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騎兵也迅速行動,五十騎人馬圍繞著搭建辟火櫓的區域列成圈,長柄彎刀泛著冷光,警惕地盯著王宮大門——此刻王宮大門緊閉,門後隱約傳來甲胄碰撞聲,顯然阿羅那順正在調兵遣將,想要趁唐軍搭建辟火櫓的間隙發動偷襲。
王玄策抱著佛骨真身,《蘭亭序》摹本上的密咒仍在泛著紅光。他低頭細看摹本,發現摹本末尾竟有一行極小的字跡,是玄奘法師的親筆:“佛骨鎮炎,需以唐軍血氣為引,以辟火櫓為媒,方破天竺火患。”原來如此,密咒激活不僅需要辟火櫓,還需唐軍的血氣——當年玄奘法師早已料到今日之局,特意在摹本末尾留下提示。
“弟兄們!今日便用我等血氣,激活密咒,破了這火患,為二十八個弟兄報仇!”王玄策高舉佛骨,突然將環首刀劃破掌心,鮮血滴落在佛骨上。他身後的唐軍將士見狀,紛紛效仿,百名陌刀手、千餘名吐蕃騎兵、七千名泥婆羅步兵,皆劃破掌心,鮮血順著指尖滴落,在空中凝成一道血線,朝著佛骨彙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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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氣接觸佛骨的瞬間,《蘭亭序》摹本上的密咒突然爆發出刺眼紅光,引火歸源陣的銀針也跟著發出銀輝,一紅一銀兩道光芒交織成網,將整個戰場籠罩其中。正在搭建的辟火櫓,此刻突然被紅光與銀輝包裹,原本用藤牌和麻布搭建的簡易櫓樓,竟在光芒中變得愈發堅固,牛油塗抹的麻布上,甚至浮現出與密咒相同的紋路,泛著防火的青光。
“辟火櫓成了!”蔣師仁興奮地大喊,此刻的辟火櫓雖不及長安將作監造的那般精致,卻也有丈高,櫓樓頂部的銅製噴水裝置用泥婆羅步兵的水囊改造而成)裝滿了混著牛油的冷水,隨時可以噴射。
王玄策抱著佛骨,一步步走向辟火櫓,《蘭亭序》摹本上的密咒與辟火櫓的紋路遙相呼應。他抬頭看了看天色,日頭已過巳時三刻,卻因密咒與血氣的加持,佛骨鎮炎的威力絲毫未減。他將佛骨輕輕放在辟火櫓頂部,佛骨接觸到櫓樓的瞬間,密咒的紅光猛地暴漲,順著辟火櫓的紋路蔓延至整個櫓樓,頂部的水囊突然自動破裂,混著牛油的冷水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朝著殘留的火牆潑去!
“滋啦——”冷水與火焰相撞,發出陣陣白霧,那些殘留的火舌在冷水與密咒的雙重作用下,迅速熄滅,隻留下滿地焦黑的火磚和《大唐西域記》的殘頁。引火歸源陣的銀針此刻也完成了使命,紛紛落在地上,針尾的鴻臚寺印記泛著微光,仿佛在為完成使命而歡呼。
王玄策站在辟火櫓下,望著眼前徹底熄滅的火牆,又看了看手中的《蘭亭序》摹本,嘴角勾起一抹釋然的笑。他轉頭看向蔣師仁,眼中滿是堅定:“蔣校尉,火牆已破!八千餘騎聽令——踏平曲女城王宮,活捉阿羅那順,為二十八個弟兄,討回血債!”
“踏平王宮!活捉阿羅那順!”八千餘騎的呐喊聲震徹雲霄,吐蕃騎兵的馬蹄聲如驚雷般響起,泥婆羅步兵的藤牌與陌刀碰撞出鏗鏘之音,唐軍將士們帶著滿腔的複仇怒火,朝著緊閉的王宮大門衝去。此刻的他們,再也沒有了火牆的阻礙,心中隻有一個信念——讓阿羅那順為去年死去的二十八個唐使,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第四節:佛骨焚城
王玄策掌心托著佛骨真身,指腹摩挲著骨身溫潤的紋路——那紋路裡還沾著《蘭亭序》摹本的朱砂墨痕,以及千百將士滴落的熱血。他抬頭望向王宮深處,殘留的火煙仍在宮簷下盤旋,仿佛在訴說著去年唐使的冤屈。深吸一口氣,他猛地將佛骨擲向身前殘存的火海!佛骨在空中劃出一道瑩白弧線,如流星墜火,接觸到焰苗的瞬間,整座曲女城王宮前的三百道焰牆突然齊齊崩塌!
赤紅色的火瀑從半空墜落,不是四散飛濺,而是循著某種詭異的軌跡彙聚,在宮牆與唐軍陣前織成一幅丈高的立體血字——竟是《唐律疏議》中“縱火罪”的條文!“諸故縱火,燒官府廨舍及私家舍宅者,徒三年;燒官府積聚財物者,流二千裡;殺傷人者,絞;殺三人以上者,斬!”血字由火瀑凝成,每一筆都泛著暗紅光澤,仿佛是去年二十六個唐使的血魂,在天地間寫下這鐵律般的判詞。
“王正使!是《唐律疏議》的縱火罪條文!”蔣師仁的陌刀早已出鞘,刃麵還沾著之前破陣時的火灰,見此情景不由高聲疾呼。他在長安研讀律法時,曾反複背誦過這一條,當年羽林衛處置縱火犯,便是依此定罪。此刻火瀑凝成的血字懸在半空,字字如刀,不僅是對阿羅那順的控訴,更是對大唐律法的彰顯——哪怕遠在天竺,大唐的律法也能跨越千山萬水,向施暴者討還血債。
王玄策單腳佇立,斷足金線在空中微微顫動,仿佛在呼應血字的律動。他望著那字字泣血的條文,喉間哽咽:“二十八個弟兄,看見了嗎?大唐的律法,來為你們定罪了!”去年使團被焚時,那些弟兄在火刑柱上高呼的“大唐律法不滅”,此刻終於化作眼前的血字,在天竺王城前熠熠生輝。
蔣師仁猛地揮起陌刀,朝著血字劈去!刀風淩厲,竟直接穿透火瀑凝成的血字,刀氣落地的瞬間,地麵突然震裂,一道青銅火鈴從裂縫中彈出——鈴身三寸見方,表麵陰刻的“貞觀卅八年”篆文在陽光下迸發清越之音,鈴舌竟是用細小的佛骨碎片製成,晃動時發出的聲響,如梵音般空靈,瞬間壓過了戰場的喧囂。
“是當年隨佛骨被劫的青銅火鈴!”王玄策瞳孔驟縮,他曾在文成公主的密信中見過此鈴的記載——貞觀卅八年,玄奘法師將佛骨從天竺帶回長安時,唐太宗特意命將作監鑄造了這枚青銅火鈴,作為佛骨的伴身之物,後來佛骨被阿羅那順劫回天竺,火鈴也一並失蹤,沒想到竟藏在王宮前的地底,被蔣師仁的刀氣震了出來。
青銅火鈴在空中旋轉,鈴身的銘文隨著轉動愈發清晰,清越的鈴聲擴散開來,那些殘留的火星紛紛朝著火鈴彙聚,在鈴身周圍凝成一圈金紅色的光暈。就在此時,之前被劈開的銅佛最後一塊殘片突然從地上躍起,在空中炸裂!金紅色的佛血如雨點般灑落,儘數落在火鈴周圍的炎精上——那些炎精本是火牆崩塌後殘留的火核,被佛血染金的瞬間,突然停止躁動,緩緩升空,在半空中凝成文成公主親筆書寫的終極判詞:“以正誅逆,以佛淨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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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詞由金紅炎精組成,筆鋒剛勁,與血字條文相呼應,一為律法定罪,一為道義裁決,兩道光影交織在王宮上空,將整個戰場照得一片通明。唐軍陣中的八千餘騎將士,此刻紛紛下馬跪地,吐蕃騎兵雙手合十,口中默念吐蕃讚普賜予的祈福咒語;泥婆羅步兵則對著判詞叩首,他們雖不懂漢文,卻能從那莊嚴的字跡中,感受到正義降臨的力量。
王玄策緩緩站直身軀,斷足的劇痛仿佛被判詞的光芒驅散,他高舉環首刀,刀尖指向王宮大門:“弟兄們!文成公主的判詞已下!今日便以大唐之正,誅天竺之逆;以佛骨之淨,滅這燎原之火!”
就在此時,王宮西側突然傳來異動——一名天竺火長猛地從箭樓跳下,跌跌撞撞地朝著唐軍陣前跑來。他身上的焦袍還在冒煙,臉上滿是煙灰與血汙,頭發被火燎得隻剩半截,跑至唐軍陣前時,突然“噗通”一聲跪地,雙手死死抓著胸前的焦袍,猛地撕開!
焦袍內襯暴露在眾人眼前——那竟是一張用梵漢雙文寫就的《認罪鐵券》!漢文部分字跡工整,清晰寫著“天竺火師一族,自顯慶十九年起,助阿羅那順焚殺唐使、劫掠佛骨,罪無可赦。今見大唐天威,佛骨顯靈,願獻火陣秘要,助唐軍破城,以贖己罪,祈求大唐律法從輕發落”;梵文部分與漢文內容一致,墨跡雖因火烤有些模糊,卻字字懇切,券尾還按著火長的血指印,以及天竺火師一族的族徽。
蔣師仁立馬提刀上前,陌刀橫在火長頸間,目光銳利如鷹:“你是何人?為何獻這《認罪鐵券》?”他不敢輕信,畢竟眼前之人是天竺火師,之前正是他們操控火牆,阻攔唐軍複仇之路。
火長渾身顫抖,卻抬起頭,眼中滿是決絕:“我是天竺火師一族的末任火長……阿羅那順為煉火符,殺我族人兩百餘口,用我們的血混合火油,還逼我們用唐使的皮膚縫製油囊……我早已忍無可忍!今日見佛骨顯靈,判詞降臨,便知是天要亡他!這《認罪鐵券》是我連夜寫就,上麵有火陣所有秘要,包括王宮地道的入口,以及阿羅那順囤積火油的倉庫位置!”
王玄策緩步上前,目光落在《認罪鐵券》上,漢文部分的字跡雖顯倉促,卻沒有絲毫塗改,血指印也清晰可見。他轉頭看向蔣師仁,微微點頭:“蔣校尉,先將他帶至辟火櫓下看管,派人驗證鐵券上的秘要是否屬實。”
蔣師仁會意,對身後的兩名泥婆羅步兵使了個眼色,步兵上前將火長架起,押往辟火櫓方向。火長一邊走,一邊高聲喊道:“王正使!阿羅那順在王宮深處藏了十萬斤火油,準備一旦城破便焚城滅口!地道入口在宮牆東側的銅佛台下麵,那裡守兵稀少,可從地道直搗王宮正殿!”
王玄策將青銅火鈴握在手中,鈴身的清越之音仍在持續,他抬頭望向空中的判詞與血字,嘴角勾起一抹堅定的笑:“蔣校尉,傳我將令!吐蕃騎兵五百騎,隨你去驗證地道入口,若屬實,便從地道潛入,控製火油倉庫;泥婆羅步兵兩千人,隨吐蕃百戶守住王宮正門,防止天竺兵突圍;剩餘人馬,隨我從主道進攻,配合地道的弟兄,內外夾擊!”
“末將遵令!”蔣師仁抱拳領命,陌刀一揮,帶著五百名吐蕃騎兵朝著宮牆東側奔去。吐蕃騎兵的馬蹄聲再次響起,這一次,沒有了火牆的阻攔,沒有了火焰的灼燒,他們的步伐堅定而迅猛,朝著複仇之路疾馳。
王玄策握著青銅火鈴,指尖輕撫鈴身的“貞觀卅八年”銘文,心中默念:“玄奘法師,文成公主,二十八個弟兄,還有所有被阿羅那順殘害的無辜之人,今日,我們便要踏破這王城,讓正義得以伸張,讓冤屈得以昭雪!”
空中的判詞與血字仍在閃耀,金紅炎精與暗紅血字交織,如一道跨越時空的正義之光照耀著曲女城。唐軍將士們紛紛起身,陌刀出鞘,彎刀高舉,藤牌列陣,八千餘騎的身影在光影中愈發挺拔——他們帶著大唐的榮耀,帶著複仇的怒火,帶著對正義的堅守,朝著緊閉的王宮大門,發起了最後的衝鋒!
第五節:金烏裂旗
空中懸浮的金紅炎精與暗紅血字突然劇烈震顫,所有金光如潮水般收束,朝著王宮正門彙聚。刺目的光芒中,一道身著唐式龍袍的身影緩緩凝形——竟是太宗皇帝的虛影!虛影頭戴通天冠,手持玉圭,麵容威嚴如生前,目光掃過戰場焦土時,帶著幾分沉凝與凜然。他抬手拋下一枚青銅避火罩,罩身在空中炸裂,化作三百道金線,如利劍般貫穿王宮頂端的王旗!
王旗是阿羅那順的帥旗,旗麵繡著猙獰的火紋圖騰,此刻被金線貫穿,圖騰瞬間開裂,旗麵從頂端到底端裂出蛛網狀的縫隙,獵獵風聲中,王旗竟開始緩緩飄落,仿佛連天竺的王權都跟著這麵旗幟,走向崩塌。
“是太宗皇帝的虛影!”王玄策單膝跪地,聲音帶著難以抑製的激動。他曾在長安太極宮見過太宗皇帝,此刻虛影的神態、衣著,與畫像分毫不差。斷足處的麻布早已被血與火烤得發硬,他卻毫不在意,猛地將斷足踏上金線——金線如活物般纏上他的斷肢,將之前握在手中的青銅火鈴與火長獻上的《認罪鐵券》串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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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鈴的清越之音與鐵券的血字微光相融,順著金線升向雲端。雲端突然浮現出《大唐西域記》終章的預言,不是文字,而是一幅幅流動的畫麵:唐軍踏破曲女城,火患儘熄,天竺百姓捧著貢品迎接王師,大唐的旗幟插遍五天竺之地,下方配著“烽燧既熄,唐威永耀”八個篆文,字字如金,刻在雲端之上。
“是預言!王正使,預言應驗了!”蔣師仁的陌刀早已吸儘戰場殘留的炎氣,刀身泛著金紅色的流光。他望著雲端的預言,眼中滿是振奮,之前破陣時的疲憊與傷痛,此刻儘數被這股激昂的情緒驅散。他猛地揮刀,陌刀朝著王宮深處的王座方向劈去——刀風過處,刃麵突然浮現出玄奘法師親譯的《心經》經文:“無掛礙故,無有恐怖”!
經文泛著瑩白光澤,隨著刀風擴散開來,唐軍陣中的八千餘騎將士,隻覺得心頭一輕,之前對王宮深處埋伏的忌憚、對火攻的恐懼,瞬間煙消雲散。吐蕃騎兵高舉彎刀,跟著刀風的方向呐喊;泥婆羅步兵握緊藤牌,腳步愈發堅定,朝著宮門推進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就在此時,空中的銅佛殘片徹底消散,最後一點金粉從半空灑落,落在焦黑的地麵上,竟烙出八個漆黑的大字:“火獄既破,王途已終”!字跡深入土中三寸,仿佛是天地對阿羅那順王權的最終裁決——火牆構築的地獄已破,他的統治之路,今日便要終結。
“衝!踏平王宮!”王玄策猛地起身,環首刀直指宮門。斷足金線仍纏在腳踝,帶著他向前疾行,左腿的劇痛仿佛被雲端預言的金光壓製,每一步都踏得沉穩有力。
唐軍將士們緊隨其後,吐蕃騎兵的馬蹄踏過焦土,濺起的火星落在“火獄既破,王途已終”的字跡上,竟沒有引發火焰,反而讓字跡愈發清晰。蔣師仁帶著陌刀手衝在最前,刃麵的《心經》經文仍在閃耀,刀風劈開宮門處殘留的木柵欄,木屑飛濺中,王宮的朱漆大門終於被撞開!
可宮門坍塌的廢墟中,沒有出現阿羅那順的身影,反而突然立起三百麵銅鑼!每麵銅鑼都有臉盆大小,鑼麵擦得鋥亮,中央刻著“鴻臚寺”三個篆字,鑼錘懸在鑼邊,隨著廢墟的震動,銅鑼發出“哐哐”的巨響,聲浪震得人耳膜發麻。
“是鴻臚寺的銅鑼!”蔣師仁瞳孔驟縮,他認出這銅鑼——去年使團中的鴻臚寺密探,每人都帶著一麵這樣的小銅鑼,用於傳遞信號,沒想到今日竟會在王宮廢墟中見到這麼多,顯然是阿羅那順將密探的銅鑼收繳,藏在了宮門之後。
銅鑼聲中,廢墟突然傳來甲胄碰撞的聲響。一名身著天竺鎧甲的將領,帶著百名兵士從廢墟後衝出,他手持長矛,甲胄上還沾著未乾的血跡,顯然是阿羅那順留下斷後的將領。
“大唐蠻夷!休想踏進一步!”那將領高聲怒喝,長矛直指王玄策,眼中滿是凶光。他身後的百名兵士也舉起兵器,擺出防禦陣型,試圖阻攔唐軍進攻。
王玄策冷笑一聲,斷足金線突然竄出,纏住最近一麵銅鑼的鑼錘,猛地拉動——銅鑼發出一聲巨響,震得天竺兵士紛紛捂耳。“蔣校尉,拿下他!留活口!”
蔣師仁立馬領命,陌刀一揮,朝著那將領衝去。刀風淩厲,直逼將領麵門,將領慌忙舉矛格擋,“鐺”的一聲脆響,長矛竟被陌刀劈成兩段!將領臉色驟變,轉身想逃,蔣師仁腳下發力,縱身躍起,陌刀架在他的脖頸上。
“彆動!再動就砍了你的頭!”蔣師仁的聲音冰冷,刃麵的《心經》經文泛著寒光,嚇得將領渾身發抖,手中的斷矛“哐當”落地。
身後的百名天竺兵士見將領被擒,頓時亂了陣腳,有的想衝上來救人,有的則轉身欲逃。吐蕃騎兵立馬圍了上去,長柄彎刀封住所有退路,泥婆羅步兵也舉起藤牌,將兵士們逼在原地。
“放下兵器!降者不殺!”王玄策高聲喊道,環首刀指向那些兵士。雲端的預言仍在閃耀,“烽燧既熄,唐威永耀”的篆文仿佛化作無形的壓力,壓得天竺兵士們喘不過氣。片刻後,一名兵士率先扔下兵器,跪地投降,其餘兵士見狀,也紛紛放下兵器,舉手投降。
蔣師仁押著那名將領走到王玄策麵前,將領低著頭,渾身顫抖,卻仍嘴硬:“我乃天竺大將軍,寧可死,也不投降!”
王玄策蹲下身,目光銳利地盯著他:“阿羅那順在哪?王宮地道通向何處?”他清楚,阿羅那順定是從地道逃了,隻有從這將領口中,才能問出他的去向。
將領咬緊牙關,不肯開口。蔣師仁見狀,陌刀又貼近了幾分,刃麵的寒光映在將領臉上:“不說?我這刀可不長眼,去年你家主子焚殺唐使時,可比我狠多了!”
提及焚殺唐使,將領的身體明顯一顫,眼中閃過一絲恐懼。王玄策見狀,繼續說道:“你若說了,我可饒你不死,還會將你交給大唐律法處置,若你執意頑抗,今日便讓你葬在這銅鑼之下,與你家主子的王旗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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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領沉默片刻,終於抬起頭,聲音帶著幾分絕望:“阿羅那順……從宮牆東側的地道逃了,地道通向城外的密林,他帶走了百名親衛……王宮的火油倉庫在正殿西側,地道入口的機關,隻有我能打開……”
王玄策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阿羅那順雖逃,但抓住了這員將領,也算有了收獲。他站起身,對蔣師仁說道:“蔣校尉,將他押往辟火櫓,派人嚴加看管,再派兩隊吐蕃騎兵,順著地道追去,雖未必能追上,但也要查清阿羅那順的去向!”
“末將遵令!”蔣師仁抱拳領命,示意兵士將將領押走,隨後點了兩隊吐蕃騎兵,朝著宮牆東側的地道入口奔去。
王玄策走到一麵鴻臚寺銅鑼前,伸手撫摸著鑼麵的“鴻臚寺”三字,指尖傳來冰涼的觸感。他抬頭望向王宮深處,正殿的輪廓在煙霧中若隱若現,三百麵銅鑼仍在震動,聲響與遠處的馬蹄聲交織在一起,仿佛在為唐軍的勝利歡呼,又像是在為阿羅那順的逃亡歎息。
“二十八個弟兄,雖未抓到阿羅那順,但我們踏破了他的王宮,抓住了他的大將,也算告慰了你們的在天之靈。”王玄策輕聲說道,斷足金線在空中微微顫動,仿佛在回應他的話。
雲端的預言漸漸淡去,“烽燧既熄,唐威永耀”的篆文卻深深印在唐軍將士的心中。八千餘騎將士列陣在王宮前,吐蕃騎兵、泥婆羅步兵,還有大唐的陌刀手,他們的身影在陽光下愈發挺拔。王玄策高舉環首刀,聲音堅定而洪亮:“弟兄們!今日我們破了火牆,踏平了王宮,雖讓阿羅那順逃脫,但大唐的威名將永遠留在這片土地!明日,我們便整頓兵馬,繼續追剿,定要讓阿羅那順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血債血償!”八千餘騎的呐喊聲再次震徹雲霄,回蕩在曲女城的上空,久久不散。王宮的廢墟中,三百麵鴻臚寺銅鑼仍在作響,仿佛在為這正義的呐喊,奏響最激昂的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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