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顧傾城和自己,需要他們的力量。
弄清真相,對抗“普羅米修斯”,需要他們的資源和權限。
我們還有選擇嗎?
沒有。
從我們窺見“普羅米修斯”冰山一角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沒有了退路。要麼被黑暗吞噬,要麼,融入一個更大的、或許同樣深邃的陰影中,借助它的力量,去對抗另一片黑暗。
這是一場與魔鬼的交易。但此刻,魔鬼給出了我們無法拒絕的條件——生存,以及……複仇的可能。
我深吸一口氣,那空氣帶著鐵鏽和血腥味,刺痛了我的肺葉。我艱難地抬起頭,迎上“玄龜”的目光,用儘全身力氣,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儘可能的平穩和堅定:
“好。我們加入。”
這句話說出口的瞬間,我感覺到一種巨大的、難以形容的虛脫感,仿佛一直緊繃著、即將斷裂的弓弦,終於鬆開了。但同時,一種新的、沉重的束縛感,也悄然纏繞了上來。
顧傾城猛地看向我,眼神複雜,有震驚,有一絲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種認清現實後的無奈和決絕。她沉默了幾秒,最終,緩緩地、極其艱難地,垂下了持槍的手臂。槍口低垂,指向地麵。這個動作,意味著屈服,也意味著……接受。
“我需要確保李哲得到最好的救治,立刻。”她聲音沙啞地對“玄龜”說,這是她提出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條件。
“玄龜”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一絲幾不可查的、像是“滿意”的神情。他點了點頭:“可以。這是協議的一部分。”
他沒有再多說廢話,直接抬起手腕,對著一個造型極簡、類似智能手表但材質明顯特殊的通訊器,用一種我們聽不懂的、極其簡練的密碼式語言快速說道:“‘歸巢’協議啟動。目標:安全屋‘七號’。人員:三。優先級:最高。醫療單元準備,‘淨化’程序預啟動。接引小組,五分鐘內就位。”
命令下達得乾脆利落,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展現出一種高效到冷酷的軍事化作風。
說完,他轉向我們:“收拾一下,準備轉移。任何與之前身份相關的物品,包括通訊設備,全部留下。你們即將進入一個不存在於任何公開記錄中的世界。”
他的目光最後落在我身上,意味深長地補充了一句:“沈醫生,歡迎加入‘第九特彆行動組’。希望你的‘醫術’,能為我們帶來更多的……價值。”
“第九特彆行動組……”我默念著這個陌生的代號,心中五味雜陳。這不再是沈瑾年醫生的個人冒險,而是變成了一個編號,一個零件。
幾分鐘後,窗外傳來了極其輕微、幾乎與風聲融為一體的車輛引擎聲。不是警笛,也不是普通的轎車,那是一種低沉的、帶著力量感的嗡鳴。
“玄龜”走到門邊,通過貓眼確認後,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兩名穿著與周圍環境完美融合的深色作戰服、臉上戴著全覆蓋式戰術頭盔、看不清麵容的隊員。他們動作迅捷而無聲,像兩道幽靈,瞬間進入屋內,警戒姿態專業無比。
緊接著,另一隊人走了進來。他們穿著純白色的、類似高級防護服的裝備,身上沒有任何標識,推著一台看起來極其精密、充滿了各種管線和接口、散發著微弱冷氣的維生艙。他們的動作同樣迅速、精準,沒有多餘的眼神交流,直接開始檢查李哲的狀況,熟練地將他小心翼翼地轉移到維生艙中,連接上複雜的監護和輸送管線。
整個過程中,沒有人說話,隻有儀器輕微的運行聲和隊員們利落的動作聲。效率高得令人窒息。
我看著李哲被放入那個充滿未來感的維生艙,艙門合上,內部亮起柔和的藍光,穩定著他的生命體征。心中那塊最重的石頭,似乎稍微鬆動了一點點。至少,他暫時安全了……也許吧。
“走吧。”“玄龜”示意我們跟上。
我和顧傾城對視一眼,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充滿了痛苦、絕望和短暫喘息的安全屋,然後毅然轉身,跟隨著那些白色的身影和冰冷的維生艙,走出了這扇門,踏入了一個完全未知的、被稱作“龍組”的係統之中。
門外,停著的不是想象中的黑色廂式車,而是一輛線條硬朗、通體啞光黑、看起來像是經過特殊改裝的越野車和一輛造型科幻、如同移動實驗室的白色特種車輛。
夜色更深了,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但空氣依舊冰冷刺骨。
我們上了車,車輛無聲地滑入黑暗,將那座廢棄工廠和之前的一切,都遠遠地拋在了身後。
前路未知,吉凶難料。但我們知道,從這一刻起,我們的人生,已經徹底改變了軌道。孤狼的時代結束了,現在,我們是……“九組”的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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