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春梅回過頭,“首長,還有事嗎?”
她剛才聽那個小司機就是這麼稱呼他的,便也跟著叫上了。
夏長海從衣兜裡摸出三張大團結遞過去,“同誌,今天真的很抱歉,這錢你拿著,傷筋動骨一百天,回頭買點吃的好好補補。”
瞧他們娘倆的衣物和打扮,家裡日子應該不好過。
腳受傷了,就沒法下地乾活了,這對本就不富裕的家無疑是雪上加霜。
顧春梅收下錢,“謝謝首長。”
一張大團結是10塊錢,三張便是30元。
這次從家出來,她身上沒帶多少錢。
拋去往返的路費和吃喝住宿,幾乎不剩什麼了。
見顧春梅背著包袱,夏長海又問,“同誌是要出遠門嗎?”
“是,我去省城。”
一旁的周小軍聽後,眼睛一亮,“那巧了,我跟夏首長也要去省城,不如捎你們一段吧!”
他撞了人,心裡很自責,總想著補償一下他們。
顧春梅想了想說,“我們坐客車去就行,不麻煩你們了。”
“沒事。”夏長海回了她一句,淡淡道:“剛好順路,修完車咱們就出發。”
柳興發樂得合不攏嘴,真是因禍得福了。
他長這麼大還沒坐過吉普車呢。
盛情難卻,顧春梅也不好再拒絕。
車修好後,她一瘸一拐爬了上去。
夏長海坐在副駕,閉目養神。
他話很少,周身氣勢很冷,給人一種很難接近的感覺。
畢竟是上過戰場、從槍林彈雨中走出來的軍人。
倒是周小軍話很多。
他詢問了顧春梅母子前往省城的目的。
還把車上的槽子糕分給他們吃,熱情極了。
當顧春梅提到自己丈夫跟弟媳婦勾搭成奸、拋棄家庭的事情後,夏長海緩緩睜開眸子。
“你男人叫柳一鳴?”夏長海問道。
“是的。”顧春梅應了一聲,試探著問,“夏首長認識他?”
“嗯。”夏長海頷首。
何止是認識,在軍區時,他幾乎天天都能見到柳副團長。
不過據他所知,柳副團身邊有一位妻子啊。
已經在一起過了十幾年了。
難道他是在蒙騙所有人,眼前這位鄉下來的村婦才是他的正牌妻子?
周小軍聽得雲裡霧裡,“顧同誌,這不對吧,柳副團的媳婦姓郭,你突然去部隊找他,這......”
“彆說了,好好開車!”夏長海蹙緊眉頭,臉色愈發冷清。
隊伍中能有柳一鳴這種拋妻棄子的人,簡直是軍區的恥辱。
軍婚豈能兒戲?
這已經嚴重違反部隊紀律了。
到達省城後天已經黑透了。
夏長海幫顧春梅母子找了一家招待所,付了房費便離開了。
與此同時,軍區家屬樓。
柳一鳴正在給侄子柳小川過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