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江明棠反問道:“負什麼責?”
祁晏清一愣,略微鬆開她一些:“你我已經有肌膚之親,那自然就該議親,而後成婚啊。”
看著她眸中淡色,祁晏清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會吧。
她剛親完他,就要翻臉不認人了?!
下一瞬,他不好的預感成真了。
她直視著他:“祁晏清,我說過,我不會跟任何人成親。”
他萬分地不理解:“到底是為什麼?你彆告訴我是看破了紅塵,我不信。”
哪有看破紅塵的人,還會親他的?
所以這理由,根本不成立。
江明棠想了想,還是給了個理由:“因為我覺得,成親對我來說,是一種累贅,也是一種約束。”
當然了,最主要的原因是錢還沒到手。
“那你之前為什麼想嫁給陸淮川?甚至於還為了他私奔。”
祁晏清緊盯著她:“難道嫁給他,就不是累贅,不是約束了嗎?”
一想到江明棠不成親的原因,或許是為了給陸淮川守身,他就萬分火大。
他就說吧,該早點把這婚事拆了,再把人送去北荒,生死不複相見!
“曆經退婚一事後,我想明白了。”江明棠算是坦誠,“嫁給陸大哥,也是約束跟累贅。”
沒料到她會是這個回答,祁晏清一怔。
“如今隻有我是父母親生的子嗣,威遠侯府的一切,未來都是我的。”
江明棠:“所以,我不用出嫁也有依靠,更不想隻囿於後宅婚嫁,我想自由自在地活著。”
祁晏清試圖勸說:“你嫁到靖國公府,也是自由自在的生活啊。”
“怎麼可能?”
她笑著搖了搖頭:“我是嫁給你,那是作為世子夫人,一切都是仰你鼻息得來的,若是有朝一日,你愛上了彆的女子,我又該如何?”
“江明棠。”祁晏清肅重了神色,喚她的名字:“我不會愛上彆人的。”
這世上能入他眼的人,一隻手數的過來。
他一旦認定一個人,那就是一輩子。
如果江明棠沒有出現,他是真的不打算入紅塵俗世。
江明棠不想跟他多說這些,反正說了他也不會理解的。
“反正,你隻需要知道,我不會成親就對了。”
祁晏清不甘心:“那你親我算什麼?”
她眨了眨眼:“是你讓我親你的。”
他氣的要死:“我讓你親你就親,那我讓你嫁給我,你怎麼不嫁?”
江明棠理直氣壯:“親跟嫁能一樣嗎?親又不用搭上一輩子。”
祁晏清:“……”
所以,她一開始就打算白占他的便宜啊。
察覺到她要下車,祁晏清急忙又把她扣進懷裡,聲音有些悶。
“我不管,你必須要對我負責,既然你不嫁人,那我入贅侯府,這總可以了吧?”
“你彆鬨了。”江明棠無奈,“你入贅,那靖國公府怎麼辦?”
“祁氏又不是沒有彆的子嗣,我……”
他話音未來,車簾猛地被人一把掀開。
二人皆是一怔。
江明棠抬眸,就看到了自家兄長陰沉到了極點的神色。
江時序出宮後,趁著還沒到下值的時間,去了一趟虎賁軍,處理公務。
回來後,就見家門口停著靖國公府的馬車。
原本他以為是討嫌的祁晏清又登門了,正要進府去,結果隱約聽到了馬車裡傳來棠棠的聲音。
他心下一沉,走過去掀開車簾,便看到了這令他怒不可遏的畫麵。
棠棠被祁晏清緊緊抱著,那小子還把頭靠在她頸窩處!
這一瞬間,江時序隻有一個想法。
殺了他!
他的手也在瞬間握住了腰間長劍,就在他想動作之時,卻對上了江明棠冷淡的眼神
隻這一眼,就足以讓他的凜然殺意,瞬間凍結。
那原本已經微微出鞘的長劍,也停在了原地,無法再被拔出。
江時序喉中乾澀,眸中情緒翻湧,好似被人扼住了咽喉的困獸。
在那般目光的注視下,他慢慢,慢慢地鬆開了手。
長劍回鞘,發出輕輕擊音。
江時序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棠棠,回家,我扶你下車。”
說著,他直直地看著她,向她伸出手去,指尖微顫。
還沒等江明棠回應呢,祁晏清挑釁地看向江時序:“兄長,你來得可真不是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