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帝看著自信沉著的封硯初。其實對於眼前之人,他之前隻是順帶調查了一番,直到後來對方考中狀元,這才算是真正進入他的眼中,“準!你想用長槍還是劍呢?”
封硯初拱手道:“都可。”
“好,你先去更衣,一會兒比試。”景和帝又看向額爾多羅,“方才之人乃是我大晟的金科狀元,是讀書人中的翹楚啊!”
額爾多羅並不在乎。在他心裡,那人不過是一介書生,即使練武,也比不上自己。畢竟對方還要分心讀書,留給練武的時間又能有多少呢?
此刻他的想法是大晟太過狡猾,派一個文官與自己對打。即使對方敗了也無妨,宣揚出去,彆人隻會覺得自己勝之不武,打敗一個書生算得什麼本事。
思及此處,行禮道:“陛下,還請您重新派一個人吧,外臣勝了也是欺負他,難道大晟連一個能打的武官也派不出來?”
景和帝撫著胡須瞥了對方一眼,冷淡道:“你還是先與他打了之後再說。”
這時候,封硯初已經換下朝服重新進入大殿,現在他身上穿的衣裳打起架更方便。進來後,正好聽見這話,譏諷道:“使臣還是不要太過自滿,若是連我一個文弱書生都打不過,豈不是更丟你西戎的臉?”
隨後不等對方回擊,便朝陛下行禮道:“臣翰林院修撰封硯初,已經準備妥當!”
“好,那便開始吧,上長槍!”隨著景和帝一聲令下,侍衛將準備好的長槍交給對方。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際,封硯初接過了長槍。他先是隨意揮了幾下,然後點頭認可,用起來很順手!
緊接著緩步走向場中,與額爾多羅對麵而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你為客,你先請!”
可落入額爾多羅眼中,確是赤裸裸的挑釁。原本他還想用自己的彎刀輕鬆解決,既然對方如此不識趣,便換了武器,赫然是一杆長槍。
甚至挑釁地問道:“不知這位封大人,可認識這杆槍?它是我初次上戰場,殺了一個小將所得!”
封硯初眼中透著寒意,手裡握著的長槍微微轉動,慢條斯理的語調中滿是瞧不起的蔑視,“可惜,今日要留在這裡了。”
話音剛落,額爾多羅已被激的最先動手。他臉上露出勢在必得的森森笑意,長槍破空,直衝封硯初門麵襲來。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打鬥,分明是衝著重傷而來。
封硯初鎮定自若,對迎麵而來的危險並不慌張。他腳上踩著煙雲步輕鬆側身躲過,手中長槍即刻一轉,槍身呼嘯,猛地一揮,將對方震得連連後退!
他並未給對方機會,腳尖輕點,槍隨身動,瞬間到了對方跟前,槍尖在其肩上一挑,一朵血花綻放。
他的長槍抵著額爾多羅道:“你敗了!”
周遭之人也歡呼起來,不停地喊叫著。
“封修撰,好樣的!”
“封硯初,你真給咱們大晟文官長臉!”
邢勉眼神很銳利,他認出了封硯初使的功夫,不禁脫口而出,“封家的驚鴻槍!”緊接著,目光看向景和帝,隻見對方嘴角含笑,分明早就知道。
就在眾人皆以為勝負已定之際。受傷的額爾多羅惱羞成怒,他原本以為可以輕鬆解決掉封硯初,之所以使槍不過是為了侮辱大晟,其實他本人比起長槍,更擅長的彎刀。
此刻,他並未停手,而是扔下手中的那杆槍,重新拿起彎刀,大聲喝道:“方才不算,咱們重新比過!”
其餘人聽了這不要臉之語,氣的破口大罵。
陳澤文更是出了座位,都快跑到了場中了,指著對方罵道:“無恥小人,二郎已經贏了你,你竟然耍賴,無恥至極!”
反觀封硯初,卻將長槍遞給一旁的侍衛,然後轉身對在場之人說道:“不知誰有長劍,借封某一用?”
“將朕的劍取來!”景和帝這一句話就相當於對所有人表態,他對額爾多羅的行為十分不滿。
“謝陛下!”封硯初接過劍試了試。
然後才對額爾多羅道:“既然你用彎刀對決,若本官繼續用槍,豈不是欺負你?你雖是小人,但我是君子。如此,便也換兵器與你比試!”
額爾多羅的彎刀確實使得十分老練,那刀像是長在他手裡一般,分外的靈活,“哼,接著比!”說完就衝了過來。
封硯初並未言語,隻冷笑一聲,隨即擰身,身形變得飄忽,不知何時,長劍已經貼著對方的腰一閃而過。
等額爾多羅反應過來,封硯初早已持劍立在身後。他猛地轉身一瞧,隻見對方是那樣的輕鬆自在,甚至還有心情用手掃衣袖上的灰。
“可惡,再來!”說著,又衝了過去。
封硯初嘴角扯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在對方衝過來之際,身形一矮,長劍再次掃過對方的腰身;緊接著雙足一頓,身子騰空而起,輕飄飄落在了不遠之處,甚是瀟灑。
額爾多羅被氣的不輕,用彎刀指著對方,斥責道:“有本事真刀真槍的乾,你總是躲著算怎麼一回事!”
隻見封硯初眼神向下一掃,用著漫不經心的語氣嘲諷,“那個額什麼羅,你即便要打,好歹也把褲子提起來。莫不是你們西戎人到彆人家做客的禮儀就是如此?那可真叫人大開眼界啊!”
額爾多羅這才察覺下身一涼,原來他的褲子早在方才打鬥的過程中,就被對方用長劍隔斷了,他羞憤不已,連忙將褲子提起來!
此刻耳邊儘是嘲笑之聲。
“哈哈哈,就是,額爾多羅,你即使想打,好歹將褲子提起來呀!”
“你們西戎到底是蠻夷之地,未受禮教開化,怎能大庭廣眾之下脫褲子呢?”
就連景和帝也哈哈笑道:“沒想到你們西戎勇士就是如此水平,能力也不怎麼樣啊!”
陳澤文更是在一邊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你們西戎勇士就這麼不堪一擊啊,連我大晟的文弱書生都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