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的檢查,配電箱表麵的鏽跡,似乎在某些地方有極其細微的、不自然的刮擦痕跡,像是近期被什麼東西蹭過。
而且,它擺放的位置,恰好在一個視覺死角,從隧道主路經過,如果不特意扭頭看這個設備間深處,很難注意到。
我走過去,用匕首撬了撬那把鏽鎖。鎖扣早已脆弱不堪,稍一用力就斷了。
打開鏽蝕的鐵皮箱門。
裡麵沒有電線,沒有閘刀,隻有一個用防水油布嚴密包裹著的、大約鞋盒大小的金屬箱子,靜靜地躺在那裡。箱子上沒有任何標記。
找到了!
我強壓住心中的激動,迅速將金屬箱子取出,夾在腋下,關好配電箱門,儘管沒什麼用,然後頭也不回地以最快速度向出口跑去。
一路無事,我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除了下水道的臭味,還有若有若無的,來自“獵犬”小隊的血腥味。他們應該走遠了,我們暫時安全。
當我再次爬出地麵,回到廢棄廠房時,時間剛好過去二十多分鐘。
顧傾城迎上來,看到我手裡的金屬箱子,眼神一凝,顯然她沒認出這個箱子的來曆,她的話語中帶著小心謹慎。
“裡麵是什麼?”顧傾城詢問道。
“不知道。希望不是炸彈。”我開了個一點也不好笑的玩笑,將箱子放在地上。箱子沒有鎖,隻有一個簡單的卡扣。
“對方既然能夠通過龍組的聯絡線給我們提供消息,總不能坑我們吧。”我略帶苦笑的說到。
屏住呼吸,我打開了卡扣,掀開箱蓋。
沒有金光閃閃,沒有高科技裝備。裡麵隻有三樣東西,整齊地擺放著:
三支手指粗細的密封玻璃安瓿被海綿固定住,裡麵是晶瑩剔透、散發著極淡藍色熒光的粘稠液體。
安瓿上貼著極小的標簽,手寫著複雜的化學式和能量參數,其中幾個縮寫和符號,我認得——是針對我這種經過龍虎山心法和自身異能強化後的特殊體質,量身優化的高濃度“靈能補劑”。
這東西,在龍組內部也屬於管製極嚴的戰略物資,製作複雜,產量極低。它的作用是能在短時間內大幅補充消耗的生命能量和精神力,並有一定的療傷效果,但副作用是使用後會有不短的虛弱期。
另一個是個黑色的皮質小包,打開,裡麵是十幾根長短不一、粗細各異的特製金屬探針,尖端閃爍著寒芒,結構極其精巧,帶有微型能量回路接口。
這是龍組研發部最新型號的“微型戰術醫療探針”,集診斷、能量疏導、微創手術、藥物注入等多種功能於一體,是頂尖戰地醫療官的裝備,我申請過好幾次都沒批下來,因為產量太少,優先配備給s級以上的核心戰力。
這都是來自龍組的?
我和顧傾城對視一眼,她的眼中也露出了疑惑。
繼續看下去,在皮包下麵,還有。
一張折疊起來的、普通的便簽紙。
我拿起便簽紙,展開。
上麵隻有一行字,是用最普通的圓珠筆寫的,字跡潦草不羈,力透紙背,甚至有點歪歪扭扭,堪稱“狗爬體”:
“彆死在外麵啊老沈。——李。”
李。
李哲。
我捏著那張薄薄的便簽紙,手指微微有些顫抖。眼前仿佛出現了那個和我同窗8年,共事多年的死光頭,一個手術室掄無菌大錘的小骨登,和我們出生入死,最後向死而生的李哲。更是我們“九組”小隊的可靠後背。
他沒有多的話,沒有安慰,沒有指示。隻有這七個字,和他那獨一無二的、難看的字跡。
彆死在外麵,丟人。
是啊,要是就這麼死在東京,死在這些藏頭露尾的議會雜碎手裡,豈不是太丟人了。
一股難以言喻的熱流,猛地衝上我的鼻梁和眼眶。我用力眨了眨眼,將那股濕意逼了回去。
“媽的……摳門。”我低聲罵了一句,聲音有些沙啞,“千裡迢迢,就送這點東西……還不夠塞牙縫的。”
但我知道,就這三支靈能補劑和這套探針,在眼下,就是無價之寶,是救命的稻草。而這張紙條,代表的意義更重——國內沒有忘記我們,沒有放棄我們。
龍組內部,至少李哲,以及能調動這種物資和安排這種隱秘投送渠道的人,很可能是“觀星”,在以他們的方式,看著,並儘可能地提供著支援。
雖然這支援如此隱晦,如此有限,甚至可能冒著極大的政治風險。名義上,這是在乾涉他國內部事項。我們沒有大漂亮的那種長臂管轄權力。
但這已經足夠了。
足夠讓我知道,我們不是真的在孤軍奮戰。
足夠讓幾乎熄滅的火焰,重新燃起一絲微弱但頑強的光。
我將紙條仔細折好,貼身收起。然後拿起一支靈能補劑,看了看顧傾城,又看了看昏迷的蘇雨薇和重傷的黑岩。
“來吧,”我拔掉安瓿的密封頭,將其中淡藍色的液體一飲而儘。一股溫和但澎湃的能量瞬間在體內化開,流向四肢百骸,滋潤著乾涸的經脈和疲憊的靈魂,肋下的傷痛也似乎減輕了些許。
“休整一小時。然後,我們得找個新的落腳點。”我看著窗外漸漸泛白的天空,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而冷靜,“然後,是時候弄清楚,那個坐標到底藏著什麼了。”
“獵犬”的追殺不會停止,議會的陰影依舊籠罩。但有了這份來自東方的、“摳門”卻珍貴的快遞,我們有了繼續周旋和反擊的一點點資本。
遊戲,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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