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以前自己說過的回旋鏢,再度紮了個正著,祁晏清這次卻沒有語塞,反而搖著頭道:“就說你是個朽木吧,隻看到事情的表現,卻不能理解其中深意。”
他一本正經:“這四個字的意思其實是,隻要你想,就可以得到我這個美人。”
江明棠:“……”
“那麼同理,你對我說這句話,也是在暗示我,隻要我想,就可以得到你這個美人。”
他湊過去:“所以,江明棠,你剛才是在說要我娶你,對吧?”
江明棠嘴角一抽。
對他個頭啊。
她慢聲道:“我是不會嫁人的,世子,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祁晏清皺眉:“為什麼?”
不等她回答,他就說道:“你可以不把我當人看,這樣你嫁給我,就不算嫁人了。”
江明棠這下是徹底無語了:“我什麼也不嫁!”
見她沒好氣,祁晏清妥協了。
算了,他還是不提這事兒了。
免得一會兒,她又跟他生氣。
他想了想,岔開話題:“再過幾日,我要出京一趟。”
“去做什麼?”
聽到她問話,祁晏清更覺得她是在意他的,不然怎麼會關心他去做什麼呢。
“朝廷把人口戶婚的法規下發後,周邊有些州府,配合得不是很好,我奉東宮之命,下巡一趟。”
祁晏清說的比較含蓄。
新定的法策規定,不讓隨意賣妻賣女,還對納妾做了嚴格規定,結果底下豪紳鬨翻了天,跟朝廷對著乾。
祁晏清當初會提出這些,是受了江明棠的影響。
但他也知道,戰後人口銳減,按理來說,為了恢複生產,早該完善戶婚製度了。
不然的話,人口失序,不利於社稷穩定。
這種事,其實從前朝堂上也有大臣提過。
隻不過本朝當時有更大的遺留問題,比如說定官平叛,清數田畝,盤查人口,興修農桑,修防駐關等等,所以一直沒輪到完善婚製。
正好他提了這事兒,皇帝當然會同意,也順勢把這活兒安在了他身邊,有祁氏坐鎮,有些官員想反對也沒膽子。
祁晏清歎了口氣。
他堂堂靖國公府世子,如今居然要去乾下巡的累活兒。
想到這裡,他看向江明棠,不死心地說道:“論起來,我還是因為你才出京的,這你總該表示表示了吧?放心,不要求你嫁給我。”
“那你要什麼?”
祁晏清看著她,想起上次的坦蕩之語,耳根一熱,冒著被打的風險,湊得更近了些,說道:“你親我一下。”
果不其然,下一瞬,他就看見她伸出手來,歎著氣往後躲了些,道:“江明棠,你簡直是悍婦,就知道打我,也不想想,我為……”
他的話卡在了喉嚨裡。
預料中火辣辣的疼痛,並沒有降臨。
因為她伸出來的手,隻是輕輕地捧住了他的臉,而後微微俯身。
芳馥之氣,近在咫尺。
唇上的溫熱觸感,柔軟得不可思議。
祁晏清整個人都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瞪大了眼睛。
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以後,他耳根處的緋紅,蔓延至整個麵龐、脖頸,整個人徹底傻了。
他滿腹算計,一腔才智,在這一刻儘數消失不見,頭腦空白,隻聽得見怦怦的心跳聲。
她就在他眼前,親著他的時候微微閉眼,他甚至於能數得清楚她的睫毛……
良久,江明棠睜開眼睛,離開了些:“這回,你滿意……”
話音未落,修長的指節扣住了她的手腕,原本要撤離回去的江明棠,被祁晏清強行拽了回去。
他的氣息將她整個人都圍裹住,另一隻手放在她的頸後,不容抗拒地吻了上來。
“唔……”
這次不是貼住,而是帶著強勢的掠奪與侵占,凶悍而又迫切。
氣息交融,令人沉淪,無法自拔。
車中的氛圍,漸漸灼熱起來。
察覺到她沒有推開的意思,祁晏清心中更加酥麻,不知不覺就把人摟進了懷裡。
他的攻勢開始變得輕柔,欲望卻越來越重,憑借著本能,拉著她一道沉淪……
“世子爺,到侯府了。”
直到車外傳來一聲提醒,江明棠才恍然回神,撤離開來,摁住他試圖作亂的手:“到……”
祁晏清麵色潮紅,不耐地嘖了一聲,揚聲衝外麵喝道:“繞城一圈!”
而後,不滿地再度湊上來封唇。
但這回換來的是她的抵抗:“祁晏清,我到家了!”
“你聽錯了。”
“你……唔……你給我鬆開!不許追著親!”
“嘶……”他吃痛抽氣,終於微微鬆開了些,不滿地看著她,“你咬我乾什麼!”
唇上隱隱帶了些血絲,襯得他原本那張原本精致而又冷淡的臉,在此刻帶了些靡麗。
雖說被咬了,但那扣住她腰身的手,卻始終沒有鬆開。
江明棠都氣笑了:“我說話你聽不懂嗎?鬆手,我到家了,讓我下車。”
“不讓。”
“祁晏清!”
見她怒了,他歎了口氣,而後把人摟進懷裡,頭搭在她頸窩處,悶聲道:“小氣鬼,讓我再抱會兒都不行嗎?”
江明棠沒好氣:“你再抱下去,天就要黑了。”
但她沒有推開他。
祁晏清察覺到這點,把她摟得緊緊的:“江明棠。”
“嗯?”
他聲音發悶:“既然都親我了,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對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