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裂熾焰禽_鐵血使節:一人滅一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9章 裂熾焰禽(2 / 2)

佛骨通體瑩白,泛著溫潤的光澤,外層裹著一層泛黃的絹布,正是《金剛經》的殘頁——殘頁邊緣早已焦黑,卻在火鳶炸裂的熱浪中,被金烏殘留的火舌輕輕舔過,原本空白的絹布上突然浮現出淡金色的隱形密咒!那些密咒是玄奘法師當年親手所書,用的是西域秘墨,需以佛火催動才能顯形,咒文內容是“眾生皆苦,放下屠刀”,字跡圓潤,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在火光中微微閃爍,像是在對城頭上的天竺兵卒發出勸誡。

王玄策斷足踉蹌著上前,伸手接住一片飄落的佛骨絹布,指尖撫過密咒的字跡——當年使團出使天竺,本是為護送這佛骨回長安,卻沒想到在曲女城遭遇劫殺,佛骨被奪,如今時隔一年,佛骨竟借著火鳶炸裂的契機,重新回到他手中。絹布上的密咒還在泛光,火舌舔過的痕跡漸漸淡去,密咒卻愈發清晰,甚至在空中凝成一道虛影,投射在曲女城的城牆上,讓所有守軍都能看清。

“王正使!佛骨真身!”蔣師仁策馬來到王玄策身邊,看著空中的密咒虛影,眼中滿是震撼。他手中的陌刀還在泛著金粉的光澤,刃麵的防火櫓圖紙雖已淡去,卻在刀背留下一道淺淺的刻痕,恰好是防火櫓的核心結構——顯然這是文成公主與玄奘法師早有的布局,從滅火匣到卦錢,從金針到佛骨,每一步都環環相扣,隻為今日奪回佛骨,破掉阿羅那順的火鳶陣。

城頭上的天竺兵卒看著密咒虛影,又看著唐軍手中的佛骨,不少人放下了兵器——他們大多信奉佛教,佛骨與密咒的出現,讓他們堅信這是佛祖的警示,阿羅那順劫奪佛骨、殘殺唐使,本就是逆天而行,今日唐軍的複仇,是替天行道。原本操控火鳶的天竺巫師,此刻更是麵如死灰,他們手中的法杖突然斷裂,杖頭的寶石滾落,砸在城垛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空中的金烏群漸漸散去,化作金粉落在佛骨上,佛骨愈發瑩潤,絹布上的《金剛經》殘頁竟開始自動拚接,雖然還不完整,卻能看清“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的字樣。王玄策將佛骨小心翼翼地收入懷中,指尖觸到絹布上的密咒,突然感到一股清涼順著指尖蔓延,斷足的舊傷竟隱隱作痛,像是在呼應密咒的力量。

“蔣校尉!主火鳶已破,火鳶陣瓦解!”王玄策抬頭望向城頭,那些炸裂的火鳶碎片還在飄落,每一片碎片上都刻著細小的梵文,竟是阿羅那順當年逼迫僧侶刻下的詛咒,如今碎片落地,詛咒也隨之失效。“傳令下去,吐蕃騎攻北門,泥婆羅騎攻南門,我帶親衛直取王宮!”

蔣師仁抱拳應諾,轉身舉起陌刀,高聲喝道:“弟兄們!佛骨歸位,天助我也!破城!破城!”他身後的吐蕃騎兵早已按捺不住,藏刀出鞘,朝著北門疾馳而去;泥婆羅騎兵也舉起長柄斧,褐色的方陣如潮水般湧向南門,八千餘騎人馬的呐喊聲震徹雲霄,蓋過了城頭天竺兵卒的慌亂呼喊。

王玄策握著鎏金節杖,斷足踩著火線,一步步走向城門。金線還在空中串聯著金針,引火歸源陣的餘威未散,將城門口的火焰儘數引向兩側,讓出一條通道。他懷中的佛骨微微發燙,絹布上的密咒還在閃爍,像是在為他指引方向。突然,他聽到城頭上傳來一陣騷動,隻見幾名天竺兵卒跪倒在地,對著佛骨的方向叩拜,口中念著梵文的懺悔經——顯然,佛骨與密咒的神異,已經徹底瓦解了守軍的鬥誌。

蔣師仁的陌刀劈開了北門的鐵鎖,“哐當”一聲,城門緩緩打開,吐蕃騎兵如猛虎下山,衝入城中,與殘餘的天竺兵卒廝殺起來。南門也傳來捷報,泥婆羅騎兵攻破城門,正朝著王宮方向推進。王玄策帶著親衛踏入城中,腳下踩著的是曲女城的青石板,石板上還沾著當年唐使的血跡,如今被火鳶的金火餘燼覆蓋,竟像是在為亡魂獻祭。

空中的金針陣網漸漸散去,金線收回王玄策的護膝中,隻留下幾根金針插在城門口的石縫中,像是在標記著這場“金針分火”的勝利。佛骨絹布上的《金剛經》殘頁,被火舌舔出的密咒愈發清晰,甚至在空中凝成一道金光,籠罩著整個曲女城——金光所及之處,所有的火焰都自動熄滅,所有的廝殺都暫時停歇,無論是唐軍還是天竺兵卒,都沐浴在這溫暖的金光中,感受著佛骨的慈悲與威嚴。

王玄策抬頭望向王宮的方向,那裡是阿羅那順的最後據點,也是他們複仇之路的終點。他懷中的佛骨還在發燙,鎏金節杖在手中微微顫動,斷足的金線再次繃緊,像是在期待著最後的決戰。蔣師仁策馬來到他身邊,陌刀上還沾著敵軍的血跡,卻難掩眼中的振奮:“王正使!王宮就在前方,阿羅那順插翅難飛!”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王玄策點頭,指尖撫過懷中的佛骨,絹布上的密咒仿佛化作一道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懲惡揚善,護道安民。”他深吸一口氣,斷足邁出火線,朝著王宮的方向走去——身後是八千餘騎複仇的人馬,身前是沾滿鮮血的王城,懷中是失而複得的佛骨,手中是大唐的節杖,這場因佛骨而起的恩怨,今日終將了結;這場為唐使複仇的對決,今日終將落幕。

城頭上的火鳶碎片還在飄落,佛骨真身的金光還在閃爍,《金剛經》的殘頁在風裡輕輕顫動,隱形密咒的字跡映在王玄策的臉上,映在蔣師仁的陌刀上,映在八千餘騎人馬的盔甲上,也映在曲女城的每一寸土地上——那是正義的光芒,是複仇的火焰,是大唐的威嚴,更是一場跨越山河、不負同袍的承諾!

第四節:佛骨焚穢

王玄策指尖托著佛骨真身——絹布裹著的佛骨泛著瑩白光澤,《金剛經》殘頁在掌心微微顫動,隱形密咒的金光還未消散。他抬頭望向王宮方向的火海,那是天竺飛火軍潰敗時引燃的糧道,烈焰衝天,將半邊天空染成赤紅,熱浪順著風卷來,帶著焦糊的氣息。突然,他手臂一揚,佛骨如一道白光,直直擲向火海。

佛骨落入火中的瞬間,“轟隆”一聲巨響,空中殘餘的三百隻青銅火鳶——那些未及炸裂的火鳶還在低空盤旋,此刻竟齊齊失控,翅膀僵硬如墜鉛,直直朝著火海墜毀。火鳶撞入烈焰的刹那,爆燃的殘骸沒有四散飛濺,反而在火海中凝聚,一片片青銅殘片相互拚接,骨骼般堆疊起來,竟組成了《唐律疏議》中“縱火罪”的立體血字——“諸故縱火焚燒官府廨舍及私家舍宅者,徒三年;贓滿五匹,流二千裡;傷人者,絞;殺人者,斬”,每個字都有丈餘高,筆畫由火鳶殘骸與焦黑的皮肉組成,血紅色的火舌在字縫間跳動,像是在宣讀律法的威嚴。

“王正使!是《唐律》的縱火罪條文!”蔣師仁勒馬在火海邊緣,陌刀拄地,看著火海中的立體血字,眼中滿是震撼。他早年在長安刑部當差時,曾熟讀《唐律疏議》,深知“縱火罪”量刑之重,今日這火鳶殘骸組成的血字,既是對阿羅那順焚殺唐使、縱火燒城的控訴,也是對所有亂法者的警示。

話音未落,蔣師仁猛地揮刀,陌刀帶著千鈞之力劈向火海中的血字。刀氣穿透烈焰,“鏘”的一聲撞上血字筆畫,青銅殘骸應聲碎裂,卻在碎裂的瞬間,從字縫中震出一串銅鈴——那是十幾隻青銅火鈴,鈴身布滿銅鏽,卻在刀氣的震動下,發出清脆的清音。火鈴在空中盤旋,鈴身上“貞觀卅五年”的銘文漸漸清晰,竟是貞觀年間玄奘法師西行歸來時,隨佛骨一同供奉在長安大慈恩寺的法器!當年阿羅那順劫走佛骨,連帶著這些火鈴也一並掠走,今日竟在刀氣震擊下,從火鳶殘骸中現身。

青銅火鈴的清音未落,王玄策懷中最後一塊銅佛殘片突然發燙,從絹布中滑落,墜入火海。殘片遇火即炸,金色的佛血從碎片中湧出,如溪流般蔓延,將整個火場的烈焰儘數染成金色——那些原本赤紅的火舌,瞬間化作鎏金般的火焰,溫度驟升卻不灼人,反而帶著一股淨化的暖意,順著火舌蔓延的方向,將火場中的焦黑殘骸、血腥氣息一一吞噬。

就在金色火焰鋪滿火海的瞬間,火海中突然凝出一行金色大字,筆畫如文成公主親筆所書的簪花小楷,竟是她的終極判詞:“以正誅邪,以佛淨焰”。八個字懸在火海上空,金光萬丈,將整個曲女城都照得透亮,城牆上的天竺兵卒、衝鋒的唐軍騎兵,甚至遠處跪地的僧侶,都能清晰看見這行判詞,感受到其中不容置疑的正義之力。

“以正誅邪,以佛淨焰……”王玄策低聲念著判詞,斷足踩著染金的火線,左腿的金線再次繃緊,卻不再躁動,反而順著判詞的方向輕輕顫動,像是在呼應這神異的判罰。他知道,這是文成公主早布下的後手——從青銅滅火匣到金針分火,從佛骨鎮焰到佛骨焚穢,每一步都在朝著“以正誅邪”的結局推進,今日這判詞現世,便是這場複仇之戰的終極定論。

突然,火場東側傳來一陣騷動。隻見十幾名天竺飛火軍的火長——他們是操控火鳶、掌管火攻的小校,此刻竟齊齊扔下手中的火折子,跪倒在地,動作整齊劃一。他們顫抖著撕開自己的戰袍內襯,露出裡麵用梵漢雙文寫就的《認罪鐵券》——漢文字跡工整,寫著“顯慶十七年,天竺飛火軍火長某某,願認劫佛骨、焚唐使、縱火攻城之罪,甘受大唐律法處置,絕無反悔”;梵文則是對漢文意的直譯,字跡潦草卻字字清晰,顯然是他們私下偷偷書寫,藏在戰袍內襯,等待著認罪伏法的時刻。

為首的火長是個絡腮胡大漢,他雙手舉著《認罪鐵券》,額頭抵在地上,聲音帶著哭腔:“王正使!我們……我們早知道阿羅那順逆天而行,卻被他用家人要挾,不得不從!這鐵券是三個月前就寫好的,隻盼著唐軍入城,能饒我們家人一命!”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其餘火長也紛紛附和,有的舉起鐵券展示上麵的指印,有的哽咽著訴說被脅迫的經過——他們中有人的妻兒被阿羅那順關在王宮地牢,有人的父母被當作人質,若不從命,便要被活活燒死。今日佛骨焚穢、判詞現世,他們知道阿羅那順大勢已去,再也不敢隱瞞,隻能以認罪換取一線生機。

蔣師仁握著陌刀,看向王玄策,眼中帶著詢問——這些火長雖是從犯,卻也參與了焚殺唐使、操控火鳶的惡行,按《唐律》當論罪處置。王玄策卻抬手示意他稍等,目光落在火長們手中的《認罪鐵券》上——鐵券邊緣已被火海的熱浪烤得卷曲,梵漢雙文的字跡卻依舊清晰,每個字都透著絕望中的悔意。

他斷足向前邁出一步,金線從護膝中竄出,輕輕點了點為首火長手中的鐵券。金線觸到鐵券的瞬間,“嗡”的一聲輕響,鐵券上的字跡竟泛出淡淡的金光,與火海上空的判詞遙相呼應。王玄策開口,聲音平靜卻有力:“《唐律》有雲,脅從者,減主犯一等。你們既已認罪,且藏券待降,今日便暫免你們死罪,但需隨我軍前往王宮,指證阿羅那順的罪行,救出被囚的家人。”

火長們聞言,紛紛叩首謝恩,額頭磕在地上,發出“砰砰”的聲響。為首的絡腮胡大漢更是泣不成聲:“謝王正使不殺之恩!我等願為向導,帶唐軍直入王宮地牢,救出所有人質!”

王玄策點頭,轉頭看向蔣師仁:“蔣校尉,派五百親衛看管這些火長,讓他們在前引路。其餘人馬,隨我直取王宮正殿!”

蔣師仁抱拳應諾,立刻傳令下去。五百親衛策馬上前,將火長們圍在中間,火長們不敢有絲毫異動,紛紛起身,整理好戰袍,手持《認罪鐵券》,朝著王宮方向走去。他們的腳步踉蹌,卻異常堅定——既是為了贖罪,也是為了救出被囚的家人。

王玄策握著鎏金節杖,斷足踩著染金的火線,一步步朝著王宮走去。火海上空的“以正誅邪,以佛淨焰”判詞還在閃爍,金色的火焰漸漸收斂,露出火場下的青石板——石板上竟沒有絲毫焦痕,仿佛那場衝天大火從未燃起,隻有零星的青銅火鈴還在地麵跳動,清音不絕,像是在為前行的隊伍引路。

蔣師仁率領大軍緊隨其後,陌刀上沾著的血漬在金色光芒下漸漸淡化。他看著前方王玄策的背影——那道緋色正使袍的身影雖因斷足而有些踉蹌,卻異常挺拔,像是一根支撐著大唐威嚴的脊梁。身後的吐蕃騎兵與泥婆羅騎兵也收起了兵刃,眼中少了幾分戾氣,多了幾分敬畏——他們雖不懂《唐律》,卻看懂了佛骨焚穢的神異,看懂了判詞中的正義,更看懂了唐軍“以正誅邪”的決心。

遠處的王宮越來越近,隱約能看到宮牆上懸掛的天竺旗幟,卻已沒了往日的囂張。火長們走在最前方,手中的《認罪鐵券》在陽光下泛著金光,梵漢雙文的字跡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像是在向這座沾滿鮮血的王城,宣告著正義的降臨。王玄策抬頭望向王宮正殿的方向,懷中的佛骨真身微微發燙,絹布上的《金剛經》殘頁再次自動拚接,這次竟拚出了“應無所住,而生其心”的字樣——那是玄奘法師當年譯經時最愛的一句,今日在此刻顯現,像是在告誡他,複仇之後,更要以慈悲之心安定天竺,護佑蒼生。

青銅火鈴的清音還在回蕩,火海上空的判詞漸漸消散,金色的火焰徹底收斂,隻在地上留下一圈淡淡的金光,像是為這場“佛骨焚穢”刻下永恒的印記。王玄策深吸一口氣,斷足邁出火線,鎏金節杖在手中舉起,指向王宮大門——那裡,是這場王城對決的最後戰場,也是告慰二十六位唐使亡魂的最終之地。蔣師仁與身後的八千餘騎人馬齊齊拔刀,刀光映著金光,在曲女城的街道上拉出長長的影子,隻待一聲令下,便要衝入王宮,將所有邪惡徹底焚儘,讓大唐的旗幟,永遠飄揚在這片曾被鮮血浸染的土地上。

第五節:金烏裂幟

火海上空的金光突然驟然收束,如潮水般褪去,所有鎏金火焰、佛血金光、判詞光暈齊齊湧向曲女城最高的城頭。金光在垛口處盤旋三圈,驟然凝出一道高大身影——玄色龍紋常服,玉帶束腰,麵容威嚴如鑄,正是太宗皇帝的虛影!虛影雖由金光組成,卻眉眼清晰,連鬢邊的發絲都根根分明,手中托著一個青銅滅火匣,正是文成公主埋設的同款形製,隻是匣麵刻著的不是“永徽十八年”,而是“貞觀二十三年”——那是太宗皇帝駕崩之年,匣身還纏著一縷明黃色的綬帶,是當年冊封吐蕃讚普的禦賜之物。

太宗虛影抬手,將滅火匣擲向王宮方向的王旗——那麵天竺飛火軍的主旗還在宮牆上飄揚,旗麵濕婆像雖被金火燎得焦黑,卻依舊被守軍死死攥著。滅火匣在空中炸開,化作三百道金線,如流星般貫穿王旗,每道金線都精準穿過旗麵的紋路,將濕婆像分割成無數碎片。金線貫穿的瞬間,王旗“嘩啦”一聲裂開,裂口處滲出暗紅的血珠,竟是當年被焚唐使的血跡——阿羅那順曾用唐使鮮血浸染旗幟,今日金線裂旗,恰好將這染血的罪孽徹底撕開。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太宗皇帝!”王玄策單膝跪地,斷足重重踏上地麵的金線——那是從滅火匣中散落的金線餘脈,在地上凝成一道光路,順著光路望去,恰好能看到太宗虛影的衣袂飄動。他左腿的金線突然從護膝中竄出,與地麵的金線纏繞,將懷中的青銅火鈴與火長們的《認罪鐵券》齊齊串起,朝著雲端拋去。火鈴與鐵券在空中展開,青銅火鈴的清音與鐵券上的梵漢雙文相互呼應,竟在雲端凝成了《大唐西域記》終章的預言文字——“烽燧既熄,唐旗永揚”,八個字由火鈴作點、鐵券為畫,金光閃爍間,像是玄奘法師親手書寫的墨寶,字字透著對大唐疆域安定的期許。

蔣師仁勒馬在王玄策身側,手中陌刀突然震顫,刀身吸附著火場中最後一絲炎精——那是佛骨焚穢後殘留的金火精髓,此刻儘數融入玄鐵刀身,刀刃泛出一層琉璃般的光澤。他猛地揮刀,陌刀劈向王宮緊閉的朱漆宮門,刀氣如長虹貫日,直撞門板。就在刀身即將觸到宮門的瞬間,刃麵突然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梵文,竟是玄奘法師親譯的《心經》經文,最醒目的“照見五蘊皆空”六個字,如刻刀雕就,在刀光中熠熠生輝——這經文既是對殺戮的超脫,也是對邪祟的震懾,刀氣過處,宮門銅環上的天竺咒印瞬間碎裂,門板上的木紋竟順著經文的筆畫微微舒展,像是在迎接正義的降臨。

宮門“吱呀”一聲向內敞開,王玄策起身,斷足踩著金線光路,率先踏入王宮。懷中最後一點銅佛金粉突然飄落,順著金線的軌跡,飄向那麵被裂成碎片的天竺王旗。金粉落在焦黑的旗麵上,“滋啦”一聲輕響,竟在旗麵烙下八個金色大字:“火禽既滅,唐威永耀”。字跡穿透旗麵,印在宮牆之上,金光久久不散,與雲端的《大唐西域記》預言遙相呼應,像是為這場王城對決,刻下最終的印記。

銅佛金粉烙完字跡,便徹底消散在空氣中,隻留下一縷淡淡的檀香,縈繞在王宮庭院。王玄策抬頭望去,太宗皇帝的虛影也漸漸淡化,唯有那三百道金線還在宮牆上纏繞,將破碎的王旗懸在空中,像是在展示這場勝利的戰利品。突然,庭院西側傳來一陣細碎的聲響——那是吐蕃騎兵的戰旗焚燒後的灰燼,方才火海中的金火雖未波及此處,卻在金線的牽引下,灰燼突然騰空而起,在空中旋轉凝聚,竟立起三百麵銅鏡!

每麵銅鏡都有巴掌大小,鏡背刻著吐蕃的卷草紋,鏡麵卻異常清亮,映出的不是人的身影,而是三個清晰的漢字:“鴻臚寺”。三百麵銅鏡在空中排列成陣,鏡麵的“鴻臚寺”三字相互映照,金光反射間,竟將整個王宮庭院照得透亮。王玄策走近細看,鏡麵上的字跡不是刻上去的,而是由無數細小的光斑組成,光斑的紋路,恰好是鴻臚寺密探常用的暗號——顯然,這些銅鏡是鴻臚寺密探當年潛伏天竺時埋下的信物,今日借金線之力顯形,既是證明他們的存在,也是告慰他們的英靈。

“王正使!宮門已破,宮內守軍儘數投降,隻是……”蔣師仁策馬趕來,語氣帶著幾分凝重,“搜遍王宮,未尋到阿羅那順的蹤跡,隻在他的寢殿發現一條密道,看樣子是剛逃走不久。”

王玄策聞言,眉頭微蹙,目光掃過庭院中的三百麵銅鏡。鏡麵上的“鴻臚寺”三字依舊清晰,仿佛在無聲地提示著什麼。他伸手觸碰一麵銅鏡,鏡麵微涼,光斑組成的字跡突然閃爍,映出密道的大致方向——朝著曲女城西北的恒河渡口。王玄策心中了然,阿羅那順定是想從恒河乘船逃往天竺其他城邦,隻是此刻唐軍已控製全城,他未必能順利脫身。

“蔣校尉,傳令下去,封鎖所有城門渡口,派吐蕃騎沿恒河追擊,泥婆羅騎留守王宮,看管降兵與人質。”王玄策轉身,斷足踩著金線,目光堅定,“阿羅那順雖逃,卻已是喪家之犬,今日先安定王宮,安撫百姓,明日再全力追緝!”

蔣師仁抱拳應諾,立刻轉身傳令。庭院中的吐蕃騎兵與泥婆羅騎兵齊聲應和,聲音震得宮牆都微微顫動。火長們捧著《認罪鐵券》,跪在地上不敢起身,他們看著空中的三百麵銅鏡,看著宮牆上“火禽既滅,唐威永耀”的字跡,眼中滿是敬畏——他們知道,即便阿羅那順逃脫,唐軍也絕不會善罷甘休,這場因唐使鮮血而起的戰爭,還未真正結束。

王玄策走到王宮正殿門口,抬頭望向殿內——殿中供奉的濕婆神像已被金火焚毀,隻留下底座,底座上竟刻著一行漢文:“顯慶十六年,阿羅那順劫佛骨於此”。他伸手撫摸刻痕,指尖傳來冰涼的觸感,仿佛能感受到當年密探們潛伏在此的隱忍與不易。空中的三百麵銅鏡漸漸落下,嵌入庭院的石板中,鏡麵朝上,“鴻臚寺”三字依舊明亮,像是在為唐軍指引著追緝阿羅那順的方向。

宮牆外傳來百姓的歡呼聲——那是曲女城的民眾,聽聞唐軍破城、佛骨歸位,紛紛走出家門,在街道上跪拜歡呼。王玄策走到宮牆之上,俯瞰著下方的城池,懷中的鎏金節杖微微顫動,杖首的銅龍紋在陽光下泛著暖光。他知道,“金烏裂幟”不是終點,阿羅那順未擒,複仇之路便不算完結;但此刻,火禽已滅,唐旗將揚,那些長眠在恒河畔的唐使亡魂,終於可以稍稍安息。

三百道金線還在宮牆上纏繞,將破碎的天竺王旗與三百麵銅鏡串聯,組成一幅奇特的圖景——一麵是罪孽的破碎,一麵是英靈的見證。王玄策深吸一口氣,斷足在宮牆上站穩,目光望向恒河方向——那裡,吐蕃騎兵正策馬疾馳,揚起的塵土與空中的金線交織,像是在譜寫一首跨越山河的追緝之歌。他握緊手中的節杖,心中默念:阿羅那順,無論你逃到天涯海角,我王玄策定要將你擒回,用你的血,來徹底告慰二十六位同袍的亡靈,讓“唐威永耀”四個字,永遠刻在天竺的土地上。

庭院中的銅鏡還在反射著“鴻臚寺”的金光,宮牆上的字跡依舊醒目,遠處的恒河傳來騎兵的馬蹄聲,曲女城的百姓還在歡呼——這場王城對決,雖未擒獲主犯,卻已擊碎了天竺的囂張氣焰,奪回了佛骨,告慰了英靈,更讓大唐的威嚴,如金烏裂幟般,永遠飄揚在這片土地的上空。

喜歡鐵血使節:一人滅一國請大家收藏:()鐵血使節:一人滅一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最新小说: 成為鎧甲召喚人的那些年 玩弄男神們的感情後,我被團寵了 說好惡毒女配,被偷聽後我成錦鯉 八零村姑挺孕肚,隨軍驚豔家屬院 全球殺戮:開局負天賦,暴擊億點點 CS2:當你將努力做到極致 朕的掌心寵 不與梨花同夢 吞噬符咒:開局被刀龍當做耗材 八百塊,氪出了個高等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