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懷中人抱得更緊了:“你要是再遲點來,明棠都要答應嫁給我了。”
他話音才落,江時序如刀般的目光,便掃了過來。
如果眼神能殺人,祁晏清早就死了千百次了。
可他絲毫不畏懼,反而又輕描淡寫的補了一句。
“江明棠,你口脂蹭我臉上了。”
江時序瞳孔一震,另一隻掩於袖裡的手緊握成拳,因為太過用力,而微微發抖,心臟劇烈跳動,抽疼。
但最終,他生生壓下這股疼,看向江明棠,眼神裡帶了一絲恐懼:“棠棠,我們回家。”
江明棠應了一聲,而後道:“祁晏清,鬆手。”
“我不。”
他當即拒絕:“我說了,你要對我負責……”
對上她眸中漸漸聚起來的冷凝,祁晏清的聲音莫名小了下去,直至最後徹底安靜。
他敏銳地意識到,她要生氣了。
再不放開,怕是沒有好下場。
於是那緊緊環著的手,到底還是鬆開了,眼睜睜看著她下車。
在被江明棠牽住的瞬間,江時序才感覺呼吸順暢了些,那種漂浮於空中不踏實的感覺,總算是消失了點。
他根本顧不上祁晏清,跟著她一道進了府門。
看著兄妹倆遠去的背影,祁晏清方才的無賴癡纏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冰冷。
江明棠身邊環著的狼,實在是太多了,著實令人礙眼。
她隻會嫁給他。
他也絕不會容許彆人沾染她。
這些人,他會一個一個地解決掉。
侯府,聽濤院。
江時序被祁晏清刺中的劍傷,還沒有好全。
就在剛才,他以換藥的借口,把江明棠留在了自己院子裡。
看著眼前給他上藥的人兒,江時序坐在榻上,叫了她一聲:“棠棠。”
“嗯?”
“你……”他艱難地開口,“喜歡祁晏清嗎?”
“喜歡啊。”
輕飄飄地三個字,卻讓他的心墜入了無儘深淵,整個人像是浸在了冰水裡,從骨頭縫裡發涼。
好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你要嫁給他嗎?”
江明棠搖了搖頭:“我誰也不嫁。”
江時序抓緊被褥的手,微微鬆了些。
緊接著,便是不理解:“那你為什麼要……親近他?”
他試圖理解她的邏輯,迫切地想要知道原因。
卻不料,江明棠冷淡地說道:“哥哥,這是我自己的事,不論我做什麼決定,哥哥都要聽我的。”
說著,她放下藥膏:“藥上完了,我該走了。”
江時序被她那句“自己的事”刺痛,看著她起身往外行去,恍惚間,他覺得她這是要徹底拋下他了。
巨大的恐慌,充斥在他的心間。
江明棠才要跨出門檻,一隻有力的手臂先一步從她身側伸出,將半開的門猛然叩死,發出震響。
天色已暗,廊下燈籠的光線被徹底隔絕,室內隻有一盞燭火,明暗交錯的陰影,落在江時序俊逸冷冽的麵容上。
他身形高大,江明棠被他完全籠罩,隻留有一絲呼吸的空間。
他不放她走。
可是,卻連抱她也不敢,怕自己傷到了她。
“棠棠不是說,要我留在侯府,一輩子待在你身邊嗎?
江時序緊盯著她:“為什麼還要拋下我?”
他的眸中痛苦,忌妒,恐慌,陰狠交織不斷。
分明是強勢的姿態,最後卻隻能化作無力的呢喃。
“彆丟下我。”
他隻能固執地重複這一句:“彆丟下我,彆丟下我……”
江明棠看著他,微微歎氣,拭去了他眼角的淚,覆唇過去。
江時序一顫,欣喜若狂,急切地回應,劇烈而又沉重,輾轉之際帶了無儘的偏執,滾燙的氣息灼得人心口發疼。
強勢如他,就這樣被她輕而易舉地拽住衣襟推著,一步步退到了榻側,無力坐下。
在欲望的糾纏裡,她將他的雙臂往後推,拿起腰帶,綁住了他的手腕。
他隻能被迫向後仰著,迎接她的占有。
燭火搖曳,滿地羅裳。
他聽見她在耳邊說道:“哥哥。”
“除夕夜你對我做的事,我全都記得。”
“現在,該輪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