了——裡麵除了用錦緞包裹的佛骨,還有一卷泛黃的紙卷,竟是《蘭亭序》的摹本!

可不等他細看,一股刺鼻的沼氣突然從坑洞深處湧出,熏得人頭暈目眩。蔣師仁急忙扔下令旗,讓士兵在外圍警戒,自己則跳入坑洞,用布巾捂住口鼻:“王正使,這沼氣怕是阿羅那順用來毀佛骨的!”

王玄策卻搖了搖頭,目光緊盯著《蘭亭序》摹本——沼氣熏過的紙卷上,竟漸漸顯露出淡淡的字跡!那是用特殊墨汁寫的隱形批注,批注內容全是漢文,字跡與之前銀簪紋組成的密令如出一轍,正是文成公主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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