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塵怔了一下。
他想起每一次任務完成後的獎勵提示，想起靈氣轉化爐中升騰的霧氣，想起仙運閣裡那些閃爍的水晶球——都是係統給的，都是既定流程。
可現在，這扇門要的不是流程。
是要他自己跨出去。
他緩緩抬起手，沒有再碰匕首，也沒有去觸碰陣心，而是按在自己胸口。
那裡，藏著一枚從幽煞狼王體內取出的殘缺妖丹。
不是用來煉化，也不是當作戰利品，而是他一直留著，作為提醒——
這一路走來，殺的是敵，也是過去的自己。
他指尖微動，將妖丹取出，托在掌心。
“你給了我機會。”他對虛空說，“但我沒靠你活到現在。”
說完，他五指收攏，用力一捏。
妖丹碎裂，黑氣溢出，卻被他掌心血光瞬間吞噬。
那血光來自精血之力，帶著不容置疑的意誌。
符文陣第三次震顫。
這一次，光輪收縮了一圈，三道鎖鏈狀紋路出現細微裂痕，雖未斷裂，但已不再完全閉合。
墨鳶呼吸一滯：“它動搖了！”
秦無塵卻沒趁機出手。
他知道，現在任何急躁的動作都會讓一切歸零。
他隻是靜靜坐著，掌心殘留著妖丹碎屑與血跡混合的黏膩感。
“你還記得第一次發布任務時，為什麼選我嗎？”他問，聲音很輕，“不是因為我強，不是因為我命格特殊。是因為那時候，我還敢賭。”
他頓了頓，嘴角扯出一絲笑：“現在我也敢。”
話音未落，符文陣忽然加速旋轉，光輪暴漲，整個虛門空間都被映成一片刺目金白。
三人同時感到一股強大吸力從陣心傳來，仿佛要將他們的神魂都扯進去。
墨鳶踉蹌一步，羅盤脫手，砸在地上發出脆響，表麵裂開一道新縫。
時渺抬手想布時空屏障，卻發現指尖連漣漪都無法凝結，隻能死死咬牙，靠著石柱穩住身體。
秦無塵坐在原地，衣袍獵獵翻飛，長發被勁風卷起，左腕上的金色印記劇烈發燙，幾乎要灼傷皮膚。
但他沒有退。
他迎著那股力量，緩緩抬起右手，掌心向上，像是一種邀請，也像是一種宣告。
“你要驗證資格。”他說，“好，我給你看。”
他的指尖開始滲血，不是逼出來的，是自發裂開，像是體內某種更深的東西正在蘇醒。
血珠懸浮在掌心上方，不受風力影響，靜靜漂浮，逐漸凝聚成一個微小的符號——和係統任務水晶球上的標記一模一樣。
可下一瞬，那符號突然扭曲，變成了一道截然不同的紋路。
不再是係統的標識。
而是他自己的命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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