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秀也毛了!
她從麵盆裡爬起來,也顧不上擦臉,就跟個瘋婆子似的,一把就薅住了馬福海的頭發。
“老娘辛辛苦苦給你老馬家當牛做馬,生兒育女,你就是這麼對老娘的?!”
“你個沒卵子的孬種!在外麵被人打了,就知道回家撒氣!”
“你把地給那個騷狐狸精,你當老娘不知道你們那點破事嗎?!”
她一邊罵,一邊用那長指甲,狠狠地就往馬福海那張老臉上撓。
“哎呦!”
馬福海疼得嗷嗷直叫,他那張剛消了點腫的臉,立馬就多了五六道血印子。
兩人就跟兩條瘋狗似的,在屋裡頭撕打了起來。
裡屋躺著的馬振坤聽見動靜,非但沒出來勸,反倒是嫌吵,不耐煩地吼了一嗓子:“吵吵啥!還讓不讓人活了!都給老子閉嘴!”
“我打死你個臭娘們兒!”
馬福海被撓急了眼,一使勁,把李秀秀推倒在地,抬起腳,就往她身上死踹。
“老娘跟你拚了!”
李秀秀也徹底瘋了,抱著他的腿,張開嘴,狠狠地就咬了下去。
這場架,打得是天昏地暗。
最後,還是李秀秀被馬福海連拖帶拽,一腳給踹出了大門。
“滾!你給老子滾!老子休了你!”
李秀秀披頭散發地摔在院子當中的雪地裡,那件花棉襖的扣子都崩掉了好幾個,露出了裡頭紅色的肚兜。
她凍得渾身發抖,可那雙眼睛卻紅得嚇人,裡頭全是怨毒和瘋狂。
她從雪地裡爬起來,指著屋裡頭的馬福海,一字一句地罵道:“馬福海!你個老王八蛋!你給老娘等著!”
“老娘辛辛苦苦給你們老馬家當牛做馬這麼多年,你就是這麼對老娘的?!”
“等著瞧!老東西!整不死你,我李秀秀就是後娘養的!”
她抹了把臉上的鼻涕眼淚,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了風雪裡。
……
與此同時,王強家的院子裡正是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
蘇婉在灶房裡,把那口新買的大鐵鍋,架在了灶台上,添上滿滿一鍋水,又往灶坑裡塞滿了乾柴,把火燒得旺旺的。
一鍋接著一鍋地燒著開水。
隻穿著那件蘇婉給他新做的棉坎肩,正蹲在那頭母熊的屍體旁,開始剝皮。
這活兒,可比伐木難多了。
“嫂子,水燒開了沒?多燒點,滾燙的!一會兒剝皮得用!”王強一邊磨著那把牛耳尖刀,一邊頭也不抬地喊道。
那刀被他在一塊青石板上磨得是寒光閃閃,鋒利得能刮胡子。
“好了!馬上就好!”蘇婉在屋裡應了一聲。
王強站起身,先走到那頭母熊跟前。
他繞著那龐大的屍體走了一圈,仔細地觀察著。
這熊皮,可是好東西,不能弄破了。
他先是用刀尖,在那熊的四個爪子腕兒處,各劃了一個圈,然後又順著四條腿的內側,一直劃到肚子上。
最後,從下巴頦一刀拉到尾巴根。
這幾刀下去,位置、深淺都拿捏得恰到好處,隻劃破皮不傷肉。
蘇婉這時候也提著兩桶滾燙的開水,從屋裡頭走了出來。
“強子,水來了。”
“好,嫂子,你離遠點,彆燙著。”
王強說著,提起一桶開水,順著剛才劃開的刀口,一點一點地就澆了下去。
“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