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十天後就是秋分,那老頭和柳方白約定比試煉丹的日子可快到了。
“錢的事我自有辦法。”李逋看向孔潛:“你來做什麼?”
“主公請看這個。”孔潛將一份嶄新的邸報拍在石桌上:“這是朝廷新辦的《大景邸報》,紙質與我們一模一樣,連版式都照抄《奉天小報》!”
李逋拿過《大景邸報》,隻見頭版赫然印著——群臣聯劾妖報惑眾疏。文章下密密麻麻列著一百多位官員、名士的署名。上麵譴責《奉天小報》是蠱惑人心的異端邪說,請求朝廷立即查封。
“有意思,連左伯令冠雲鶴都署名了。”
“公子一提那叛徒,老朽就恨不得殺了他!”
“主公,他們這是要斷我們財路啊!現在就連‘月旦評’也不願再我們小報上刊印,工坊都停工好幾天了。”
李逋低著頭,將邸報折成紙船:“奉天司什麼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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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潛搖搖頭:“他們沒有態度。”
李逋起身將紙船放入水缸:“生也忽焉,亡也忽焉,皆時勢之使然。”
一陣風吹來,紙船在水中打了個旋,墨跡暈染開來,緩緩沉沒。魯良和孔潛見他並不在意,隻得心底一歎,告辭離去。可剛出門口,二人就被門外烏壓壓的一群人攔住。
關菱站在最前頭,身後跟著幾十名女工。這裡麵有從良的妓女,也有青槐村的婦人,她們手裡都攥著個荷包。
“你們來作甚?”魯良皺眉道:“老身說過,工錢過幾日自會發下去。”
“魯先生太小瞧我們這些裙釵了!”關菱打斷他,見李逋走出來,頓時臉上綻開笑容:“公子可算回來了。”
李逋麵無表情,掃視眾人。
女工們互相看看,忽然紛紛將手中的荷包遞給關菱。
關菱用圍裙兜著荷包,朗聲道:“一月二兩的工錢,天下再沒有比公子更好的東家。姐妹們也都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她將沉甸甸的圍裙往前一送:“公子有難處,我們一起扛!”
一個臉上有疤的婦人突然喊道:“俺漢子說,要不是公子收留,咱們早就扔下祖墳,逃難去了!”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讚頌聲此起彼伏。
李逋撓撓頭,紅著臉咧嘴大笑:“我接受你們的好意,但錢你們就拿回去吧。”
關菱執拗道:“不,公子一定要收下!”
李逋推脫不過,看了眼魯老。
魯良接過荷包,倒出碎銀子,估摸了一下,少說也有數百兩紋銀。
關菱麵帶憂色:“公子,咱們什麼時候開工?”
李逋看向魯老:“小報不好賣,就乾脆賣紙,50文一刀。”
魯良一拍腦袋:“嗐,我真老糊塗了,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
眾人散去後,李逋叫住關菱:“關姐姐留步,隨我來後院一趟。”
關菱跟著李逋穿過回廊,心跳如擂鼓。她本就在風月場中曆練過的,此刻卻莫名紅了耳根,暗想:“公子若要…我給…還是不給……”
“從明日起,你不必再去作坊了。”
“奴家都聽公子的,隻盼公子不嫌棄我這殘花敗柳之身”
李逋聞言一怔,隨即失笑:“你誤會了。”轉身朝內室喚道:“浣兒,來見見關姐姐。”
林浣掀簾而出,手裡還捧著針線籮,籮裡擱著副未完工的耳套。
李逋解釋:“林疾那小子是個沒籠頭的馬,又不知道跑哪去野了。再加上他年歲漸長,有諸多不便,往後我若外出,就勞關姐姐替我照顧浣兒。”
關菱這才恍然大悟,臊得耳根通紅,連忙福身:“公子放心,我定當好好侍奉夫人。”
林浣放下針線籮,親熱地挽住她的手臂:“關姐姐說哪裡話,咱們以姐妹相稱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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