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這個時候,他們正拖家帶口去往山裡逃命。
不想,一年過去,他們卻有了進京的資格。
不過,朔州的氣候比陵州要暖和些,空氣也濕潤得多。
“讓他出來吧,我帶著他駕車。”徐永川的聲音在車櫞上響起。
“可外麵冷,萬一著了涼怎麼辦?”
“給他穿厚點吧,出來,男娃哪能不經曆一點風雨?”
“也行。”林藍乾脆跟孩子一起出了車廂,跟徐永川並排坐在車櫞上,看著沿途倒退的風景。
“永川,越往京城走,似乎山越低。”
“聽說京城很平的,根本沒有山。”
“才出來幾天呀,我都想念山寨跟小斕了,也不知道它現在在乾啥?”
“等穩定下來,咱還可以回去的。”
“哪有那麼容易,千裡之遙呢,”又不是她那個時代,交通便利發達。
“不過,我這人適應能力強,到哪都能活得好。”
夫妻兩說說笑笑的。
鏢師兄弟不時插句話,氣氛很是熱絡。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出遊呢。
路上,他們也不著急,以舒適為主,反正沒有規定上任時間。
早早的便找好客棧歇下,堅決不疲勞駕駛。
還都是找的當地比較出名的客棧,花費不菲那種。
“嫂子,還是你們錢袋子厚實。”大林子撓了撓頭,他可舍不得這麼花銷。
“可不,賞賜不老少呢,夠用的。”林藍傲然道。
這話,引起店裡人紛紛側目。
徐永川開了兩間上房,祁大夫跟大林子鏢師兄弟一間,他們夫妻一間。
各自休息不提。
“我真不愛跟你們睡一間,晚上那鼾聲吵死個人。”祁大夫嘟囔。
“你以為我們願意啊,臭講究,誰睡覺不打呼嚕?”
林藍,“要不,再給你們開一間?”
“不了,嫂子,就這樣吧,出門在外,能省則省。”陳宴一句話便堵住了他們的嘴。
看似節儉,實則為了安全。
晚上,林藍照舊帶著孩子去了空間休息。
半夜時分,窗外響起了腳步聲,隨後一根纖細的竹管便戳破窗紙伸了進來。
徐永川唰的一下睜開了眼睛,屏住呼吸。
緊接著,白煙飄進了屋裡,彌漫開。
突兀裡伸出一隻手,手上還捏著一條濕毛巾。
是林藍,她睡眠淺,開門的聲響驚醒了她。
一看這架勢,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忙擰了條濕帕子遞給徐永川。
徐永川扯了扯唇,無奈接過帕子,捂住口鼻。
一盞茶後,門被撬開,一個人鬼鬼祟祟走了進來。
直接來到床跟前,剛伸出手,……
卻突然,被鉗住手腕,那手力道之大,跟鐵鉗似的。
“你,你沒中招?!”那人看著床上坐起來的人,滿眼驚恐。
“宵小之輩,也敢算計我?”徐永川冷笑,使勁一擰,哢嚓一聲骨頭錯位的聲音響起。
伴隨著的,還有痛苦的哀嚎聲。
“好漢饒命,我錯了,饒我一條狗命。”
“現在知道惜命,晚了。”
聲響也驚動了隔壁的人,皆窸窸窣窣跑來他們屋子。
“永川哥,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