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彩霞表情一僵,心裡如臨大敵。
是啊,經大嫂這麼一鬨,她供銷社的工作能不能保住還兩說呢。
她在外的身份畢竟是軍嫂,風光了這麼多年,肯定招來不少人的記恨。
現在人不就是這樣嗎。
很你有,笑你無。
怕你富,嫌你窮。
你高高在上時,一群人主動來巴結你。
阿諛奉承,溜須拍馬,專挑好聽的說。
一旦失勢,他們恨不得來踩你兩腳,往你身上吐口水。
郭彩霞回過神來,紅著臉喊道:“顧春梅,殺人不過頭點地,你要是敢去我單位鬨騰,我豁出這條命也不讓你好過!”
顧春梅輕笑一聲,“郭彩霞,你這說話這口氣比腳氣都重,我都一無所有了,還怕你來威脅?”
“一鳴,你快把他們趕出去吧,我真的受不了了。”郭彩霞罵不過大嫂,隻好向柳一鳴求助。
保證書上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讓她跟小川立刻搬出去。
她這些年一直在軍區大院生活,在外麵也沒有親朋好友。
突然被掃地出門,讓她怎麼辦啊。
總不能天天住招待所吧。
柳一鳴揉了揉太陽穴,緊緊皺著眉頭,“都彆吵了,彩霞,你去給春梅泡茶,她是你大嫂,泡杯茶不是應該的嗎。”
他現在比誰都鬨心,巴不得春梅和興發原地消失。
後天的批鬥大會他還不知道怎麼應付呢。
郭彩霞哪裡受過這種恥辱?
平時在家裡都是一鳴和小川給她端茶倒水。
‘咣’地一聲把門鑰匙摑在桌子上,然後氣哼哼地回屋去了。
房門摔得震天響。
沏茶?
做夢去吧。
顧春梅見狀,幾步就衝到廚房,隨手抄起一把菜刀。
小賤蹄子,敢跟她甩臉子,反了你了。
房門都是薄木板製作的,不隔音,也不結實。
顧春梅掄起菜刀‘哐哐’兩下劈下去,一條木板就炸裂開來,木屑四處翻飛。
房間內的郭彩霞驚駭萬分,嚇得縮在牆角,放聲尖叫,“啊啊!一鳴,救我,快救我啊,大嫂要殺人了!”
柳一鳴頭皮發麻。
他現在愈發看不懂春梅了。
一個人就算變化再大,也不能從一個乖順的小貓咪、變成暴躁嗜血的惡魔吧。
“春梅春梅,你把刀放下,有啥話好好說。”
畢竟是軍人出身,他並沒有太慌亂,而是上前去奪顧春梅的菜刀。
顧春梅眸光一轉。
見渣夫朝自己走來,嘴角彎起一抹危險的笑,“既然砍不到她,那就砍你吧!”
“春梅,你......”柳一鳴腳步一頓。
見顧春梅攥緊菜刀,轉身就朝自己揮舞過來,大驚失色。
“柳一鳴,我今天殺了你們這對狗男女,我主動去自首,這十幾年的受過的苦,遭過的罪,老娘我認了!”
“春梅,你冷靜一下啊,你聽我說。”