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汝濤見傻柱發了毒誓,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他頓時鬆了口氣,替傻柱說起了好話。
“小林同誌,我鄭汝濤看人,基本不會看走眼。柱子這人雖然軸了點,但其實是塊璞玉,有你老吃家把關點撥,他這塊玉,肯定能磨出光來!”
鄭汝濤加重了籌碼,給出了一個讓林文鼎無法拒絕的理由。
“你放心用他,柱子這身廚藝,擱在燕京城裡也是數一數二的。以後你的鼎香樓開業了,我一有空閒,就過去給你撐撐門麵,幫你指點指點後廚的工作。我鄭汝濤這張老臉,在燕京圈子裡還值幾個錢。我保證,辱沒不了你這個國內第一家個體戶飯店的名頭!”
釣魚台國賓館的總廚師長,國宴菜的泰山北鬥,願意親自站台,麵子給得足足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林文鼎要是再拒絕,那就是不識抬舉,等於把鄭汝濤的臉麵扔在地上踩。
林文鼎順水推舟,點了點頭。
“行,既然鄭大師您都發話了,這個麵子我必須給。”
他看向一臉狂喜的傻柱,表情嚴肅地立下了規矩。
“何師傅,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但咱們醜話說在前頭,一個月試用期。這一個月裡,你的表現要是不能讓我滿意,或者讓我知道你還跟那個秦寡婦不清不楚,你立馬卷鋪蓋走人。”
“要是乾得好,一個月後轉正,咱們再談工資。你放心,待遇絕對優厚,保證讓你風風光光,抬頭挺胸。”
傻柱哪還敢有半句廢話,小雞啄米似的瘋狂點頭。
“您放心!我保證好好乾!我絕對跟秦寡婦斷得乾乾淨淨!”
林文鼎的鼎香樓要走的是頂級高端路線,一個總廚肯定撐不起場麵。
他索性把權力下放,繼續吩咐道:“鼎香樓的後廚,以後就交給你了。光杆司令可不行,你回去琢磨琢磨,有沒有認識的、信得過的老師傅,手藝好的二灶、墩子、打荷,都可以招過來。”
“要求隻有一個,必須是好手!隻要人來了,工資全部比他們原來的崗位翻一倍!另外還有額外的福利待遇,逢年過節發東西,年底有獎金,絕對比他們在國營單位乾得舒坦!”
傻柱聽得是心花怒放,激動得渾身直哆嗦。
林哥這是把組建後廚班底的大權,直接交給他了啊!
等將來鼎香樓的生意做起來,他何大柱就是鼎香樓的廚師長,手底下管著一幫人,那得多威風!想想就很有麵子,有了出息更容易娶到漂亮媳婦了,老何家不會絕戶了。
傻柱拍著胸脯,信誓旦旦保證,“您瞧好吧!我一定幫您把鼎香樓辦得紅紅火火!”
他再也待不住了,猴急猴急的。
“那我先走了!我這就回第一機床廠辭工去!您回鼎香樓等我,天黑之前,我保證去報到!”
傻柱說完,對鄭汝濤和林文鼎一鞠躬,屁顛屁顛地,像陣風似的就跑了。
……
下午四點多鐘,王府井大街,鼎香樓。
傻柱騎著一輛破舊的二八大杠,車後座上用麻繩捆著一個長條形的帆布包,一路風馳電掣地趕了過來。
帆布包裡,是他這些年自己掏錢買的、用得最順手的幾把廚刀。這是老派廚師的習慣,刀就是自己的第二條命。
他把車往門口一停,抬頭仰望著眼前這座三層小樓,嘴巴張得老大,半天都合不攏。
飛簷鬥拱,雕梁畫棟,門口兩尊石獅子威風凜凜。黑底金字的“鼎香樓”牌匾,龍飛鳳舞,透著一股子厚重的曆史底蘊。
乖乖!這比燕京飯店的門麵還闊氣!
傻柱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推門走了進去。
林文鼎正背著手,和李四站在一樓大堂裡,低聲交談著什麼。
李四這一整天,都親自守在鼎香樓,監督著工人們建造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