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截肢巷戰_鐵血使節:一人滅一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10章 截肢巷戰(2 / 2)

王玄策站在巷中央,握著從活屍身上挑出的青銅卦錢,卦錢上的血光與巷壁上的陣圖隱隱呼應。他想起去年和蔣師仁從屍山血海裡突圍時,蔣師仁說的那句話:王正使,隻要我們活著,就一定要為弟兄們報仇!今日,他們不僅活著,還帶來了八千餘騎的複仇大軍,更有玄奘法師的巷戰注、文成公主的密令、佛骨舍利的庇佑,這場仗,他們必勝!

第三節:金針定煞

王玄策的斷足剛踏入巷口傳來的低頻聲波,腳踝處的金線突然掙破襪帛,如活蛇般竄出,在空中劃出一道金芒。那些此前化作金粉的鴻臚寺金針,竟從淡藍色藥霧中重新凝聚,被金線精準串聯——一枚枚金針順著金線弧度排列,在巷尾那堵由殘屍堆砌的屍牆上鋪展開來,組成《太白陰經》中記載的“辟屍淨路陣”。陣圖以金線為綱、金針為目,縱橫交錯的線條間,每枚金針都滲出細碎金芒,將屍牆上的腐肉照得透亮,連殘屍指甲縫裡的血垢都清晰可見。

“是李筌先生的辟屍陣!”蔣師仁提著陌刀疾步而來,玄甲甲葉因急促的動作碰撞出脆響。他早年在長安曾翻閱過兵部秘藏的《太白陰經》抄本,書中記載此陣“以金為引,以氣為基,可辟屍邪,可開淨路”,隻是抄本殘缺,隻留陣名,未載布陣陣法。此刻見金線串聯金針鋪成完整陣圖,陣眼處的金針正對著屍牆中央那具穿著天竺貴族服飾的殘屍,才驚覺這陣竟是專為破屍牆而生。

王玄策盯著陣圖中流動的金芒,指尖輕撚金線——金線上傳來細微震顫,與屍牆後傳來的聲波頻率漸漸重合。他突然明白,方才的低頻聲波是阿羅那順用巫器發出的“喚屍音”,意圖操控屍牆內的殘屍反撲,而自己斷足的金線,正是文成公主以吐蕃秘銀混金絲編織,能感應邪祟聲波,自動串聯金針布陣。“蔣校尉,此陣需借刀氣引動。”王玄策側身讓開主巷口,“你劈出刀氣,我用金線導陣,讓這辟屍陣徹底破了這屍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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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師仁重重點頭,雙手握穩陌刀柄,沉腰蓄力,玄甲下的肌肉繃成鐵塊。他盯著主巷口的屍牆,想起去年被壓在屍堆下的弟兄們,眼中怒火熊熊——陌刀驟然揮出,刀氣如銀龍出海,帶著撕裂空氣的銳響劈向屍牆。刀身掠過藥霧時,竟像磁鐵吸鐵般,將巷中殘存的淡藍色藥霧儘數吸附!藥霧在刃麵凝聚成一層薄霜,隨著刀氣流轉,漸漸凝出一行行墨色字跡——那是長安太醫署秘製“祛腐散”的完整配方,從當歸、川芎的用量,到雄黃、朱砂的配比,甚至炮製草藥的火候都標注得一清二楚。

“是太醫署的祛腐散配方!”王玄策瞳孔驟縮。去年使團中有兩名太醫署醫官,正是靠著這祛腐散,才讓弟兄們在屍堆中躲過屍毒侵襲,可惜醫官最後戰死,配方也隨之一同遺失。沒想到今日竟借著刀氣與藥霧,在陌刀刃麵重現。他懷中的銅佛碎片突然發燙,金粉從碎片縫隙中溢出,如流沙般裹住刃麵的配方——金粉觸到字跡的刹那,驟然爆發出刺眼金光,整把陌刀都被染成赤金色,刀氣餘波撞上屍牆,發出“嗡”的一聲悶響。

神異的變化瞬間發生:屍牆上的殘肢突然脫離屍身,化作無數隻指甲蓋大小的金蟻!金蟻通體赤金,翅膀泛著流光,密密麻麻地爬滿屍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啃噬著腐肉與斷骨。它們啃噬的軌跡絕非雜亂無章,而是沿著辟屍陣的金線紋路,在屍牆中鑿出一條半人高的甬道——甬道儘頭微光閃爍,隱約能看見天竺王宮大殿的鎏金穹頂,竟是直通阿羅那順的王座!

“這甬道是金蟻開的路!”紮西朗傑提著長戟湊過來,看著不斷向前延伸的甬道,語氣裡滿是驚歎。金蟻啃過的地方,腐肉與斷骨儘數化作金粉,甬道壁光滑如鏡,連一絲血汙都沒有,空氣中的腐臭氣息也被金粉吸附,漸漸被草藥的清香取代。王玄策伸手觸碰甬道壁,指尖傳來溫熱觸感,金粉在他掌心凝聚成一枚小如米粒的銅佛印記——與他懷中的銅佛碎片紋路完全吻合。

蔣師仁提著赤金色的陌刀,刀刃上的祛腐散配方還未消散,他沿著甬道往裡走了兩步,刀身突然微微震顫,指向甬道左側的屍堆基座:“王正使,這裡有古怪!基座下麵是空的!”王玄策立刻跟上,用橫刀刀尖輕敲基座——傳來“咚咚”的空洞聲,絕非實心地基該有的聲響。他使了個眼色,蔣師仁會意,陌刀對準基座最下方的殘屍,刀氣斜劈而下!

“轟!”屍堆基座驟然炸裂,殘肢與腐肉飛濺,露出下方一個丈許見方的暗室——暗室中央的石台上,不是預想中的地基磚石,而是一尊半尺高的佛骨真身!佛骨被三層錦緞包裹,最外層是大唐蜀錦,繡著纏枝蓮紋,中間層是吐蕃氆氌,織著六字真言,最內層竟是一幅《蘭亭序》摹本!摹本上的字跡飄逸灑脫,與王羲之真跡彆無二致,隻是墨色偏暗,仔細看去,竟是被屍血浸透後凝成的——暗室四壁的縫隙中還在滲出暗紅屍血,順著石台流淌,不斷浸染著《蘭亭序》摹本。

“是當年被阿羅那順劫走的佛骨真身!”王玄策激動得聲音發顫。他曾在長安聽聞,玄奘法師西天取經歸來時,帶回一枚釋迦牟尼佛指骨舍利,後贈予文成公主,公主又將其轉贈天竺戒日王,以結兩國友誼。沒想到戒日王去世後,阿羅那順篡位,不僅虐殺唐使,還劫走了這枚佛骨真身,藏在屍堆基座下,想用屍血汙染佛骨,增強自己的邪術。

蔣師仁小心翼翼地走上石台,伸手去揭《蘭亭序》摹本——摹本剛被掀起一角,屍血浸染的字跡突然發生變化!原本“永和九年,歲在癸醜”的墨字,竟滲出淡金色汁液,在摹本空白處凝成一行隱形偈語:“金蟻開道,佛骨鎮煞,醜時三刻,邪祟儘散”。偈語字跡與文成公主的密令如出一轍,顯然是公主當年預料到佛骨可能被劫,特意在摹本上用特製墨汁寫下偈語,隻有被屍血浸染到一定程度,偈語才會顯現。

“這偈語與公主的密令正好呼應!”蔣師仁驚喜地喊道。王玄策湊近摹本,指尖撫過偈語字跡,金汁在他掌心留下淡淡的印記——與此前金針化作的金粉觸感相同。他突然明白,從青銅接骨釘、銅佛殘核,到金針密令、辟屍陣圖,再到此刻的佛骨真身與隱形偈語,都是文成公主與玄奘法師早布下的局,隻為今日能讓他們借助大唐器物與佛法,徹底破掉阿羅那順的邪術。

暗室四壁突然傳來“哢嚓”聲響,石縫中滲出的屍血越來越多,竟在地麵彙成細小的溪流,朝著佛骨真身湧去。王玄策抬頭一看,暗室頂部的磚石開始鬆動,顯然是方才基座炸裂驚動了外麵的天竺兵,他們正試圖封死暗室。“蔣校尉,速將佛骨真身收好!”王玄策大喊,同時抽出鎏金節杖,節杖頂端的銅龍紋對準暗室入口,“紮西朗傑,帶吐蕃騎兵守住甬道,彆讓天竺兵進來!”

蔣師仁立刻將佛骨真身連同錦緞與《蘭亭序》摹本抱在懷中,用玄甲護住——佛骨剛入手,懷中的銅佛碎片突然飛了出來,貼在佛骨真身的錦緞上,金粉再次溢出,在錦緞表麵組成與辟屍陣相同的紋路,將佛骨護得嚴嚴實實。王玄策則提著橫刀,沿著甬道往外衝,剛到甬道口,就看見十幾名天竺兵舉著長矛衝了進來,矛頭還滴著血,顯然是剛殺了幾名守在巷口的泥婆羅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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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擋我者死!”王玄策橫刀劈出,刀刃帶著金芒,正是辟屍陣的餘威。刀身掠過天竺兵的長矛,“哢嚓”一聲將矛杆砍斷,同時一腳踹出,將為首的天竺兵踢進甬道,正好落在金蟻群中——金蟻瞬間爬滿他的身體,不過片刻,天竺兵的鎧甲與皮肉就被啃噬殆儘,隻留下一具白骨。後麵的天竺兵嚇得臉色慘白,轉身就跑,卻被趕來的紮西朗傑用長戟刺穿了後背,慘叫著倒在地上。

蔣師仁抱著佛骨真身從暗室出來,甬道中的金蟻已經停止啃噬,紛紛爬回屍牆,重新化作殘肢——隻是此刻的殘肢不再散發腐臭,反而泛著淡淡的金光,像是被佛骨淨化過一般。王玄策看著恢複平靜的屍牆,又看了看蔣師仁懷中的佛骨真身,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地:“醜時三刻快到了,隻要我們帶著佛骨真身趕到王宮大殿,就能徹底鎮住所有活屍,為弟兄們報仇!”

遠處傳來天竺兵的呐喊聲,顯然阿羅那順已經發現佛骨真身被奪走,調來了更多兵力圍堵。蔣師仁將佛骨真身遞給王玄策,握緊陌刀:“王正使,你帶著佛骨先走,我和紮西朗傑率騎兵斷後!今日就算拚了這條命,也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到佛骨!”王玄策接過佛骨,將鎏金節杖插在腰間,用藏青色正使袍將佛骨緊緊裹住——袍角的血漬與佛骨的金光相互映襯,像是在訴說著這場複仇之戰的慘烈與希望。

“好!”王玄策點頭,目光掃過巷中堅守的唐軍與歸降的刀斧手,聲音鏗鏘有力,“所有人聽令!蔣校尉率陌刀手與吐蕃騎兵斷後,泥婆羅騎兵隨我護送佛骨前往王宮大殿!醜時三刻,我們在王座前彙合,用佛骨鎮煞,讓阿羅那順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所有人齊聲呐喊,聲音震得巷壁上的灰塵簌簌落下。蔣師仁提著赤金色的陌刀,率先衝向巷口,陌刀劈出的刀氣帶著祛腐散的藥香,將衝進來的天竺兵儘數斬殺;紮西朗傑帶著吐蕃騎兵緊隨其後,馬刀揮舞,與天竺兵展開巷戰;歸降的刀斧手則撿起地上的斷矛,堵住巷尾,防止天竺兵從後方偷襲。

王玄策抱著佛骨真身,在泥婆羅騎兵的護送下,沿著金蟻開辟的甬道快速前行。甬道儘頭的微光越來越亮,王宮大殿的輪廓漸漸清晰——他知道,醜時三刻越來越近,阿羅那順的末日,也越來越近了。懷中的佛骨真身微微發燙,《蘭亭序》摹本上的隱形偈語再次閃爍,仿佛在為他們指引著複仇的方向,也為去年二十八名唐使的冤魂,指引著安息之路。

第四節:佛骨淨穢

王玄策抱著佛骨真身,踩著金蟻開辟的甬道直奔王宮大殿,藏青色正使袍上還沾著暗褐色的屍血,卻絲毫不敢鬆懈——懷中佛骨微微發燙,與《蘭亭序》摹本上的隱形偈語共振,提醒著他醜時三刻已近在眼前。行至大殿前的丹陛處,地麵突然裂開一道丈許寬的口子,正是方才屍堆基座炸裂時震開的縫隙,裡麵還在滲出淡黑色的屍氣,與殿內飄出的腥風纏繞在一起,化作猙獰的鬼爪形狀。

“就是這裡!”王玄策毫不猶豫,將裹著錦緞與《蘭亭序》摹本的佛骨真身,重重按入裂縫炸裂處。佛骨剛觸到裂縫底部的石麵,一道金光突然從裂縫中迸發,如利劍般直衝天際——殿外那三百具原本僵立的殘屍,在金光觸及的刹那,同時化作飛灰,沒有絲毫預兆,連帶著殘肢上的橫刀、釘著的《大唐西域記》殘頁,儘數消散在空氣中。

飄散的骨灰並未落地,反而在空中凝聚盤旋,隨著金光流轉,漸漸組成一行行立體血字——那是《唐律疏議》中“虐使罪”的條文,字字猩紅,如用鮮血澆築而成。“諸虐使部曲奴婢,及受人財而為請求者,杖一百;致人死者,徒三年”“諸以威力製人,及使人畏懼者,各以鬥毆論”,一條條律法條文在空中懸浮,血字邊緣泛著淡淡的金光,將殿內的屍氣衝得節節後退。

“是《唐律疏議》的虐使罪!”蔣師仁提著陌刀緊隨而至,玄甲上的血汙被金光映得發亮。他早年在長安刑部當差時,曾反複研習《唐律疏議》,對“虐使罪”條文爛熟於心——這正是當年阿羅那順虐殺唐使、殘害百姓的罪證,今日竟借著佛骨金光,用骨灰凝成律法條文,仿佛是天地間對罪行的終極昭告。

王玄策盯著空中的立體血字,指尖撫過懷中的《蘭亭序》摹本,摹本上的隱形偈語再次閃爍:“金蟻開道,佛骨鎮煞”。他突然明白,這三百具殘屍本是阿羅那順用邪術煉製的“罪障傀儡”,承載著所有被虐殺者的冤屈,如今佛骨淨化穢氣,冤屈得以宣泄,才會凝成《唐律疏議》的律法血字,要讓所有參與虐殺的人,看清自己的罪行。

“蔣校尉,劈開血字!”王玄策沉聲道,“血字之下,定有阿羅那順藏的鎮邪器物,刀氣可引動佛骨之力,破了他最後的依仗!”蔣師仁領命,雙手握穩陌刀柄,沉腰蓄力,玄甲下的肌肉繃得發緊——陌刀揮出的瞬間,刀身吸附的祛腐散藥霧與佛骨金光交融,刀氣化作赤金色的長虹,直直劈向空中的立體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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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刀氣撞上血字的刹那,血字炸裂開來,猩紅的字跡化作無數血珠,濺落在丹陛的青石板上,竟在地麵拚出一幅獸形圖案。緊接著,地麵傳來一陣劇烈震顫,丹陛左側的地磚突然向上凸起,一尊半人高的青銅鎮屍獸從地下破土而出——獸身似獅非獅,似虎非虎,背生雙翼,額間刻著“貞觀卅六年”的銘文,此刻正迸發著與佛骨同源的金光,將周圍的屍氣儘數驅散。

“是當年隨佛骨被劫的青銅鎮屍獸!”王玄策瞳孔驟縮。他曾在吐蕃聽聞,文成公主贈予戒日王的不僅有佛骨真身,還有一尊貞觀年間鑄造的青銅鎮屍獸,此獸以西域寒銅為材,內藏玄奘法師親手繪製的鎮邪符咒,可與佛骨呼應,共同鎮壓邪祟。阿羅那順篡位後,不僅劫走佛骨,連這鎮屍獸也一並藏於丹陛之下,想用屍氣汙染獸身,反製佛骨之力,卻沒想到今日被刀氣震出,反而成了淨化穢氣的助力。

青銅鎮屍獸落地的瞬間,王玄策懷中的銅佛最後一塊殘片突然飛出,在空中盤旋三周,猛地撞向鎮屍獸的額間銘文。“哢嚓”一聲脆響,殘片炸裂開來,裡麵封存的佛血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將鎮屍獸全身染成赤金色。佛血順著鎮屍獸的紋路流淌,滴落在青石板上,與之前的血珠、屍氣交融——詭異的一幕再次發生,所有彌散在殿內的屍氣,被佛血染成金紅色,在空中凝聚成八個大字,正是文成公主的終極判詞:“以正誅邪,以佛淨穢”。

判詞字跡雄渾有力,與公主此前的密令、偈語一脈相承,金光閃爍間,殿內的腥風、屍氣、邪祟之力,儘數被吸入判詞之中,丹陛周圍的空氣瞬間變得清明,連青石板上的血漬都開始淡化,露出原本的青灰色。王玄策長長舒了口氣,握著鎏金節杖的手微微顫抖——從踏入曲女城開始,曆經斷刃封巷、卦錢引屍、金針定煞,今日終於迎來了公主預判的終極時刻,以正道誅殺邪祟,以佛法淨化穢濁。

就在此時,殿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十幾名穿著黑色長袍的天竺刑官,手持鐵鏈、烙鐵,神色慌張地衝了進來。他們本是阿羅那順麾下最得力的爪牙,專司虐殺囚犯、執行酷刑,去年唐使使團的二十八人,多半經他們之手受儘折磨。可此刻,這些刑官臉上沒了往日的凶狠,反而滿是恐懼,衝到丹陛下方時,突然齊齊跪地,“咚咚”地磕著頭,額頭撞在青石板上,滲出鮮血。

王玄策皺起眉頭,橫刀指向他們:“爾等平日助紂為虐,今日為何跪地?”為首的刑官抬起頭,臉上滿是淚痕,雙手顫抖著撕開自己的黑袍內襯——內襯之上,竟用暗紅色的血字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跡,紙張是泛黃的《黃帝內經》殘頁,字跡歪歪扭扭,卻字字清晰,正是他們親手寫下的《認罪血疏》!

“唐使大人饒命!”為首的刑官聲音嘶啞,淚水混著額頭的鮮血往下淌,“我等皆是被阿羅那順脅迫!他用我們家人的性命要挾,逼我們虐殺唐使、殘害百姓,若不從,就將我們的妻兒做成活屍!”另一名刑官也急忙撕開黑袍,露出同樣寫在《黃帝內經》殘頁上的血疏:“這《黃帝內經》是去年唐使醫官留下的,我們偷偷藏了殘頁,每晚用自己的血寫認罪書,隻盼有朝一日能贖罪!”

王玄策俯身拿起一份《認罪血疏》,殘頁邊緣還帶著藥香,正是太醫署醫官常用的草藥熏製紙張。血疏上詳細記載著他們參與虐殺的每一件事:“顯慶十八年秋,奉命斷唐使李某右肢,用的是阿羅那順賜的青銅斧”“冬月,逼唐使王某吞炭啞聲,後懸於宮門三日”“臘月初八,親手釘唐使趙某雙手於門楣,夜夜夢見他索命”,每一條罪行後麵,都畫著一個歪歪扭扭的“悔”字,血漬早已乾涸,卻依舊能看出書寫時的顫抖。

蔣師仁提著陌刀走到刑官麵前,刀身映出他們惶恐的麵容:“既然早有悔意,為何不早反?”一名年輕的刑官哭得更凶:“我們試過!去年有弟兄想偷偷放走唐使,被阿羅那順發現,當著我們的麵,將他的父母妻兒做成了活屍,還逼我們親手砍碎活屍!我們不敢再反,隻能偷偷寫血疏,盼著大唐天兵能來,為死去的人報仇!”

王玄策看著手中的《認罪血疏》,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刑官,心中五味雜陳。這些人雖有罪行,卻也是阿羅那順暴政下的受害者,他們的家人被要挾,他們的雙手被玷汙,隻能在深夜用鮮血寫下懺悔。佛骨金光再次閃爍,空中的“以正誅邪,以佛淨穢”判詞微微傾斜,金光落在刑官們身上——他們黑袍上的血汙開始淡化,臉上的恐懼也漸漸褪去,眼中露出一絲清明。

“爾等的認罪血疏,本使收下了。”王玄策收起橫刀,聲音緩和了幾分,“今日佛骨淨穢,天道昭彰,若你們真心悔過,便隨本使前往殿後,指認阿羅那順虐殺唐使的罪證,救出被囚禁的百姓。若有二心,休怪本使刀下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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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官們聞言,齊齊磕頭謝恩:“多謝唐使大人不殺之恩!我等願效犬馬之勞,指認罪證,救出百姓!”為首的刑官起身時,從懷中掏出一枚青銅鑰匙:“這是關押百姓的地牢鑰匙!阿羅那順將去年未殺儘的唐商、天竺良民,都關在地牢裡,用屍氣喂養,想做成新的活屍!”

王玄策接過鑰匙,青銅鑰匙上還刻著“王宮地牢”的字樣,與佛骨錦緞上的纏枝蓮紋隱隱呼應。他抬頭看向殿內,青銅鎮屍獸依舊散發著金光,空中的律法血字雖已消散,卻在丹陛上留下淡淡的印記,仿佛是對這場淨穢之戰的見證。蔣師仁提著陌刀走到他身邊,玄甲上的金光尚未褪去:“王正使,地牢在殿後西側,有天竺禁軍看守,我帶陌刀手開路!”

“好!”王玄策點頭,將佛骨真身重新抱在懷中,《蘭亭序》摹本上的隱形偈語再次閃爍,像是在為他們指引方向,“紮西朗傑,你帶吐蕃騎兵守住大殿,防止天竺兵反撲;歸降的刀斧手隨刑官前往地牢,協助解救百姓。今日佛骨淨穢,不僅要為弟兄們報仇,還要還曲女城一片清明!”

刑官們在前引路,蔣師仁帶著陌刀手緊隨其後,刀身赤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殿後的通道。王玄策抱著佛骨,走在隊伍中央,懷中佛骨的溫度越來越暖,仿佛在呼應著即將被解救的百姓,也在告慰著去年二十八名唐使的冤魂——這場以正誅邪、以佛淨穢的戰鬥,終於要迎來勝利的曙光,所有的黑暗與穢濁,都將在佛骨金光與大唐律法之下,煙消雲散。

第五節:金蟻弑王

殿內佛骨金光突然劇烈震顫,所有彌散在空中的金芒如歸巢之鳥般驟然收束,順著丹陛往禦道儘頭湧去。金光彙聚的刹那,一道挺拔身影在光暈中緩緩凝形——銀甲白袍,手持長槊,麵容剛毅如刻,正是大唐衛國公李靖的虛影!虛影雖由金光組成,卻栩栩如生,甲葉上的纏枝紋、長槊頂端的龍紋,都與史書中記載的李靖形象分毫不差,連眼神中的銳利鋒芒,都似能穿透人心。

“是衛公!”蔣師仁握著陌刀的手猛地收緊,聲音裡滿是震撼。他曾在長安太廟見過李靖的畫像,此刻虛影的姿態、神情,與畫像一模一樣。王玄策也屏息凝神,盯著那道虛影——李靖是大唐軍神,《衛公兵法》更是無數將士奉為圭臬的兵書,今日佛骨金光凝成衛公虛影,顯然是天道感應,要借軍神之力,終結這場巷戰。

李靖虛影抬手,從懷中拋出道道金芒——那是三百枚與王玄策斷足金線同源的接骨釘!接骨釘在空中劃過弧線,化作三百道金線,如利箭般直射王宮大殿中央的王座。“噗噗噗”的輕響接連響起,金線精準刺入王座的扶手、椅麵、背靠,將整座純金打造的王座纏成金色牢籠,連王座頂端鑲嵌的寶石,都被金線勒出細密裂痕。

王玄策的斷足踏上前,腳踝處的金線自動纏上地麵的金線——他剛觸到金線,一股溫熱之力順著腳掌傳遍全身,懷中的青銅鎮屍獸突然飛出,與刑官們的《認罪血疏》一同飄向空中。鎮屍獸的金光、血疏的暗紅、金線的赤金相互交融,在雲端凝成一卷展開的書卷虛影——正是《大唐西域記》的終章預言,字跡由金粉與血漬組成,字字清晰:“穢土既淨,王首當懸”。

“是玄奘法師的預言!”王玄策仰頭望著雲端的書卷,心中激蕩。這句話不僅是對阿羅那順罪行的宣判,更是對這場複仇之戰的終結注解——如今屍氣已淨,邪祟已散,阿羅那順的首級,本當懸於宮門,以告慰冤魂,隻可惜尚未抓到他。蔣師仁也抬頭望去,陌刀突然震顫,刀身吸附的所有屍煞——那些從殘屍、活屍身上沾染的穢氣,儘數被刀身吸收,刀刃泛起一層暗黑色的光暈,卻在瞬息間被佛骨金光淨化,化作赤金色的刀氣。

“隨我劈開山門!”蔣師仁大喝一聲,提著陌刀衝向王宮宮門。刀身劃過空氣時,刃麵突然浮現出一行行墨色字跡——那是唐太宗李世民親撰《聖教序》的終句:“魍魎儘散,盛世長明”。字跡隨著刀氣流轉,刀身的赤金色愈發濃烈,連宮門兩側的石獅子,都被刀氣映得發亮。

“轟!”陌刀劈在宮門的青銅門環上,宮門應聲炸裂,木屑與銅片飛濺。刀氣餘波震得宮門外的天竺兵連連後退,有的甚至被震倒在地,手中的兵器脫手飛出。而刃麵的《聖教序》字跡,在宮門炸裂的瞬間,化作金光消散在空氣中,仿佛將太宗的期盼,灑向曲女城的每一寸土地——願此地魍魎儘散,再無戰亂,願大唐盛世,光照四方。

王玄策走到宮門處,懷中的銅佛最後一塊殘片突然飄起,在空中盤旋三周後,徹底消散。消散前,無數金粉從殘片中溢出,如細雨般落在王玄策與蔣師仁的刀上——殘刃王玄策的橫刀此前劈殺活屍時崩了小口)與陌刀的刃麵,都被金粉烙下八個字,字跡深入刀身,永不磨滅:“巷戰既終,唐刃永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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