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宣說出往事:“陳屠本是邊軍老兵,他服役時,虎弟強占其妹為妾。等陳屠回來,大鬨帥府,我父非但沒有怪罪,還為此事親自登門賠罪,並收陳屠入義子軍,改名楊善。”
楊宣看向楊聰,楊聰夾菜:“彆停,接著說!”
楊宣低頭道:“後來此事被虎弟得知,借酒發瘋,在宴席上,當著眾人,將陳屠的妹妹,當羊給烹食了。”
李逋歎道:“這等人形畜生留之何用,還不如殺了。”
慕容燼桌底下踢他一腳,笑道:“一個女人而已,李司衛醉了。”
楊虎提著酒壺走到李逋身邊,給空杯續滿:“早就聽說李司衛膽子大,今日得見,三生有幸。來!我楊虎敬您一杯。”
李逋沒去看他:“你沒聽見慕容大人說話?我醉了!”
二人目光對視,眼看劍拔弩張,楊聰一拍桌子,指著楊虎:“你給我滾出去!”
楊虎沒有反駁,冷笑道:“李司衛,我記住你了!”
李逋望著他的背影,沒有說話。
楊宣笑歎:“李司衛勿怪,其實這都是楊虎在軍中染的毛病。我們這些當兄長的也有責任。”
楊聰聞言,也沒有反對。
慕容燼避開這個話題,問:“你們還有什麼線索?例如陳屠為何如此難抓?他一個小小三轉蠱修,縱然是雙屬性靈根,但畢竟未入第六鏡,沒有鑄就靈台,怎麼會有實力折損我奉天司那麼多高手?”
楊宣看了楊聰一眼,楊聰點點頭。
楊宣道:“陳屠盜走了銅雀符。”
這話一出口,慕容燼腦子不夠用。
沒錯,他是知道陳屠盜走銅雀符,但這事怎麼能擺在明麵上說?而且還是楊家人主動交代的!銅雀符是鄴城王司馬狩的秘寶,若無故在雙煬城出現,不正好是印證楊氏與藩王暗地勾結的鐵證嗎!
慕容燼怎麼也想不通。
李逋卻沒有絲毫反應,仿佛這事早就在意料之內:“我聽說鄴城王司馬狩要與楊勒聯姻?銅雀符是雙方約定的信物。”
李逋這句話像一道驚雷劈在慕容燼耳邊。
他猛地轉頭看向楊宣,隻見這位副城主之子麵色如常,甚至帶著幾分坦然,仿佛這根本不是什麼秘密。
“李司衛好耳報。”楊宣微微一笑。
“鄴城王舍得將銅雀符送出,看來對這門親事很重視。”李逋道。
“李司衛慎言。”楊聰開口,他看向慕容燼:“雙煬城永遠是朝廷的雙煬城,聯姻之事家父已密奏太後,至今還未等到旨意。”
慕容燼不語,他在思考,雖然也不知道自己在思考什麼,但明白麵對亂局,最重要的就是冷靜,言多必失。因此他看向李逋,詢問他的意見。
李逋道:“我們來就是要抓陳屠歸案,若楊公子能提供線索,自然最好。若沒有,也無妨。抓不到陳屠,朝廷會不會派人來我不知道,但年後奉天司一定會不斷派司衛來,直到陳屠伏法,叛賊落網。”
楊聰目光微閃,衝楊宣微微頷首。
楊宣從袖中取出一枚玉簡,注入靈氣,玉簡投射出一幅光影地圖。
他沉聲道:“三日前,陳屠曾在城西官牙現身,與一神秘人交易。官牙是祭靈司的地盤,我們無權搜查。”
慕容燼接過玉簡,卻被李逋攔住:“既然是祭靈司的事,我們司衛也不便乾預。”說著他向慕容燼使了個眼色,向楊氏兄弟告辭。
龐墩、高杆正和陳三在席上掃蕩美食,見李逋出來連忙跟上來。
李逋抱起山君,讓高杆帶著陳三大哥先回客棧。
離開副城主府後,慕容燼按捺不住,低聲問:“李兄,為何不接下那枚玉簡?官牙雖是祭靈司的地盤,但我們奉天司辦案,何需看那些人臉色?”
李逋腳步不停,直到拐進一條僻靜小巷才停下。
龐墩沒有跟進去,站在巷子口把風。
“我們來是做什麼的?”李逋問。
“當然是抓陳屠!”慕容傑道。
“沒錯,我們隻管抓陳屠,多餘的事不要摻和。楊氏兄弟擺明了是要拿我們當槍使。”
“不會吧?”慕容燼猶疑道。
“慕容兄,剛才宴會上你看出來什麼了?”李逋突然問。
“這——”慕容燼想了一陣:“你是說城主楊淵與副城主楊勒不和,祭靈司明顯是在有意拉攏楊勒。”
李逋話鋒一轉:“慕容兄,我說句不好聽的話,你都能看出來的事,彆人怎麼會看不出來?”
慕容燼猛然醒悟:“你的意思是楊氏是在做戲給我們看?”
李逋點點頭,道:“不是給我們,是給祭靈司,也是給鄴城王司馬狩埋在城中的眼線看。”
慕容燼緊皺眉頭,似乎是想不透。
二人正說著,忽聽巷口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一個滿臉橫肉的胡人壯漢搖搖晃晃地走來,渾身散發著劣酒的氣味。
他眯著醉眼,經過龐墩身邊時,故意踩到他靴子上:“莊稼狗,你礙老子的腳了!賠錢!”
龐墩一記肘擊正中壯漢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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