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長目瞪口呆：“這……這是怎麼回事？”
林辰沒有回答。他現在明白了陳星為什麼要找這對筆洗——它們不僅是存儲裝置，更是控製整個“瓷心”網絡的關鍵。
回到部裡已是深夜。他獨自在辦公室反複測試著共振頻率，發現筆洗發出的能量波可以遠距離激活實驗室裡的那些隔膜。
這意味著，通過這對筆洗，理論上可以控製所有基於“瓷心”技術的設備。
而明天，他就要帶著這個秘密去見陳星。
淩晨時分，他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接聽後，對麵是經過處理的聲音：
“林部長，建議你不要帶那對筆洗來見麵。”
“你是誰？”
“一個不希望看到技術被濫用的人。”聲音停頓了一下，“陳星要的不是筆洗，是你。”
電話掛斷後，林辰立即讓技術處追蹤號碼，結果發現信號源就在部裡。
內鬼還在。
他站在辦公室的窗前，看著淩晨空曠的長安街。路燈在潮濕的路麵上投下長長的倒影，像一道道裂紋。
父親手冊裡的最後一頁突然浮現在腦海——那是一張簡單的手繪圖：一隻手輕輕叩擊瓷器，旁邊寫著：“叩其兩端而竭焉”。
《論語》裡的這句話，原來還有這層意思。
他忽然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早上八點，他準時出現在部分公室。第一個指令是讓技術處準備一個特殊的信號屏蔽箱。
第二個指令是通知籌備組：“新能源安全局即日正式成立。”
第三個指令是發給夜梟的：“如果明天這個時候我還沒有消息，就啟動‘擎天’計劃。”
羅薔薔打來電話時，他正在整理文件。
“熙兒昨晚夢笑了。”她的聲音帶著笑意，“你說，這麼小的孩子會做什麼夢呢？”
林辰放下手中的筆：“大概是夢見了美好的世界。”
掛斷電話，他最後檢查了一遍隨身物品。除了常規的通訊設備，他還帶了一個小木盒——裡麵是父親那方印章的複製品。
程硯清說得對，有時候複製品和真品一樣有用。
晚上七點五十分，他獨自走進華夏俱樂部。茶室裡空無一人，隻有一壺剛沏好的茶在桌上冒著熱氣。
他坐下，輕輕叩擊桌麵。
三短一長。
暗號已發，現在隻需要等待。
牆上的時鐘指向八點整時，茶室的門被推開。進來的不是陳星，而是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人。
“好久不見，林部長。”
林辰看著對方，終於明白了所有的謎底。
破立之間，真相往往比想象中更加簡單。
也更加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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