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不妥之處,還望坊主海涵。”
聞言,來妮依舊是那副微醺的樣子,眼神迷離的說道:“那就說說嘛。”
一旁的雲袖、錦書等人早已斂了先前的嬌態,規規矩矩地站在何方身邊,大氣都不敢喘。
顯然,來妮並不像表麵上這麼人畜無害。
這時,侍女端上茶盞,茶湯清綠,飄著幾片山楂......香氣淡雅。
“聽竹軒的布局雅致,歌舞也透著風骨,尤其是來鶯兒姑娘的《李延年歌》與《盤鼓舞》,堪稱雒陽一絕。
其實沒什麼好說的。”
何方先是盛讚,隨即話鋒一轉,點出核心,“隻是這打賞之態,未免落了俗套。
銅錢亂拋,既失了雅趣,又顯得與聽竹軒的格調不符。
倒像市井雜耍的喝彩,浪費了這般好景致。
也糟蹋了這麼好的歌舞。”
來妮指尖摩挲著簫管,聞言微微頷首。
她也覺擲錢喝彩少了幾分體麵,隻是雒陽樂坊曆來如此。
之前,她也曾想過其他法子,如不允許扔五銖錢,隻許扔金餅和絹練。
誰知道,幾場下來,扔的人少不說,還有人偷藏金餅,撕破絹練,甚至有人被砸的腦袋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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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無奈之下,就繼續扔五銖錢吧。
這東西不至於讓聽竹軒一層的客人動心。
此刻聽何方提起,來妮放下簫,雙手托腮,伏在案上:“何郎想必已有妙解?不妨直說嘛。”
何方放下茶盞,朗聲道:“若要雅致,還是要靠詩文,正所謂‘雒陽少年爭纏頭,一曲紅梢不知數。’”
這話一出,雅間內瞬間靜了。
來妮眼底閃過一絲訝異。
她自幼熟讀詩文,卻從未聽過這後半句,想來是何方原創。
吳懿更是直接睜大了眼,手裡的茶盞差點脫手。
他如今正抱著《尚書》啃得頭大,連經文都記不全,更彆提作這種雅致詩句了!
在這重經學、輕雜藝的時代,能隨口吟出這般貼合場景的句子,絕非“部曲出身”那般簡單。
何方的才學,竟比他這個官宦子弟還深藏不露。
如是想著,他不由得深深看了何方一眼。
東漢有十四門經學,想做官,就要治經,有點類似後世的教科書。
“這詩句之中,‘纏頭’以藝人錦帛纏繞頭部的裝飾,引申為賓客贈予藝人或歌妓的財物,倒也恰當。”
來妮語氣裡多了幾分認真,“隻是這‘紅梢’,卻是何意?”
何方微微一笑,解釋道:“這‘紅梢’,是晚輩想的新物。
讓坊中繡娘用紅綢細布裁製成一支紅花,取名‘紅梢’。
一支紅梢定價千錢,往後聽竹軒內打賞,不再許拋灑銅錢,隻許用紅梢。”
他頓了頓,抬手比劃著:“試想一番,來鶯兒姑娘一曲終了,二樓雅座、三樓雅間紛紛擲下紅梢,漫天紅花飄落。
落在舞台上、落在客人肩頭......
那景象,比銅錢散落的雜亂,不知雅致了多少倍。
既襯得起聽竹軒的格調,也能讓賓客覺得,這打賞不是粗鄙的揮霍,而是與歌舞相配的雅事。”
來妮閉上眼,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那幅畫麵,紅花伴著餘音繞梁的歌聲飄落,確比銅錢的冷硬更顯溫情,也更能襯出聽竹軒的“雅”。
“何郎此言甚妙!
紅梢是聽竹軒專屬之物,往後提起‘紅梢’,便知是聽竹軒。
千錢一支的定價,既篩掉了隨意拋錢的粗鄙客,也能讓真正懂雅致的賓客更願駐足。”來妮總算認真起來,隻是眼神中依舊含著三分醉意,那樣子,就好像是在勾人......
而且現在直勾勾的看著何方,就好像是看著一塊肉......
何方:大姐,能不能彆用這種迷離的眼神,我有些控製不住寄幾了啊!
吳懿在一旁聽得連連點頭,忍不住插了句:“可不是嘛!
往後咱們來聽曲,擲紅梢也有麵子,總比扔銅錢顯得體麵。
何兄弟,你這心是怎麼長的,連這都能想出來?”
他此刻早忘了《尚書》的頭疼,滿腦子都是漫天紅梢飄落的場景,隻覺得這法子又妙又新鮮。
何方心裡暗自失笑,這不過是借鑒了後世酒吧高潮時撒彩紙的玩法,換了個貼合漢末的形式罷了。
好吧,唐朝的時候,可能也是這麼玩的。
“不過是偶然想到的拙計,能入姊姊的眼,便是在下的幸事。”
得到係統的提醒,來妮對他的親密度從3點,先是隨著一句詩詞攀升到18,現在又攀升到43,何方也愈發大膽起來,直接叫起了姐......
聞言,吳懿忍不住扭頭看了何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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